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有心事嗎,怎麼這麼憔悴?”杜嘉嘉望著徐天牧說。
徐天牧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捯飭過的還被說憔悴,沒捯飭之前他該有多邋遢?
“憔悴嗎,我覺得還好啊,最近一直在忙我們婚禮的事稍微有點累。”
“這種事直接交給婚慶公司不就好了,自己何必去操那個心?”
徐天牧笑了笑,“婚慶公司哪有自己弄的細致?”
“我這輩子就打算結一次婚,力求盡善盡美不留遺憾。”
杜嘉嘉望著他,塗了豆蔻紅的細長手指摩挲著玻璃杯,“如果我說我不想結這個婚了,你會不會殺了我?”
徐天牧含情脈脈的回望著她:“不結就不結,我這麼愛你,怎麼舍得殺你?”
“你呢,如果我現在不跟你結婚了,你會殺了我嗎?”
“當然會,而且是五馬分屍的那種。”杜嘉嘉笑著說。
任誰聽到他們兩個這幾句對話都會認為是小情侶之間的玩笑,徐天牧卻寒了心,眼望著繁星點點的窗外,喃喃著:“原來你並沒有我想象中的愛我。”
“傻瓜,我給你開玩笑呢,這都聽不出來!”
徐天牧轉過頭,忽地衝杜嘉嘉粲然一笑,“傻瓜,我也給你開玩笑,這都聽不出來!”
“嗬,翅膀硬了,敢戲耍我了!”杜嘉嘉握著拳頭在半空中揮了揮,作勢要打徐天牧的樣子。
就在這時,服務員把他們點的餐端上來。
徐天牧拿了餐巾布,親自給杜嘉嘉鋪在膝蓋上,然後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快吃飯吧,吃完飯我們去散散步,看看這個城市的夜景。”
杜嘉嘉本來打算答應他的,那個“好”字就要脫口而出,她放在包裏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把手機拿出來看了一眼,然後對徐天牧說了句“不好意思騙我接個電話”,然後起身走到沒人的地方接電話。
徐天牧有種預感,這頓飯怕是吃不成了。
果然,沒一會兒,杜嘉嘉接完電話走過來:“不好意思天牧,我突然有點急事得走了,這頓飯就當我請,下次你再請我。”
說著,她舉手招來服務員,準備買單。
徐天牧擋住她的手,“吃完飯再去不行嗎,就幾分鍾。”
“不行,事情很急。”
杜嘉嘉非常強勢的甩開她的手,結了賬,然後拎包走了。
徐天牧頹然的坐下,搓了搓臉。
桌上的食物幾乎沒動,酒也沒喝。
他本想自己把食物都吃完,不浪費,可剛吃了一口牛排,三分熟還帶著血腥的牛排像是某種病人的嘔吐物氣味直衝他的味覺,惡心的一下子吐了出來。
他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酒,然後拿起車鑰匙,朝著樓下走去。
杜嘉嘉竟然還沒走。
她站在餐廳前麵的停車場裏打電話。
不知道電話內容是什麼,她的樣子很生氣,中間一度歇斯底裏的吼了起來,惹得經過的路人頻頻側目。
徐天牧坐在自己車裏,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他越來越覺得杜嘉嘉就是一妖精變得,會魅惑人,身上隱藏著許多秘密,見的不光,喜歡在夜間活動,吃人不吐骨頭。
杜嘉嘉終於打完了電話,她站在原地抱臂思考一會兒,期間抬頭朝樓上的餐廳看了一眼。
“她是在看我嗎?”
“她會不會上樓再去找我?”
“如果她上去找我,我也回去。”徐天牧望著杜嘉嘉的方向,猜測著,希冀著。
結果——
杜嘉嘉打開一輛車的車門,倒出車庫,朝著馬路的方向飛馳而去。
徐天牧眼底閃過一絲的落寞。
她終究不肯為他停留,一丁點也不肯。
傷心至極的徐天牧心裏存了一口氣,一踩油門,跟了上去。
他倒要看看,這個妖精似的女人每天到底都在忙什麼?
到底什麼事這麼重要,讓她飯都不顧上吃!
開車這方麵他得到了趙言的真傳,車技很好,始終和杜嘉嘉保持著相對安全的距離,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
他怕被發現,故意讓兩輛車中間加塞了幾輛車。
四十分鍾後,杜嘉嘉那輛霸氣坦克300停在一家醫院前麵。
這家醫院是家私立醫院,在當地乃至全國都很有名,徐天牧曾在這裏實習過,對這家醫院相當熟悉。
杜嘉嘉一陣風似的把車停好,她停車的方式跟她這個人很像,霸道的占了兩個車位。
看見她下來,徐天牧也從車上下來。
為了便於隱身,他溜進更衣室,偷了一套手術服換上,戴了口罩和帽子,跟蹤杜嘉嘉到病房樓。
她去了病房樓的特殊VIP病房。
住在這種病房的病人都是特殊疾病的患者,而且病情較嚴重。
“阿奇現在怎麼樣?”杜嘉嘉站在門口,冷冷的問守在外麵的一個保鏢。
“搶救過來了,不過阿奇少爺的狀態不太好,總想著自殺,剛才差點吞安眠……”
“啪!!”
杜嘉嘉一巴掌打在那個保鏢的臉上,“一群飯桶!一個病人都看護不了,養你們有什麼用?”
那個保鏢身強力壯,比杜嘉嘉高出一個頭,站在她身邊就像是一個小巨人。
被杜嘉嘉打了之後,卻一句話也不敢說。
杜嘉嘉狠瞪了他一眼,然後推門進去。
那個保鏢也跟了進去。
“阿奇,你怎麼又想不開了,我不是都告訴你了嗎,你的病能治,隻要找到合適的腎.源,給你換了腎,你就跟以前一樣健康了!”
剛才還淩厲冷血的無情杜嘉嘉,在看到病床上那個瘦弱蒼白的男人後,瞬間變了一個人。
變得溫柔和善。細心周到。
她坐在床邊,一下下的捋著男人的頭發,“不要再使小性子了好嗎,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會治好你的病!”
床上的男人突然坐了起來,摟著杜嘉嘉抱頭痛哭,“我好害怕老婆,老婆我真的好害怕!”
杜嘉嘉一下下溫柔的拍著他的後背,像是哄小孩兒一樣哄著他,“老公不怕,有我在,誰也別想要你的命!”
“咣當”一聲,門外響起一陣藥盤被打翻的聲音。
“誰,誰在外麵?”
杜嘉嘉一個箭步衝過去,迅速打開房門,看見一個飛快逃跑的綠色身影和一個跪在地上撿著藥物的護士。
“剛才那個人是誰?”杜嘉嘉問護士。
“我不知道,剛才我想給阿奇少爺送藥,看見有個男人在門外,想問問他在這裏幹什麼,誰知他突然轉身撞翻了我的東西,然後就跑了。”
杜嘉嘉冷冽的眼神眯了眯,對身後的身高兩米的保鏢說:“阿肯,去把人給我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