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空蕩蕩的,隻有腳步敲擊在地麵上的嗒嗒聲。我不敢輕易燃氣火焰,因為,你不知道在黑暗中蠢蠢欲動的是何物。其實,就算同處黑暗中,我依舊有可能成為獵物。這是我最討厭的事情。盡量收斂自己的氣息,盡量放輕腳步。但是,也許是因為這兒太過空曠的原因吧,腳步聲依舊帶著回音。
走著走著,突然停住。一動不動的站著,“誰?出來。”聲音不大,而且有些低沉。但是在這兒卻是格外的刺耳。剛才一瞬間感覺到了一絲氣息,隻不過此時已經消失了。但是,我敢肯定,這兒有第二個人存在。靜靜的站著,等待著,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大殿中陷入了詭異的寂靜,靜的沒有一絲聲響,若不是還有一道身影,真的會認為這兒沒有人存在。
嗒嗒……很輕,很緩慢的聲音,像是水滴滴落的聲音,又像是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還像是……
轟隆隆,漆黑的大殿抖動著巨大的身軀。就在剛才兩股力量相碰,明亮的光瞬間照亮了整個大殿。那高大的粗壯的殿柱還有那冰冷的牆壁上似乎存在著什麼,而且還不是一兩個,而是無序的排列著一些東西。隻不過,瞬間暴起的光,很快暗淡下去,快的叫人根本看不清楚都是些什麼。
大殿再次陷入了無聲無息之中。
黑暗中我閉著眼睛收斂氣息靜靜的感覺著,剛才瞬間的明亮馬上又被黑暗所代替,就算,我眼睛再好也一時失去了視力。看來還是修為不夠呢!
一瞬間捕捉到了一絲近乎沒有的氣息,快速的一甩手一個光球疾馳而去,再次將黑暗劃開。這次看到了,不遠處站著一個人,似乎被黑暗包裹著。看不清楚他的長相,不過,可以肯定不是女子,因為那陰冷的殺氣,太過沉重,太過霸道。
一道勁力破開飛馳的光球,如利劍般的刺來。一手向前掌心對著那疾馳的利劍,似乎是要阻攔一般。一道金黃的透明的牆壁憑空出現,阻擋了利劍。雖然還有一段距離,去能感受強大的力量的衝擊,不由得向後退了兩步。心道“好厲害!”能有如此力量之人,估計就是魔界之主了。
我沒有開口,而是警惕的看著對麵的人。也不知道這人做了什麼,原來漆黑的大殿燃氣了燈火,雖然看起來鬼氣森森的。但是,好過剛才的漆黑一片。
那人沒有動,就那麼一直站著,似乎是思考又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我眯起眼睛看著對方,既然你不動,那我也沒有必要先動。倒要看看這人要做些什麼,總不會就這麼一直的站著吧?
“你是誰?”沉默了一會兒,想起了低沉的聲音。
我靜靜地看著對麵的人,琢磨著要怎麼答複。總不能實話是說的。突然想起自己的裝束,冒出魔族是不錯的選擇。可是……
“你不是魔族,說,到底是誰?來做什麼?”低沉陰冷的聲音高了許多,帶出些陰狠。那感覺似乎要把眼前之人聲吞活剝一樣,那是一種恨,一種浸入骨子裏免得恨。
我不由得蹙眉,不清楚這人曾經遇到過什麼,不過,應該不是什麼豪情,不然也不會有如此的恨意,也不會有如此的叫人有如此壓迫感的殺氣。就這樣的殺氣,柔弱一點的人,或者說魔力低的人,根本就無法抵擋,暈過去算是好運的。
“人族。”對於自己的身世大概也知道些了,但是,我依舊不願意去承認或者說是一種從心底泛起的抵觸。為什麼?吾不知道啊!
“人族?”黑影開始緩慢的移動,沒什麼聲響,就像是兩條腿的貓。“哼!你是神族,神族,騙子,騙子!”吼叫著如瘋狂的吼叫著,而後朝著對麵的人衝去。他的手上,突然出現了一柄閃著寒光的利刃。利刃上纏繞著青黑色。
我眯起眼睛看著利刃上的青黑色,那是——怨氣?不對,是……思考的同時,沒有忘記躲避。我不停地在偌大空間中左躲右閃,卻不去直接碰觸對方的利刃。很在意利刃上纏繞著的青黑色。
“神族,神族,神族,神族……”一邊凶猛的攻擊,一邊嘴裏還嘟囔著這兩個字。他的攻勢越發的猛烈了,速度也在不斷地提升。最後他的動作化作了道道殘影,瞬間劃過,很難能夠捕捉到。
眉頭擰在一起,臉上冰冷的像是掛上了一層冰霜。同時,我也不斷地提升速度,快速的躲避那道到殘影。此時,我知道,勝敗不是力量的較量,也不是法術的較量。而是耐力和魔力修為的較量。而且,我也知道,這人絕對不是隻為了較量。稍有不甚絕對會損命此地的。這可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所以,將精神力提高到極限,一點點鬆懈都不敢有。
鏘,金屬的碰撞的聲音,摩擦聲,此時是如此的刺耳。追逐遊戲就此終止,此時兩個人終於麵對麵的近距離接觸了。
血紅的眼眸,似乎要滲出血來一樣。常年不見日光,臉色蒼白的不像是活著的人。頭發有些蓬亂,就像是一隻精神錯亂中的獅子一樣。
鏘鏘鏘,兵刃相撞擊的聲音更加緊密了,點點光芒迸濺。兩種不同的魔力在宮殿中糾纏,就像是兩條龍,緊緊地咬在一氣,卻又誰也不能把誰怎樣。不過,黑色的魔力似乎更加凶猛一些,而另外一道魔力相對清澈一些,雖然也不弱,但是,時間一長就顯示出有點跟不上勁兒了。
實在是沒有想到這人如此的凶猛,血紅的眼眸也看不出其心智是否清楚,不過,我覺得這人真的受過什麼刺激。而變得這麼的異常,容易動怒。我從談法黑色的魔力中感覺出一絲不同的東西,那是一種清氣,這讓我有點糊塗了。
“喂,你……”才說了兩個字,就不得不閉嘴。因為對方的攻擊,比剛才更加的凶猛了。那利刃散發出的氣息更加強烈了,壓得人有點透不過氣來。
稍微一個走神兒,利刃擦著手臂而過。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氣,似火燒一般的灼痛感,讓我在虛空中連續向後跳了好幾步。以為隻是衣袖被劃破,最嚴重不過是一點點擦傷罷了,但是現在覺得不僅僅是擦傷,恐怕已經見血了,而且傷口應該不淺。我用力咬著後槽牙,雖不是第一受傷了,可是,從來沒有這麼窩囊的被人刺傷。連對方的動作都沒有看清楚,就這樣掛花了。
“喂,你到底是什麼人?”手持新月彎刀,警惕的開口。同時運氣封住傷口,免得傷口過深,一個不注意流血過多暈過去,這種事情,絕對不可以再來一次。
亂蓬蓬的頭發,顯得他的頭很大,就像是鬃毛獅子一樣。從他喉嚨深處發出低吼,似乎警告,似乎自語。他緩慢的抬起頭,蒼白的臉色,給人一種剛從墳墓中爬出來的錯覺。再配上血紅的眼睛,有點滲人。若是唇邊在露出獠牙的話,估計就跟Vampire差不多了。
他的嘴角微微的一動,顯露出一顆尖牙,而且他的嘴角微微抽搐著。似乎是在抑製一種興奮一樣,沒錯,他現在很興奮,因為,聞到了血的芳香。很久沒有聞到女人血液的味道了。牙齒,興奮的戰栗,呼吸都有些急促了——渴望,渴望,渴望……
大吼一聲衝了上去,喉嚨裏發出野獸興奮的吼叫。如閃電般的衝到了獵物麵前,伸出了鋒利的爪……
“啊!”如野獸受傷時的吼叫。他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就像看著什麼奇怪的東西一樣。放在唇邊,伸出舌舔了一下,口中充滿了血液特有的味道。這個味道叫他一眯眼睛,陰冷的氣息更甚。
我警惕的看著奇怪的家夥,此時我有點氣虛,不,應該說是一側的手臂有點使不出力氣,還有麻痹感。我知道一定是傷口的原因,眼前的這家夥可能帶毒,或者是這兒存在什麼,滲透進了傷口。真是糟糕呢,這樣的話,有可能會成為對方的甜點。剛才,一瞬間,我感覺到自己真的要被吃掉了。
“魔王嗎?”我依舊冷冷的,聲音也很平靜,一點都不像是被毒素侵蝕的樣子。
對麵的人又舔了一下手掌,而後舔舔自己的嘴唇,似乎是在回味著什麼一樣。那雙血紅的眼睛中,閃過對什麼的渴望和癡迷。隨後,他將目光轉向對麵的獵物。從來沒有獵物能夠傷他,這可以第一次呢。真是有點意思,突然,他不想馬上把獵物吃掉了,也許留著玩一玩再吃掉是不錯的選擇。
冷冷的一聲笑,在空蕩蕩的空間中回蕩。
“這家夥不好對付,還是先走比較好。”夢悅一直在觀戰,此刻趁著雙方對峙的機會,他開口道。
“嗯?”能夠讓這家夥忌憚的,估計真不好對付。因為,在我印象中,夢悅這家夥真是天不怕地不怕。
“這家夥不是普通的魔族。”夢悅眯著眼睛冷冷的說,“出去再說。”
我沒有回答,而後看著對麵的人。在心中估量著此刻脫身的幾率有多大。
“似乎不太大呢!”無聲的嘟囔了一句。
“嗯?”夢悅發出了疑惑之聲。同時他歎口氣,這人的腦袋是不是有問題啊?明明知道眼前的是個大麻煩,幹嘛非要靠上去呢?
“你們也安靜點。”我警告空間裏要衝出來的三個,同時在空間上施加了一道封印。現在這種情況,絕對不能讓這三個出來,弄不好,它們會成為對方的開胃菜。雖然,我知道這三個很強大,可是對手更加的強大。就像夢悅所說的,這家夥不是簡單的魔族,因為,他的魔力並非單純的一種,似乎是兩種,不,也許是一種,而沒有完全黑化。
空間裏的三個,隻能呆呆地看著空間,它們不是出不去,而是出去就要衝破封印,封印一破,會影響到西梅的。現在這麽做了,就是幫著敵人打倒西梅。所以,黎沐、嘶嘶和小雪隻能呆呆地坐著,就算在怎麼著急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