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麥迪從來都不放棄自己進取的心

周報的報道:雖然麥迪很快將變成受限製性自由球員,但格倫菲爾德至少在3月還非常有信心留下他——格倫菲爾德計劃開給麥迪4年3200萬美元的合同。

猛龍是卡特一手帶進季後賽的,2002年夏天他肯定能拿頂薪合同;而作為二號人物,每年800萬美元基本符合當時麥迪的能力和貢獻。但麥迪卻表示:“我想回到佛羅裏達老家打球,和那裏從小長大的親友一起過日子,感覺會更好一些。”也就是這群密友,在媒體那裏出賣了麥迪,因為麥迪曾當著他們的麵說:“我不想再和卡特一起打球了。為什麼我的出手次數比他少?拿的錢比他少?”

當格倫菲爾德告訴麥迪他的地位和年薪都居於卡特之下,而麥迪說他必須拿到不比卡特少的工資時,兩人都明白,他們甚至不必等到夏天去談這份合同。

一年後,麥迪獨撐大梁的魔術在首輪以1比3輸給了雄鹿,但人們都想知道,如果麥迪還在猛龍,多倫多人是否有希望在半決賽中跨過76人,甚至打到總決賽。也許隻是200萬美元的差距,讓麥迪失去了他職業生涯中最好的衝破第一輪,甚至殺進總決賽的機會。

因為個人好惡而做工作上的糟糕選擇,在美國是一個人職業生涯的大忌。在多倫多,因為表哥的關係,麥迪做錯了一個選擇;而在奧蘭多,他沒有跨過那條河流,反而越陷越深。

2001年季後賽,當魔術以1比2落後給黃蜂時,關鍵的第四場上半場,麥迪像蒸發一般,下半場直接被裏弗斯遺忘在板凳上;接下來一年,當魔術以3比1領先活塞,麥迪告訴記者“進入第二輪的感覺會很偉大”,但之後三場比賽,麥迪平均隻得25分(之前場均36分)。不過魔術並沒有因為他關鍵時刻掉鏈子拋棄他,但農夫與蛇的故事又一次上演,麥迪遺棄了奧蘭多。

原因隻在於一個人——邁克·米勒。2002-03賽季,魔術把麥迪的這位摯友交易到灰熊,令麥迪震怒。聯盟中並不缺乏這樣的曆史,當年喬丹也因為奧克利被送到紐約而和克勞斯臉紅脖子粗,但喬丹即使對卡特萊特冷嘲熱諷,該上場砍分時也從不含糊。麥迪卻非如此——在球隊19連敗時,他在場上要麼宛如夢遊,要麼永遠把球控製在手;當球隊稍有起色,他以各種傷病借口缺陣;他能在連續三場拿下61、40和37分後,直接告訴球隊:他覺得賽季打不了了。

麥迪的隨意,最終讓魔術總經理加布裏埃爾和主教練裏弗斯都丟了飯碗。中途接手的韋斯布羅德並沒有放棄未來,拿到狀元秀時,他心中已經構建了由霍華德和麥迪這兩位高中生主宰內外線的未來藍圖。可麥迪冷冷地拋出一句話:“我可沒耐心等著球隊重建。”韋斯布羅德開始認真地考慮火箭的報價。

雖然在全明星周末前,火箭所有球員都用一種非常官方的方式來表明更衣室非常團結,但我們可以細數一下,本賽季有多少火箭球員在公開場合質疑和批評過麥迪——穆大叔、巴蒂爾、阿泰斯特、阿爾斯通;甚至姚明以東方人的含蓄方式,低調地指出了球隊的問題。

麥迪並不是一個誠懇傾聽別人聲音的領袖,相反,對於任何影響他地位的聲音,他都會記著,比如在打出一場精彩比賽後對阿泰斯特“防守和態度問題”的質疑進行回擊。

當麥迪發現自己在休斯敦無法一個人說了算時,他開始重新耍起脾氣,隻不過劇本從死活吵著要走,變成了賴著不動。

在麥迪的問題上,火箭再一次遭遇了尷尬。雖然他們一個賽季支付麥迪超過兩千萬美元的薪水,卻隻能從電視上、報紙上、網站上得到麥迪賽季終結的消息。和籃網比賽結束的當天晚上,ESPN的記者報道,麥迪的賽季結束了。一夜之後,當莫雷接受休斯敦當地電台采訪時,說麥迪的傷情並沒確定,正在芝加哥看另外一個醫生,尋找另外一種意見。可麥迪的個人網站卻悄悄更新了消息:“我不得不終結這個賽季。”

看著不知道如何解釋這些情況的火箭媒體官,有記者開玩笑說:“難道你們給他這麼多錢,還不夠買個手機的嗎?”媒體官苦笑著搖頭。有關麥迪的一切,他們都不知道如何解釋,不知道麥迪現在在幹什麼,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才能出現在媒體麵前,向公眾解釋這一切。

有人不滿,有人無奈,有人聰明地選擇了閉上嘴巴,一言不發。

巴蒂爾什麼都沒說,他露出標誌性的笑容:“我隻知道你們知道的,祝他好運,可我們要擔心的不是這些,而是如何完成剩下的賽季,盡可能贏更多的比賽。”

阿泰斯特無奈,他剛剛說過自己應該出現在首發陣容裏,麥迪就宣布賽季結束,阿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尤其當記者們追問他是從哪兒得到麥迪賽季報銷的消息時。“這是個壞消息,”阿泰說,“我從ESPN還是什麼地方上聽到的,不過我印象中好像前兩天就聽說了一些消息,我不知道,我和MAC通過電話,可你知道,當我們通話的時候,往往不是在談籃球,生活裏還有很多很多事情,例如孩子,例如家庭,我們有很多可說的。當然,這是個壞消息。”阿泰的話語很亂,不願意說任何批評意味的話。

而老好人阿德爾曼這一次沒有沉默,他說他不喜歡事情再一次以這樣的方法出現在自己麵前,得看報紙,看電視,才能知道自己的球員發生了什麼:“至少我們得坐下來,好好聊聊,弄清楚所有事情之後,再把事情告訴媒體。我不知道為什麼他這麼做,可顯然這不是事情應該發生的方式。迄今為止,我還沒跟他通過話,我不知道他的情況,我所知道的,和你們知道的一樣,因為我隻能看報紙。”

麥迪在他的個人網站上這樣寫到:“我會盡快接受手術。我們覺得,無論對於火箭還是我個人來說,這都是最好的選擇。”可沒人知道,麥迪口中的這個“我們”究竟是指誰,至少阿德爾曼說沒人跟他商量過:“我知道他說的我們是誰,至少不包括我。我不懷疑手術是正確的選擇,我不是醫生,醫生說什麼我隻能聽,可至少在我看來,這不是處理事情正確的方法。”

現在,沒人再懷疑麥迪的膝傷了,可他在休斯敦球迷心中的形象再次一落千丈,有越來越多人相信,距離麥迪離開火箭的日子已經越來越近了。《休斯敦紀事報》的記者費根寫到:“手術,賽季結束,也許他身穿火箭球衣的日子也要結束了。”麥迪再一次激怒了火箭,這是他在火箭的第五個賽季,似乎距離他們彼此分手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在阿德爾曼接受采訪時,不停地搖頭,他不願意再多說和麥迪有關的事情,他說:“我的注意力是如何贏球,在過去的兩場比賽裏,我們做得不錯,可能否繼續堅持依舊是個問題。等這個月結束後,客場比賽也增多了,我們得重新找到在客場贏球的方法。我們有太多問題需要麵對,我會把注意力放在能打比賽的球員身上,擺在麵前的任務很重,夠我琢磨的了。”

火箭正準備著,把屬於麥迪的這一頁翻過。

這就是麥迪,走的時候,何來的時候,一樣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