阮憐回到自己的房間後,隨意的將包包扔到一邊,隨後癱軟在床上。
滿腦子都是祝瀾說的那句話——我們去叔叔家玩了。
她默默的垂下眼眸,猜測著無數種可能。
會不會是宋渝也起了惻隱之心,覺得她們可憐,所以才這麼對她們的?
又或者是他挺喜歡祝瀾那個孩子的?
無數種可能在她腦海中蔓延著。
一次次肯定。
卻又一次次被她自己否決。
她私心覺得,宋渝不是那種會動惻隱之心的人。
更不會因為覺得她們可憐就帶她們回家。
阮憐越想越難受,直接跟宋渝發了個生氣的表情包。
宋渝很快回她。
【生氣了?生什麼氣?】
【哼。】
【對,我的賠罪禮物還沒給你,這幾天沒機會,過幾天給你。】
賠罪禮物……
阮憐心中憤憤不平,用手狠狠戳了戳他的頭像:“誰要你賠罪禮物了,別人都能去你家,就我不行,憑什麼!”
她氣惱的把手機扔到了一邊。
偏偏這個時候,祝瀾還在門外敲門:“阮憐姐姐,開門呀。”
阮憐拖起疲憊的身體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就看見祝瀾站在門外,手裏還捧著一盒蓮花酥。
“剛才忘記給你了,這是在叔叔家裏拿回來的,好幾盒呢,分你一盒。”
阮憐接過,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隨後,五味雜陳的問道:“他家有誰啊?父母都在嗎?”
“不在。”祝瀾搖頭:“家裏就他一個人,還有個哥哥,說是他兒子,另外嘛……還有個女人。”
“女人?”阮憐故意裝作漫不經心的問:“誰啊,他前妻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如你親自去問他?”
“我才不要。”阮憐垂眸說:“我又不是他什麼人,問他家裏的女主人幹嘛,顯得我多事。”
“你不問,可能會後悔哦。”祝瀾意味深長的笑著說:“而且他家裏,真的有好多秘密,你沒去過嗎?”
阮憐擰眉:“沒去過,他從來不讓我去,行了行了,小孩子問那麼多幹什麼,謝謝你的蓮花酥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她推搡著祝瀾離開。
隨後將門關上,把蓮花酥放到一邊後,洗漱睡覺。
那天過後,她們依舊很頻繁的跟宋渝往來。
阮憐從一開始的嫉妒,到後來的習慣。
因為她從來沒看見過葉姐笑得那麼開心、放鬆。
她們好像在這座城市裏,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歸屬感。
阮憐經常覺得,這座城市,沒有溫度。
如果沒遇到宋渝。
她可能也會跟葉姐一樣,隻當這座城市是個混飯吃的地方。
偏偏那日,葉姐跟祝瀾去宋渝家時,她丈夫回來了。
阮憐正在房間裏備課,門突然被敲得‘咣當咣當’作響。
她起身去開門,就看見男人站在門外,手裏拿著一把菜刀:“我老婆呢!是不是你把她藏起來了!”
“神經病。”阮憐啐了一口:“你找老婆找我幹什麼,滾開。”
說著,就要關上門。
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房門,吼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拉皮條的,有朋友都給我拍照片了,你把我老婆介紹給別的男人了,天天陪著他,是不是!?”
男人本應該還在跑長途的。
是被這一張照片給催回來了。
阮憐心頭一顫,連忙反駁:“你有病吧,你信不信我報警,什麼拉皮條的,嘴巴放幹淨點。”
男人明顯是喝了點酒的,身子搖搖晃晃,酒味也比較大。
他一把抓住了阮憐的頭發,怒斥:“瑪德,一群婊子,我不在家就給我偷人是吧,看我不打死你!”
他一拳就揍在了阮憐的腹部。
阮憐吃痛的喊了一聲後,一腳踹在了他的重要部位。
隻聽到男人悶哼一聲,立刻就鬆開手,捂著自己的重要部分,痛苦的喊道:“賤人……”
阮憐見狀,趕緊朝著門外跑去。
但是剛跑了幾步後,男人直接拿起旁邊的台燈,朝著阮憐扔去。
不偏不倚,就打在了她的頭上。
阮憐隻覺得頭部一陣劇痛後,一股熱流從後腦勺慢慢的流下。
緊跟著眼前的事物也變得越發模糊不清,身子就倒了下來。
男人踉蹌的爬到她跟前,狠狠的踢了她一腳:“媽的,敢打老子,看我不弄死你!”
說著,就扶著牆壁爬了起來,拖著阮憐的身體下樓。
當時天很晚了。
再加上他們住的那棟房子本就偏僻。
所以沒人看到男人拖著一個人上車,也沒看到那一地上劃過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