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以為還是不要與厲雁國為敵。”
“是啊,陛下。不過就是位國師,再選一個就是了,犯不上跟厲雁國敵對。”
“混帳話,你們這些人,成天的花天酒地,連老祖宗立下的規矩都不放眼裏了。”
“沒錯,這要是讓天下人知道了,不定怎麼嘲笑洺域國,嘲笑陛下無能呢。”
“一群毀國之輩。陛下,這樣的人留不得,早完成為禍國殃民的禍根。”
“你這話太過分了。”
“哼!”
對立的雙方吵了起來。
玉靈手肘支撐在龍椅扶手上,手掌托腮。眯著眼睛看著爭吵的雙方,一個個臉紅脖子粗的。也就是此時此地沒有家夥,有的話,估計雙方就群架了。當然,此時除了皇帝靜靜的看著,還有一些人也同樣靜靜的看著。
內侍無聲無息的走到皇帝身邊,俯下身在皇帝耳邊說了些什麼。皇帝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眉梢微微的挑了一下。
玉靈對於某人的動作之快,表示很驚訝。不過,這也難怪,想必那丫頭也知道自己通了馬蜂窩了,所以才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他在心裏輕輕搖頭,微微一笑。這一下,就好回複,國師出遊就可以暫時搪塞過去了。而這一這些人,就讓他們慢慢吵好了。
玉靈給身邊的內侍一個眼色,而後無聲無息的離開了大殿。
對於洺域國的回話,厲雁國皇帝自然是不信的。可是,親信的回報,卻跟洺域國的回話是一樣。這一下,厲雁國皇帝也無法對洺域國怎麼樣了。因為,他要的人已經不在洺域國,就算發兵,洺域國也叫不出人來啊。你想要借著攻打洺域國把國師逼出來,那根本就不可能。雖然不怎麼了解那丫頭,不過,看她的行事,就知道絕對不會被任何人要挾。
厲雁國皇帝心中的那口鬱悶之氣隻好暫時忍下了,不忍,又能如何!
而此時,事件的主角正在大陸上四處遛到,一麵追尋著黑將軍的線索,一麵尋找著紫龍晶的下落。雖然很辛苦,不過,過得相當的自由。
“金明。”憑借著第七感,終於在大陸的犄角旮旯找到了隱藏起來的人。“好久不見了,可好?”
紅發少年見到突然冒出來的人,有點小小的驚訝。自己如此隱秘的行蹤,這丫頭都能找到啊!
紅發少年眨眨眼睛,而後笑眯眯的走上前去,給風塵仆仆的人一個擁抱。
“真的是很久沒有見了。”金明端詳著麵前之人,沒什麼太大的變化,如果硬說有什麼變化的話,就是這丫頭似乎長高了一些,不過,又消瘦了一點。“有沒有好好吃飯啊?”不免有點擔心這丫頭的身體狀況了。
我看著金明燦爛的笑容,嘿嘿一笑,抬手給了金明一拳,當然沒什麼力道。“真是的,越來越像老婆婆了。”
金明一捂胸口,表現出很痛苦的樣子。“真野蠻,很痛的。”
看著金明的樣子,我用手指戳戳他的胳膊。“少來,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功夫嘛。你就裝吧!”
金明此時也不好裝了,他微微一笑開口道:“你跑我這兒來做什麼?”直覺告訴他,西梅的出現絕對不是什麼單純的探望。
從金明口中根本探不出什麼消息,第一次覺得這家夥的嘴好嚴謹。看來我是找錯人了。
“不去看看那人嗎?”金明的臉上一如既往的帶著一絲微笑。
我看著金明,無奈的歎口氣。雖然有點擔心心茹,不過有金明子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隻是……想到心茹所說所講的,不免有點擔心?不對,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金明看著臉上沒什麼表情的人,這丫頭總是把自己深深地掩藏起來,對任何人任何事都表現出不關心的樣子。其實,有的時候率性一點會更可愛,活的會更輕鬆一點。現在,他還真弄不懂師傅的意圖了。
“去看看吧,好不容易才來一次。”金明微微一笑,扯著猶豫的人朝後院走去。
我隨著金明來到後院,這兒看起來雖然不大,也沒有什麼奢華的景致,可是一草一木都叫人感到很舒心。嘴角微微一翹,顯露出一絲淡淡的,不易察覺的笑。
一顆鬱鬱蔥蔥的大樹下,一個石桌,幾隻石凳。一位粉衣女子坐在石桌前,微微垂著點頭正在做著什麼。
我收住腳步,站在那裏靜靜地看著女子的後背。不用問,也知道這人是誰。
似乎是感覺到身後有什麼存在,粉衣女子微微過身,當她的目光接觸到不遠的站立之人的時候,先是一愣,而後臉上帶出了欣喜。
“姐姐!”心茹站起身小跑了幾步,一下就抱住一直掛念的人。“還以為,還以為姐姐忘了心茹了呢。”聲音微微的有點顫抖。她吸吸鼻子,將頭埋在這人懷中。
抬手輕輕的放在心茹的後背上,可以感覺到微微的顫抖。我在心中歎口氣,這段時間想來心茹不好過。有些事情是無法忘記的,這種記憶恐怕會跟隨一生吧!除非……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了一個人,眉頭微蹙,一時間不知怎麼開口。
心茹覺出異樣,她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人。容顏未改,隻是這氣質,給人一種超脫不再凡塵的感覺。而微微蹙眉凝思的樣子,宛如神俯視世人的種種,顯露出的悲憫神情。
心茹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人,西梅姐真的改變了很多。這樣的她,不僅僅能夠吸引男人的目光,就算是女人也會被其吸引。不是那種吸引,而是,想要靠近她,想要她將手放於頭頂賜予祝福一般。是的,你會覺得,這一刻。距離神明更近了一步。
感受到心茹那仰慕的目光,將目光移向眼前,正對上一雙清澈的眼眸——困惑、不解、虔誠、仰慕……這些情感毫不掩飾的呈現。不由得一愣,我有點僵硬的扯出一絲笑意,輕輕撫摸她的長發。
“還好嗎?心茹。”輕柔的開口問。
心茹這才回神兒,她有點不好意思的垂下頭。她很困惑自己為什麼會產生那種奇怪的想法。
我看著含羞的心茹,這樣的女子是該被寵愛著、保護著,無憂生活的才對啊!可是,她生錯了地方,不然,應該會很幸福吧!
我拉著心茹來到石桌前,隻見桌上放著一個針線笸籮,裏麵是些彩線,還有絲絹之類的。伸手拿起尚未完工的繡品——並蒂蓮。雖然沒有嚴厲的色彩,可是卻是清雅脫俗,很是吸引人。
“並蒂蓮?”輕聲問。
心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臉頰上出現了一抹可疑的粉紅。我隻是瞟了她一眼,大概也猜出心茹,繡這個是為了什麼了。可是……唉,怎麼說呢?那個人未必記得她啊,到頭來,恐怕辜負了這份柔情啊!
“淩波倚翠弄瑤台,並蒂浮香戲水來。粉麵何需將進酒,羞紅緣為兩情懷。”看著心茹一笑,用很小的聲音緩慢的說。
心茹的頭垂的更低了,一副小女兒神態。此時,心茹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沒想到西梅居然看穿了她的這番心思。沒錯,第一眼見到,她就被吸引了,無藥可救的淪陷在那深邃的冰藍色的眼眸中了。
看著心茹的神態,我更加確定自己的感覺和判斷了,不由得心中中有點沉重的歎口氣——也不知道將來,心茹若是見到那人的冰冷、殘酷的一麵,依舊會如此癡迷嗎?這個還真不好說,人們不是常說戀愛中的人的智商很低嘛。
金明看著石桌旁的兩個人,剛才的那詩句,他是聽到的。這些日子與心茹相處,大概的也感覺到了。這不過這種事情,可不是他一個外人可以多嘴的。所以,也就裝作不知罷了。
“西梅,這回來了就在這兒住幾天吧。”金明輕易腳步走過去,“那個……那個嚴華很想念你呢。”提到嚴華,金明臉上的神色更加的柔和了。從第一次見麵,他就打心裏喜歡嚴華這孩子。不帶任何雜質的喜愛,很親近。
“嚴華?”提到這個名字,微微的一愣,這才想起來。原來是那個小家夥啊!“是他啊,怎麼,他還在外麵到處遊蕩,惹事生非嗎?”想起第一次見麵時的情景,現在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金明輕輕搖搖頭,想想好像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到嚴華了,也不知道是跑到哪裏玩去了。這孩子就是不能安靜的呆一會兒。
我從金明的神態中看出了答案,稍微的方向心來。嚴華隻要不在這兒就好,實在是受不了他那黏人的功夫。
“雖然很想,但是,還有事情要做。”很想過這種閑雲野鶴的生活,可是,我知道,這樣的生活過不了三天,我就會厭煩。天生的奔波勞碌的命啊!
金明看著聳聳肩笑眯眯的人,他很想說些什麼,可是有些話不能說。他垂下眼睛,輕聲說:“見過師傅了嗎?”
“師傅?”又是一愣,啊,原來我還有位師傅!我眨眨眼睛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沒有機會見呢!嗬嗬,說起來,老頭子還好嗎?”雖然不想承認,可是再想想,在這個世界上似乎有位師傅也是件不錯的事情。
“還好,前些時候見過一次。”金明這樣回答。他說的是實話,大陸上能把師傅怎麼樣的人,還有出現呢。如果說師傅出了什麼事情,那也是自找的。提起這位師傅,金明也很頭疼。明明一大把年紀了,可是,還是喜歡到處惹事生非,成天做些不著調的事情,三天兩頭的鬧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