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璃雪開了兩個小時車,一晚上幾乎沒睡,人躺到床上,不到十分鍾就睡著了。
雖然不喜歡傅景寒摻和她的事,但是長久以來她養成了一個習慣,隻有有傅景寒在,她就可以完全放心,不用管任何事。
這種懈怠的心理讓她一覺睡到大天亮,而且還是護士給喬菲換藥,被打擾醒的。
她起身坐起來,看著護士給喬菲輸液量體溫換藥,腦子反應了一會兒才清醒過來。
護士看了她一眼,“你醒啦,你老公讓我轉告你一聲,他去給你買早餐了,讓你醒了不要亂跑,在病房乖乖等他回來!”
護士幫忙轉達完傅景寒的話, 然後又豔羨的說了一句,“你老公對你真好,我懷孕的時候都沒這待遇,真羨慕你!”
蘇璃雪扯唇笑了笑,心說,他犯渾的時候你是沒看見,看見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護士做完自己的工作就離開了。
蘇璃雪起身去上了個衛生間,然後簡單洗漱了一下。
她從衛生間出來,驀的發現喬菲醒了。
她睜著一雙紅腫的眼睛,呆呆的望著天花板,表情困頓又呆滯,好像在下回想自己為什麼在這裏。
蘇璃雪輕拍了一下她,讓她的目光轉到自己這邊,柔聲道:“喬菲,還認識我嗎?”
喬菲眸光轉了轉,死灰的眼底發出一絲光亮,“漂亮姐姐……”
“你不要亂動!”
“別哭了,已經沒事了!”
畢竟是個剛畢業沒多久的小姑娘,沒多少社會經驗,第一次遇到這種惡劣的事情,難免有些害怕。
“漂亮姐姐,我害怕!”喬菲張著嘴,她已經在努力說話,可是聲音卻像是低如蚊鳴。
她以為蘇璃雪沒有聽見,想再說一遍,蘇璃雪阻止她道:“有我在,沒什麼好怕的,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傷害你的那些人緝拿歸案!”
蘇璃雪安撫了喬菲一陣子,才把她安撫好。
醫生過來查房,見喬菲醒了,說還有兩項檢查沒有做,就讓護士推著她去做檢查,蘇璃雪被留在病房裏。
護士說傅景寒去買早餐,半個小時了,他買早餐還沒回來。
蘇璃雪心裏隱隱有些不安,拿起手機剛要給傅景寒打個電話,傅景寒回來了,他手裏拎著某知名連鎖店的早餐袋子。
早餐正呼呼往外冒著熱氣,很誘人的樣子。
“你去哪買早餐了,怎麼現在才回來?”蘇璃雪一邊說一邊接過他手裏的袋子。
“外麵。”
蘇璃雪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打開早餐的包裝,大口吃了起來。
她坐在窗戶邊的桌子前吃早飯,傅景寒就她對麵的沙發上看手機。
蘇璃雪把一個有一個小籠包塞進嘴裏,“你真的不再吃點嗎,我好像吃不完。”
傅景寒抬頭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在我麵前沒必要矯情,你的飯量,我怕了解!”
蘇璃雪:“……”
這時,傅景寒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沒有馬上接,而是走出病房,去外麵接了。
蘇璃雪望著他離開的方向,咀嚼的動作漸漸慢下來。
大約過了五六分鍾,傅景寒回來了。
“你是不是插手喬菲的事了?”蘇璃雪直接問道。
傅景寒知道她遲早會知道,坐回原來的沙發,嗯了一聲。
蘇璃雪有些急了,“你怎麼這麼喜歡多管閑事,來的路上我怎麼跟你說的,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要插手,這件事看起來隻是對喬菲進行打擊報複,實則非同小可,說不定跟州長府有關,你為什麼不聽?”
傅景寒抬起清冷的眼,“我怕州長府?”
“沒人說你怕州長府,我的意思是你摻和進來的話,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我不管你找的什麼人,怎麼安排的,請馬上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停下,不要再插手這件事。”
這時,傅景寒的手機叮咚發出一聲脆響,一張血腥的圖片發到他的手機上,他看了一眼,把手機合上。
“晚了,人已經處理好了!”
蘇璃雪睜大眼,快步走過來,“什麼?! 你怎麼處理的?”
“殺了!”
“殺了?!”
蘇璃雪瞳孔一震,“傅景寒你能不能別總是這麼武斷?這件事警方已經受理,你把那兩個人殺了,警方找到你的頭上,到時牽扯出一大堆事,豈不是更麻煩?”
她就知道,帶傅景寒過來就不是什麼好事,這人做事從來不考慮別人的感受,隻按照自己的意願來做。
“不麻煩,警方已經知道,這事已經完結,趕緊收拾收拾,我們下午回京都。”
團團學校明天開親子運動會,要求孩子父母都要參加,這是他和蘇璃雪第一次以團團父母的身份參加學校活動,不想因為一些無關緊要的事耽擱。
“傅景寒你到底有沒有聽明白我在說什麼,這件事或許牽扯到州長府……”
“一點破事你能不能別一直說?”
“傷害喬菲的人死了,警察知道了,案子結了,就這麼簡單,不要再說其他!”
“傅景寒,你……”
蘇璃雪剛要發火,忽地感覺到眼前發黑,天暈地轉,頭頂像是被人用電鋸割開,疼的她咣一聲跌坐進椅子裏。
傅景寒還以為她裝的,睨著她說:“你別給我來這一套,我這麼做都是為你好,團團早上給我打電話,我答應了他今天回去……”
他望著蘇璃雪,漸漸覺得她有些不正常。
一個人演技再精湛,也不可能把表情拿捏的這麼逼真。
他起身走過去,戳了戳她:“阿璃——”
“不要動我!”
“阿璃,你怎麼了?”
到了現在,蘇璃雪還在堅持,她不想傅景寒知道她得了腫瘤的事,她脖子上青筋暴起來,忍著巨大的疼痛,“傅景寒,你能不能先出去待一會兒?”
看著她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傅景寒開始慌了。
“你到底怎麼了?”
“我……沒事,你先回去一會兒……”
蘇璃雪一邊跟他說話一邊從腰間拔出一根銀針,眼下想要讓傅景寒出去幾乎不可能,她隻能采取一些非必要手段。
她把傅景寒拉進懷裏,趁著他不注意,兩指捏著銀針朝著他的昏睡穴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