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用這樣的眼神兒看我。”紅金龍的嘴一張一合,微微有些低沉的,卻不難聽,有種沉穩的感覺,卻又不低沉。
我再次眨眨眼睛,盯著紅金龍,這好像是我第一次聽到它講話,之前它總是咿咿呀呀的,不知說的是什麼,隻能夠靠猜測。
“呃,你說話了!”話一出口,就覺得自己可以找塊豆腐直接撞上去。這話簡直跟廢話沒兩樣,再說了紅金龍講話又有什麼稀奇的啊。我在心裏輕輕的歎口氣。“我的意思是……算了,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我抬手摸摸鼻子,稍微有點不好意。稍微的緩和了一下我開始轉移一話題,道:“今夜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不過我覺得隻是個前奏。”
“前奏?”
“那後麵?”
“不知道。不過,厲雁國想要滅了洺域國這心是不會消失的,隻會變本加厲,加快滅亡洺域國的速度。”我慢慢地輕聲說。
對於這一點,黎沐它們當然是知道的,不過,它們要覆滅的不僅僅是洺域國。神界嗎?這心一沉,說不上是什麼滋味,應該是很複雜的滋味吧!
霧氣圍繞在洺域國都城四周,若是不注意的話,還真是會被忽略。
洺域國的四季不是特別的分明,溫度不高不低也還算是氣候宜人。不過這也難說,這天災,氣候反常的事情也是時有發生的。很多人都已經習慣了,也就不以為然了。
夜晚有些漫長,有其是黎明前的那段時間。不過,一旦天邊泛起了魚肚白,也就宣告新的一天開始了。而如今這天色依舊是暗沉的,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那段陰暗的時間,可是,天空陰沉壓抑,這暴風雨確是不會降臨的。好在人們有專門的計時工具,不然真的會日夜不分了。不過,這日夜是否能夠分辨,對於很多人似乎不怎麼在意,他們在意的是食物。似乎很久都沒有見到陽光了,剛開始人到不覺得怎麼樣,可是幾個月不見陽光,這人就受不了了。不僅僅是人,就連農作物還有植物,因為,沒有陽光的照耀,都變得無精打采,漸漸地失去了生命了。當然了,也有特殊的存在,就是那些喜歡陰冷、黑暗的植物。這些植物,平日中很少被人注意到,可是現而今,就像是得了養分一樣,生機勃勃的旺盛的成長著。隻要能夠生找的地方,都會有它們的身影。
人們在忙於生計的同時,還不忘要清除一下這些長的有點不可愛的植物。一點點倒不覺得什麼,當你看到成片成片的這類植物的時候,就算不在意的人,也會覺得不舒服,而且還會生出一種恐懼。
每個人的臉上沒有了笑容,沒有了從容,有的隻有害怕、擔憂、愁苦。
王宮的最高處站立著一個人,在這陰沉的天地之間,不留心還真的發現不了。這人沒有什麼存在感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就是這人穿著一身青色衣服,不是特別的顯眼。所以很容易被人忽視。
抬頭看看天空,陰沉,似乎壓得更低沉了,有一種伸手就能夠觸摸的感覺。不過,這樣的天空估計沒有人想要去觸摸吧。在這不能說能夠把全都城都能夠看得清清楚楚,不過,是要比別的地方看得清楚些,畢竟是都城的中心地帶。而且建築物的高度也算是最高的了。
那是……雖說最近一段時間到處都是霧蒙蒙的,不過今兒的霧蒙蒙可有點不對勁兒。隻是,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什麼所以然來,隻是,一種不好的感覺,沒有任何的證據來證明什麼。
“霧氣有什麼不對嗎?”嘶嘶繞了一圈兒,像條項鏈一樣掛在人的脖子上。它立起身體,輕微的擺動了兩下。眼眸中流動著冰冷的光澤,它觀察著四周,隻不過鮮紅的信子沒有像往日那樣一伸一縮,微微的顫動著。
“這……”黎沐依舊是老地方,此刻它沒有向以往那樣臥下,而是立著,警惕的看著四周。
“嗯?”嘶嘶看著黎沐,雖沒說什麼,不過嘶嘶覺得黎沐應該是看出了些門道。不過,它也知道在黎沐不確定的時候,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黎沐像以往一樣沉默不語,臉上和眼睛中更加的陰鬱了,可以說是陰沉。它也隻是覺得這霧氣跟以前的不一樣,至於有什麼不一樣,它還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這些霧氣似乎有著生命力一樣。可是,仔細看看,霧氣依舊是霧氣,沒有什麼不同的。一瞬間,它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了,不過隱隱的感覺雖不是很清晰,但是,它覺得應該不是幻覺。
“咱們這兒被包圍了。”我大概的看了看,就算發現這霧氣確實一種不同。若是一般的霧氣,應該是充滿整個天地之間的,可是這霧氣隻是將城圍起來而已。就像是一條繩索,將整座城禁錮。不過,這樣的繩索,是不是真的可以將整座城禁錮,那就要看這幕後人的力量了。
“誰?”嘶嘶還有點反應不過來,它開口問。等這個字出口了,它覺得自己多餘這麼問。能夠將偌大的都城包圍起來的,除了妖物或者魔物還能是什麼。“怎麼辦?”
我看著前方,陰暗的天空,沉悶的大地,還有那不起眼兒的霧氣,形成了一種奇妙的景象——是走向毀滅,還是在毀滅中重生呢?這個,恐怕沒人能夠回答。
“選擇。”我輕聲吐出兩個字,而後,微微的垂下眼瞼,眉頭微微的蹙氣,似乎被什麼困擾住或者,是遇到了什麼難以決定的事情一樣。
嘶嘶和黎沐相互對了一下目光,它們的眼中閃過問號。黎沐沒有說什麼,因為,它早就習慣了。不過,嘶嘶雖然跟著這人時間不短了,可是還有點不怎麼適應,尤其這人有時候跳躍的思維,還有有時候沒頭沒腦的言語。有時真叫人有點摸不著頭腦。
“選擇?什麼選擇?誰的選擇?”嘶嘶微微的一偏頭看著講話之人。嘶嘶不像黎沐什麼都放在心裏,隻要心裏有數就好,就算疑惑也不會輕易開口詢問,除非是必要的。嘶嘶一般情況之下,心中有疑惑就會開口問,它才不願意自己瞎琢磨呢。尤其是那種不明的疑惑。
“是啊,誰的選擇?”我輕輕地嘟囔了一句。很輕,很輕的聲音,有點像是自問。
嘶嘶看著獨自嘟囔的人,它有擦汗的必要。西梅有的時候真叫人看不懂,若不是相處時間長了,它真的會認為西梅有點問題。尾巴尖立起來,微微的搖了搖。它覺得就多餘問,西梅就跟黎沐是一路人——溝通不暢。
心情有點沉重,在心裏沉重的歎口氣,有些事情就算是我也是解決不了的。比如眼前這事兒就是,霧氣跟平時的晨霧沒有多大的區別,又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沒人會相信這霧氣也許暗藏著危機。霧氣很可能會將大地吞沒,而這個世界最終會消失在霧氣中。而大地上的各種生靈,也會消失。這兒將會回到初開的狀態。不,也許是有存活下來的生靈,隻是,那……
“你在這兒做什麼?”淡淡的輕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隨即感到肩頭一沉。
我沒有動,隻是靜靜地保持原來的姿勢。
“不冷嗎?”見前麵的人沒什麼反應,於是開口道。隻不過語氣比剛才還要輕柔。
毫無預兆的被摟緊,背後傳來溫熱的感覺。我依舊沒有動,就好像是雕塑一樣。冷嗎?怎麼會。擁有冰元素的人會畏冷嗎?答案是否定的,不然就無法使用冰元素了。
“怎麼了?”玉靈看著懷中人,跟剛才一樣,一點變化都沒有,就好像石化了一樣。若不是感覺到淺淺的呼吸,會真的認為是石像呢。
我垂下眼睛看著前方,實在是沒有想到會被這人找到,說實話我不想跟這人有太多的接觸往來。之所以沒有動,不是心動,而是,怕他出現什麼意外,要知道這兒也就是方寸之間,稍有不注意人就有可能墜落。當然了,隻要這人功夫不錯,應該不會造成什麼傷害。不過,這要是被人什麼人看到了,就有可能被扣上謀殺的罪名,而且,還是謀殺一國之君,不用多少說定是死罪,連審都不用審了。
玉靈心中疑惑,可是見懷裏的人不言語,似乎沒有開口的意思。於是他也知趣不再開口了,隻是手臂不由得收緊,生怕懷裏的人掉下去一樣。不過,他很清楚就算這人掉下去了,兩隻神獸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如果……”淡淡的聲音響起,不是很大,似是自語一般。玉靈一隻關注著四周和懷裏的人。聽到這兩個不由得一條眉梢,輕聲問:“什麼?”
我略微的停頓了一下才開口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洺域國……若是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你有什麼打算嗎?”
玉靈沒有馬上開口,對於西梅口中的可怕的事情,他不是沒有想過,不過就算是那樣,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洺域國滅亡。但是這是他不想看到的,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你願不願意的問題。
“隨機應變。”玉靈琢磨了一下開口道。
我垂下眼睛臉上是一片漠然,似乎剛才什麼都沒有說一樣。我不知道玉靈口中的隨機應變代表著什麼,但是,我可以感覺得出來他不會認輸。就算前途一片黑暗,也不會放棄。這是我從的語氣中感覺出來的。
輕輕地歎口氣,似乎是鬆了一口氣,有似乎是無奈,還有……總之隱含的意思有點複雜。
“洺域國之幸。”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聲音依舊是輕輕地,似是喃喃自語一般。
玉靈微微的垂下目光看著眼前之人,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不過,他覺得西梅此刻的心情有些沉重。也對,是人處於這種情況之下,這心情都不會輕鬆的。隻不過,普通人可以發牢騷,可以罵天罵地,可是,對於他和西梅,還有一些人來說就連罵人發牢騷的都是不允許的。而這份沉重隻能夠積壓在心中,就算是憋出內傷了,也得憋著。所以說像他們這些人,有的時候也是挺悲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