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在耳邊回響,她的表情也映在眼中,冷無痕是徹底的失望了,這一生做的唯一一件錯事恐怕就是回頭。
果然,既然當初決定了拿著錢離開就不該回來,回來了還搞得像是一廂情願似得。
“白璃沫,你的事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再管了。”
轉身,冷無痕飛身出了這個苑子,一牆之隔,他從此遠走天涯,她就此淪陷在這裏,淪陷的心甘情願。
眼淚頓時不受控製的滑落下來,她是多麼的想要離開這個地方,她是多麼的不甘心。
將軍,怎麼我們之間要經手這些個事情?這樣子璃沫會不會堅持不到最後就已經崩潰?
她沒有轉身看南風呈,所以不知道南風呈是什麼時候回去的,她隻記得,南風呈身上都是血跡。
以為身為將軍的他就一定能夠保護好自己,以為隻要是在三軍之中他就不會受到傷害。
但是那滿身的血紅色,她的眼睛裏麵都充滿了色彩。
不應該是是這樣子的,不能夠是這樣子的,為何上天要這樣做?
這一切都是她的錯,都是她犯下的禍。
“公主,回屋吧。”
一個侍衛走了過來,見她還是站在這裏實在是不忍心提醒她,不過四周的人已經散盡,將軍也回去處理傷勢了,她現在站在這裏讓他們都不好辦。
白璃沫轉過身,偌大的院子隻剩下她和幾個侍衛,她看見了地上還有血跡,那是南風呈的血跡。
若不是他受了傷,或許今天處於下風的就是冷無痕了吧。
如果是冷無痕失敗,她恐怕還是會一樣的選擇這條路,她怎麼可以去連累他呢?
“我不走,就在這裏看看,你們不用擔心。”
她走的方向不是回屋,而是向院子裏麵走去,那邊是花圃,不過因為靠北方,戰事不斷,這裏沒有什麼風景。
侍衛怎麼會因為她的一句話就真的放心了呢,於是兩個人自覺的跟在她的身後,其餘的人離開了這裏。
“這裏是不是就算不打仗也是這樣?”白璃沫問著身後的侍衛,侍衛打了一個嗬欠。
“是的。”
見此場景,白璃沫看著這裏的月亮,看著這裏的陌生,感受這裏的風吹過。
“回去吧。”
轉身調離這裏,白璃沫乖乖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這一夜她不再睡覺,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天蒙蒙亮,她就被外麵的士兵聲音給吵醒,於是索性就出了屋子。
“公主起了?待會兒就有早膳了。”
一個士兵打了招呼,是昨晚的那個士兵,於是白璃沫給了他一個笑臉就往外麵走去。
外麵的空氣還好,就是有些幹燥。
不過夏季的早晨還是有些微風的,沒有那麼的燥熱。
南風呈站在外麵,雖然受了傷,傷口還沒有好,但是他習慣了晨練,就算是不能動手,站在外麵活動活動也是好的。
“將軍早啊。”
她走了上去和南風呈打招呼,南風呈掉頭看了看白璃沫,見她還是一臉的慘白。
這個小公主是就是這樣的膚色還是怎麼樣啊?一天到晚都是病懨懨的樣子,他還是希望身邊的人能夠健康一點,這樣才是正常的。
雖然這樣子顯得她很是文雅,不過一個武將又怎麼會去欣賞這樣的她呢。
“將軍用過早膳了嗎?璃沫可以為將軍準備。”她揚起笑臉,這是她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了吧。
“不必了,在外征戰,本將軍都是和士兵吃一樣的夥食。”
白璃沫點頭,的確,這樣比較容易和那些士兵打成一片,而且也比較的容易收服人心。
白璃沫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看著他的側臉,他臉色好一點了,不過在這裏數日,他皮膚查了很多,應該是這裏的氣候造成的吧。
她靠近他,站在他的身邊,希望自己的元神可以盡快的幫他恢複記憶。
呈,你知道我是多麼的期待那一天的到來嗎?你知道為了那一天我等待了多少年嗎?
一顆心早已蒼老,不過好在我們還有機會,盡管這是我灰飛煙滅換來的。
呈,隻要我們能夠再續前緣,這些我都不在乎你知道嗎?
南風呈的心一震,腦海裏麵又回蕩起了什麼,但是一時之間琢磨不透那些事情。
“墨,你是愛我的,我們是相愛的,你忍心嘛?”
是誰在說話?又是那些多出來的記憶嗎?
不會的,為什麼是這樣子的,究竟著記憶是多出來的,還是他失去了什麼記憶。
“墨,等我回來好不好?我們一起去賞花,一起去行走江湖,不去管那些事情了好嗎?”
“墨,我會一直等你,一直一直等下去。”
“墨,你好狠的心,原來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子的,我明白了,明白了。”
……
是誰?究竟是誰?
他捕捉不到那個人的樣貌,隻是隻能夠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她是那麼的淒涼,每一句話都在耳邊。
他想要解釋什麼,隻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說什麼。
那個人對他很重要,他都是知道的,隻是想要想起那些時候,又不知道自己究竟知道什麼。
“將軍你怎麼了?”
白璃沫見他一直皺著眉頭,難道是自己的靠近讓他厭惡了嗎?他就是那麼討厭自己嗎?
南風呈很是急躁,這些日子又發生了那麼多事情,於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就出了這個宅子。
白璃沫想要跟過去,但是她走到門邊的時候就被侍衛攔下來了。
隻能看著他越走越遠,她隻能這麼看著。
這樣子的命運究竟是自己走出來的,還是其實就是上天安排的呢?
她這一次的劫難,是不是早就是注定的呢?
回到屋子的時候她還在想這些,隻是一直都想不明白,猶豫夜裏沒有睡好,外麵的太陽起來了,她倒是有些困倦了。
就這麼趴在桌子上麵,她漸漸的如了夢境。
夢裏她是那麼的開心,她也能夠笑著看著世間萬物,她看著那個忙著建造屋子的人,臉上的笑容讓自己都開始嫉妒。
多久沒有那麼笑過了?她實在是不記得這些事情了。
沉浸在這裏麵,她的嘴角都掛著笑容。
百裏流風本來是不想進來的,但是在外麵叫她一直沒有回應,生怕是出了什麼事情,於是隻好闖了進來。
他都不知道,原來這個白璃沫可以睡得那麼熟,他似乎還看見了白璃沫的笑容。
這個笑容是那麼的吸引人,她為何要把笑容藏在夢裏?
還是說,白璃沫你究竟是夢到了什麼,為何你能夠笑的那麼沒有顧忌?
“莊主。”
侍衛跟了進來,隨後進來的還有南風呈,南風呈皺起了眉頭,她這是在睡覺嗎?
“白璃沫。”
他出聲,是南風呈的聲音,白璃沫迷蒙的睜開了眼睛。
猶豫剛醒,一時之間還沒有緩過神來,隻見著屋子裏麵好多的人,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
當看見百裏流風的時候,白璃沫是徹底的清醒了。
“醒了就走吧。”
相信南風呈都說過了,他放逐她來到這裏已經是很給她麵子了,要不然在半路就被接回去了,她還以為自己真的能夠來到這裏?
他已經是對她很縱容了,隻不過這個女人好像自己還不知道呢。
“將軍。”
她站了起來,由於剛睡醒,聲音還有些慵懶。
“公主保重。”
這白璃沫隻不過是軒轅澈的一個棋子,她可以用來彌補他的錯誤,也可以用來拉攏百裏流風,軒轅澈處理亡國公主向來都很是隨意。
見他隻是說了這麼一句,白璃沫有些難以接受,咬緊嘴唇,她擠出了一抹笑容。
“將軍在外征戰,自然也是要小心,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要按時吃飯,要……”
她見自己說了那麼多,說的越多就越是惹人笑話,她知道自己現在就是一個跳梁小醜,隻不過是在一廂情願的獻著殷勤。
何苦如此?她問著自己,可是就是無法控製的想要照顧這個人,就是不能控製的想要留在他的身邊。
“走吧。”
百裏流風再次出聲,然後就是轉身離開這裏,他示意白璃沫跟上腳步,不過她還是站在那裏看著南風呈。
南風呈看著她不舍的樣子,實在是不明白究竟他和她之間有什麼瓜葛。
她是認識自己的,不然不會在剛開始的時候那麼親切的叫自己呈。
隻不過他實在是想不起來自己究竟什麼時候見過她,就連見到她的時候,自己都會想要傷害她,想要疏離她。
那種自己也壓製不了的情感讓他不得不遠離她,不想要傷害這麼一個女子,所以隻能保持距離。
南風呈談了一口氣,身上的傷口隱隱還在痛,不過服用了她給的藥物,他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相信不用多久就又可以上戰場了。
他以前怎麼沒有聽說孟國有什麼療傷聖藥?
白璃沫看著他,百裏流風已經消失在了屋子裏麵,他是在給她們相處的時間嘛?
拿出身上僅有的一個金色藥瓶,她本來是想要以後給他的,不過現在看來以後是沒有機會了。
“這個藥是治療內傷的,也是內服,不過不多,你要節約著一點。”
她遞過的瓶子上麵還有屬於她的溫度,似乎還有她身上的味道。
“公主哪裏來的這些藥物?”
他接過藥打開聞了一下,淡淡的清香傳來,瞬間都感覺人清爽了很多,這個絕對是可遇不可求的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