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寒最煩無厘頭的報道,屁大點的事也一直問來問去。
“趙言!”
他喊了一聲趙言的名字,趙言就知道他這是讓他驅逐記者的意思。
“是!”
趙言剛想下車,蘇璃雪攔住他,“等一下。”
“還是我下去看看吧!”
她和傅景寒剛從輿論風口下來,可不想再因為一“傅景寒保鏢毆打記者”這樣的話題上熱搜。
她打開車門,從車上下去,攝像頭馬上齊刷刷的對準了她。
“傅景寒果照外泄,身為他的太太,你有何感受?”
“那些照片你什麼時候看到的,你準備和他離婚嗎,如果離婚,財產怎麼分?”
“傅景寒在車上嗎,能不能讓他下來說句話?”
“因為那些照片,傅氏股票大跌,你保守估計一下,大概損失了多少錢?”
……
聽著記者們的問題,蘇璃雪霍然明白過來,她收到的那些照片——外泄了!
記者們越聚越多,有的人甚至在城堡門口搞起了直播。
本想著以和為貴,和平攆走的這些記者的蘇璃雪,在聽了他們的問題後,馬上又鑽回車裏。
“趙言,開車!”她冷冷道。
傅景寒看了她一眼,“等著!”
他開門要下車,被蘇璃雪一把抓住胳膊,“別去!事情還沒調查清楚,你現在不適合露麵!”
“難道就讓他們這樣誹謗我?”
看得出,傅景寒現在很生氣很生氣,比當初風仝炸了他的傅氏大樓還生氣。
蘇璃雪抓著他的胳膊不放手。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先把事情調查清楚再說。趙管家,開車!”
趙言打了一個電話,城堡厚重的大門緩緩開啟,保鏢們衝出來,他們把那些窮追猛打的記者們撥到一邊,用自己的身體把記者擋在外麵,給傅景寒的車開辟出一條道路。
車子順著這條道路緩緩進入城堡。
大門緩緩合上,隔絕了外麵的紛紛擾擾。
因為李嫂去世,城堡裏籠罩著壓抑的氣息。
蘇璃雪叫來當天跟李嫂一起工作的傭人,詳細問了她去世前的症狀,最後發出長長一聲歎息。
“李嫂是城堡的老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一定要厚葬。她老家那邊的至親一定要都通知到,盡力做好後續安撫工作,不能讓人家覺得咱們城堡仗勢欺人。”蘇璃雪認真的交代負責李嫂後事的人。
“請少奶奶放心,殯葬團隊找的都是京都最好的,我會盡力把這件事做好,不讓人詬病!”
蘇璃雪又跟這個人說了點李嫂身後事的細節,然後就讓他去忙了。
團團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還在快樂的跟奶茶追逐打鬧,蘇璃雪經過他的時候,提醒他,“慢點跑,別摔著!”
然後拐彎進了書房。
傅景寒正和趙言在書房談照片外泄的事。
“你是怎麼工作的,出了這麼大的事,我為什麼現在才知道?”傅景寒敲著桌子,氣急敗壞的低吼。
這算的上是他迄今為止最大的醜聞,比殺了他還難受。
趙言挨著牆根站著,“對不起,都是屬下失職。”
這兩天他一直在帶團團,今天聽說李嫂去世的事,又在忙著李嫂的事,沒關注到網上已經掀起了軒然大.波。
蘇璃雪推開門走進去,本來氣憤無比的她,現在變得無比鎮定。
“行了,那些照片又不是趙管家泄露出去的,你衝他發火有什麼用?不就是發了幾張醜照嗎,又沒掉一塊兒肉,找人刪掉那些圖片就行了。”
“現在關鍵的是找到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圖片裏那個女人,她是誰,她想幹什麼,她的目的是什麼!”
傅景寒墨色的重瞳眯了眯,努力回憶當日情景,可是不管他怎麼回憶,都想不起來那個女人是誰。
蘇璃雪剛想發表一下看法,給他和趙言提供一些思路,剛走兩步,突然天旋地轉,眼前發黑。
她朝左邊的桌子倒下去,桌子上放著茶杯和茶壺,被她一撞,叮叮當當掉在地上。
“少奶奶!”
以為趙言會扶住她,其實不是,傅景寒這個平時走不了兩步的人,第一時間衝過來扶住了她。
他緊鎖著眉頭,望著她,“怎麼回事?”
蘇璃雪努力深呼吸,再呼吸,感覺好了一點,順著傅景寒的力道坐到旁邊的椅子上。
她的臉變得煞白,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她抬頭衝緊張的傅景寒淡淡一笑,“傷口又疼了!”
“你這女人,說了不讓你太早下床走路,就是不聽!”
“趙言,馬上給徐天牧打電話,讓他來城堡給她查查,看傷口是不是感染了!”
蘇璃雪攔住趙言,“這麼晚了,就別麻煩別人了,我現在好點了,檢查的事明天再說。”
傅景寒顧不上再跟趙言談圖片的人,趕緊命人送蘇璃雪回到了頂樓的臥室。
蘇璃雪的頭還是疼的厲害,但是他不能讓傅景寒看出她疼的厲害,她趁著傅景寒上洗手間的空當,拉開抽屜,偷偷吃了兩顆止痛藥。
兩人在房間吃的晚飯,然後各自梳洗幹淨,最後躺到床上。
躺在散發著熟悉氣味的潔白大床上,蘇璃雪有種心靈都得到了歸屬的感覺。
她望著傅景寒,傅景寒坐在床邊背對著她打電話。
即使傅景寒現在變得很瘦,他的背部依舊好看,寬肩窄腰,像個倒三角。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藥,打著電話的傅景寒一頓,轉過頭,“幹什麼?”
蘇璃雪在他腰上捏了捏,“你好像胖了一點。”
傅景寒瞪她一眼,“無聊。”
蘇璃雪收過來手躺好,“行了,別打了,早點睡吧,網上的事我幫你處理。”
傅景寒再次轉過頭看她,“你怎麼幫我處理?”
“我肯定我有自己的辦法,你就別管了!”
她拍拍身邊的位置,“過來睡覺。”
傅景寒就真的結束了通話,翻身躺了過去。
蘇璃雪朝懷裏拱了拱,傅景寒勾唇笑了下,伸開胳膊,墊在她的腦後。
“傷口還疼嗎?”他問。
“不疼了。”
“明天讓徐天牧好好給你檢查檢查。”
“嗯。”
“傅景寒。”
“嗯?”
“我問你個問題,不許騙我。”
“說。”
“如果我死在你的前麵,你會再娶嗎?”
傅景寒臉沉了下來,推開她:“你如果沒話說了,就趕緊睡覺,別有事沒事刺激我。我都快被你刺激成神經病了,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