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皇上很滿意,並且還問道了這菜哪裏來。於是杜雲傾被叫去了領賞。
“朕聽說,這是你的功勞啊?朕吃得很滿意。”南楚王心情看起來很好。杜雲傾抬頭,瞧著他氣色也很好。完全不應該像是縱欲過度而且又不進食的人的模樣,心想,果然是眼見為實啊。大家都曲解了。
“這是奴婢應當做的。”
“這個食材是從何而來?”這個是南楚王非常好奇的地方。這麼短時間,臨時張真人說到這個事情,他立刻讓人安排了的事情,沒想到這樣快竟然已經可以入口了。
杜雲傾尋思著,那迷宮未必是誰都可以進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於是道:“可能是喬公公有先見之明,所以時不時會讓人送一些,不太尋常的菜進來。奴婢是在那裏發現了的。”
“喬公公,你統領禦膳房很不多。很不錯。”
剛才聽見杜雲傾說話還一頭黑線的喬公公,這會子被誇獎了,也才尷尬領賞。
“你有何想要的賞賜?”南楚王心情好,這當皇上的心情一好就想獎勵一些東西,雖然伴君如伴虎,可是也有一句話是:風險多大,利潤就多大。
杜雲傾搖搖頭:“奴婢之願皇上洪福齊天,身體康健即可。”
南楚王跟南洛靖實在是有些太像了,以至於麵對的時候她一直無法升起強烈的複仇心之類。可是也愈發覺得當特別靠近南楚王,他心情特別好的時候,自己都會不太舒服,想做的就是離開,遠遠離開。
“果然不錯。哈哈哈。這個願望朕準了。”
“皇上已經給了奴婢最大的恩賜,可以在有空有需要的時候進出皇宮,這已經是奴婢天大的恩典了。”杜雲傾這話倒是實話。
南楚王聽見這話,有些不太自然地道:“其實啊,這是因為洛靖懇求的。不然朕也不會破這個例。”
“七王爺?”杜雲傾疑惑。他跟這個事情有什麼關係啊?皇上這樣固執的人,難道七王爺可以要求皇上做什麼事情。他怎麼從來乜有跟自己說起過這個事情啊。難怪,當他在家門口瞧見自己的時候,也從來不問,為什麼可以出宮。原來他是早就知道了的呀。
“這孩子,朕一直沒在他生日的時候送過社麼東西。這是他要求的生日禮物。,朕沒有理由拒絕啊。雖然倒是很想拒絕的。哈哈。”
“皇上,吃完後,咱們還需要去打坐一會。”張真人在一旁提醒道。
聽見這話,那南楚王才想起,慌忙擺擺手:“你們先下去吧,朕要開始打坐養神了。”
喬公公等一群人跪安告別。到了門口後,他才抱怨地說道:“你這孩子,這野菜的事情怎的把功勞算我頭上了啊。”
杜雲傾笑了笑,揶揄:“是否應為皇上忘記了賞賜,所以公公心裏有些不痛快啊?”
喬公公狠狠一刮眼:“雜家是這樣的人嗎?隻是這無功不受祿啊。本公公可以做到如今的位置,雖然也是有些小毛病的,可是這公平二字,想來都是很秉持的。從來也不喜歡奪取別人的功勞。”
聽見這話,杜雲傾豎起大拇指,讚歎道:“真是沒想到啊。嘖嘖嘖。”
“哼,不信?那不隨你。”說完甩甩袖子離開了。
杜雲傾沉思地走在了宮道中,想著也有好些日子沒有見到南洛靖了,那一日他因為自己而受傷,這些日子都不敢去瞧他。今日想起若不是他,自己隻能在宮裏頭悶壞。覺得應該是時候去瞧瞧他了。
那個荷包,也快繡好了就等著他生日的時候,送過去。想著那麼久了,好似真的也沒送過什麼東西。做鞋子和衣裳這類事情,隻能說會,可是並不拿手……當繡荷包的時候她感覺到了一股很特別的幸福,那是一種為了心愛的人而製作東西的幸福。
隻要想著他拿著荷包的樣子,心裏就甜滋滋的。這中情感不陌生,卻每一回想起,都會很甜蜜。
“小心著點,小心你的眼睛。”嬋娟瞧著她最近幾個晚上都對著燈,繡著手中的一個小玩意兒。不用細看也知道是送給一個男子的。
那個男人,想必是王爺無疑咯。
“沒事,一會就好了。我得趕快著點呢。”杜雲傾一邊忙著手中的活,一便搭腔。
嬋娟趴在一邊,半側腦袋,瞧著忙碌著的她:“還真的是很少瞧見你這副賢良淑德的文雅模樣呢,倒是很稀罕。”
聽見這話,杜雲傾狠狠瞪了一眼過去:“哪裏,是你沒有發現本姑娘溫婉的眼睛罷了。這不能怪我啊,你的眼睛裏全都是菜,不是冬瓜南瓜就是苦瓜茄子豆角,朱肉羊肉牛肉,哪裏有正常人的喜怒哀樂在呢。”
“你是說我不正常?”嬋娟不滿意道。
杜雲傾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錯話了,放下手中的動作,看著她的眼睛安撫道:“說錯了,是說哪裏有其他人眼睛裏的喜怒哀樂。嘻嘻,”
“我瞧你現在就挺樂,怎麼的就眼睛裏瞧不見他人的喜怒哀樂了呢?”對不喜歡的就是被人說成冷血無情的人了。
“好啦,好啦。我錯啦啊。”杜雲傾沒時間跟她念叨這些呢,手中的事情還沒做完。
嬋娟瞧了瞧她那被針紮了好幾個口子的手,好奇道:“這些讓可兒做不是更好她?她繡的一定比你好上百倍,而且速度一定很快。”
杜雲傾把那荷包拉近了自己身旁一點,道:“這是我自己想要的東西,才不要讓別人的手來做呢。”若是南洛靖知道這是她讓別人繡的,未必會要啊。更重要的是她自己想要做一個。
“好好好。那我先睡了。”正要走,卻又回頭問了一句:“那個叫南宮軒的人,已經離開京城了嗎?”
聽見這話,杜雲傾嗅到了平日裏不同尋常的味道,放下了手中的活,抬頭:“你好像很是關心他啊?”
“是啊,關心。他還欠我銀子呢。”說完沒好氣地坐在了自己床鋪邊,晃動著長腿,道。
杜雲傾明顯就是看透了什麼,卻也不點穿,隻道:“不清楚呢,上一次見到的時候,是還在靖王府的。”
“哦……”
哦了一聲後便沒說話。而杜雲傾也沒時間繼續八卦,開始繼續在油燈下麵奮戰。這個可以說是她的道歉禮物呢。
這一日是南洛靖的生日,杜雲傾拿著那個荷包,惴惴不安地來到了靖王府。跨進門就想起那一日的事情,心裏內疚得很。院子裏有人在讀《詩經》。原來竟然是離墨。
“王爺在嗎?”杜雲傾來到院子中,可是沒有瞧見南洛靖。她聲音有些小,南宮軒瞧見她這一副做了壞事的模樣,淘氣地道:“喲,終於敢出現了啊?”
離墨對事情不是很清楚,不明白他們說什麼,隻是知道最近王爺心情不是很好,當看見杜雲傾的時候,那叫一個開心,仿佛看見了救兵似的:“你可算來了啊。這些日子王爺都不說話。不過,你進去的時候也稍微小心一些。他已經在書房關著好幾日了呢。”
“在書房?”指了指書房的方向。
“你怎麼了?嗓子不舒服嘛?”離墨瞧著杜雲傾今日怎麼說話怪怪的啊,聲音那樣小。
聽見這話的杜雲傾忍不住咳嗽了幾下,尷尬道:“最近,天氣有些幹燥。還好,還好。”
“那你去吧。”離墨道。
杜雲傾走了兩步,有些好奇地頓住了腳步,回頭問道:“今日不是應該是王爺生日嗎?怎麼這樣冷清啊?”
“殿下不願意太客套,也不願意接受任何禮物,所以就這樣了。我們都已經習慣了。隻是今晚會多一些菜罷了。不夠你來了,殿下一定會很高興的。”離墨毫不知情。
杜雲傾有些尷尬,道了一句:“但願吧。”
若是以前她相信他是歡迎自己的,可是……現如今就不知道了。
到了書房門口,卻一直遲遲不敢敲門。鼓足勇氣,深呼吸才抬起手:“王爺。”
聽見這聲音的人,手中的書頓在了半空中,腦袋從書後麵探出,道了一句:“進來吧。”她是何時客套道竟然又開始不叫名字了呢。
“這個,給你。”杜雲傾把荷包遞過去。
南洛靖很好奇她竟然會做這些細致的玩意兒,抬頭,看著她低垂的腦袋:“把手伸出來。”
她把手緊緊拽著,一直不敢伸出來。可是他銳利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無奈之下隻好抬起手。南洛靖起身,握著那手,輕易瞧見了上麵包著的幾個白色的布條:“以後別做這種蠢事了。”
“蠢事?”抬頭,目光跟他對視,隻一秒又低下了頭。不敢看他。
“是啊,蠢事。就算你不做這些,隻要看見你,本王就很高興了。”南洛靖拉著,他坐下凳子上,拉著她坐在自己腿上,抱著她,在她耳邊呢喃一句:“本王想你了……”
“對不起。上一回,不是故意的。”杜雲傾很抱歉地說道,並解釋:“我從未想過要傷害任何人……”
她的意思是,她進宮也沒有想過要傷害皇上。南洛靖聽見她這話,重重吐了一口氣,道了一句:“我知道,我知道……”摸著她的發絲,他發現竟然在抱著她時,心最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