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你缺什麼,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隻要你能說出來,我盡量都幫你搞到。”
來的路上,蘇璃雪還對李野嫌棄的不行,現在用力的巴結他,恨不得他和自己沾點親帶點故。
她的前後反差讓李野十分不解,他皺起眉頭看著她:“你下這麼大血本到底是為了什麼?”
暮色開始降臨,研究所的人陸續下班,他們從一間間實驗室裏出來。
能進到這裏研究所的都是頂尖人才,他們膚色不同,身材不同,語言不通,但阻擋不住他們對同一事業的熱愛。
他們三三兩兩的結伴而行,用流利的英語小聲交談,時不時帶一些手勢和看起來有些誇張的麵部表情。
他們對蘇璃雪和李野這兩個黑頭發黃皮膚的華裔麵孔有些好奇,但僅限有些好奇,經過他們身邊隻是輕輕的掃一眼,沒有人做出不禮貌的行為。
“人家都下班去吃飯了,我們也去吃飯吧!”蘇璃雪說。
李野冷哼一聲,“又想賄賂我,我可不是那麼容易被賄賂的人!”
他話說的很有氣勢,蘇璃雪轉身往外走的時候,他馬上提步跟上,“我們去吃什麼,好容易來一趟,吃點好的吧……”
蘇璃雪晚上要住在研究所對麵的酒店,所以不能走太遠。
她用手機在附近找了一家看上去的餐廳,帶著李野過去之後發現,現實中的餐廳比圖片上相差甚遠,外觀裝修設計遠沒有圖片上的高大上。
“原來老外也喜歡搞‘照騙’這一套!”她小聲嘀咕了一句。
實在不想冒著風雪走路,她就推開走了進來。
好在裏麵裝修還不錯,每張桌子上都點著蠟燭,銀色的蠟台和充滿藝術氣息的高仿壁畫把氛圍感拉滿,有點中世紀的複古的味道。
蘇璃雪點了牛排和意麵,又要了一瓶紅酒。
燭光搖曳,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香氣。
食物上來以後,蘇璃雪問李野,“用不用我幫你要雙筷子?”
李野拿起刀叉笨拙的切著牛排,“我沒有那麼老土。”
李野外表看起來放.蕩不羈,自由又浪漫,其實骨子裏是個傳統又故步自封的男人。
他曾經抵抗一切外來的東西,隻要不是本土的東西,他都不喜歡。
所以洋車洋房洋食物,他很少嚐試。
不知是不是水土不服的原因,蘇璃雪明明很餓,吃了幾口便吃不下。
她放下刀叉,端起紅酒慶敏了一口,“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來這裏幹什麼嗎,我現在告訴你,我不遠萬裏的從京都來到這裏,其實是為了要個孩子!”
李野停下切牛排的動作,震驚的抬起頭。
“你沒有聽錯,對,我就是為了要個孩子。其實我已經有個兒子了,這次我想要個女兒。”
“我老公,也就是傅景寒,因為身體的一些原因,不想也不能要二胎,但是我想要,所以就背著他跑到這裏來做試管嬰兒。”
李野用了足足一分鍾的時間才反應過來蘇璃雪在說什麼。
他用手指了指蘇璃雪,又指了指自己,細長的眼睛瞪的溜圓:“你,想,借我,生孩子?!!”
蘇璃雪微微一怔,意識到他理解錯誤後,馬上揮了揮手,“nono,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現在什麼也不缺,就缺一個可以登記在冊的孩子父親。”
“這邊法律比較嚴,孩子出生,必須有父母雙方登記在冊,即使父母雙方沒有結婚,他們也必須履行對這個孩子的撫養義務,當然,我讓你隻是配合走一下流程,並不會讓你真的撫養,這一點你大可放心!”
李野對生孩子這種事了解的不深,他冷靜下來認真想了一下,也沒想明白。
“你想再要個孩子,這個孩子必須是你和傅景寒……傅景寒不在,你怎麼跟他生?”他一邊捋著這件事一邊問出心中所惑。
蘇璃雪輕抿了一下嘴唇,“我既然來到這裏,自然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李野盯看了她幾秒,震撼的搖搖頭,然後道:“瘋子,你這女人真是個瘋子!”
蘇璃雪也覺得自己瘋了,不然不會離經叛道這種地步。
但是她不會後悔。
為了傅景寒做任何事她都不會後悔!
“行不行,就當幫幫我,我可以給你錢,也可以給你房子,隻要你幫我渡過這一關,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你做夢!”李野生氣的低吼。
他一個優秀未婚男青年平白無故的給別人的孩子當爹,這不妥妥的大冤種嗎?
“你先別生氣,我不急,你可以多考慮幾天!”蘇璃雪淡淡道。
李野拍了下桌子站起來,驚得鄰桌的客人都朝他這邊看過來。
“我腦子有病才跟你來到這裏,蘇璃雪你不用套路我,這次我絕不會著你的道!”
說完他就怒氣衝衝的走了,留給蘇璃雪一個決絕又憤怒的背影。
蘇璃雪輕歎一聲,好傻的男人,不用貢獻什麼就能發筆橫財,真不知道他有什麼不樂意的?
何況,A國和M國的法律不相通,回到自己的國家,他照樣可以頂著單身的身份結婚生子,可以掙錢還沒有什麼損失,多好的掙錢機會!
她朝窗外看了一眼,雪越下越大,把路邊的垃圾桶都埋了起來,幾個小孩兒在路邊滑雪,不時的傳來歡聲笑語。
她從棉服口袋裏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喂,傑森嗎,你身邊有沒有人品好值得信賴的年輕男性……當然是有償的了,而且傭金不菲……”
……
京都下了幾場雨之後,氣溫驟降,徹底冷了下來。
清晨,傅景寒從城堡頂樓的豪華房間裏醒來,他身邊圍著一圈人,有傭人,有保鏢,趙言,易飛,徐天牧都在。
“少爺,你醒了,餓不餓,要不要起來吃點東西?”趙言俯身,在他耳邊,輕聲問。
傅景寒本想坐起來,左手一動,發現手背紮著針,正連著輸液管,他正在輸液。
“少爺你想要什麼,我幫你拿!”趙言忙不迭的道。
傅景寒抿了一下幹裂的嘴唇,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我還有多長時間?”
他的聲音晦澀暗啞,像是被什麼粗糙的東西磨礪過。
趙言與徐天牧互看了一眼,趙言衝易飛之外的人揮了揮手,“你們先下去吧!”
閑雜人等走後,房間裏剩下的都是傅景寒忠心耿耿的心腹。
“告訴我,我還有多少時間?”他又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