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冰川之上,寒風蕭瑟,寂寥無聲,一個男人坐在一個冰凳上釣魚。
他全身被冰雪覆蓋,眉毛,嘴唇,全是白色,周圍亦是白茫茫的一片。
湖麵被冰封,沒有一點波紋。
男人被凍成冰雕,一動不動。
他手裏的魚竿魚線同樣被凍住,幹幹巴巴,沒有任何生氣。
一個被冰封的死寂世界。
突然,一道淒厲的聲音沿著江麵縹緲傳來,“阿寒,救我!”
這個聲音像是萬年沙漠裏發現了綠洲,春風吹起了幹涸湖麵的漣漪,雨水滴在龜裂了幾百年的土地上,冰封的世界有了一絲靈動的生氣。
“阿寒,救我!”
“哢嚓”一聲細微的聲響,男人被凍成冰塊的手背出現一道細細的裂痕。
裂痕彎彎曲曲,像是通往神秘境地的幽深小路,起起伏伏,綿延不絕。
“阿寒,阿寒,救我,救我……”
這個虛無縹緲的聲音穿越冰川,穿越河流,穿越時空,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
一滴晶亮的眼淚順著男人的眼角往下流。
瞬間。
天空放晴,冰雪消融。
大地回春,百花齊放。
冰封在男人身上冰塊裂痕越來越大,那裂痕,像是開天辟地的通道,把天和地分開,讓天地換色,風雲湧動,經緯開始分明。
“哢哢嚓嚓!”
冰川裂開,大片浮冰向後退讓,埋藏在下麵的湖水重新浮出水麵,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波光。
“哢哢嚓嚓!”
男人身上的冰塊一塊兒塊兒往下掉,像是征戰多年的將軍終於卸下了盔甲,像是拾荒多年的老人終於卸下束縛,像是倦鳥終於回到了故鄉,像是幹涸的土地重新煥發了新機!
“動了動了……”
正在跟趙言談事情的易飛,突然指著病床上的傅景寒大叫。
趙言回頭,隻見傅景寒閉著眼睛,麵目安詳寧靜。
他沒好氣的打了易飛一下,訓斥:“就會咋咋呼呼,跟你說正事,你瞎咋呼什麼?!”
“我剛才看見少爺的手指動了,千真萬確!”易飛瞪著大眼說。
趙言又打了他一巴掌,“條件反射條件反射,給你說了多少遍了,怎麼就是記不住,還大驚小怪?”
“不是的趙管家,剛才少爺動跟以往的動不大一樣,以前他動是這樣,剛才他動……“
趙言一記冷眼瞪過去,“哪裏不一樣,再在商量要事的時候給我打岔,小心我撤你的職!”
易飛委屈的摸摸被打的後腦勺,小聲嘀咕:“真的不一樣……”
“還說?!!”
“不說了不說了,你接著說,剛才你說到圍魏救趙,怎麼個圍法?”易飛把話題重新拉回攻打風仝的事情上。
趙言攤開一張紙,在紙上麵畫了兩個圈,“我是這樣想的,我們分出一部門兵力去圍剿風仝的老巢,讓他不得不調回一部分人馬回去營救,這樣一來,京都這邊他就沒多少兵力,我們聲東擊西,給他來個措手不及!”
易飛緊皺著眉頭,“可是少奶奶在他手裏,有少奶奶當人質,我們不好急攻猛打,萬一傷著少奶奶……”
“咣!”病房的門突然被撞開,一個保鏢抱著一個盒子神色慌張的衝進來。
“阿虎,誰讓你進來的,不知道我和趙管家正在商量重要的事麼?”
“隊長!”
阿虎“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把盒子舉到頭頂。
"回稟隊長,風仝那個老家夥他、他砍了少奶奶的手!”
“什麼?!”
趙言和易飛大驚失色,趕緊起身查看。
盒子裏確實放著一隻血淋淋的女人手,樣子觸目驚心。
“風仝個老雜毛,竟然敢動少奶奶,我帶人殺了他的老東西!”
易飛恨恨的說完,抓起桌上的槍就往外衝。
“砰!”
一隻玻璃杯從桌上掉下來,摔成碎片。
玻璃杯是金玲剛帶來的,這個不再是奇奇怪怪的小眾杯子,而是我們日常用的四平八穩的普通水杯。
易飛和趙言不約而同的回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兩人緩步走到病床前,神色詫異的看著床上的傅景寒。
趙言記得很清楚,剛才護工給傅景寒做完護理,怕傅景寒受涼,把他兩隻手都放在了被子裏。
現在,他的右臂卻在被子外麵。
距離放水杯的桌子隻有半尺。
"少、少爺!“趙言叫了他一聲。
躺在病床上足足二十天的傅景寒,突然睜開了眼。
風仝別墅。
蘇璃雪被關在別墅的一間屋子裏。
她身上所附帶的價值實在太大,風仝最終沒舍得對她下狠手。
他把她關起來,準備使用糖衣炮彈對她進行洗腦,以達到自己在A國稱王稱霸的目的。
蘇璃雪吃完飯,坐在床上打坐冥想。
她完全有能力自己逃出去,但是她不能走。
她進來是為了救關山月,要走,就帶著關山月一起走。
此刻,她正在大腦裏構建這座別墅的平麵圖,所有她經過的地方,都標出符號,以供夜深人靜的時候打探敵情。
外麵響起一陣腳步聲,沒一會兒,風仝在兩個保鏢的陪同走進來。
他看了一眼閉著眼靠床坐的蘇璃雪,問:“想好了嗎?”
蘇璃雪扯了扯唇角,沒有睜眼,“我沒什麼可想的,傅景寒是我老公,他沒有背叛我,我也不會背叛他。你問我一萬遍,我還是這個答案。“
風仝笑了笑,“沒想到你這個娃娃還挺重情義。不過,話別說的太早,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會是怎樣的結果!”
他說完,斜勾了下唇角,坐在椅子上拍了拍手,門被打開,一個年輕男人快步從外麵走進來。
這個男人戴著銀色麵具,身材一級棒,堪比國際男模,無論發型還是外形,都和天上人間的King極其相似。
“姐姐!”他開口叫她。
蘇璃雪睜開眼,看到男人微微一怔,跑過去,“King,你怎麼在這裏?”
男人衝她微微一笑,反抓住蘇璃雪的手:“我來看姐姐呀!”
蘇璃雪從他這聲姐姐當中清醒過來,甩來他的手,後退兩步,冷聲道:“你不是King,你是誰?”
“姐姐想讓我是誰我就是誰,隻要姐姐高興,讓我當狗我也願意!”
風仝哈哈大笑,對蘇璃雪說:“據說你有此愛好,我特按照你的喜好尋了這麼一個人來,你我之前的合作先不談,你今天想必也累了,好好休息!”
說完,他邪性的一笑,帶著保鏢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