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呈離開了那個肮髒的地方,但是他突然發現,整個皇宮都是肮髒的,到哪裏都是一樣的結局。
白璃沫自稱身體不適也離開了那個宴會,在桂花的攙扶下一步一步的走向桂花苑。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就算她努力的向南風呈走去,也沒有什麼用處。
白璃沫拿開手不希望桂花把自己當一個病人一樣伺候著。
“公主,你憂有傷在身,還是桂花扶著你一點的好。”桂花走過來又要攙扶她。
“我沒有到連路都不能走的份上,你先回去吧,我像一個人逛逛。”白璃沫的臉色很差,但是她的決心卻是那麼明顯。
盡管桂花支支吾吾的想要留下,但是最終還是離開了。
走在禦花園之中,她想起了在孟國的時候,那時雖然沒有很多人陪著自己,但是好在有一個初夏,如今,初夏……
“怎麼又想起那些事情了?”可能是做人以來第一次體會那種情景吧,她格外的不習慣。
拐過一片桃林,她看見了迎麵而來的喬瀲灩。
或許是因為在大殿上麵她太過出眾,白璃沫一眼就認出了她來。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去打招呼,她想起了堇妃的霸道蠻狠,不禁轉過身想要離開。
“公主。”
喬瀲灩自身後叫住了她。
“不知娘娘有何吩咐。”白璃沫低著頭沒有看她。
“我不過是皇上的一個美人,還當不起娘娘這兩個字。”喬瀲灩開口,還順帶著嘲諷了自己。
白璃沫訝異的抬起頭來。
在大殿上麵自己還沒有好好看過她,如今這一看,頓覺喬瀲灩是那種煥發的美。
她美的很是華麗,茫茫人海裏麵一眼就能看出她來。
尤其是那一雙勾人的桃花眼,更是美妙絕倫。
白璃沫就這麼的看著她,不喚娘娘,還真不知道怎麼稱呼她。
“日後將軍就多勞煩你照顧了。”白璃沫是如何都沒有想到,為何喬瀲灩要這麼吩咐自己,那將軍的事情是她一個美人應該管的嗎?
還是說,這南風呈和喬瀲灩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是將軍的義妹。”喬瀲灩告知自己的身份,“將軍平日裏來熱衷於戰事,都不會打理自己,眼下皇上為他賜婚,想必也是擔憂他。”
喬瀲灩笑著說這些,白璃沫隻能點頭。
“將軍習慣晚睡,但是晚上還經常失眠,禦醫也給他瞧過,但是都治標不治本,你要多注意他的身體。”
喬瀲灩這般吩咐,倒是覺得是白璃沫倒打了鴛鴦,白璃沫的心裏豈能舒服。
“既然你隻是將軍的義妹,那些事情你就不要操勞了,皇上日理萬機,自然是比將軍更加需要照料。”
白璃沫說的話一針見血,堵得喬瀲灩心裏白班不是滋味。
“瀲灩知道了,不會在幹擾將軍的事情,隻希望你能好好照顧將軍。”
正巧南風呈站在不遠處,本來是看見她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所以走了過來。
來到這裏,聽到了喬瀲灩的話,這白璃沫是不是做了什麼?
“在說什麼?”南風呈走了過來,下意識的打量了一下喬瀲灩,見她沒有什麼事情就看向白璃沫。
見到南風呈的質問,白璃沫有些慌亂不知該如何去做,好在這邊還有一個喬瀲灩,他自然是不會說些什麼過分的話。
“隻是在說些女孩子家的話,將軍連這些也要過問?”
白璃沫有些自嘲,看來這個喬瀲灩在他心裏是有地位的。
“我不會娶你的。”南風呈突然轉移了話題,這句話一出手,場麵甚是尷尬。
白璃沫握緊了雙拳,牙齒咬到了嘴唇甚是疼痛,但是這些遠遠不及南風呈給的心痛。
“哪怕是違背皇上的聖旨嗎?”白璃沫抬頭與他對視。
“你就真的什麼都不怕嗎?你就一點點的牽絆都沒有嘛?南風呈,你是不想活了嗎?”
想到他每一世隻有三十年左右的命運,而今年的他已經二十五,比她大了十歲。
這一世他會是怎麼死的?白璃沫不敢去想。
一個將軍,若是死在了戰場上,那麼他是一個英雄,可是若是死在帝王權術上麵,他是不是很是淒涼?
“本將軍的私情,還輪不到你這個亡國公主來管。”
南風呈大吼,頓時白璃沫嚇的隻能在一邊看著。
“喬瀲灩。”南風呈轉過身對著喬美人。
“我以前是瞎了眼了才會娶你,現在想想以前身邊躺的是這樣的人,本將軍就嚇的睡不著!”
南風呈說完這句話拂袖就離開了這裏,整個禦花園似乎都安靜下來了。
南風呈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她不是他的義妹嗎?那說什麼睡在一起?她不是皇上的美人嗎?
喬瀲灩的目光跟隨著南風呈的背影,一直久久不散,這一切白璃沫都看在眼裏。
記得每一世南風呈的情感都是糾葛的,看來這一次也是這樣。現在不僅僅是原本的糾葛,還多了一個她。
喬瀲灩勉強的笑著看著白璃沫,“將軍本性不壞。”
“這些不用你說了。”白璃沫打斷她的話,“我自己知道將軍是什麼樣的人,就算不明白也可以自己去觀察。”
白璃沫覺得不用再和她說些什麼,於是挺直腰杆就離開這裏,這個地方不適合自己,她很是明白。
既然以後可以去將軍府生活,那麼也是心甘情願。
她看著身邊的那條河,河水很是清澈,裏麵還能看見很多魚在玩耍。
桂花在桂花苑裏麵還是有些擔心白璃沫一個人,於是尋了出來。
遠遠瞧見白璃沫站在河邊,她走了過來。
“公主,這一路上麵就是你一個人嗎?”桂花環顧四周。
“是啊,隻有一個人的時候才是最安靜的。”再說了,她在這裏也不認識任何人,不是一個人還能是幾個?
“公主,小心一些,河邊很滑的。”桂花要過去攙扶她。
白璃沫不希望自己被當做一個廢人,有些不耐的推開她,但是不知桂花站的那麼穩,沒有推開她,自己倒是站的有些不穩。
“公主小心。”桂花伸手抓她,但是怎麼都抓不住,白璃沫一個打滑就跌進了水裏。
雖然現在是夏季,但是夜晚的河水還是有些涼,白璃沫一個激靈在水裏掙紮。
“公主!”桂花害怕的叫著,伸手想要抓住她,但是她卻是越掙紮離岸邊越遠。
“救……救命……”白璃沫被河水嗆著了,一張嘴又是一口水。
肺部頓時生疼,像是被扼住了咽喉,她覺得自己快要失去了一切的力量。
眼睛開始模糊,她掙紮的不怎麼厲害了,她漸漸的下沉。
…………
再次舒醒的時候,白璃沫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地方。
這裏沒有金碧輝煌,也沒有琉璃盞,隻有普通了一些家具。
環顧四周,她找不到桂花的影子。
“桂花。”她輕喚,但是嗓子像是刀刮過一樣,嘶啞疼痛,發出的聲音還很難聽。
“公主你醒了。”門外一個端了一盆水的丫鬟走了進來。
這人不是桂花,她皺著眉頭,這裏是哪裏?
“這是哪裏?”她忍著劇痛開口,想要下床但是自己怎麼都動不了。
“公主不要亂動。”丫鬟過來幫她掖好被角。
“我叫初晴,公主現在在將軍府,大夫說了,公主現在還不能說話。”初晴拿過濕毛巾擦拭了她的臉。
“將軍府?”白璃沫皺眉,自己怎麼會在這裏?而且一點印象都沒有。
那個叫初晴的人,究竟有是誰?
“你醒了。”門外站著一個人,陽光從他身後打進來,她看不清楚那個人的臉,但是聽著聲音,她還是知道的。
南風呈,果然,是在你的府上。
記憶裏麵的最後一刻是,她落水了,桂花拚命的叫喊,著急的在岸邊踱步,然後就是痛苦,痛苦的黑暗……
但是,為何醒來的時候是在這裏?她不是在皇宮嗎?
心裏有太多的疑問,卻苦於嗓子疼痛無法說出話來。
“你先不要著急,大夫說了,喝了藥清了餘毒就好了。”
南風呈皺著眉頭走了進來,真的不知道為何她隻是進宮一天就中毒了,若不是她落水,可能她死了才會查出來。
究竟是什麼人要殺害她?
毒?白璃沫掙紮著要起床,怎麼會中毒呢?不可能的啊,她……
“你好好休息,皇上說了,一定會找出下毒的人。”
雖然是亡國公主,但是帶回來了就不能隨意傷害,不然傳出去也不好。
現在找凶手,說不定還能博得天下百姓的美譽。軒轅澈的手段,永遠都是那樣的冠冕堂皇。
“桂花呢?”白璃沫皺眉吐出這三個字,還記得最後和她在一起的是桂花,而且這一天來都是桂花服侍自己的。
“已經被下獄了,那些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南風呈示意初晴把藥拿過來,然後看著她一口一口的喝下。
“不是桂花。”喝完藥之後果然好了很多,她開口為桂花辯駁。
“宮裏禦醫查過了,是你的茶杯上麵被下了毒。”南風呈開口,近身伺候的隻有桂花一個人,隻有桂花最有嫌疑。
“桂花沒有給我準備茶,茶是一開始進桂花苑就在那裏的,所以一定不是桂花。”白璃沫激動的說著。
“白璃沫,你不要搞不清狀況。”南風呈有些不耐煩,“皇上說了他會查,他說誰是凶手誰就是,你懂不懂。”
……
那一句話震懾到了她,她安靜的坐在那裏,任由初晴在身邊忙和。
他說誰是凶手誰就是,南風呈,你那麼了解你的主子,那麼你知道自己以後的命運嗎?
這樣的主子你跟在身後都不心寒的嗎?
“不是桂花,不可能是桂花,桂花是在那個深宮裏麵對自己最好的丫鬟,桂花那麼天真,那麼純潔。”
初晴看著失魂落魄的她,心裏不忍。
“公主還是還是好好休息吧,剛落了水,不要著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