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噤若寒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說話。
傅宋竹見沒人承認,緩了緩語氣對傅景寒說:“阿寒,你想玩女人也玩點上檔次的,像她這種庸脂俗粉你怎麼看得上眼,請不要自甘墮落好嗎?”
蘇璃雪一聽這話不樂意了,踩著高跟鞋扭著小蠻腰走過來,風情的撩了一下海藻般的長卷發,“你說是庸脂俗粉,這麼不懂尊重人,我看你才是庸脂俗粉!”
“你……”
傅宋竹抬手要扇蘇璃雪耳光,蘇璃雪怕怕的躲到傅景寒身後,扯著他的衣袖,楚楚可憐的撒著嬌,“阿寒,她想打我,嗚嗚嗚,我好害怕!”
傅景寒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瞪了她一眼。
但他並沒有把她推開,而是一把摟在懷裏,冷冷的看著傅宋竹,“我找什麼樣的女人你也要幹涉?”
“我不是幹涉你,而是這個女人根本配不上你,你身份這麼尊貴,她是什麼,陪酒女郎?夜總會小姐?還是足浴按摩女?”
徐天牧聽不下去,走過來道:“傅小姐這話說的有點過了,愛莎小姐這通身的氣派,一看就是正經人家的好女孩兒,怎麼可能是你的說的那種人?”
“還是徐先生懂我,就是嘛,人家這麼正派,怎麼可能是你說的那種人?”蘇璃雪一邊嬌滴滴的回懟傅宋竹,一邊朝徐天牧投去感激的微笑。
她這一笑,徐天牧骨頭都酥了!
傅宋竹恨得咬牙切齒,“你說你是正派人士,好,那我問你,你家在哪,父母是誰,名下有何產業,能答的上來嗎,答不上來就是騙.錢的冒牌貨!”
蘇璃雪撇撇嘴,小聲對傅景寒嘀咕,“你家姐姐好凶哦,我嫁過來豈不是天天要收大姑子欺負?我好可憐!”
“別在迷惑阿寒,回答我剛才的話!!!”傅宋竹生氣道。
好容易走了一個蘇璃雪,現在又來了一個什麼愛莎,她默默待在傅景寒身邊這麼多年,難道就不配他多看幾眼嗎?
“說就說,這有什麼難得啊,我的家在澳洲,爹地是國畫大師千一水,媽咪是舞蹈天後秦月月,不過我媽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一直是我和爹地相依為命的生活。”
“名下也沒什麼產業,就是我爹地一幅畫隨隨便便賣個幾千萬而已。”
蘇璃雪現在的裝扮屬於那種妖豔性感嫵媚類型,性格偏偏裝的清純無辜可愛,真的是又純又欲又撩人,徐天牧從進來之後,眼睛就沒從她身上離開過。
傅宋竹蹙了蹙眉,“你是千一水的女兒?”
別人不知道千一水,她不可能不知道,當初那副莫名被掉包,現在都不知道在哪的《秋水圖》就是出自千一水之手。
千一水自三年前無故隱沒後,很少有畫作再傳出世,所以之前他的每一幅畫都成了孤品,價格水漲船高,其中一幅《氣吞山河之浪濤圖》炒到十億天價,成為北州開價最高的畫作。
“是啊,聽說我爹地在北州很有名,你也知道他嗎?” 蘇璃雪一臉天真無邪的問。下
傅宋竹還是不相信眼前這個渾身上下沒有一點藝術氣息的女孩是千一水的女兒,沉思片刻,道:“千一水大師畫技驚人,成績斐然,想必他的女兒也一定有些本事在身上,你說自己是千大師的女兒,不如給我們現場畫幅畫,讓我們開開眼!”
“姐姐就別為難我啦,我雖然是畫家的女兒,但我一點也不喜歡畫畫,爹地的那些藝術細胞沒有遺傳給我,我的畫畫水品實在有限,就不在各位麵前丟人現眼啦!”
“我看你根本就不會!說,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假冒千一水大師的女兒?你接近阿寒有什麼目的?”傅宋竹步步緊逼,一步一步把蘇璃雪逼到牆角。
蘇璃雪眼圈紅紅,模樣可憐,“阿寒……”
“閉嘴!不許叫阿寒!”傅宋竹怒瞪著她說。
蘇璃雪嚶嚶嚶的揮灑了幾滴淚水,做出被欺負很可憐的樣子。
嚶嚶嚶了幾聲,傅景寒沒有幫忙的意思,她在心裏咒罵傅景寒,見死不救的家夥,晚上別想再上我的床!
“是不是我能畫一幅畫,姐姐就不凶我了?”蘇璃雪淚眼婆娑的望著傅宋竹,幸好傅宋竹是個女的,不吃這一套,如果她是男人,早被蘇璃雪這幾滴眼淚俘獲,心疼的找不到北。
傅宋竹冷哼一聲,對傭人說:“準備筆墨,愛莎小姐要給我們展示她的畫技!”
趙言蘇璃雪捏一把汗,他看過蘇璃雪替團團補美術作業畫的鴨.子,那叫一個慘不忍睹,什麼鴨.子,分明是四.不像。
那次美術作業隻有團團得了D等,氣的團團再也沒讓蘇璃雪碰過他的畫本。
以為完美的化妝技術可以騙的了所有人,沒想到一個謊要用另一個謊去圓,他甚至有點後悔,蘇璃雪說自己是國畫大師千一水女兒的時候,他沒有上前打斷她的話。
筆墨宣紙很快準備好,傅宋竹眼底劃過一絲陰冷的得意,“請吧,愛莎小姐!”
蘇璃雪踩著高跟鞋娉娉婷婷的走到桌子前,望著麵前攤開的泛黃宣紙,對傅宋竹說:“我們老千家有個規矩,從來不白給人作畫,待會兒我把畫畫出來,姐姐必須把我這副畫買下來,你可願意?”
蘇璃雪現在的磨磨唧唧猶猶豫豫,在傅宋竹的眼裏都是拖延時間,她勾了勾唇,“可以!”
蘇璃雪眼底劃過一絲狡黠的笑,“各位都聽見啦,待會兒我畫出來,姐姐如果不認賬,你們可得替我出頭啊!”
“快畫你的吧,別浪費時間!”傅宋竹催促道。
蘇璃雪搓搓手,嘀咕著:“好久不畫了,有點緊張呢!”
左手執筆,右手按住宣紙末端,蘸了蘸硯台裏麵的墨,再頓一頓,把毛筆裏麵的墨汁擠出來,然後大氣的一揮手,濃濃的一筆橫穿宣紙,像刀鋒,像雲箭,氣勢長虹。
她沿著這一筆,又向下來了一筆,這一筆墨有點幹,但絲毫不影響它的氣勢,如枯枝,如藎草,勢如破竹。
在場的人都以為她要畫山水,寥寥幾筆之後,一隻瘦骨嶙峋的長臉驢躍然紙上。
這驢雖然畫的醜陋無比,但讓人心生驚歎,好像這驢就是我們日常生活中看到的驢,栩栩如生,加上那傲嬌的表情,好像活了一樣。
畫完驢,蘇璃雪換了一支毛筆,在左下角用草書寫下一行字。
贈,傅宋竹姐姐,人如畫,畫如人,祝,屢屢生輝,驢氣盎然!
傅宋竹小時候學過幾年畫,本來還暗暗驚歎蘇璃雪畫技高超,自己冤枉了她,當看到她最後那句話時,氣的臉一下子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