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山莊秀氣妖嬈,百裏流風看著躺在床上睡著的左汐若。每次隻有這時,他才能靜下心來。
“你是替身,永遠都是。”替身比比皆是,如果你沒有價值了,那麼我定會棄之如敝屣。
百裏流風勾起妖媚的嘴角,似嘲弄一般。離開,他沒有絲毫的不舍,清晰的關門聲之後,床上的女子睜開眼睛,淚水泛濫。
“莊主。”她虛弱的做起來,看了看一邊桌子上的雪蓮。她是堂堂公主,需要用這種方式來嘲笑她嗎?
百裏流風本想直接回書房,但是突然想到了白璃沫。猶豫了一會,他還是順著小路向白璃沫的住處走去。
“莊主…………”安伯急急忙忙趕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百裏流風皺眉,安伯今天怎麼如此慌張?“發生什麼事了?”淡然如他,他轉了轉手指上的扳指。
“公……公主聽說滄溟國打進來,回宮了!”
百裏流風停住動作,回宮?這個女人在想些什麼啊?這個時候是回去送死的嗎?百裏流風不禁有些怒火上湧,甩袖離開。
原地,安伯歎息,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莊主呢,看來這個公主在莊主的心裏不一般啊。
皇宮————
屍體,遍布的屍體,白璃沫停在那裏喘息著。血腥氣混雜在空氣裏,她每次呼吸都想作嘔,休息完,她奔跑著,任鮮血染紅她的裙擺。
父皇呢?她的父皇在哪裏?她認識的宮女太監呢?大家是不是都逃不過死這個命運?
淚水傾瀉,她絕望的奔馳在屍體之中。是不是,如今她也是一個孤女了?她失去了人間最貴重的親情?
是因為她吧,如果不是她的出現,如若不是她改變了命運,這裏所有的人都不會是這樣的歸宿。這一生,她欠的太多,她沒有來世去彌補,她都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未來。
來到父皇上朝的大殿,白璃沫順著血腥奔馳,不知為何,一種直覺指引她來這裏。是父皇在這裏嗎?她推門進入。
這裏她沒有來過,可是與想象中的一樣,威武、莊嚴、輝煌、肅穆…………
隻是現在,這裏也沒有逃脫命運,一樣的屍橫遍野。
父皇站在不遠處,安公公扶著他,他看見白璃沫推門而入震驚的瞪大眼睛。
“本將軍就送皇上歸天了!”麵對皇上的人一身將軍服,高大的身子被陽光拉長。
白璃沫眯著眼睛,她隻能看見他的背影,可是僅是如此,她也抑製不了心的疼痛。她的淚情不自禁的再次滑落。這次的淚水沒有恐懼,沒有不安,有的隻是數不盡的相思悲涼。
她不會忘記,僅僅隻是一個背影,卻讓她執著成千上萬年。他的一句話,從此,她萬劫不複。
呈!?她想叫出口,可是那個字卻猶如千斤重卡在她的喉頭。她想呼喚,卻發現現在自己連呼吸都困難。
手起!
刀落!
手起!
刀落!
白璃沫閉上眼睛,一滴淚湧洛,她跪坐在地。“父皇~~~~~~~~~~~~~~~~~~~~”
他是地獄修羅,他不是人!他怎麼可以那麼不假思索的殺人?那是會遭報應的啊。安公公臨死還扶著皇上,他衷心一生,到最後卻是落的這個下場。
“呈~~~~~~~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呈~~~~呈~~~~~~~~~~~”白璃沫漸漸加大音量,最後一個字幾乎用了所有的氣力大吼出聲,隨後就是一陣暈眩。
她以為這副殘敗的身子會倒下去,可是這次卻沒有,她清楚的看著這裏的一切,清晰的看著父皇瞪大眼睛倒在血泊之中……
而那個罪魁禍首,那個男人。銀灰色的盔甲染滿鮮血,拿劍的手青筋突起。他如惡魔一樣站在那裏,緩緩轉身,一雙鷹眸緊緊抓住她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