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是啊,那麼,那個妖族呢?”既然世界安然無恙,想必是群起而攻之了,而,妖族的下場恐怕好不到哪裏去了。
“哼!妖族,能有什麼好下場。”嘶嘶的語氣依舊淡淡的,可是能夠聽得出來輕蔑的味道。“據說,妖王被封印了,封印了很久了。”
“封印?”這兩個人叫我激靈一下,不由得想到了夢悅。雖然不清楚夢悅的底細,可是總覺得夢悅這家夥是厲害的主。而封印夢悅的人,更加的厲害。不由得抬手揉揉心髒的位置——很不舒服,似乎有股怒氣往上躥。
“嗯。”
“封印在什麼地方了?”有點在意。
嘶嘶翻翻眼睛,它看著一臉嚴肅的人。“這誰知道啊!”嘶嘶沒有明確的回答。它知道就算知道也絕對不能夠告訴西梅的,如果說了,想來西梅會發瘋的。
我看著嘶嘶,看了一會兒,什麼也沒看出來。不過,我覺得嘶嘶這家夥絕對沒有說實話,絕對隱瞞了什麼。不過,我清楚,嘶嘶它們就算你問了也白問。不知道為什麼,直接跟夢悅聯係起來了。覺得夢悅跟這個妖族之王有什麼關係。
“那誰知道。”嘶嘶依舊淡淡的。
我輕輕地歎口氣,這家夥真是的,嘴可真夠緊的。
“你們總說自己活了多大多大歲數的,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嗎?”暗自挑挑眉梢,雖然不是一定要知道些什麼,但是,今天我非要嘶嘶說點什麼不可。嘶嘶這家夥,自從蛻皮之後就像變了摸樣似的,這都過了多長時間了。
嘶嘶自顧自的翻著眼睛,它當然知道西梅這話的意思,不過,小眼睛一眯,似乎想起了什麼。嘶嘶嘴一咧,四顆大大的牙顯露出來,帶出點寒光。“歲數大。也不是什麼都知道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
我對著嘶嘶嘿嘿一笑,“據說,你能夠活這麼大歲數,是因為,每隔一段時期就會進入休眠。”
嘶嘶眨眨眼睛——這件事情是誰跟這丫頭說的?黎沐和小雪,應該不會說。那麼?
“很想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我看著嘶嘶的臉,從無表情的臉上雖然看不到什麼,可是我依舊緊緊地盯著嘶嘶的臉。
嘶嘶沒有言語,隻是眨巴著眼睛,冷硬的臉上依舊什麼表情都沒有。
我又看了一眼嘶嘶,而後什麼都沒有說,繼續朝前走,同時在洞壁上做著標記。說起來這兒可真夠大了,走了這麼半天還沒有看到出口,有點懷疑這裏是否有另外的出口。
“嘶嘶,你說,會不會沒有出口呢?”放慢了腳步,留心觀察著四周。如果沒有另外的出口,那麼,就意味著要掉頭回去,可是,就算掉頭也不一定能夠走出去。
“就算沒有,也得出去啊。總不能呆在這兒過年吧?”嘶嘶斜了一眼打量著四周的人。“不過,如果真的出不去的話,你要怎麼辦?”嘶嘶還是有點擔心的。因為,入口似乎被封起來了,已經從原地消失了。說起來,似乎進入這兒的時候,就沒看見是所謂的入口。
“在這兒過年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我學著嘶嘶的口氣,淡淡的說。我心裏也有點擔心,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原本想要進入雪族,誰知道從那個門出來之後,就到了這個奇怪的地方。
“你這個丫頭……”嘶嘶雖然臉上沒什麼表情,可是語氣很差勁。
淡淡的一笑,嘶嘶這家夥生氣了。輕輕的歎口氣,小聲說:“我不是……怎麼說呢?”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我不是這兒的人,聽起來也許很神話吧!”
嘶嘶靜靜的看著坐在一塊石頭上的人,它沒有開口,隻是靜靜地看著。它想這人會說什麼呢?
“我很想回去,雖然,知道也許回不去了。可是,還是很想回去。”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語氣淡淡的,很輕柔。“那裏,有我最愛的人,有我的職責。”
“那裏是什麼地方?”嘶嘶看著靜靜的人,嘶嘶緩慢的眨著眼睛,那樣子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誰知道呢!”歎息道。
“不知道嗎?怎麼會。”嘶嘶有點不理解這個人了。自己說很想那個地方,可是又說不知道。這人腦子是不是有問題了?
“那是一個,跟這邊不一樣的世界。”
“相比,更喜歡那邊吧?”
“嗯,以前也許不在乎,但是,現在就特別的思念,就算是不好的,現在都覺得特別的美好。”
“很想回去?”
“是啊,可是,回得去嗎?”
“在這邊不好嗎?”嘶嘶看著臉上掛著一絲淡淡憂傷的人,“也許這邊更適合你,也許會獲得了不起的成就呢!”
輕輕地歎息,證明人的心情低落到了極點。雖然臉上隻是掛著淡淡的憂傷。嘶嘶靜靜的看著,什麼都沒有說,隻是靜靜地看著。這是它第一次感觸到這人內心中的憂傷。
“還沒有找到嗎?”
“是。”
“那怎麼辦,沒辦法交代啊!”
“就說沒有找到,不行嗎?”
“你想死啊?”
“可是,找不到,總不能隨便抓個人吧。就算抓個人交差,一定會識破的,那時候,罪名可是很大的。”
“說的也是啊!”
“走吧,趕緊再找找吧。”
“嗯。”幾個黑衣人聚在一起低聲嘀咕了幾句,之後這幾個人以最快的速度散開了。他們可不想被冠上什麼莫名其妙的罪名。
下麵的人緊張的四處奔走,而雪宮中的人,依舊靜靜的坐在宮殿中的寶座上。她冷冷的注視著虛空中,那眼神依舊銳利和冰冷。不過,此時她的臉上沒有帶上珠簾。不得不說,她是位很沒的人——瓜子臉,皮膚看起來很細膩,卻有點蒼白。五官很清秀,很端正。眉梢眼角微微的像上麵挑起,她的額上有一個很漂亮的印記,如同火焰一般的顏色,形狀也是火焰一樣。給這人平添了一絲的嫵媚,若不是那上挑的眉梢和眼角,這人可算是一位嫵媚的大美人呢!
女族長一手放在寶座的扶手上,修長的手指輕輕地瞧著扶手,那樣子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現在,她很想知道到底是誰闖入了雪族駐地,自從上次之後,各處都施加的更強大的結界,是不會有人輕易可以闖入的。能闖進來的人,想來不平凡呢!雪族的結界可不是肥皂泡泡,輕易地可以戳破的。是上界的人嗎?還是魔族抑或這是……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個妖怪早已經被封印起來了。想到這裏不由得眉毛微皺。
雪宮殿中的氣溫瞬間降低了兩度,幸好此時這裏隻有女族長一個人,不然其他人絕對會渾身發抖的。
大大的容器中燃燒著什麼,跳躍著藍色的火焰,看起來有點陰冷的感覺。
女族長的思緒回到了那個時候,那個時候,她還是小孩子,雖然不怎麼懂事。可是,那蔓延的黑暗,無論到什麼時候,都是無法忘記的。那種恐懼和悲傷是刻入靈魂中了,哪怕是到了生命終止的那一天也是無法遺忘的。緩緩地閉上眼睛,頭依靠著高高的椅背。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可是,卻叫人感覺這人有點孤寂、疲憊。此時的她,叫人沒來由的憐惜。
輕輕的歎息聲在大殿中回響,雖然很輕。但是如果被人聽到,會覺得有點淒涼。偌大的殿堂,隻有高高在上的那個人,還有大大容器中燃燒著的藍色火焰。空蕩、寂靜、冰冷,還有點憂傷。
女族長靜靜的坐在大殿中,而她手下的人正忙碌著,一個個就跟鬼上身了一樣,拚了命的四處奔跑。不拚命也不行啊,寧可累死在路上,也不要死在雪宮殿上。雖說,族長年紀不算大,跟以往的族長相比。可是,這位族長可比以往的族長要厲害多了,而且,很不留情麵,就算是自己的女兒也是一樣。上一次,因為公主的原因,入侵的人跑了,到現在公主依舊被關在黑屋子裏,每天隻給送些水而已。他們可不想享受這樣的待遇。
“嚎!”一聲淒厲的吼叫聲,嚇了人們一大跳。人們三三兩兩的轉著圈兒的看著四周,臉上都是茫然和疑惑。“嚎!”又是一聲吼叫,隻不過比剛才低沉了很多。
“什,什麼東西?”有人反應過來,哆哆嗦嗦的開口詢問。不是沒有聽到過動物的吼叫,可是剛才的兩嗓子,聽著跟野獸沒什麼區別,可是,隻要有點魔力的人,都能夠感覺到其中隱藏的不尋常。這種不尋常,叫人沒來由的渾身顫抖。
走動中的人全都停下來,側耳傾聽,可是,剛才的吼叫聲沒有再次響起,這叫人們覺得是不是自己的耳朵除了什麼問題。人們三三兩兩的開始緩慢的移動。人人臉上都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態,似乎被什麼困惑住了一樣。
“是什麼啊?”
“不知道。”
“是不是什麼野獸啊?”
“野獸?”搖搖頭,“應該不是吧。”
“那是什麼?”
“行了,別瞎擔心了,走走,趕緊走。”突然看到了如風一般的黑衣人,原本站在原地低語的兩個人趕緊閃人了。這些黑衣人平時可是跟本就見不到的,不過,隻要這些黑衣人出現,那就代表著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這種時候還是有多遠躲多遠吧!
“哎我說大哥,”偷偷的看了一眼四周,聲音壓得不能太低了。“這是怎麼了?”
“行了,閉嘴吧,小心招惹是非。”幾個人急匆匆的去辦事情了。
天色似乎成心搗亂一樣,慢慢地陰鬱起來,叫人心裏很不舒服,很壓抑,還有點發毛,就好像會發生什麼事情一樣。
大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就算是有事情要辦理的人,也是腳步匆匆,就好像身後有鬼追趕著一樣。沒有人願意在這樣陰鬱的天色中到處走動,其實,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天色,可是今兒,實在是奇怪。
而那些在各處查找侵入者的隱秘隊員們,也注意到了天色的變化,他們這些人可是比任何人都敏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