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蜿蜒曲折,不知道拐了幾道彎,道路依舊向前延伸,似乎沒有盡頭一樣。不過好在,這一路走來沒有出現岔路,不然,我真要鬱悶死了。
能夠感覺到空氣的震動,不,正確的說是一種空氣的流動。但是,有不同於一般的空氣流動,似乎有什麼產生了一種震動,從而使得空氣產生了波動。
“聽到了嗎?”側耳傾聽,就好像真有什麼聲音一樣。
黎沐、嘶嘶和小雪靜靜的看著前方,它們沒有開口,但是明白西梅這話的意思。若是,普通人的話,一定會這麼說。不過,其實這種波動並不是耳朵可以聽得見的。
“很遠的樣子。”小雪挪動了一下,讓自己呆的舒服一些。它不能像嘶嘶那樣,把自己當成項鏈,盤繞在人的脖子上。這使得它長時間的鬱悶。
我沒開口隻是點點頭,而後繼續朝前走。雖然加快了腳步,不過每一步依舊非常的小心。我現在還不想死,最起碼在心中的希望沒有消失之前,是不能夠死掉的。
“這地方應該沒有什麼陷阱。”嘶嘶看著四周,雖然不確定,不過,感覺是這樣的。如果有陷阱的話,早就出現了,還能等到現在嗎?應該不會,不過,也難說。這世間什麼樣的人都有,難免會出現奇奇怪怪的人。
“就算沒有,小心點沒有壞處。”我一邊快速的超前走,一邊留意著四周和腳下的情況。凡是看著奇怪的地方,絕對不會去碰觸,就算不能夠躍過去,也一定想辦法躲過去。
又走了很長時間,這條路依舊蜿蜒向前,隻不過四周出現了類似鍾乳石一樣的東西,但是又不完全一樣。不由得放慢了腳步,目光在這些奇怪的之物上停留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這些東西絕對不能夠去碰觸,不然有可能被吃掉,沒錯,就是被吃掉。沒來由的一哆嗦,頓時感覺脊背冷颼颼的。
小心翼翼的在鍾乳石間穿行,這可是相當有難度的。有的地方寬度也就夠一人側身而過罷了。有點地方隻夠一腳的寬度,每走一步都要倍加小心,不然的話就有可能掉入下麵的黑淵中。漆黑一片,也不知道下麵有著什麼,不過,剛才試驗了一下,落下的石頭到現在依舊沒有回音。可想而知,黑淵有多深啊!這要掉下去,這輩子都別想爬上來了。
一步一步的從看起來相當脆弱的石梁上走過,每一步都非常的小心,不敢太過用了,生怕力氣稍微的大一點點,這脆弱的石梁會斷裂。
不知何時,額頭上掛上了細密的汗珠,有些焦急,可又不得不壓抑著這份焦急,慢慢走著。汗,沿著鬢角滑落,濕透了衣衫。
一個世紀那麼漫長,一腳踩上堅實的地麵,不敢鬆氣,趕緊又朝前走了好幾步,這才稍稍的鬆了一口氣。此刻,感到一種虛脫,腳下一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抬手摸了一把臉,擦去汗水,同時扭頭,石梁深遠,連接兩邊,這也許是唯一的通道。不過,我覺得一會兒,是不會再次踏上這條石梁的。
我看著入口處,不知道為什麼此刻我覺得這個入口就像是一張大嘴,正等著食物自己進入呢!
“裏麵是不是有什麼?”我向黎沐它們詢問。
黎沐顯得有點不安,嘶嘶和小雪亦是如此。
“你們怎麼了?”因為不解,所以,開口問。
小雪歎口氣,伸伸脖子,小聲說:“在這兒,我們幫不了你什麼,你要多加小心。”
我眨眨眼睛,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不過很快我就反應過來了,不由得臉色一凜,心中暗叫不好。若是這樣,我豈不是孤軍奮戰了?臉色越來越陰沉,很快就象是幾十年沒洗的鍋底一樣。
“我知道了。”站起來,拍拍衣服。而後朝著入口走去。“反正已經來了,也沒有回頭的餘地了,那麼就進去轉轉。沒準會發現什麼奇景呢!”嘴上這麼說著,可心裏還是相當的發毛。從來都沒有過了這樣的感覺,是的,自從習慣了之後,慢慢的麻木了。可如今再次體會到了。
洞口之內依舊是幽暗一片,沒有光亮。隻是,踏入洞口幾步,我就停了下來。眯著眼睛看著前方,雖然可是使用光球,可是,我不想用,最起碼現在不想用。不知道在害怕什麼,害怕嗎?我以為早已經拋棄了這兩個字。嘴角微微一動,一抹微涼的笑意。
沙沙……一種聽起來很不爽,而且叫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
“你看得見嗎?”嘶嘶不動聲色。可是它緊繃的身體,說明有什麼讓它已經警惕點,達到了高點。
說實話,雖然我夜視力不弱,可是跟神獸沒法比。我猶豫了一下,一個光球浮現在掌中。眼前的景象叫人為之大驚,而後就一陣翻腸倒胃,喉頭滑動兩下,咬牙壓下了胃中的翻滾。
一大團,白色的東西前麵蠕動著。無數條觸手在虛空中搖搖晃晃,似乎是要抓住什麼,又似乎是自娛而舞一樣。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不過,我覺得這東西就像是蛔蟲,無數蛔蟲糾結在一起,擰成一團,盤踞在那裏。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抬手捂住嘴,向後退了兩步,身上的毛發都豎起來了。努力閉住呼吸,生怕一個大氣,驚動了前麵的不明生物。
“這東西是什麼?”我用神識跟黎沐它們交流。
黎沐眯起眼睛看著前麵的不明物,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麼一樣。
“好惡心!”嘶嘶回答。眼中浮現出厭惡之色。
“攻擊力似乎不是很強。”緊接著小雪的聲音飄來,“若是你現在的身手,應該可以闖過去。如何?”
“闖過去?就這樣,闖過去?”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嗦嗦了一下。嘴角抑製不住的抽搐著。“我,我可能,可能,有點困難。”沒錯,是困難。不是怕打不過,而是,實在是不想去接觸不明生物。
“這玩意兒,太惡心了。”雖然不願意,可是不得不承認,我現在很想嘔吐。
“沒危險,就這樣衝過去就好。”沉沒很久的黎沐此刻說道。那語氣,透出十足的把握。
“啊?”我驚訝了。忍不住又哆嗦了一下,不由得後退了一小步。
“我看我還是……”
“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隻要……”
“回不去了。隻能夠一直向前走。”
“向前?”
“對,向前。”
我愣愣的看著前方,品著這兩個字。是的,曾經有人這樣對我說過,誰來著?怎麼想不起來了呢!
“閉著眼睛衝過去就好了。”
“可……”
“若是覺得不舒服,就把眼睛蒙起來好了。一瞬間就結束了。”
“一瞬間嗎?”我不斷地調整呼吸,不斷地安慰著自己,不斷地自我催眠。是的,隻要一瞬間就好了,黎沐不會騙我的。
把眼睛一閉,抬起腳,邁了出去……
噗,就像是撞入棉花糖的感覺,說不上有多惡心,但是感覺也不是特別的好。我不敢睜開眼睛,生怕看到什麼讓我小心髒承受不住的東西。
指尖感覺到的是一種肉軟,一種說不出來的柔軟。撲哧撲哧的一種柔軟,一瞬間覺得牙齒有些癢。心中咒罵著,腳步有些輕飄飄的,卻依舊朝著前方跑。
沒有任何預兆,感覺不到是不是已經從那團不明物中衝出。急刹車,收住腳步,微微睜開點眼睛,不見惡心的不明物。轉身——什麼都沒有。我不由得愣住了,這是怎麼回事?莫非,我出現幻覺了?有點拿不準,警惕的打量著四周,確實沒有什麼不明物體。
“那個,剛才的,是幻覺嗎?”小聲問,同時站在原地警惕的看著四周,感覺這不一樣的波動。
“吾不知。”小雪率先開口。
“吾也不知啊。”緊接著是嘶嘶的聲音。
黎沐冷冷的瞪了小雪和嘶嘶一人一眼,這兩個家夥,這時候接話怎麼那麼快。哼!
嘶嘶和小雪頓感冷冷颼颼的,它們縮縮脖子,沒有再次開口。
“幻覺,應該不是。不過……”黎沐迫於無奈隻好開口了。說實話,它真懶得開口,尤其是回答這種沒有水平的問題。
“不過?”對於前麵的話,並不在意。唯一在意的就是這個不過之後。
黎沐沉默了一會兒,它才開口道:“先走著,回頭再說。”
聽了這話,微微的挑起一邊的眉梢。我知道黎沐的脾氣,這家夥不想說的,就算是嚴刑拷打,威逼利誘也是無法讓其開口的。與其,跟它浪費唾沫,不如省點力氣。
我沒說什麼,轉身繼續趕路。不過,這心裏還是很在意剛才的時候,而且,這身上一陣陣的發毛,雞皮疙瘩起了一層落一層,就是覺得身上很不舒服,像是沾染了什麼惡心的東西一樣。雖然,身上穿著衣服,露出的地方並不多,可覺得這身上癢的很,就像是有蟲子在肌膚上爬一樣。不由得一哆嗦,想著一會兒得找個地方洗洗才好。
這條路不怎麼好走,地麵上盡是些大大小小的石塊,而且有的地方似乎有青苔,滑溜溜的,稍不小心就有可能摔到。幾次,我都差點栽倒,險險的在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