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以為蘇璃雪這邊出了什麼大事,慌不迭的趕過來,一來來了一屋子的人。
其中就有前來給授課的孟之舟。
“徐醫生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孟之舟看著安然無恙的蘇璃雪,奇怪的問徐天牧。
徐天牧指著蘇璃雪,驚慌不改,“她……她中毒了,趕緊去給她洗胃,時間晚了就來不及了!”
蘇璃雪看看那些醫生,再轉頭看看傅景寒。
傅景寒也是一臉茫然,不知道蘇璃雪隻是吃了幾口芒果徐天牧為什麼這麼大反應?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在蘇璃雪這裏,全院保持著十二分的小心,寧可誤判也不能錯過。
院長聽說了此事後,當即召集相關人員給蘇璃雪做相應檢查,洗胃手術的醫生也都全部安排到位。
可一係列檢查下來,蘇璃雪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各項身體指標都在正常範圍。
這麼興師動眾,院長總得給眾人一個說法,於是把徐天牧拎出來,“徐醫生,希望你能給大家解釋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徐天牧還在翻看蘇璃雪檢查的數據結果,看完之後,他請輕鬆了口氣。
“前段時間我看網上有人芒果過敏,因吃芒果致死的,以為蘇女士也是過敏體質,所以就有點草木皆兵,對不起,讓大家受累了。”
他這個解釋勉強說的過去,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尤其是他們當醫生的,各種稀奇古怪的死法都見過,時間長了,多少都有點pstd。
“原來是這樣,哎呀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有人在傅太太食物裏下毒了呢!”
院長輕輕吐出一口氣,對那些圍觀的醫生說:“虛驚一場,沒事了沒事了,大家都去忙吧!”
其實大家對這件事都還心存疑慮,徐天牧不是狗屁不通的庸醫,他在聖爵醫院那麼有名,技術技能必定也相當出彩。
這麼一個要技術有技術要經驗有經驗的知名醫生,竟然會誤判患者中毒,而且任何檢查都沒做就胡亂判斷,這根本不符合一個職業醫生的職業素養。
但院長發話了,不許再議論這件事,加上有傅景寒這尊冷麵大神在場,眾人即使心裏再疑惑也不敢說出來。
一切都恢複了平靜。
病房裏隻剩下徐天牧,孟之舟,蘇璃雪,傅景寒四個人。
“給我個解釋。“傅景寒冷冷的望著徐天牧說。
剛才他還以為蘇璃雪真中毒了,嚇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折騰半天,原來是虛驚一場。
“我剛才不是解釋過……”
“我想聽真話。”
“我說的就是真……”
“徐天牧!”
傅景寒一聲怒吼把徐天牧整沉默了。
他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人,從杜嘉嘉帶酒過來他就看了他的不正常。
今年尤甚。
要說徐天牧沒事情瞞著他,他斷然不信。
蘇璃雪看出來傅景寒真的生氣了,她不想他和徐天牧有矛盾。
傅景寒朋友不多,徐天牧是最親近他的一個。
她不想因為一點小事兩人之間有隔閡。
“那個芒果過敏事件我也聽說了,確實挺嚇人。徐醫生的做法沒錯,防患於未然,總比我真中毒了推到搶救室去搶救強。”
蘇璃雪想圓個場,緩和一下二人之間的氣氛,傅景寒卻一點也不領情。
“你給我閉嘴!”
“去床上躺著去!”
蘇璃雪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沒說出來,瞪了傅景寒一眼,跑到床上生悶氣去了。
“我該說的都說了,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說完,徐天牧走到那兩盒水果前,悶悶的說:“這好長時間沒吃水果了,既然是我未婚妻帶來的,我就拿走了,這裏有吳媽給你們買的,你們想吃,就吃那些吧!”
然後,他就真的把那兩盒水果給帶走了。
蘇璃雪驚的目瞪口呆。
不是吧不是吧,他不會因為馬上要結婚了,開始學人勤儉持家了吧?
不過勤儉持家也不是這個勤儉法,這分明就是小氣加摳門。
“這……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徐醫生嗎?”蘇璃雪怔怔的說。
孟之舟深嗅幾下,“你們有沒有感覺到剛才那兩盒水果的氣味特別香?”
蘇璃雪仔細聞了聞,什麼也沒聞見。
“香不就對了嗎,那些可是進口的高檔水果!”
孟之舟笑了笑,“可能是我孤陋寡聞了吧!”
他本來想跟蘇璃雪聊聊孟小野和團團的事,兩人最近淘的要死,出去玩一玩都是一整天。
他這邊勸說無效,希望蘇璃雪從團團那邊做做思想工作。
但是很顯然,現在不是談這個的好時機。
傅景寒板著臉,壓著眉,一看就是還在生氣中。
孟之舟看了傅景寒一眼,輕咳兩聲,“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徐醫生。”
然後趕快離開了蘇璃雪的病房。
傅景寒不是小氣的男人。
蘇璃雪跟他生氣,他自己沒一會兒就好了。
想著他跟徐天牧生氣一會兒也能好,所以蘇璃雪就沒勸他,從袋子裏拿出來吳媽洗好的水果咣咣的吃去了。
她咯吱咯吱一個蘋果吃完了,他的情緒沒有一點好轉的跡象。
甚至中間有兩次很想抽煙,考慮到這裏是病房,蘇璃雪還在養傷,忍住了。
蘇璃雪蹙了一下眉頭,下床趿拉著拖鞋坐到他的身邊,小聲道:“你是不是懷疑徐醫生他……”
“他敢背叛我,我親手殺了他!”傅景寒眼中帶著戾氣,冷冷的說。
蘇璃雪打了一個冷顫。
“不會的不會的,他跟你出生入死這麼多年絕對不會背叛你,你想多了。”
傅景寒沒有說話。
獨自沉默了一會兒,豁然站起來,“那個杜嘉嘉留不得,得殺!”
*
醫院實驗室裏,徐天牧在裏麵待了整整一下午。
一下午他都在檢測那兩盒水果。
他也覺得自己有點杞人憂天,但就是不放心,總覺得杜嘉嘉憋著大招沒使出來。
“篤篤篤……”
孟之舟在外麵敲了敲實驗室的門,徐天牧摘了防目鏡和口罩從裏麵出來,“什麼事?”
“去吃晚飯吧。我請你。”
孟之舟在這裏不認識什麼人,難免有些孤單。
在京都聖爵醫院,他和徐天牧雖然不屬於同一個部門,一年也見不了幾次麵,但畢竟同屬一個醫院,算的上半個同事,與他共進晚餐總比陌生人強一些。
徐天牧看了一下時間,“好,你等我一下,我把防護服脫了!”
他剛準備脫防護服,一陣眩暈感莫名而來,他下意識的抓住身旁的架子,架子上麵的瓶瓶罐罐隨著他身體的搖擺而劇烈晃動。
“徐醫生!!”孟之舟躋身進入實驗室,在徐天牧書摔倒之前拖住了他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