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沐和嘶嘶看了一眼呆呆地小雪,而後這兩位就湊過去了,同樣被所看到的驚住了。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情景。氣外泄之後能夠形成圈兒的,還真沒有見過。而這氣中似乎夾帶著什麼,很微小,很微小的,點點如晶沙般的東西,雖然量不多,可看著給人的感覺的就像是夜空中的銀河一樣。而中心的人,就好像是——須彌山?不知道為什麼,黎沐它們的腦海中蹦出了這三個字。就算是它們,也不曾見過須彌山,傳說中,神話時代創造世界的神明居住的地方。
黎沐它們三個相互看看,它們用眼神交流著。
“這是什麼情況?”
“吾不知。”
“是不是說,氣已經跟元素和二為一了?”
“這個嘛……吾認為不可能。”
“不然就是,二者有了呼應?”
“為什麼,覺得西梅像是……”
三個目光一對一點頭,可是有對於自己跟夥伴的想法有點不著邊際。
“這丫頭身上到底隱藏著怎麼樣的秘密呢?”這句話在它們的心中盤旋著,卻找不到合適的答案。
努力壓製著開始翻湧起來靈氣,而且體內的元素也開始活躍起來,是那種雜亂無章的活躍。我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可是,壓得住靈氣,就壓不住元素。試了好幾次,都不能夠同時壓製兩個,於是,我放棄了壓製元素,改為梳理靈氣。隻要靈氣平靜下來,然後用靈氣去壓製牽引元素就可以了。我想的很好,可是做起來可不容易。我感覺靈氣運行的越來越快,身體的各處傳來微痛,似乎聽到經絡的呻吟之聲。現在想要停住運行中的靈氣根本不可能,我隻好一次又一次的調整呼吸,一次又一次承受痛苦。
體外奇妙的氣圈兒發生變化,算是微妙變化。不過也是這微妙的變化,沒有讓體內的靈氣衝體而出。就好像是給身體加了一個保護一樣。
冷汗沿著鬢角滑落,原本就有點失血的嘴唇此時蒼白的就跟死人沒兩樣。
“糟糕!”黎沐一直觀察著打坐之人,一見這人臉色大變,它就知道,這人太過急躁使得氣在經絡中亂行了。“喂……”剛接近打坐之人,那圈兒氣就發出霹靂啪啦的電光,似乎是在警告靠近者一樣。此時黎沐不敢輕易接近,不是害怕受傷,而是怕貿然接近會傷到打坐的人。
氣開始圍著打坐之人旋轉,晶沙更加的明顯,而且更加的明亮,雖然數量上似乎沒有怎麼增加,可是,卻叫人不能夠移開目光。
黎沐、嘶嘶和小雪距離打坐人一段距離呆著,它們目不轉睛的看著打坐的人,卻什麼都不能做。黎沐在它們中算是強大的,剛才的事情它們可是看到的。所以,嘶嘶和小雪也隻能老老實實的呆著。
“這個……呃……”小雪看著那時安靜的氣開始旋轉起來了,它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東西。“就是這個,”小雪抬起前爪指指氣圈兒,“這個東西,似乎是在保護主人。”雖然不知道氣圈兒不知道是什麼,不過,看起來似乎不會傷害西梅的樣子。
嘶嘶瞪著眼睛看著旋轉的氣圈兒,它琢磨著,怎麼說它也是曆經很多歲月的神獸了。可是,卻找不到相應的答案。從來沒有人會是這樣的,氣外泄就算不散,也不會這樣圍繞著主體,更不要說氣中會有晶沙存在了。
“吾不知啊!”嘶嘶看著打坐的人,它麵無表情的說。
小雪翻翻眼睛,“不要學吾好不好?”
“這句話又不是你創造的,我為什麼不能說?不管怎麼說,我也是活了狠久,很久,很久,很久的了!”
聽嘶嘶這麼說,小雪也無話可說了。想當年,大家講話都是這樣的,動不動就是吾啊,汝啊,爾啊的。這麼多年過去了,大家講話也都改變了很多。似乎很久沒有回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去。哎,突然有點憂傷。
黎沐斜著眼睛看著鬥嘴的兩,它什麼都沒說,輕慢的將目光移向了打坐之人。
“我就說你這個丫頭太嫩了,這樣就把自己弄得氣不順了,真是沒用啊!”夢悅感受到宿主的氣不順,元素也不順,他坐在黑暗中陰冷的笑著。看來,他出去的時候離近了呢!不懷好意的嘿嘿的笑著。
對於夢悅的嘲諷,我是衝而不聞。現在根本就沒空搭理這個家夥,想要出去做夢吧。努力讓靈氣平靜下來,同時給“黑暗之牢”加了一個封印。
夢悅看著“黑暗之牢”突然出現的氣旋慢慢地消失了,他知道臭丫頭施加了封印。他眯起眼睛,陰冷的看著頭頂,就好像透過黑暗看到了可惡的封印一樣。他低估了臭丫頭的本事,不過說起來,在這種情況之下,還能夠弄出個封印來。他懷疑這丫頭不是人。
嘭,綁在額頭上的發帶斷開了,額間月輪的位置突然裂開了,湛藍的光泄露出來,整個房間充斥著純淨的藍色,並且夾雜著點點晶沙。月輪上的裂縫,就像是一隻豎眼,並沒有什麼瞳仁,完全的通體的湛藍。此時,外泄的氣突然散開,盤旋了一下,而後從湛藍的豎眼進入體內,就好像好是鑽入或者是被吸入一樣,速度很快。眨眼之間,外泄的氣就完全的消失了。打坐的人也在這一刻歪倒在床上……
室內的藍色很快就消失不見了。而暈過去人的額間的眼睛,依舊是湛藍的,眼睛似乎沒有閉合的意思。
黎沐看著那隻湛藍的眼睛,算是蘇醒了嗎?還是說,隻是眼睛蘇醒了呢?它垂下眼睛——不知道是件好事情,還是壞事情。
“孤獨的‘三眼神族’。”黎沐有點同情累暈過去的人。在世界上獨自活著,而且是自成一族,這樣活著時間辛苦而悲傷、危險的事情。隨時都有可能被異族殺死,隨時都有可能被異族捕捉,而後成為寵物一般的活著。如果,西梅不能夠強大到可以掌控這個世界,那麼,現在殺了她,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吧!可是,黎沐沒有動手,它心中和它的同伴一樣,還有那麼一絲期望。
“宇宙的中心在哪兒?”深沉悠遠的聲音,似乎是從黑暗的最深處傳來的一樣。
這句話聽起來似乎很熟悉,在什麼地方或者,聽誰說過呢?我想不起來。
“宇宙的中心?”不由得在心中問。
“嗯,宇宙的中心,就!”深沉悠遠的聲音,比剛才遙遠了很多,後麵的話聽不到了。不過,後麵的話,我應該知道的。可是,是什麼呢?
“是什麼呢?”在心中問著自己。
再次醒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裏麵依舊很安靜,似乎這段時間沒有人來過,就算是紀淩羿好像也沒有回來過。這叫我稍稍的放下心來,因為現在就連我都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就跟別提如何向人解釋了。
還記得那個聲音,還記得那句話。“宇宙的中心?”不由得喃喃自語,眯著些眼睛看著虛空,就好像那裏麵有什麼一樣。
一直守候著的黎沐、嘶嘶和小雪靜靜的看著醒過來的人。這三天,它們一直守護著這個人,一直很擔心這人會醒不過來,不過現在它們鬆了口氣,而新的問題來了——宇宙的中心是什麼?這人在三天裏經曆過什麼嗎?三個相互看看,隱隱的覺得事情似乎有點複雜了。
“你……”黎沐隻說了一個字,就停頓下來,就好像被什麼困繞住了一樣。是的,下麵的話,它不知道該怎麼說。
“再等一下。”疲憊,多久沒有這樣的疲憊感了。我現在就像這麼呆著,什麼都不去做,什麼都不想,就這樣呆著,直到生命的盡頭。可是,我知道這樣的願望是不可能實現的,最起碼現在不回實現的。
“你們,”一直都想要問,卻沒有問。“你們要我做什麼?”其實第一次遇到黎沐的時候,就覺得不會這麼好運的,天降一隻神獸砸到我的頭上。
屋裏亦如剛才那般的安靜,安靜的叫人以為沒有人存在一樣。
“不需要你做什麼。”嘶嘶看著黎沐,知道它是不會說什麼的,於是它開口代為回答。說實話,它同樣不知道該怎麼跟這人講,而且這話講起來很長很長,不是一兩句可以講的清楚的。嘶嘶不由自主的在心裏歎口氣,活得太久其實也是一種負擔。
輕慢的轉動眼睛,看向嘶嘶。這家夥還跟以前一樣,應該說它們三個都是這樣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也就小雪,有的時候會裝裝可愛什麼的。愣了很久,才歎口氣道:“就當我什麼都沒有問過。”
最後我還是沒有追問下去,在這個世界中,能夠天天跟隨我的也就隻有它們了,如果鬧僵了的話,有可能會失去這三個夥伴。
“收拾一下,咱們走吧。”沉默了很久,我才開口說。雖然這麼說著,可是,一點動的意思都沒有。
“再休息一天吧。”小雪看著懶懶的人,它察覺到這人很疲憊。它有點擔心這人的身體。
“不用了。”有些有氣無力的回答。現在這樣的我,實在是不想被任何人看到。說完深吸一口氣,努力從床上爬起來。就算跌倒,就算流淚,也不會讓任何人看到。曾經有人這樣說過。
“你……不要勉強。”小雪看著開始整理東西的人,明明很疲憊,卻還把自己偽裝成沒事兒的樣子。這個人就不能對我們坦率一些嗎?微微一皺眉,照實的不滿。
“沒事了,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不用擔心,體力什麼的會在路上恢複的。”我緩慢的整理著房間,盡可能把房間好。不過,這體力還真成問題。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撓撓頭,有些事情似乎記不太清楚了。
小雪快速的房間裏麵跑來跑去的收拾,它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你歇著吧,我收拾就好了。”說這話的同時,還不忘瞪一眼嘶嘶,又偷偷地瞟了一眼陰鬱的黎沐。這兩個家夥,這種事情是指望不上的。
黎沐和嘶嘶時而看著快速在房間中移動的小雪,時而又看著坐在一邊休息的人——臉色不太好呢。想想也是,那時候,外泄的氣太多了,就算已經回到了體內,想來對身體還是有負擔的。這樣的她,現在真的可以到處亂跑嗎?也許,在休息一下比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