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他已時間不多

護士嚇得倉皇逃走。

莊司陌抓住他的衣領,他一直攢著一口惡氣,終於找到了發泄口:“你他媽的給我安靜點,這是醫院,不是你家!”

李野驕橫慣了,他連州長盛庭深都不怕,更別說區區一個莊司陌。

他揮著拳頭朝著莊司陌的臉打了過去,“你他媽的,少管老子!”

莊司陌急了,抹了一下鼻子的血,“臭小子敢打我……”

衝過去,李野廝打起來。

他們兩個正打的難舍難分,手術室的門緩緩打開,蘇璃雪被推了車來,後麵跟著一眾醫護人員。

李野和莊司陌馬上分開,跑過來,圍在蘇璃雪一左一右。

蘇璃雪的衣服被汗水浸透,淩亂的發絲緊貼在臉上,她的臉色十分蒼白,沒有一點血色,嘴唇因為失水過度翹了皮。

但精神尚好。

“阿璃,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莊司陌抓著她的手問。

蘇璃雪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微笑,“我成功了。”

莊司陌紅了眼圈,“傻子!你真是天下最傻的傻子!”

蘇璃雪轉了頭朝李野看過去,虛弱的問:“你們為什麼打架?”

李野抹了一下唇角的血跡,聳聳肩:“我們沒有打架,莊哥,我們打架了嗎?”

莊司陌:“沒有,我們在切磋。”

李野附和:“對,你出來太晚,我們閑著無聊,切磋了幾下。”

蘇璃雪看著鼻青臉腫的他們,沒有揭穿,點點頭:“那就好。”

蘇璃雪被推進病房。

十二天後,胚胎培育成功,植入蘇璃雪體內。

蘇璃雪開始母體孕育過程。

……

京都。城堡頂樓。

傅景寒躺在潔白柔.軟的大床上,他的小腿被打了石膏。

上次他在帝豪會所狂躁症發作跳樓,好在當時他所在的包廂樓層不太高,隻傷到了小腿,加上徐天牧在場,救治及時,暫無生命之憂。

骨科大夫帶著助手來城堡給他做完檢查,對徐天牧和趙言說:“繼續靜養恢複,其他沒有大礙。”

趙言去了奧城,聽說傅景寒狂躁症發作,連夜趕回。

從京都機場去醫院的路上,心急,開車太猛,撞到了高架橋的欄杆上,導致左臂受傷。

他開車十幾年,第一次出車禍,第一次因為車禍受傷。

不得不說,他和傅景寒真是一對兒難兄難弟,傅景寒傷了小腿,他就傷了左臂來呼應。

徐天牧也好不到哪去,被傅景寒咬掉一塊兒肉,晚上睡覺都不敢翻身,稍微一抬胳膊,被咬的地方次啦啦的疼。

一屋子的老弱病殘。

“周醫生這邊請,我送您下樓!”趙言用那隻沒受傷的胳膊,虛虛的向前指了指。

周醫生帶著助理從頂樓下來。

“傅先生情況特殊,必要的時候需把他捆綁住在床上,以免對受傷的小腿造成二次傷害。”

“謝謝周醫生提醒,我們會好好護理。”

“那就好,留步!”

周醫生和趙言告了別,帶著助手離去。

趙言在樓下站了一會兒,折身往回走,走到一半,徐天牧攙扶著關山月從電梯裏下來。

關山月的雙腿還在恢複期,醫生不讓來回走動,但她是個急性子,感覺恢複的差不多了,在家裏沒事的時候就隨便走走。

她剛看過傅景寒。

這幾天,傅景寒在狂躁症方麵的治療都是由她負責。

傅景寒的狂躁症已經到了晚期,醫院對這種病無力回天,關山月隻好按照自己的方法盡量延續他的生命。

“傅爺的病越來越嚴重,現在是一個星期一發作,再往後三天一發作,再再往後,說不定一天就能發作一回……”

“醫院給出的存活是時間是半年到一年,依我看,他最多撐五個月。”

“這種病最大的考驗是精神的折磨和身體的內耗,病人會出現幻覺,幻聽,也就是人們常說的臆想症,他會生活在一個虛幻的空間,會控製不住自己,傅爺上次跳樓已經充分說明他有了這方麵傾向。”

關山月一邊走一邊跟徐天牧說著傅景寒的病情,徐天牧也是這方麵的專家,關山月說的每一條他都認同,隻不過基於和傅景寒的關係,不想承認而已。

傅景寒已經進入了生命的倒計時。

趙言聽到這些話,悲從心來。

從傅景寒確診,他和他的下屬就到處尋求名醫和治療方法,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沒想到最後還是這種結果。

“如果蘇璃雪那個女人在這兒,或許阿寒還能多活幾天……”

徐天牧嗖的轉頭,望著關上月說:“蘇璃雪是你的子弟,這麼多天,難道她就沒跟你通過信?還是說你一直都知道她在哪,就是故意不告訴我們?”

關山月歎口氣,“小哥你真是冤枉我了,我也被那個臭丫頭氣了個半死。如果我知道她在哪,不用你們動手,我自己把她揪出來痛打一頓,太氣人了!”

徐天牧還想說什麼,傭人進來稟告,“趙管家,徐醫生,外麵有個叫王明剛的人求見,說來探望少爺。”

傅景寒一病不起,家裏公司諸多事務都需要處理,趙言一個人忙不過來,徐天牧就向醫院請了年假,幫忙處理些家務事,以助傅景寒度過難關。

“讓他進來吧!”趙言對傭人說。

同時讓另一個傭人把關山月攙扶下去。

“你讓他進來幹嘛,阿寒現在這個樣子,怎麼能見人?”徐天牧蹙眉道。

“誰說我讓他進來就是允許他見少爺,我讓他進來是想問問他,當日跟少爺吃飯時,他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讓阿寒大受刺激,發病發的那麼厲害!”

徐天牧心裏明白,趙言這麼做不過是自我安慰,覺得傅景寒是受了刺激才發了病,往後多注意這方麵,不觸及他的敏.感區,就能緩解他的病情。

但傅景寒的病豈是說避免就能避免的?

外界隻占一點點因素,關鍵還是他內在的病變。

但是徐天牧沒仗著自己是醫生大放厥詞,這個時候,每個人都需要一個突破口找找平衡,即使是自欺欺人,也總比一直活在消極絕望的重壓下強。

王明剛拎著好幾盒營養品走了進來,他認識趙言,知道趙言是傅景寒的心腹,平時宛若傅景寒的親兄弟一般。

“趙管家好,最近家中有事一直在忙,今天好容易得了空,趕緊過來探望一下傅爺,傅爺在哪,我去向他問個好。”王明剛說。

“不巧的很,我家少爺剛睡著,醫生不讓打擾。王總請坐,有些事我想請教王總一下,吳媽,給王總衝杯茶!”

王明剛一聽趙言有事“請教”他,頓時變了臉,這個趙言不會倒打一耙,把傅景寒發病的事推到他身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