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受人所托

“主子?”

“這個人,很有意思。”

“主子……”

場上地人都還愣著,隻見一道白影飄上了擂台。

“小兄弟,可否討教一兩招啊?”鳳靖繽臉上帶著少有的笑意,可眼眸中卻是一片冰涼。

我斜著眼睛看著鳳靖繽,怎麼又是他啊?

“沒那個必要。”說著,我就要走。可剛一邁步就被攔住了。“小兄弟可否露出真容?”

我往後退了半步,冷冷的看著鳳靖繽,說:“與你不熟,沒那個必要。讓開。”

鳳靖繽微微一笑,不得不說這人長得有點妖,笑起來更加的魅。他這一笑,若是在平時不知道要引起多少人的遐想呢!引得多少男男女女盡折腰啊!

“可,在下很想知道石蒜兄弟的容顏。”說著他毫不留情的出招。

我早就提防著他會來這招,所以身形一閃躲過了他的攻擊。既然他先動了手,那我也就沒有必要客氣了。

擂台上,一白一黑糾纏在了一起。

台下的人瞪著眼睛看著擂台上的人,這些人中隻有少數人知道這白衣人的身份,自然也就捏了一把汗。雖說比武較量,難免會出現死傷,可是要命的是這個人是厲雁國的使節。

早就猜到這個人絕對不想外表那樣的文弱,絕對是那種看著像是小白兔,實際上是大灰狼的人。還有就是,今天我算真真正正的見到了控火術——猛、狠。每一道火焰灼熱的似乎可以把人融化了一樣。還幾次,我與那火焰擦身而過,炙熱的氣息叫人有種要窒息的感覺。

我不想跟這個人在糾纏下去,所以打算虛晃一招之後就撤。可是沒想到的是,鳳靖繽根本就不想放我走。一個交錯,他輕聲說:“跟著我如何?”

我跳躍到幾步遠地方,用一種不解的眼神看著這個人。“何意?”我問。

“跟著我,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也好過你的這麼倒處流浪啊!”

我明白了,他是把我當作流浪的術士了。我輕蔑的冷哼,道:“我不聽命任何人,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所以,死心吧!”

鳳靖繽嗬嗬一笑,“你會改變主意的。”說著又攻了上來。

我有些不耐煩了,我不喜歡這樣如同遊戲般的比試。一道雷電從指尖放出,轟隆,擂台上出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窟窿,四周的毯子攪糊了一大片,還冒著縷縷青煙。

“好狠啊!你也下得去手。”鳳靖繽敏捷的躲開了,他臉上的微笑變得頗有些含義了。

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這叫什麼話啊?別說的,好像我們有多熟悉一般。

台下的人看著台上,誰也不知道這兩個人是怎麼回事,似乎都沒有真要打的意思。可是,那一招一式似乎又是在遊戲。

“這回不會也戴了麵具吧?”我微微的一挑眉毛,真是大意了。“你猜呢?”淡然而冷的回答。

鳳靖繽也不想用這招,可是,不這麼著就很難抓住這個人。“沒有惡意,隻是想知道石蒜的真容罷了。”閃著寒光的短刃緊貼著我的脖子。就算我不怕死,可,我不想這麼死。不過,一抹冷笑浮上嘴角。趁其不意,一把攥住短刃,冰霜瞬間爬上短刃。咯嘣,鋒利的短刃斷為兩節。同時一手從腋下指向身後,“漆黑之箭。”

鳳靖繽趕緊一閃身,他早就料到這個人不會這麼老老實實的受製於人的。他在躲閃的同時抓住黑色的鬥篷,鬥篷脫落了。

我根本就沒有躲閃或者遮擋的意思,相反的一轉身看著鳳靖繽。既然你想看,就讓你看個夠。

此時,不僅僅鳳靖繽為之一愣,就連台下的人也是一愣。隻見,一身黑衣,如同披著黑夜一般的深沉。但是,那頭發卻是綠色的,用一條火紅的發帶束著。紅色跟綠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卻不俗。微微有些消瘦蒼白的臉,五官很精致,大概是這樣。右側的臉頰上盛開著一朵火紅的曼陀羅,火紅的像一團燃燒的火焰,將右側的臉頰遮住了。而左側的臉頰上,寥寥幾筆勾勒出一條帶著枝葉的藤蔓,雖沒有將一側臉遮蓋住,可也叫人無法看出真正的容貌。這樣的裝扮跟容貌,叫人有點雌雄難辨。

說是女子吧,可是卻沒有女子應有的柔美。說是男子吧,卻又比男子少了一分的硬氣。

鳳靖繽在心裏直歎氣,這人怎麼這麼多的花樣啊?上次帶個極其凶惡的麵具,這次倒好不僅僅在臉上畫了花兒,還把頭發弄的這麼的亮眼,這是個有意思的人。雖說,依舊沒有看出這人的整體容貌,不過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那就是這個人是個女孩。

鳳靖繽的眼中那層冰霜之下浮動著一絲笑意。

我不動聲色瞪著鳳靖繽一眼,抬起手,那團在地上的鬥篷飄起,落於掌中。“看也看了,打也打了。不見。”飛身而起隻從雲霄一般,一片黑色如烏雲一般托住已經披上鬥篷的人。

“這筆帳,回頭我會跟你算算清楚的。舒敏,你最好祈禱著紀家五小姐平安無事。”冷冷的聲音盤旋在空中。而人早已經沒了蹤跡。

此時人們才反應過來,一下就像是開了鍋一般的吵嚷開了。更有甚者找來自己的靈獸,騰空追去。哪裏能追得上啊。

“剛才,剛才的那是,那個是——神獸?”

“沒錯,沒錯,是神獸。”

“我還以為我眼花了呢!真沒想到,有生之年能夠看到神獸。”

“那是什麼人啊?從來都沒見過。”

“嗯,沒見過。大陸上沒有這麼一號人物。”

“主子?”早已經走出人群的一行人,同樣驚訝於神獸的出現。當然對於這位神龍見尾不見首人的容貌也頗為驚訝。

“去查,一定要查出這人的背景跟落腳之處。”鳳靖繽此時的心情有點複雜。

“這……”隨從們無語了。這可怎麼查啊?想來那人是不想人知道容貌才這麼做的,就算把整個大陸翻個底朝天,也為比能找的到這個人。不由得在心中一個勁兒的歎氣。他們就不明白了,人家明明不愛搭理咱們,怎麼主子非要往上靠呢?這不是自找沒趣嘛。

“沒有可是,這樣的人物,隻能留在我身邊。不然,就毀了他。”說著,鳳靖繽眸色一冷。同時他有了一個新的想法,目光移向了腳步匆匆的一行人身上。“多注意紀家,也許會有意外的收獲呢!”

“是!”侍從們偷偷的擦擦額頭,監視紀家好過滿世界去找這個叫石蒜的人啊。

這幾日大家都在議論比武那日的事情,什麼樣的猜測都有。而且那日事情已經被傳的沒了原樣,最後連人的容貌都脫離了正常。就在人們樂此不疲的議論著比武事件的時候,另一側傳聞刺激了人們的神經。

“哎哎,聽說了嗎,聽說了嗎?”

“什麼?”

“我跟你們說啊……”一桌人的腦袋都要擠在一起了,神神秘秘的議論著什麼。

有人喜歡裝神秘,有的人則為了顯示自己有門路,扯開嗓門說開了。

“唉,我給你們說啊,那可是真的。”一個人坐在桌邊一邊吃著花生豆一邊說著。

“當真嗎?怎麼好好的人就變成那樣了呢?”有人插話道。沒錯,這也是大家想要問的。那天的事情,雖然大家沒有全都看見,可是,據看見的人說,那位少爺隻是被打成重傷,似乎是。這才幾天啊,人怎麼就迷了心竅了呢?

“我說啊,那人這樣也是活該。一爺們跟個姑娘家叫什麼勁兒啊。還不是靠著本家的丞相撐腰,到處的欺負人。”

“可不是。你們所說那小爺,誰敢惹啊!”

“那小爺瘋傻了,也算是便宜他了。”

“瘋傻?那樣就好了。”主講人此時才開口不緊不慢的說。“聽說啊,那位小爺一夜之間失去了人性,現在就跟個發情的野獸一般。見人就咬。若隻是咬還不要緊,這位爺啊隻要一看見人就撲上去……”聲音壓低了很多。

“那不就跟野獸沒兩樣嗎。”

“說的就是啊。現在那府裏,都沒人敢照顧那小爺了。”

“倒找錢,估計也沒人幹。好嘛,再把自己命搭上,就為那兩錢兒,不值當。”

“我聽鐵匠說,昨兒,往那府裏送了鐵鏈子。說是頭兩天定下的,給了鐵匠不少錢,叫趕快做出來。”

“做什麼用?”

“這還能做什麼用啊。當然是……”

茶樓酒肆中,人們談論著,於是一時間各種版本的傳聞滿天飛,也分不出來哪一個是最原始的。

茶樓雅間裏坐著幾個人,一個個沉默著慢慢地喝著茶,沒人要開口講話的意思。是啊,能說什麼呢?對於哪天的事情,他們可是親眼看到的。自然大家心裏,舒是一族的少爺被打簡直就是活該。誰叫他沒事調戲人家姑娘的,也不看看是誰家的女孩。可是他們不便這麼說。畢竟當時,紀家族長也在,自己家人被人欺負了,卻沒說句話,那麼大家心裏都要掂量一下了。而對於另外一個被打的舒姓人,這幾個人也不好說什麼。安慰也不是,詢問也不是。算了,還是閉口最好。

“我說……”兩個人邊說邊走進雅間,對於屋中的氣氛,他們一點反應都沒有。坐下來後,兩個人繼續說著。“一定要把那個人找到,若是被別國搶去了,損失可就大了。”

“嗯。”

“啊,對了,你那妹子怎麼樣了?要不要找好一點的大夫給瞧瞧?”

紀淩雨微微的歎口氣搖搖頭,心說逍遙公子都沒辦法,大夫就更沒辦法了。“不用了,看她的命數吧!”

“聽話都城理有位逍遙公子……”

紀淩雨再次搖搖頭,“那個人也沒辦法。”雖然對於逍遙公子能夠給五妹醫治感到驚訝,不過一想到這位逍遙公子跟石蒜很熟,也就不驚訝了。想必也是受人所托啊!

玉靈王爺看著臉上沒什麼表情的人,他能猜出此時這人內心的糾結。若是他也會糾結的,那天的事情是可以避免的。可是……他在心中輕歎——權勢、利益讓多少人做出了背離道義的事情啊。

“石蒜不是說找就能找得到的。若是他不願意,沒人能找到他。”沉沒了一會兒,紀淩雨才低沉的說。雖然跟石蒜不熟,可相處的幾天中,大概也能揣測出這人的一點點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