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側的臉頰抑製不住的抽搐了幾下,表情一瞬間有點僵硬。我感覺一側臉上濕乎乎的,還有一種味道。
“那你就呆在空間裏好了,那裏麵可以很好的修養。”說著,我打開了空間。“如果,你願意,以後就叫小金吧。”
我說完這話感覺臉上一熱,一瞬的粗糙感。我真的無奈了,真懷疑這家夥是狗狗,而不是龍。不然怎麼這麼喜歡添人呢。
突然感覺到一股魔法的波動,我抬手輕輕的拍拍龍頭,輕聲說:“我會跟你訂立契約。我身邊的神獸都沒有契約,如果你覺得不願意,可以離開。”
龍一愣,而後一轉身平地消失。
我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毫不猶豫的進入空間,此刻,我不得不思考以後怎麼飼養龍,同時,等到黎沐它們回來怎麼解釋。前麵的問題好解決,這後麵的問題就有點麻煩了。
“國……”白衣少女從兵將中走過,微微低垂著眼瞼,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周身透出一股清冷高貴,不過衣服上的塵土和汙漬,還有臉上淡淡的汙跡都證實了剛才的戰鬥。“國師,您還好吧?”主帥開口詢問,一副擔憂的模樣。是的,如果國師出了什麼事兒,他無法向上麵交代啊!
沒有看講話的人,隻是微微的側頭,沉默了一下才輕聲說:“還好。有誰受傷嗎?”剛才的攻擊恐怕是波及到了這些將士,我可不希望有誰受傷之後而無人問詢。
主帥明白國師這話的意思,他看看左右,而後跟身邊的一個人說了些什麼,這人立馬轉身跑了。
“有,不過都是輕傷,所以,國師不用擔心。”主帥臉上的擔憂之色收斂起來了,他此刻一臉嚴肅充滿了威嚴,聲音有點低沉,不過,不妨礙讓人聽到。
一手伸到衣袖中,拿出一支瓶子,愣了一下,而後遞給立著最近的一個人。我什麼都沒有說,徑直走了,不過,我相信那人明白瓶子裏麵的是什麼,也知道這瓶子是做什麼用的。
紀淩雨看著手中的陶瓷瓶子,這瓶子跟上次盒子裏麵的瓶子是一樣的,不用看也知道裏麵的是什麼。隻是他沒想到西梅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將瓶子拿出來,她就不擔心被人知道她會煉製丹藥。
紀淩雨轉手將瓶子交給自己的大哥,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哥。那眼神兒似乎是在說——看看吧,你會驚訝的。
紀淩羿不可見的挑挑眉毛,他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瓶子,大概可以估量出丹藥的分量。雖然不多,質量應該不低。
“交給軍醫比較好。”他說著又將藥瓶塞給了紀淩雨,而後幾位瀟灑的轉身離開。他現在事兒挺多,最重要的就是趕緊弄一批丹藥出來,趁著現在有時間。
紀淩雨看著自己大哥的背影,在心裏歎口氣,有點無奈。
主帥下達了命令,洺域國軍隊朝著駐地走去。雖然這次沒有贏,但是也沒有輸。厲雁國的軍隊沒有侵入國土,這實在是叫人高興的一件事,不過,大家沒有忘記敵軍並沒有撤退。
回到駐地,我走進一座帳篷,腳步很輕。來到簡易的床前,床上的人依舊沉睡著,沒有醒來的跡象。
“她隨時都會……”低低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沒有動,就那樣靜靜地站著。
“是啊,隨時都會停止,呼吸。”淡然的語氣,給人一種冷淡的感覺。不過隻要留心,就會發現淡然下麵的是心痛。
“你的眼睛,我給你瞧瞧吧。”金明看現在無人於是輕聲說。
我隻是站著,靜靜地有點無動於衷的樣子。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輕的歎口氣說:“習慣了,不用擔心。”
金明看著身旁的人,剛才他沒有到戰場上去,不過,前方的情況,駐守在這兒的人們都知道個大概,所以,他此刻的心情有點沉重。他覺得,就算西梅很強大,可畢竟是女孩子,不該到戰場上晃悠。
“就算習慣了,能治療為什麼不治療呢?”金明有點看不明白這人了,又不是有自虐愛好,幹嘛跟自己過不去啊!
我知道金明的好意,可是,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不過了。況且,我大概也猜出自己的眼睛不會簡單的治愈,所以,不需要浪費時間去治療,有那工夫做點什麼不好啊,最不濟,睡覺也成。
心茹身上纏繞著絲絲黑氣,這種黑氣我一點都不陌生。這黑氣跟禁錮在我手上的是一種,也就是說,黑暗物質侵入了心茹的身體,如今想要清除地話,隻有找到“聖水”。可是這所謂的“聖水”,就算是在原先的世界中,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物質。隻知道是一種很奇妙的水,可以去除黑暗之物。就是這種看起來不起眼兒的水,如今卻真是無處可尋,隻能看著生命走向盡頭。好在那時候,我用印將心茹封住,想來也不會有太大的痛苦,就這樣走向生命的盡頭,總比痛苦的活著好吧?
“有件事情,要跟你說。”金明看著低垂著眼瞼的人,雖然臉上看起來平靜無波,不過一瞬間閃過的悲傷,映入他的眼中。
“嗯?”我不知道金明要說什麼,不過現在,還有什麼不能夠接受的呢!
“是關於……”金明看看四周,而後壓低聲音跟身邊的人附耳低語,嘀咕了一陣之後,他的表情比剛才還要嚴肅。
我愣愣的站著,有點反應不過來,這消息也太,也太……我不知道怎麼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可以說是很亂,很糾結,還有迷茫。愣了一會兒,我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而後緩慢的將這口氣吐出。可是中心口還是堵著點什麼,微微的有些疼痛。再次調整了一下呼吸,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比較好,知道了反而憋悶的難受。
金明一直觀察著身邊的人,不過,他隻看到了一張陰沉的臉,都能擠出水來了。他覺得現在什麼都不說最好,他可不想弄不好這人的火氣撒到他的頭上。
金明不聲不響的又給床上的人檢查了一下,其實也沒有什麼可檢查的。就算別人看不出什麼,他可是看出這心茹身體裏似乎潛藏著什麼,而這東西似乎跟西梅說的那個啥物質估計是一種。不然,西梅也不會施加了一個印,應該是封印什麼。不過,心茹的身體很虛弱,就算封印了那東西,這人也成不了多少時間了。他在心裏歎口氣——原本花一般的少女,漸漸地枯萎,這種感覺是悲傷的、是憂愁的、還有……總之,很複雜。他作為藥王之子,見慣了這種事情,早已經麻木了,可現在他有了感覺,悲傷的感覺。
“不要說出去。”我低垂著眼瞼淡然的說。事情,我不希望另外的人知道,更加不想被什麼人抓住這事兒,來個借題發揮。
“嗯,好。”金明給沉睡的人掖好被子,他低聲承諾。其實,就算西梅不囑咐,他也不會說出去的,畢竟不是小事兒,這要傳揚出去,這大陸就真的要翻天了。“你要怎麼做?”
“不知道。”我不假思索的回答。有些事情不是你要怎麼做就能做麼做的。
金明思索了一下,說:“有什麼需要就跟我說,我會盡全力幫你的。”
我一點頭,似乎想要說什麼,隻不過,沉默了很久才開口:“若你有丹藥,就貢獻點出來吧。”想來想去,覺得自己的事情還是自己解決的好。於是,向金明提出了這樣的要求,當然了,我沒指望金明能去為受傷的兵將診治。不過,就算他不提供丹藥也沒關係,因為,有人絕對會提供的。可是啊,我心疼那人,我知道煉製丹藥看起來輕鬆,實際上是很辛苦的事情。
“成。不過,帶的不多,一會兒,我把用得著的交給你家兄長。”金明微微一笑輕聲說。溫暖的笑容之下是一抹心痛,為什麼什麼事情都要自己扛呢?說出來,就算大家幫不上什麼,也好過一個人憋悶著啊!
“心茹就拜托了。”說著,我轉身就要走。
“好好對待那隻龍,神獸很傲氣的。”金明看著轉身之人,他的聲音又輕柔的了很多。
收住腳步,我愣了一下,隨後點點頭。“嗯,知道。”說完之後,遲疑了一下,邁步走出帳篷。
金明看著帳篷的入口,臉上的淡淡的似有似無的微笑不見了,轉而代之的是嚴肅。他能理解西梅這樣的反應,當初聽說的時候,那震驚的都不能思考了。輕輕的歎口氣,看了看床上的人,之後走出帳篷朝著治療處走去。
治療處是由幾個帳篷組成的,就算是這樣,也隻能收留一些重傷人員在此治療,輕傷的則上了藥做了治療之後,就回到自己所屬的小隊去修養了。
軍醫人數不多,也就那麼兩三位,可以給人做治療。不過呢,此時有了療傷的丹藥,很多傷員得到了很好的快速的治療。
金明將一些用得著的丹藥交給軍醫,而後又看了看倒是沒有什麼重傷員,在他眼中所謂的重傷員就是那種活的幾率很小的傷員。隻有這樣的傷員,他才願意出手相救。他看了看沒有自己插手的必要,於是,一轉身走了。
軍醫們忙著,沒人注意到。就算有人注意到,也不會說什麼的。因為,大家都說這人是紀家的親戚,還有說是國師好友的,不管是什麼,這來頭都不小,不是他們這種小人物小把戲管得了的。與其較真兒,不如兩眼一閉裝看不見。
將軍們在主帥的大帳中商議著軍事。
紀淩羿,紀大家主在自己的帳篷四周做了些手腳之後,又讓自己的守護獸在一邊守著,這才安心的開始煉治丹藥。不是他故作神秘,隻是,煉製丹藥的過程相當的重要,不能分心的。不然,丹藥就算煉製出來了,也會成為廢品。
離著不遠的帳篷的四周布置了結界,隻要有人接近,裏麵的人就會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