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王氣得肝顫。半天憋著臉沒說,阿洛被罰跪在前,想要解釋什麼奈何卻沒有說話的機會。
“皇上……”阿洛開口。正要說什麼又被打斷了。
“朕不想聽。你可知你犯了什麼錯?”平日裏對她寵愛有加,沒能想到竟然會做錯這樣傷風敗俗的事情,想要不生氣那就不是個男人了:“平日裏,朕待你如何?”
阿洛跪倒在前,匍匐在地,手緊緊拽著他的龍袍,卻被南楚王一甩就甩開了。力道一重身子重重被甩開落反趴在地上。她的梨花帶雨的臉,如今在南楚王看來卻是厭惡得很的存在。
“皇上待臣妾,自然是恩寵有加。臣妾著實也是冤枉,臣妾也是被迫的!”
“……”南楚王沒說什麼。畢竟那個人是自己的兒子,若是把自己的兒子給處死了,那麼天下人都會罵他無情無義。史官也會濃墨重彩地加上一筆的。現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必須清楚知道來龍去脈。
“皇上,穆妃娘娘求見。”焦公公進來稟報。
“不見!”南楚王大手一擺,這個時候根本不想見到任何人。
在外頭的穆妃,聽見了焦公公的傳達後,整個人慌亂了,望著他:“再給皇上說說,可以嗎?”
焦公公無奈搖搖頭:“穆妃娘娘,這皇上現如今正在有事,做奴才的也不敢擅自做主啊。您還是不要為難奴才了。”
“你,就再去稟告一回吧。”穆妃很著急。她想來高傲,還從來沒有這樣跟什麼人說起過這樣的事情呢。這樣低聲下氣還是有史以來第一回。
“娘娘,別著急。”珠兒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樣著急也不是個辦法:“皇上的脾氣您是知道的,再說向來對太子都是很寵愛的。應當沒有什麼事情。”
“怎麼可能沒有事情。”穆妃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是太子主動說出來了。她可是花費了很多心血才讓宮裏的流言蜚語給止住了。難道這就是命數嗎?
“是啊。娘娘,珠兒這話也無不道理。怎麼說也有虎毒不食子啊?啊,奴才說錯了。”一邊說著一邊拍打了下嘴巴:“太著急了。奴才說錯了。”
“那,本宮就先回去等等。”穆妃想到的是太子,現如今還昏迷著,那酒勁還在。要去瞧一瞧是否已經醒過來了。再兩人一起商量一下對策。這個事情有些太大了。
殿內。
跪在地上的阿洛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聲淚俱下都跟皇上說了,可是南楚王半醒半疑:“這就是全部?”
阿洛重重點頭,眼神畏懼。這在宮裏頭的日子,比起自己在草原生活了十多年受到的苦難還多。若不是前些日子早就受盡內心折磨,那麵對這樣的情況想必是整個人都是要瘋狂得要死掉的啊。
實在是無法理解,命運怎麼會讓這樣的事情,在這樣措手不及的情況下,發生在自己的生命中。那可簡直比小人書裏的故事還難以理解了。
“皇上,您一定要相信臣妾。”阿洛並不知道她已經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她更加不在知道的事,這裏不是草原,不會一視同仁,這裏講究的還有更多的外在因素。例如門風等等。
“你先閉門思過去吧。”南楚王背對著她不再瞧著她,現如今隻要再多看一眼,心裏都是太子的話。那些話讓他心情非常不爽。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接受的事情!
“皇上……”阿洛沒想到說了真話的自己,還是沒有被皇上理解:“為何?”
她不明白,既然一切都乜有發生,那麼皇上為何還要對自己這樣冷漠:“是嫌棄阿洛了嗎?”
南楚王聽見她的這話,心都要碎了。他不是嫌棄不嫌棄的問題了,是臉麵問題了。他心裏對阿洛也是喜愛的。可是卻再也沒有辦法跟以前那樣的感覺了……
“下去吧。”三個字,冷漠得很。
“皇上,您如今都不願意再看阿洛一眼了嗎??”阿洛哭著去扯南楚王的衣袖。可眼前的男子如同一座石雕像一般,巍峨不懂。無動於衷的臉,跟冬日裏已經被冰凍住了似的。
“臣妾告退。”阿洛緩緩起身,這才發現因為跪太久也可能是哭太久了的緣故,以至於一個沒站穩,整個身子再次摔倒在地上。手甚至破了一層皮。
可是手裏的痛,根本比不上心裏的痛。
到門口的時候,瞧見了張真人和赫斯。赫斯看著她眼睛紅通通很明顯就是哭過,還有手中的傷,心下一陣心痛。更因為不明了情況而一頭霧水。
“張真人,請。”焦公公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見張真人進去了,赫斯緊跟著跟上了離去的她。
張真人在焦公公的指引下來到了皇上的寢殿,此刻的南楚王一臉沉重地坐在龍椅上,望著前麵的來人。
“貧道參見皇上。”張真人揮動手中的白色拂塵,恭敬行禮。在行禮的時候眼睛細細瞧了瞧南楚王的神色。聽聞本在聽戲的南楚王不知道為何突然怒氣大發。這動怒的人,肝火自然是旺盛得很,可是瞧著南楚王的模樣似乎並不像是肝火旺盛反而像是有些臉色發黑啊。
這肝火應該是發黃,這發黑是腎的問題,這難不成是跟那丹藥有關係?可是應當不會吧,給的分量都是很少的啊。
張真人也知道,自己想要在宮裏頭安穩生存,自然是安安穩穩的就好,所以分量隻是有一些。別的都是一些溫補的東西。除非一次性吃太多了,才會那般。
“免禮。朕很不舒服,你給朕看看吧。”南楚王道。
聽見這話,張真人有些納悶了:“皇上,不如請太醫如何?貧道隻知道練就一些丹藥,溫補身子。至於看病這個事情,貧道不擅長啊。”
他也是實話實說,這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也不需要自己一個人承當責任。
南楚王卻固執得很,一根筋似的:“真人可比宮裏頭的禦醫們好上百倍了,吃了真人的丹藥,朕日理萬機也不疲憊。隻是今日,今日發生了一些小事,一下子動氣了。所以……”
“那貧道就瞧瞧?”既然推遲不了,那也就隻能硬著頭皮上了。上前把脈查看,心下一著急這皇上為何心力衰竭得如此厲害?表麵看起來挺好,其實已經外強中幹了。
“皇上,那丹藥您是怎麼服用的啊?”張真人道。
“一日三次,不是張真人說的嗎?”南楚王本不太清楚這些事情,隻是後來吃了後感覺不粗,所以就記住了。畢竟平日裏吃什麼喝什麼都是有專門的人伺候,他根本就沒有心思在意那麼多這方麵的事情的。
“……”腦袋裏,轟隆一聲。這怎麼可能是自己說過的話。可能是說開始一天一日三次,後麵三天一次。或者是傳話的時候,弄錯了?還是真的是自己說錯了啊?最近也乜有喝酒誤事啊。張真人也一頭霧水了。
“張真人,怎麼不說話?”南楚王瞧見他愣如木頭的臉,問道。
“皇上,近幾日不凡先好好休息,暫時不服用那丹藥。”張真人支支吾吾。半天後才說出這樣一句話。
聽見這話的南楚王心情本來就不是很好,也大概明白了就是自己已經不適合服用那個藥物了。可是明明就很好,難道已經連吃藥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大怒道:“講清楚。”
張真人哪裏敢得罪皇上啊,目光閃爍想了n久後道:“皇上,就如同感冒了的人,大病初愈的時候和生病的時候,也是喝點稀飯比較好,這樣比較容易消化。”
南楚王聽見這話,仿佛明白了一些,卻腦袋上一直在冒冷汗。
眼睛發花,昏昏欲睡,眼前的人物景等等都搖搖晃晃的了。張真人感覺到了什麼。趕快扶上去,在焦公公的幫助下,一塊把皇上扶上了龍床。
“貧道給皇上輸入一些爭氣,請皇上恩準。”張真人著急道。
皇上已經半昏迷狀態了,這可著急壞了那焦公公,按耐不住地道:“快給皇上輸入真氣吧。”這修行之人對真氣看得是極其重的,想必應該是好東西。
“那,那,那。好吧。”
張真人真怕再呆一會就要來不及了。萬一皇上就這樣駕崩了,那自己可就要罪過了啊。可能出不了這個皇宮也是說不定的。這本來不是自己的問題,是皇上自己吃錯了藥的分量。可是張真人怎麼敢直接跟皇上這樣說呢。
有句話說了,無論皇上是對是錯,都是臣子的錯。何況自己還根本就連個臣子也是不算的啊。
焦公公在一旁很是著急地看著兩人。
“那個就是真氣?”焦公公瞧著皇上的腦袋上有黑色的東西在繞,然後變成了白色的東西在繞。這就是傳說中的真氣了不成?
思索驚歎之際,張真人一臉疲憊收工了。那皇上也慢慢睜開了眼睛。
“皇上,您好好休息,這幾日都吃些清淡的。過幾日就會好了。”張真人安撫道。
南楚王睜開眼睛,一切都開始清醒了:“本來朕心裏有一股子悶氣,現如今也沒有了。這感覺啊,好多了。已經沒事了。”
“皇上,您好啦?”焦公公問道。
南楚王點點頭,對張真人如今是更加的信服了:“這一回多虧了真人你啊,獎賞黃金百兩。”
“皇上,這個是貧道應該做的,就不需要賞賜了。”雖然很是喜歡黃金,可是這如今要逃了,太多的也用不了了。那不如博取一個好名聲罷了。
“不用?”南楚王道。
“真的不用了。”雙手搖擺。
心下隻想著這皇上也不過就是一副皮囊好一些罷了,或許隻是傳說中的回光返照。這任何隻要是有點功夫的人都是可以看出來了的。一般的太醫也是可以看出來了。自己若是沒有完全辦法,想必是留不下來了啊。那隻好逃咯。
心神不寧的心亂意亂之際。南楚王神色有暗淡了:“果然是高人啊。世外高人就是不一般一些。”
他是想起了自己身邊那個讓自己頭疼的兒子了。現如今還有那麼頭疼的事情要處理,他也沒工夫在過分張真人是否要賞賜的事情了:“也罷,那就不賞賜了吧。”
“謝皇上。”張真人回道。
焦公公卻因此而對他佩服有加,之前一直覺得皇上跟他太過親近了不是好事,現如今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壞事嘛。而且剛才還是張真人的功勞,可以在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就讓皇上恢複正常顏色,跟平日裏的狀態一般無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