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次的時候,皇上已經清醒過來,可以正常說話了。
“這一回,多虧了你。”南楚王感激的。是發自內心的感激。皇後是已經感動到不行了。
杜雲傾也算是鬆了一口氣:“皇上,您不知道這幾日,奴婢心裏有多忐忑。生怕萬一技術不好……如今您好了,就放心了。隻是,以後不要吃什麼靈丹妙藥的東西了,鍛煉身體,少些疲勞,吃些五穀雜糧挺好的。”
“哈哈,朕一定會聽從的。”
杜雲傾跪在地上,五體投地磕頭:“皇上,七王爺是被人冤枉的,現在還在大理寺的牢獄裏呢。”說到南洛靖杜雲傾的心就一陣一陣的刺痛。
皇後也跪著道:“是,求皇上明鑒。”
“這些日子,太子那個不孝子,以為朕再也醒不過來了,在耳邊說過的話,朕都知道。你們說的朕也都知道。放心吧,朕心裏頭有數。”她拉著皇後起身,拍了拍她的手,夫妻恩情果然是在必要的時候,才能知道誰最親啊。
“恭喜皇上,七王爺在落難途中,已經跟杜雲傾成親,她應該是您的兒媳婦了。”
“那是朕的福氣啊。”南楚王拉著杜雲傾的手,細細看著她的臉,一臉欣慰。皇後在一旁笑著道:“臣妾答應他們這一切都過去之後,會好好給操辦一場婚禮。”
“是。好好好。”
正當這個時候,外頭有人熙熙攘攘,是焦公公在攔著。杜雲傾耳朵尖,聽見了是太子。趕快讓皇上躺下並給他臉上塗抹了一些東西。叮囑道:“皇上,現如今還隻能再裝下去,直到丞相和救兵們來了。”
“可是本王怕萬一……”
“那給您點個穴吧,半個時辰自動解開。這樣就不會動了,而且意識是清醒的。”杜雲傾詢問道。
皇上認為這個辦法非常好。剛好點好穴位太子就進來了。瞧見皇後在,微微行禮:“參見皇後娘娘。”
“免禮。”神色跟之前一樣的是很難受的表情,她自顧自看著床上的皇上,並拉著他的手,一副很擔憂的樣子,並不打算看著太子。現如今怎麼說自己的身份還是皇後,是他的長輩他不能拿自己怎麼辦。
“聽說,最近幾日,皇後日日來寢宮啊,真是伉儷情深啊。”太子瞧了瞧病床上的皇上,模樣跟以往沒什麼兩樣,倒也就稍微放鬆了一些心情。
皇後轉頭,定定看著太子:“難道本宮來探望皇上,也不可以嗎?”
“您多心,隻是路途遙遠,怕累著您。”太子笑著道。
“都在一個宮裏頭,哪裏遠了,就算是遠了,也是本宮願意來的,更是本宮應當盡的義務。”皇後說著說著眼淚就出來了:“皇上如今都這樣了,沒有一個太醫可以查出原因,你說本宮能不著急嗎??你到底找了大夫沒有,若是宮裏頭沒有,那就在民間找!”
“這,都在找了。”太子最討厭的就是女人無理取鬧了。這如今的皇後簡直就是一副要失去丈夫的女人所特有的歇斯底裏啊。
“這個是??”
太子注意到了杜雲傾。杜雲傾已經易容成十七的樣子,於是道:“奴婢十七。”
“以前,怎麼沒有見到過!”太子靠近一步。
皇後擋在了杜雲傾前頭,怒問太子:“難道本宮身邊一個奴才,也需要每一個都是太子你清清楚楚知道的嗎?這是什麼邏輯!”
“皇後息怒,本太子不過就是隨口一問。”太子看著杜雲傾一臉的老實巴交,想必也個女子也弄不出什麼動靜,想著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本宮明日再來,若是太子有什麼估計,明日一起來看皇上好了。”說完就大步離開了寢宮。杜雲傾緊跟其後。
她們走了後,太子坐在了皇上床邊,看著他的臉,有些懊惱也有些難受:“你說,你做那麼久皇位也差不多了,直接給我不就好了嗎?就不會這樣刀兵相見了對吧?你到底把詔書放哪裏了。告訴兒臣可好??”
床上的人,半點動靜都沒有,跟之前一模一樣。
南翔廉最近有些心神不寧,想必是自己想多了。告別了皇上後,就回東宮了。接下來的三日,杜雲傾每一天都按時去給皇上紮針,身子已經恢複了大半。
“太子殿下,那個做假賬本的張三去大理寺認罪了,現如今七王爺已經無罪釋放。”阿光道。
“這怎麼回事?”喝得有些昏沉沉的南翔廉這會子也稍微清醒了一些,可是還是有些暈大吼一句:“去拿幾桶水來!”
“嘩啦啦”幾桶水全數落在他身上,這才恢複神智。
阿光看著太子有些暴躁,心下驚恐,卻繼續道:“不知道為何,那個張三竟然被人給找到了,而且還主動投案自首。所以七王爺就被無罪釋放了。”
“本太子還沒準呢!!”南翔廉惱怒。他就是看不慣南洛靖!就是想要他死。之所以留著,是因為想讓他看著自己登上皇位寶座。可是,沒想到他竟然出獄了。
“是誰找到的。”
“似乎是雪穀的人找到的。”阿光道。
“雪穀?哈哈哈!”無奈仰天大笑:“我竟然把他的這一層關係給忘記了,早知道應該先鏟除雪穀的。”南翔廉懊惱一錘落在了牆壁上,受傷滲出紅色的血絲。
“殿下,你還好嗎?”安管對於太子說的鏟除雪穀,心下明白那隻是說說而已,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因為雪穀相當於是非常有民間權利的一個江湖組織,若是可以被鏟除也就不會一直這樣有名望的。
的確,這樣就想困住或者是除了南洛靖,當初的確是大意了。或許是南洛靖表現得太容易被製服了,所以讓人不由自主站在了勝利的頂端,以至於忘記了對方本身的爆發力。
正在這個時候,又有人報告,說是赫斯帶領了一群人進了京都,並且要殺進皇宮了。
“赫斯??”太子想了想這個名字:“呼和族的那個常勝將軍?他怎麼來了??”他不相信這一切發生得會那麼突然,一切都在他掌控內的不是嗎?本隻蒼蠅都飛不進來的啊,怎麼可能會失控。
“是的。殿下。”阿廣神色比較慌亂。他很清楚後麵會發生什麼事情,而作為一個士兵,使命就是聽從命令,哪怕是為此而必須死。
“不可能。”他不相信,可是卻無法不相信此刻耳邊傳來的廝殺聲。
這種聲音他曾在夢裏聽見過,當真的聽見的時候,卻仿佛是在夢裏了似的:“是有人開的城門嗎?”不然是不可能這樣被打開的。
“好像是丞相派人過去的。”
“去看看外麵什麼情況了。”著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不能輸呢,不能輸,這盤棋一輸就得死了。就算是不會死,也要生不如死地過下半生了。
他不要事情這樣發展,不願意。
“太子殿下,您別著急。”阿廣道。
“怎麼可以不著急,怎麼可以!!”
正說著,一個將領君來了:“稟太子,我們快要守不住了。”那將領一臉灰頭土臉,手臂上臉上都是血。看來是經過了一番廝殺的。
那赫斯本就帶著滿腔仇恨,現如今剛好有一個可以發泄的地方,他一路勢如破竹!把太子的軍隊給打得個落花流水。何況杜雲傾對他有恩,想來他都是一個有恩必報的人,所以這一戰對他來說,不僅僅是幫忙那麼簡單了。
呼和什隻有唯一的寶貝女兒,可是竟然死因不明不白,當知道是太子是始作俑者後,也是滿腔恨意。便無條件支持赫斯了。於是才有了今天這樣一戰。
一陣廝殺後,硝煙滾滾,籠罩整個皇城……人心惶惶,開始慢慢平複。因為勝負已經了然……算是終於塵埃落定。
最後丞相來到了皇上麵前,跪著道:“皇上,臣救駕來遲……”
南楚王感動到熱淚盈眶。一直對楊丞相都是心有忌憚,可是這一回竟然是楊家救了自己。當初選擇九皇子,看來是正確的。關鍵時刻楊家才能守衛南家。
“起來,起來,起來。”南楚王親自去扶著楊丞相,兩人相看久久,無語凝噎。
太子被押上了金鑾殿,聽到這個消息的穆妃,知道一切都無可挽回了,是利欲熏心了的心,才讓自己竟然縱容親生兒子做這樣的事,若非如此,想來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結局。
“把太子打入牢房。別的人等,讓大理寺去也判。”南楚王在金鑾殿上看著下麵跪拜的臣子,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杜雲傾出宮,滿地的殘兵器,和一些破舊的戰旗,還有那些橫七豎八死去了的士兵。一副慘淡的景象。她隻想的就是出宮,找到那個她想要找的人。
跌跌撞撞,終於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遠遠地瞧著,可是為何突然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整個身子都邁不開步伐的樣子,想要伸出手,可是竟然沒有一絲力氣地攤到在地……
遠處那個人的身影,如同夢幻裏的樣子一樣,灰蒙蒙,直到看不見。
南洛靖瞧著暈倒在地的杜雲傾,三步作兩步來到她身邊:“雲傾……”聲音響徹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