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扶軒,以前是夜晚人多,現在是半晚時分,就已經熱鬧非凡了。
不過,現如今這裏的門檻高了,一般身份的人,是進不來的。這樣也好,一來,提高了檔次,二來,少些人也少些應付。反正隻要銀子足夠,也不在乎了。
此刻,在二樓一個雅間內,突然鬧哄哄的。
不用問也知道,定然你是有人在裏麵玩起了打賭的遊戲。杜雲傾發現,這些公子們,都是閑的發慌的主,最喜歡的就是例如,莫將軍和楊太,第二日誰先入宮等。
別小看這,其實有很多門道在裏頭呢。
例如如果賭注大,很可能有人會買通誰家的下人,做一些手腳。例如馬車壞了啊,或者馬車夫突然肚子疼,耽擱了主子時間,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不少公子哥,都在玩這個。
例如刺客便有人正在哄嚷著,拍打著桌子大聲吆喝:“哈哈!果然贏了!我就說嘛,今日皇上的右手是在說其二句話的時候,放在腿上的!快快給錢,給錢。”
杜雲傾在外頭側耳傾聽,不由樂了,走了進去瞧見裏頭黑壓壓的有十一二個人呢,有人哀聲歎氣,有的人卻得意的很。
也有些有些懊惱,當時下注不夠膽量。總之最高興的還是贏了的人,此刻那是嬉笑連天!
“怎麼也不叫上我啊!”
“這種幾家歡喜幾家愁的遊戲,軒主,不是一向不樂意參加嘛。”說話的是沈極的好朋友陶小發。這家夥家裏的賭坊到處都有,京都也有。可是怎麼不去自家賭坊玩,倒是在這玩賭博了啊。
“下次,找你啊。對了,我想到了一個新賭!”陶小發眼冒精光:“大家還記得那位不明身份可是我們卻早知道是誰的人嗎?我想啊咱們軒主跟他定然關係不一樣,不如咱們來打賭,他們多久會有親密接觸!”
“拍拍!”杜雲傾打了幾下在他腦袋上!
“痛啊!”陶小發是真的痛!
“活該!”太子跟杜雲傾的親近的事,已經不是什麼秘密,隻是此刻被人拿來做了賭注,而且竟然說什麼時候會有第一次親密接觸!
這不是找打,是什麼啊。
這些事有人說她是知道的,就連師父和哥哥也都找自己說過好幾回話了。哥哥還特意受了師父的叮囑,說來照看自己,可是卻一直在綠芙那裏!
重色輕友,不過兩個都是最親的人,倒是有些樂觀其成,若是他們可以在一起,杜雲傾覺得,此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是很自然需要的事。
也本想自己做紅娘,可知道綠芙的性子,若是別人太著急說了,反而可能讓她逃離。所以不支持也不敢對。
“以後我的名字,禁止在你嘴巴裏吐出來!”杜雲傾對陶小發一直很是粗暴,或者是因為兩人某方麵的相似,所以同豪爽!
“那好,隻能是從心裏發出來的對吧。可是我陶小發對你,那一直都是從內心的喜歡啊。嘿嘿。”陶小發倒是不介意開這類玩笑。
不過也就是隨口說說而已。那些越是口裏說嚴重的人,心裏事情愈發輕。這是杜雲傾的經驗總結。人一般把最重要的事情,都會放在心裏,有一些是說不出來的。那些感覺才是最真實的。
“既然這樣,咱們玩一把,若果我贏了你,你以後就是我的小徒弟咯。”杜雲傾開玩笑道。
“嘿嘿,梨花來了。”
“什麼梨花桃花山茶花的,嘿嘿,我不認識。”沈小發嘿嘿地發酒瘋了。
“哎呦,這位姐姐,好漂亮啊!”誰說陶小發不會揩油的啊!
“你們玩,送些吃食過來,算我請客。”杜雲傾說完這話,就離開了包廂。
客人就是上帝,我忍我忍!杜雲傾出了門,裏頭的人還在盡興喝著。遠遠瞧見綠芙仍舊在練舞蹈。
這一回有綠芙在,杜雲傾覺得做什麼事都不怕了。除非,遭遇了彼此的分離。哈哈,分離這個詞,真的用得有些奇怪。
初夏回來了,神情恍惚,平日裏的她,是招財貓呢。隻要她在的時間,一定是客人滿滿的。隻是,瞧著看似神色不太對。
“今日沒見到你的離墨哥哥?”杜雲傾瞧著她手中空空,想必已經去了靖王府了。
一邊說一邊抱著綠芙的小白兔,並拿了一根菜條塞進她嘴巴裏。初夏聽到這話,心裏有些哀傷歎了口氣道:“沒有呢,估計是躲著我吧。”
“你也太熱情了!所以才會嚇到他的吧!”這些是這裏的姑娘們聊天的時候說起的。有時候她們的話題,自己聽了都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卻並無道理。
“你到底為何,一直都沒有去過靖王府啊?”
這真是好奇,怎麼說兩人也曾經有過主仆身份,已經算是有緣分的人了。可是……
“你怎麼知道我沒去過。”杜雲傾不懷好意的笑了笑,一臉的你知道太少了的模樣。的確杜雲傾已經去過了,而且還不是一次,不過每次都是飛在屋頂上,悄悄看著的呢。
他翻書,他喝茶,他頭疼,他瞌睡,這些她都看得清楚也徹底呢。隻是不知道為何,師父不讓去靖王府,婆婆也不允許,雖然她並沒有直接說不可以。
可是從她說:女孩子要矜持。倒是聽出了一些。
隻是,這一般人家,遇到了比自己更加高貴的人,說是要跟自己攀親戚,那豈不是天大的好事,怎麼可能會有人,竟然拒絕呢。
“可是上次殿下邀請您去,你不答應是為什麼呢?”這個問題,真心困擾好久了。
“是讓他那日在門口瞧見我和太子殿下後,就一直不跟我好好說話了啊。陰陽怪氣的,聽著不舒服。還不如來這裏聽聽曲子,想想點子,做做事,也利國利民嘛。”
杜雲傾揪了小白兔那毛茸茸的的長耳朵,那小家夥似乎不滿意被人這樣揪耳朵,一個勁往他懷裏鑽。
“兔子應該是吃胡蘿卜的,不是誰都喜歡吃青菜啊。”初夏這話,意味深長。
杜雲傾也知道,自己是有些心緒亂。隻是那日在玉扶軒前,太子走後,本想好好跟他聊天,可是卻走了。後來竟然去南邊打戰去了。
去那麼遠的地方,卻半個招呼都不大。杜雲傾很難過。
“胡蘿卜來咯,我來抱。”初夏接過那小家夥。
杜雲傾瞧了瞧她的臉色:“蹦躂著出去,垂頭喪氣地回來。看來今日心情不夠好啊。”
“誒,別走啊。”初夏著急了,本想要給她啃胡蘿卜可是竟然要逃。
杜雲傾趴在欄杆上,瞧著玉扶軒一邊喃喃自語:“別抱太緊了。其實那男人呐,就如同這兔子一樣,太鬆了會走掉,可太緊了,又自己疼。”
“誒!姐姐這話,非常有道理啊。”
“自然咯,這些都是聽她們說的。”
“歌舞坊內的人?”初夏瞬間對她們,佩服得五體投地。雖說360行,行行出狀元。可是所有人都崇拜的狀元,可就隻是那一個咯。
杜雲傾繼續說聽到的那些話,並起身,婀娜地模仿:“男人啊不能給他吃飽了,不然他會習以為常的。隻需要在關鍵的事情上,給點關心給些甜頭就好。”
“難怪靖王爺對你魂不守舍的呢。”
“跟你說正是呢!”杜雲傾有些不樂意了。
聽到這話,立刻正襟危坐,繼續聽道:“因為,人啊都是貪心,若是吃得太飽,以後都習以為常,若是乜有是會狠你的。”
初夏聽得雲裏霧裏,這些高高深了,並不想太清楚。
“我知道姐姐你說得多,隻是人生如果什麼都算計,就連喜歡一個人也要算計,那過得太累了啊。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啊。這樣多好。”但依然雙目晶亮,櫻桃小嘴裏說出的這些話,看似很固執不經過大腦,可卻是真真切切的硬道理。
杜雲傾倒是第一回,對她有些五體投地呢。
正思索著呢,突然她捂唇猛烈的幹咳了幾聲,被初夏給扶著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初夏著急地拿了一杯溫水,遞過去。
杜雲傾接過,因為剛才幹咳得太厲害,扯動了心肺和喉嚨,所以呼吸起來,很是難受。大口大口喘氣。
“姐姐,都說了要多靜養,可是你卻一點都不聽話,看吧現在你又咳嗽了!婆婆知道了,勢必是又要責罰我了呢!”初夏微微歎氣後,好奇道:“前幾日,不是好了嗎?怎麼又複發了呢。”
“太辛苦了。”
“難道靖王的藥不對?”好吧,初夏應該為自己超級無厘頭的想象,勇敢點讚!
“藥,後來我也沒喝了。想必也並不是什麼大問題。”杜雲傾前幾年,沒病沒災。可是這一回倒是奇怪了。
“不如,初夏再去找郎中開些藥方吧?實在不忍心你這麼難受”初夏擔心道。
杜雲傾虛弱地擺擺手:“好了,傻丫頭,哭什麼呢。”
“人家不是哭,是害怕。”
“不礙事,休息幾日,自然就會好一些。我想沐浴,你去讓讓人找些木炭過來吧。”
“好的,這樣的話,就可以溫暖洗澡咯。”初夏很是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