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花溪草開始誤以為冷字令牌是打開石壁機關的鑰匙,但當她發現本應石壁所在的方向是水潭之時,她便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那石壁之所以打開是因為北嘯天被認可的島主身份,而北嘯天將令牌鑲嵌於石壁,隻不過是要花溪草自己找到陣眼重拾令牌,得到島主身份的認可而已。
花溪草淡淡的笑容中,有著些許的驚歎,也有些許躍躍欲試的激動。
她就地盤腿而坐,調和著體內的氣息,竟然驚奇的發現,她現在已經能夠順暢的使用這身體裏的內力;雖然她現在還無法真正的做到真元相和,但她的靈魂終究是與這身體更為融合了。
巨蟒此時距離花溪草隻有不足一米的距離卻突然止步不前,而周身的巨浪瞬間翻湧,似乎在爆發著它的不滿,巨蟒的身體不安分的扭動著,原本隻露出半身的巨蟒此刻已經完全露出水麵,隻見尖尖的尾巴,背部通體黑色,腹部暗褐色蟒紋,中央有一條細細的白色花紋;整個巨蟒猶如一條大船,在海中遊弋。
然而水麵哪裏還有花溪草的身影?
難道……
隻聽“啪”的一聲巨響,花溪草那抹純白色的身影便如同斷了線的風箏直直落下,激起層層水花,水波中散開赤色的血水,異常刺鼻。
此刻的巨蟒怒意衝天,瘋了似地甩蕩那粗壯的尾巴,振起數十米高的水柱從天而降。隻見那巨蟒的左眼鮮血流淌,一根金簪閃爍著微微的金光。
巨蟒突然俯衝直下,不像魚類那般往下遊,而像一塊岩石似地沉下去,筆直筆直地往下沉,片刻水麵便恢複了之前的寧靜,但那腥臭血水卻在時刻提醒著它的存在。
在遙遠的水麵那端,一襲白衣勝雪淩空而起,沒有想象中的狼狽不堪,反是裙角處的血跡被水浸散,仿若綻放的彼岸之花,姹紫嫣紅;那被水浸透的發絲緊貼臉側,倒生幾絲邪魅。
此時隻見她手中緊握冷字令牌,全神貫注的緊盯腳下的水麵,一場殊死搏鬥即將在分分秒秒間激烈上演。
隻見花溪草腳下一道黑影直衝而上,一張血盆大口對準那嬌小的身影直麵而來;花溪草淩空躍起,左腳蹬至巨蟒上顎,靈動的身影飛速扭轉,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凜冽充滿殺氣的紅光從花溪草的手中閃耀而出,巨蟒應聲而倒。
一時水浪肆意奔騰,原本猩紅的水麵漸漸清澈;花溪草緩緩下落,落地之時方見周遭一切已是恢複如初,一潭清水,四麵環山,側峰直聳雲霄,一切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那樣祥和,仿佛之前的凶險曆程隻是恍然一夢。
金簪與冷字令牌靜靜的躺在花溪草腳邊的草地上。
是的,剛才那道紅光,正是花溪草冠以全身內力而打向巨蟒額間的冷字令牌,所散發的光芒。
花溪草收起令牌與金簪,靜默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隻是淡淡的望向那水潭中央的漩渦。
花溪草再次沒入水潭漩渦中。
半晌,她一身盡濕,回到了草地上。花溪草此刻已經徹底明白了這乾坤洞的另有乾坤,之前她下水後身上滴水未沾,是因為那水潭的中央漩渦本是通往石壁通道的陣眼;而此時,陣眼已經被前任島主封印,隻有在她能夠做到真正的真元相和之後,才能夠衝破北嘯天的封印,回到石壁通道。
而花溪草開始誤以為冷字令牌是打開石壁機關的鑰匙,但當她發現本應石壁所在的方向是水潭之時,她便明白了這其中的道理。那石壁之所以打開是因為北嘯天被認可的島主身份,而北嘯天將令牌鑲嵌於石壁,隻不過是要花溪草自己找到陣眼重拾令牌,得到島主身份的認可而已。
花溪草淡淡的笑容中,有著些許的驚歎,也有些許躍躍欲試的激動。
她就地盤腿而坐,調和著體內的氣息,竟然驚奇的發現,她現在已經能夠順暢的使用這身體裏的內力;雖然她現在還無法真正的做到真元相和,但她的靈魂終究是與這身體更為融合了。
陽光透過樹蔭投射在水潭中央,微風徐徐,池水蕩漾起微波粼粼,然而一片嬌嫩欲滴的紫藤花瓣隨著清風緩緩飄蕩,不經意間壓在了那蔥蔥玉指之上,花溪草將花瓣輕彈,陷入了沉思。
她清楚的記得北嘯天說將她入殮於千年玄冰棺中,但她至今也未曾發現玄冰棺的蹤影。
然而千年玄冰棺正是幽閣洞內幽島珍藏的珍寶,能夠幫助練功者穩真固元,以保無性命之憂,即便練功者未能突破也不會造成傷亡。
花溪草深知,在這個弱肉強食、以武為尊的時代,隻有不斷強大自身,才能不被時代淘汰。更何況花溪草這副身體本就是練武奇才,而花溪草在現代更是從小接受訓練,一身技能驚人;隻要花溪草能夠真真正正的做到真元相和,那麼她的武功修為一定能夠與北嘯天現如今不相上下,也就是說隻有她能夠達到北嘯天的水準,才能夠衝破封印,走出幽閣洞。
那麼當務之急,便是先找到千年玄冰棺。
花溪草久久佇立於水潭岸邊,不知過了多久,她竟再次一躍而下,向著水潭深處潛去。不知她遊了多久,隻覺得水潭的正下方仿佛沒有邊際,四周一片寂靜,水中的壓力越來越大,潭水也越來越冰涼刺骨;但此時的花溪草隻想沉到潭底,一探究竟。花溪草的速度越來越慢,臉色越來越蒼白,但水潭深處依舊一片漆黑看不見底,黑的讓人心生恐懼,生怕再次出現一雙猩紅的雙眼。
無奈花溪草已經到達了極限,隻能無功而返,回到岸上的花溪草渾身顫抖著,青紫的嘴唇隱隱打顫,立刻調整氣息,運功護體。
足足一個多時辰,花溪草的臉色才逐漸恢複,一身衣裳也早已烘幹。
豈料花溪草舒活下筋骨又一次躍入水潭之中,就這樣周而複始了幾個回合,雖然每次都較之前潛的更深更遠,但依舊尋不到水潭的底部,水潭之下深度越低,水溫越刺骨鑽心……
花溪草嫣然一笑,因為她嗅到了玄冰的氣息,玄冰一定就在潭底。花溪草絲毫沒有因為往返於水潭中而消耗體力,反而每次運功調息後更覺得氣息流暢。思及至此,花溪草不由得開心起來。
而此時的幽閣洞外,卻是另一番風景。
北嘯天回到正廳之中,隻見南宮玉和北冥月早已在此等候,二人雖沒有哭哭啼啼,卻也是滿目愁容,特別是南宮玉那原本紅潤的麵容已經憔悴不堪,眸中也盡是悲蒼與無奈。反觀北冥月,雖說也是愁容滿麵卻總有一絲探究與精明夾雜其中一閃而過,讓人無處琢磨。
北嘯天哀戚的麵容,透著絲絲無力之感,總讓人覺得眼前這個高大的身軀會在不經意之間就會倒下。
屋內一室寂靜,北嘯天轉身離去,回到臥室後再也沒有出來。而這一去就是數月。
三個月後……
北嘯天難挨喪子喪孫之痛久病不起,已經長臥於床的消息不脛而走。在整個酆都再次掀起一陣颶風。
赫連諾那狹長的眸子看著手中的紙條,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現在的花溪草已經能夠下潛至開始的兩倍距離,體內的氣息調動起來也越發的流暢。
花溪草尋了一塊半人高的岩石,將它用藤條捆綁在身上,向水下潛去;花溪草已在不知不覺間習慣了這徹骨的涼寒,可以不用再分出功力進行抵抗,隻要一心下潛即可。
為了更好的抵抗水壓節省內力,自半個月前她便帶著這塊岩石做水下訓練。
水下的花溪草,身姿輕盈,行動自如,此刻的她借力於岩石下沉的速度更快了一些。
不知過了多久,花溪草突感水中的寒意比以往更勝了幾分,心中一喜,更加賣力的向深處遊去。
花溪草下潛的速度越來越慢,水中偶爾飄過片片指甲大小的冰晶,花溪草強忍著鑽心的凉寒,一鼓作氣全力向下沉去,來往的冰晶擦過她的麵頰,劃出一條暗痕,絲絲血跡尚未流出便已凝固。
花溪草堅定的目光,直盯水潭之底,如同一把利劍要把譚底刺破一般。周身的水流忽然改變了流向,一個巨大的漩渦將花溪草卷入,水中依舊一片靜寂,但那個小小的人兒卻已消失不見。
當花溪草睜開雙眼之時,她已躺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之上,四肢已無任何知覺,隻有鑽心的疼痛陣陣襲來。
也不知道她昏迷了多久,但此刻花溪草的腳還浸泡在水中,這裏的水溫不知比水潭之下冷了多少倍,再不運氣驅寒,隻怕這雙腿都會廢了。
花溪草使勁了全身的力氣,才勉強顫顫巍巍的坐了起來,她的身上,手上,臉上,大大小小,細細密密數不過來的傷口,全都凝固了血跡,整個人看起來已經沒有一點血色,渾身青紫。三千墨發飄散而下,一道從左眼角劃過鼻梁直抵右耳的紅色血跡異常刺目,血雖凝固了,可那嫩白的的細肉卻都外翻,猙獰著。可她卻偏偏笑了,明明一身狼藉,明明容顏盡毀,可她卻笑得那樣絕美,那樣冷豔,那樣絕代風華。
花溪草用那滿是傷痕的小手扯住她的衣角,緩緩將右腿向上拖拽,隻見右腿已經全部黑紫,皮膚上還蒙著一層薄薄的冰晶;同樣的她又拖拽著她的左腿,一番折騰之下,總算將雙腳從水裏拖了上來,而她也扯動了全身的傷口,整件白衣已經被鮮血染紅,讓人不忍直視,那該有多痛……
花溪草休息了片刻便提氣運功療傷,
而這一坐便是整整十二個時辰。
隻見此時她渾身都被一層厚厚的白霜包裹起來,活像一個雪人一樣。
倏而,“嘭”的一聲巨響,花溪草衝破了全身的冰霜,一口黑血順嘴噴湧而出,終是將這侵入心脾的凉寒逼了出來。
花溪草抹去嘴角的獻血,開始認真的觀察起這個由花崗岩堆砌的石室來。
她沿著水邊的岩石一路向前,隻見一塊石碑刻著“百年修得玄冰枕,千年修得玄冰棺”。花溪草便踱步而去。
此刻花溪草麵前是一個小型寒潭,冒出的白氣似乎在提醒著它的危險。
待白氣漸漸散去,才看清原來水麵之上有兩座棺,玄冰枕便在那座通體漆黑的石棺之上,另一座潔白如玉,寒意逼人的想必便是千年玄冰棺了。
花溪草欣喜之餘也暗暗思忖,以她現有的功力隻怕連玄冰枕她都受不了,還怎麼去上玄冰棺呢?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流轉,轉眼間,花溪草已經在這石室中度過了半年,從開始隻能在石棺上跳上跳下,到躺在玄冰枕入睡,用了近兩個月的時間。
然而玄冰棺卻是在半個月前她才能勉強站在上麵。如今她也隻能在玄冰棺上調息一時半刻而已。
這半年來,花溪草以魚為食,以冰為飲,以寒潭為浴,整個人不但沒有瘦弱,反而更多了幾分靈氣,皮膚也更加水潤光澤,除了那道由左眼至右耳的淡淡的傷疤,身上其他的傷痕皆以痊愈,也著實神奇。
此刻的花溪草正若有所思的望著玄冰枕發呆。
時而眉頭微蹙,時而咧嘴傻笑,也不知她那小腦袋瓜中想到了什麼。隻見她眼睛微眯,突然凝聚內力向玄冰枕劈去。
一時寒光四射,一白一藍兩道光芒閃爍。
“哈哈,原來如此!”
花溪草拍著巴掌歡快的笑著,眼睛都眯在了一起。究竟是什麼讓她如此興奮呢?
原來是花溪草覺得自己沒有一個像樣的武器,想到當初狼狽的用金簪對戰巨蟒還是會心有餘悸。
便打起了玄冰枕的主意。她本是想試試能不能用內力將玄冰枕擊碎,打磨一把匕首,卻不想玄冰枕內卻真藏有一把匕首,花溪草收起匕首仔細的揣摩起來。
匕首長短二十公分有餘,通體潺薄如冰,散發著微微白光,鋒利的刀刃籠罩著絲絲藍色的光輝,匕首看似如同玄冰鍛造,卻通身漆黑如若玄鐵一般,錚錚作響。手柄處刻有兩個強勁有力的漢字“冰魄”。
花溪草愛不釋手,喜歡極了,用上三分內力握於匕首兩段,匕首絲毫未動,要知道現在花溪草隻用一成功力便可將岩石拍成粉末,冰魄能承受得住她三成的功力,果然是好東西。
花溪草躍躍欲試地將匕首仍向石壁,一聽一聲清脆的刀鳴,匕首便插入石壁,隨後匕首周遭岩石皆粉碎掉落。
花溪草得此至寶,真是人品爆發啊。
隻見她收回匕首,皎潔一笑,輕輕擦拭後,又將冰魄仍向玄冰棺,隻見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冰魄彈回,手柄深深紮入石壁之中。
花溪草吐了吐舌頭,收起冰魄,暫時不去打玄冰棺的主意。
花溪草再次跳上玄冰棺,靜坐調息,知覺短靴之中的冰魄錚錚作響,靴口也縈繞絲絲藍芒。
花溪草將冰魄取出,隻見冰魄驟然上升,垂直懸掛於玄冰棺上方,與玄冰棺之間架起一道銀光,寒氣肆意而出,比睡在玄冰枕上更多幾分冷厲。
花溪草不明所以,也隻好由它去了。
花溪草盤腿而坐,提氣運功驅寒,調節體內真元;卻忽覺氣血通暢,真元融合,運功提氣順暢自如。
這一次花溪草竟在玄冰棺上足足坐了三天三夜。
當她睜開雙眼,提起運功,竟發現已達到了真元相和的境界,內力突然渾厚了許多。
花溪草一躍而下,頭也不回地跳入了深譚,向陣眼的漩渦遊去……
花溪草忽感眼前一黑,便雙腳落地,身上絲毫未濕。
“外祖父,玖兒回來了。”花溪草在心底暗自呼喊。“哈哈,我回來了!我回來了!”她肆意的笑著,笑的麵色都紅潤了幾分。
花溪草看向洞口的方向,眸光閃爍,身影一頓便消失於黑暗之中……
漆黑的天空,布滿星辰,皎潔的明月高高懸掛。夜晚,是如此的寧靜,安詳。
花溪草嬌小的身姿如同狸貓般穿梭在幽島的內院。
不知在尋找著什麼。
北嘯天的房間,燈火還亮著,隻見兩個人影相對而坐,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庭院裏,來往的侍衛腳步交錯,輕快有力,著有節奏的交替著各自的崗哨。
花溪草輕鬆的避過所有人,直奔嘯落軒而去,那裏正是北嘯天的臥室。
突然空氣中三道無聲無息的力量,尖銳的向北嘯天直逼而去,一道飛向他的喉結,一道打向心窩,最後一道最為刁鑽,直直的飛向他的眉心,稍有不慎就會傷到眼睛。
然而說時遲那時快,北嘯天翻身而起,動作幹淨利落,卻見那三道呼嘯而來的氣息一滯,化作水滴垂直墜落,隻見地上三個小小的水印。
北嘯天輕捋胡須,爽朗大笑。
花溪草也憑空出現在二人身前,二老一少,相視一笑,別無他言。
南宮玉濕潤的眼眶,透露著她激動的心情,拉過花溪草的小手憐愛的輕撫,久久無言。
“外祖父,玖兒的冰刃你看如何?”花溪草揚笑挑眉問到。
這輕快的話語也打破了這酸楚的氣氛。
讓整個房間的氣息也活絡了幾分。
“冰刃?嗯……這名字取得好!”北嘯天看著孫女的目光充滿寵愛與讚歎。
冰刃,是通過內力發出寒氣催動空氣中的水分子凝結成冰晶,看似無形無色,實則鋒刃無比,如同一把無形的尖刀。
花溪草能夠修煉出如此武功,正是得益於在幽閣洞內的修煉。
當日,她的雙腳在潭水中泡了太久,即便她運功驅寒也未能將寒氣全部驅散,而後來在千年玄冰上的修煉,更加穩固了她體內的那股寒氣,後來花溪草發現她能夠通過內力發出寒氣便自己練成了“冰刃”的絕技,雖然現在還不能直接已冰刃做武器卻也能夠緊急防身。
北嘯天夫婦看著花溪草臉上的傷疤,心頭陣陣心酸,不用說也知道這孩子在洞內一定是九死一生,不知經曆了多少磨難。可誰都知道臉對於一個女孩子是多麼重要。
南宮玉的手輕輕的撫摸著花溪草的麵頰,那與年齡並不相符的手指,很是細嫩光滑,所觸之地隻讓花溪草覺得那麼柔軟,那麼溫暖。
她也不問,她也不說,就是那樣安靜的,輕柔的撫摸著她的麵頰、發絲。卻讓人感受到陣陣溫暖人心的力量。
花溪草不禁恍惚,曾幾何時,她訓練受傷後,母親也是這般慈愛的安撫著她,給予她繼續堅持的力量。
腦海中畫麵一轉,那冰冷的槍口對準她的心窩,板機扣動的聲音是那樣的刺耳。
花溪草的心驟然緊縮,周身都散發出絲絲寒意。
北嘯天與南宮玉感受到後,心中不免更多了幾分心疼,隻當是她回憶到了在洞中所受的苦難。
南宮玉輕輕放開花溪草,走到床前,隻見她手指微觸床頭,一個盒子便出現在眼前。
南宮玉將盒子取出交到花溪草的手中,示意讓她打開。
花溪草接過盒子,不禁感慨,這檀木盒子做工精致,花紋精美,實在很是討巧。
當她輕輕打開木盒,便見一張晶瑩剔透的薄膜,水潤光澤,大小如同現代的麵膜一樣。
北嘯天微微的搖搖頭,一臉寵愛的笑意。“玖兒,這可是你外祖母南宮家祖傳的寶貝呀!”
“玖兒,外祖母知道你並不看重容貌,但上天既然賦予了你美的權利,那為何不好好珍惜呢!把它貼在臉上待它被肌膚吸收,任何的傷痕都會隨之消失不見的。”
是啊,上天賜予了花溪草傾城的容貌,何況又有誰真正的不愛美呢?即便花溪草不在意那傷疤,但是既然能夠去除,又有誰會留著它呢?
二位老人都等待著花溪草帶上它,而花溪草卻將盒子合上,笑著說道:“來日方長,不急不急。外祖母的禮物玖兒收下了,不過……”
花溪草靈動的眸子閃閃的亮著,一臉小貓偷腥般的笑意。“外祖母,既然這麼高端精良的東西您都有,那其他的小玩意兒,您肯定更多吧?”
想必他們二人一定都聽出了她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孫女想要,外祖母又豈會不給呢!
整整一夜,花溪草都窩在南宮玉的身旁,就那樣向貓兒一樣的蜷縮著,滿臉欣喜的笑容,甜甜的睡著,如同暗夜中的天使。
北嘯天亦是在書房坐了一夜,花溪草輕描淡寫的敘說了她被下毒的過程,對於蠱卻隻字未提。因為她不想外祖父外祖母為她擔憂,更不想北嘯天為此事奔波操勞。他們不再年輕了,已經到了該安享晚年的年紀,他們勞碌了一輩子,該到了享清福的時候了,剩下的事就由花溪草來親自解決。
北嘯天一直在思索究竟是什麼人想要加害玖兒,臉色中充滿了陰鶩,無論是何人,隻要傷害到玖兒,就是整個幽島的仇人。
清晨的陽光總是那麼明媚,當南宮玉睜眼,身邊早已沒了花溪草的蹤影,隻剩一張字條留在桌角。
“外祖父外祖母,見字如我,玖兒已走,切勿掛念,萬分珍重!”清秀不失蒼勁的字體如同那堅韌嬌美的人一樣,如出一轍。
此刻的花溪草正欣賞著這個新鮮的時代,看著街上形形色色的商店來來往往的人群,都讓她充滿好奇。
畢竟,這是她第一次真真正正的觀察這個世界,仔細算來,她都已經來到這裏一個月零十七天了,可是卻還沒有兒子和千機藥的消息。她不禁有些遲疑。
瑞福樓,嗯,看著夠高端大氣上檔次,就這了。花溪草挑了個靠裏的座位,喝了杯清水,小二便跑了過來。
“客官,您來點什麼?”
“二兩牛肉,一隻脆皮乳鴿,一份米飯。”
“好嘞,客官稍後,馬上就好!”
隻聽小二邊走邊搖頭,自言自語道:“唉,真是可惜,這麼美的姑娘竟然臉上有道疤痕,真是暴遣天物啊!”
花溪草自是聽到了小二的話,也隻是一笑而過,心中暗自腓複:“世人終是重美貌。”
街對麵一家裁縫店正摘卸著牌匾,看似將要關門的樣子。花溪草眸光一閃,放下碗筷留下銀兩便走了過去。
“小姐,我們這店要關了,您還是去選別家吧。”
“老伯,冒昧的問一句,您這店開的好好的怎麼就要關了呢?”
裁縫店的老板是個五十來歲的老者,麵相老實和善,看了看花溪草歎了聲氣說道:“唉,這不是街頭開了家福祥苑,那是淩家的商號,家大業大,顧客都去了那裏,我還哪有生意。我這店鋪雖小,卻也是祖輩流傳下來的,關了我也可惜,可再不關門,隻怕連養老錢也得賠了進去。唉……”
淩家,世代經商,相傳財力,人力,富可敵國,除武林地位外都可與幽島相提媲美。
說是這酆都的首富也不假。
花溪草仔細的打量著這間略微古樸的鋪子,地方夠大,位置夠好,就是寒酸陳舊了些。
“老伯,如果我願意出錢擴大店鋪,您願意讓店鋪繼續開下去嗎?”花溪草清清冷冷的聲音,如同注入老者心間的清泉。
老者連忙點頭:“姑娘此話當真?”眸光中沒有疑問,有得隻是看到希望曙光的光亮。
花溪草將懷中的五百兩銀票遞給老伯,淡然的笑著。
“小姐,快請進!我們裏麵說!”老伯迎著花溪草趕忙向店中走去。
花溪草看著這家很是樸素的店,心中勾畫著該如何整改,讓它舊貌換新顏。
老伯帶著花溪草一直走到店鋪的內院,請花溪草坐在客廳中。
“姑娘可是想買下我這店鋪?”剛一坐下老伯便開口問道。
花溪草看到老人家複雜的目光,頓了頓笑道“老伯,我不買你的店鋪?”
老伯聽到後原本閃亮的目光瞬間暗淡了下去。也是,誰會出五百兩銀子買這樣一家破舊的裁縫店呢。
“老伯,您放心,這店還是您的,我隻是出錢,但需要您出力。不知道你可願意?這店鋪如何整改由我做主,店鋪的日常管理由您來做。需要的銀兩全都我出,盈利您與我五五分成,萬一賠了,也都算我的,您看這樣可好。”
老伯激動的目光,閃爍著微光,顫抖的說著:“好,好,都聽小姐的。”
老人家一想到這祖傳的店鋪不用毀在了他的手上,他就激動的老淚縱橫。
至於花溪草,看著她清冷高貴的氣質,老人家也隻當她是哪家富貴千金小姐而已,未做她想。
花溪草接手店鋪的第一件事,便是將店鋪重新裝修,也給店鋪重新起了一個名字,叫作“麗澤軒”。
在花溪草的指揮下,不出三天,麗澤軒便煥然一新。
銀灰色的牆麵,紅色的瓦楞,高立的門庭兩旁兩座麒麟石雕不似別家那般威嚴冷肅,而是略帶幾分笑顏,看上去平填了幾分親和之意。
店內寬敞明亮,絲質芙蓉牡丹屏風雍容華貴,將屋內隔斷成幾個獨立小間供客人挑選布料,丈量尺寸。二樓是為高端客戶準備的精致量體試衣間,屋內陳列高雅貴氣,翡翠茶具彰顯客人品味。
花溪草讓老伯換掉原有的陳舊衣服款式,新進了許多新型布料,又加雇了許多裁縫,繡娘,與店員。
如今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再過兩日,便是一年一度的端午節了,花溪草早已命人向外宣傳,麗澤軒將在沅江江畔舉辦賽龍舟比賽,第一名獎金一百兩,第二名獎金五十兩,第三名獎金三十兩,比賽後將在麗澤軒門前頒發獎金,並舉辦猜謎競賽,將有豐厚禮品贈送。
一時間,大街小巷都傳送著這個勁爆的消息。
要知道一百兩可是夠一個正常人家十幾年的生活花銷,怎能不讓人心動。
花溪草選擇在端午當天正式開業,但現在麗澤軒就已經人來人往,客流竄動。
兩天的時間轉眼即逝,端午這天,許多人老早就來到麗澤軒門前,有得是為了報名前來,有得是為了挑選衣服,當然其中也不乏閑逛,看熱鬧的人。總之整天街都人山人海,麗澤軒門前更是人聲鼎沸。
一輛四馬並駕的紫色黑紋雍容華貴的馬車行至街頭,駕車的男子,眉清目秀,黑衣勁裝,當看向前方的人流不禁微微蹙眉,叫停了馬車。
車內的人聽到街上嘈雜的聲音,不由挑眉向窗外瞥去,冷徹的聲音淡淡道:“調頭。”
“是。”駕車的男子便聽令挑頭而去。
此時花溪草正站在二樓的窗前,望著那輛挑頭的馬車,不知看些什麼,直到馬車遠去,才收回目光。
如果車內那人,此時抬頭,定會看到那雙清冷的眸子,隻是不知,他是否還記得,是否能認得。
沒錯,車上的正是地宗大渝七皇子赫連諾,那個尊貴神秘而冷傲的男子。
隻可惜無人知曉,他與這酆都之中有什麼關係,又是如何來到這裏。
赫連諾狹長的眸子,綻放著墨色的光亮,不知此刻這個男人究竟在想些什麼,那眸子中總是凝聚著深沉、渾厚的墨色,如同一個漩渦,讓人不敢直視,卻又不舍挪開目光,讓人一心寧願沉淪,永遠沉溺在那墨色中,永不自拔。
馬車漸行漸遠,隻是或許他們二人誰也不會想到,下一次的相遇,竟是如此那般……
一陣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過後,麗澤軒隆重開業了,張老伯看著來往的人群,笑的合不上嘴。
江畔上龍舟比賽也井然有序的進行中,一切都在花溪草的預料下順利進行,麗澤軒已經成為了她目前穩定的落腳點。
花溪草取出從南宮玉那裏要來的易容物件,拿出一張薄薄的膜貼在臉上,換了身男裝便走了出去。
隻見她出門便向街角的賭場走去。
隻怕此去不單單是看看而已……
花溪草走進這家地宗都城最大的賭坊,極樂坊,便眯起了雙眼,悉心打量著周遭的一切。
她穿過人群,走到賭桌前,冷眼看著坐在莊家位置男子手中的骰子,又看了看一旁贏得正歡的中年男子,不禁一喜,如此低劣的小把戲居然也能在這裏立足,讓她著實信心劇增。
花溪草也扔出一錠銀子,壓下了賭注,其實他們的玩法很簡單,就是比骰子點數的大小而已,壓對則贏,反之則輸。
一時間賭桌旁嘈雜不已,而花溪草則淡淡的看著桌上的骰子靜默不語。
隨著一聲“開”,有人雀躍高呼也有人唉聲歎氣,還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啊!
莊家將桌上的銀兩全部收入囊中,賭徒們再次下著賭注,花溪草也跟著扔著銀兩,就這樣一把接一把的堵著,不一會花溪草便輸了四五百兩的銀子。額頭上竟滲出絲絲密密的汗珠,坐莊的男子給旁邊人一個眼神,兩人都露出會心的笑意。
“哎呦,這位公子,看您這是第一次玩吧,要不咱們換個其他玩的怎麼樣,也給您換換手氣!”一個身材瘦小,一臉諂媚的男子衝著花溪草笑著說道。
“好昂,小爺也正想看看你們還有些什麼新鮮玩意兒。”花溪草抬手拂去額頭的細汗,眼底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來來來,公子裏麵請。”男子將花溪草引到二樓的獨立包房,隻見屋內人聲鼎沸,但周遭的人比樓下的人更多了幾分囂張。
花溪草簡單的看了一下他們的玩法,是一種與現代轉盤相似的東西,通過轉動石盤決定輸贏,每局的賭注至少五十兩,多下多贏,拚的就是運氣。
隻是運氣嗎?對於旁人來講也許是,但對於花溪草,也許就未必如此了。
花溪草掏出懷中的銀票攥在手中,放蕩不羈的扔進一百兩作為賭注v,引路的男子與身邊的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便轉身離去,花溪草自是將一切看在眼中,隻是一副玩的開心的表情,一直扔著銀票,一輪一輪的賭著。
一會兒功夫便身無分文,花溪草猩紅的眸子怒視著周遭的人。引路的男子再次出現“看來公子今日時運不濟,要不改日再來!”
花溪草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狠狠的說:“你是瞧不起小爺現在沒錢是吧,小爺今天非要把輸的錢贏回來!”
“公子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小爺我現在就用我這項上人頭作賭注,一局定輸贏,輸了我認栽,贏了,你把我的錢全還我!”花溪草把男子頂到桌角,一身怒氣,儼然一個賭輸的無賴之徒。
“公子,公子您先放了小人,我們哪敢要您性命,您先消消氣,這自古願賭服輸,您還是先回去,改日我再來,說不定財運來了就都贏回來了不是!”男子一邊拽著花溪草的手腕,讓自己能夠喘氣,一邊“好言相勸”。
隻見花溪草揮手便是一拳,直直落在男子的左臉,迅速抬腿又朝男子腹部踹去。
“哼,你們竟敢合著夥騙小爺的錢,我告訴你今天不把我的錢還我,我就砸了你這賭坊,讓你徹底消失。”
周遭的人有看熱鬧的也有玩的開心的,仿佛這就是家常便飯一樣,繁雜的目光中,有不屑有鄙夷,也有同情。但都隻當這是哪家的富家公子輸了銀兩便撒潑抽風而已。賭坊之中早已見慣了這種人,一時但也無人問津。
賭坊的打手們紛紛上前,卻沒有一人能夠近身便被花溪草打了出去。一時間,地上七七八八躺下了好幾人,其他人也都相互看著不敢貿然上前。
“什麼人敢來我極樂坊鬧事,活的不耐煩了是吧!”說話的是個人高馬大的壯漢,一臉絡腮胡,手持大斧。
“馬爺,就是他賭輸了銀兩便來鬧事,您看他把小人給打的!哎呦……”之前引路的男子狗腿的跟在大漢身後,一手捂臉一手捂著肚子,卻也不忘告狀,說罷還投來一道你死定了的目光,陰笑著看向花溪草。
“你個大胡子,讓人看著就惡心,趕緊把你們大當家的叫出來,今天把錢還給小爺就算沒事了,不然……”
“我呸?哪來的野小子,敢在老子麵前撒野,看老子不打的你姥姥都不認識你!”
話未說罷,大胡子便掄起大斧向花溪草劈來。花溪草目光一冷,隻是向右躲去,晃至大胡子身前,便是一拳,大胡子吃痛向後退了兩步,又是一斧子直向花溪草腦袋砍來,看得周圍人皆是一驚,更有膽小的早已捂上雙眼大叫不已。
花溪草右腳踢向大漢手腕,斧子應聲落地,花溪草淩空躍起,一腳踢在大漢頭上,揮手又向大漢腹部打上一拳。隻見大漢砸碎了桌椅便倒地不起。
“公子手下留情,有話好說!”
花溪草收手站至一旁,看向一個她早已注意的中年男子。
“你是什麼人,多管閑事,趕緊把小爺的錢還來,別逼我拆了你這極樂坊!”花溪草一臉不屑的怒道。
“公子還請消氣,李二,你還不快去清算下公子的銀兩還給公子!”
“老爺,這分明是他找事……”
“讓你去,還不快滾!”中年男子怒目瞪了之前引路的男子一眼。那人悻悻的閉了嘴朝樓下走去。
“來,公子裏麵請,今日多有得罪,黃某自當陪酒一杯,還望公子給個薄麵!”
花溪草看向那個一臉算計的中年男子,不由一笑。
“哈哈,不愧是當家的,還是你會說話!”說罷便隨中年男子一同朝內堂走去。
外麵的人早已散去恢複了之前的嘈雜,一切都與他們無關,仿佛什麼都從未發生過一樣。
花溪草落座後,端起茶水,自顧自的喝了起來,一派主人的架勢,反倒讓起姓黃的老板來。“來來,黃老板請坐,別客氣。”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黃某今日能夠與您相識真是莫大榮幸!”這黃老板看似謙遜,實則想要打探花溪草的虛實,在這都城,也沒有幾人敢來打他極樂坊的主意,隻因這黃老板的姐姐正是當今地宗宰相的夫人。管他是誰,今日這仇是結下了,進了他這屋就別想活著走出去。
“你聽好了,小爺我乃是當今少宗主的小舅子,今天算你識相,不然我定會讓我姐夫抄了你這極樂坊!”花溪草一臉得意,頭也不抬的說道。
黃老板聽後露出一抹譏笑,麵上的不屑更是多了幾分。
天下人皆知地宗大渝七皇子不近女色,至今仍未成婚,又豈會有他這麼一個小舅子,隻怕是打著少宗主的旗號,四處招搖撞騙。
黃老板給身邊的跟班使了個眼神,便端起茶壺,為花溪草添起茶水來。
花溪草看著黃老板手中的小動作,也不做聲,隻是淡淡在桌上寫了兩個字,黃老板倒水的雙手,略微一頓。
“哦?不知公子何意?”
隻見花溪草朝黃老板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上前來。
隻見花溪草在他跟前耳語了幾句。黃老板的臉色便從之前的不屑到吃驚最後由衷的發出笑意。
“哈哈,公子果然奇思妙想!黃某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公子見諒!”說罷黃老板便朝門外揮了揮手,外麵手持弓箭的眾人皆都退下。
黃老板命人將之前的茶水撤了下去,新添了一壺,而後他便恭敬的給花溪草斟滿了一杯茶水。
花溪草繼續喝著茶,笑而不語。
大渝七皇子府正院書房內,赫連諾麵朝東方,負手而立。徐徐升起的太陽,散發著瑩瑩微光,使他整個人都被光芒縈繞,仿若褪去了黑暗的氣息,染上幾分陽光和煦。
當他轉過身的刹那,才發現,他依舊是他,那個如同萬年玄冰一般冷冽的男子,沒有表情,沒有溫度,有得隻是令人折服的威嚴。
自津寒向他報告極樂坊所發生的事情,他便保持這個神態佇立於此,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但是他的眸光中一閃而過的光亮,表示著他對此事的關注。
另一邊,一夜的時間,極樂坊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此時的極樂坊門前早已會聚了形形色色的人。
“你說,這兩文錢真能中五百兩銀子不?是不是騙人的?”
“誰說的準呢,不過也就兩文錢而已,就當過過手癮吧。”
“就是,就是,我這好久沒去玩了,手癢著呢,這點錢還是能玩得起的!”
七嘴八舌中,極樂坊的人終於出來了,隻見黃老板站在門前,十分富態威嚴。
黃老板命人將早已準備好的榜文張貼在大門兩側,一位賬房先生帶著兩個下手坐在一旁的桌子邊。
黃老板揮了揮手,示意底下的人安靜。
人群一窩蜂的湧向賬房先生,好在賭坊的護衛都站在兩側維持著秩序,片刻便排好了站隊。
一些猶豫不決的人,隻在一旁觀看著,不散也不買。原本沒興趣的人們看著長隊,也都蠢蠢欲動,不時走去幾個進入排隊行列。
賭坊門前的人們,不散反而越聚越多,人來人往。
畢竟花溪草需要更多的信息渠道,她暫時還不能隨便動用幽島的力量,她需要建設自己的勢力,否則待千機藥他們來,他們一行人必將舉步維艱。畢竟這裏比外麵的四國五荒更為複雜的多。
尤其是赫連諾竟然會在此,而且出入自由。這讓花溪草最為感到恐慌。
總覺得一張無形的巨網,正壓在他們頭上。
超過約定時間許久還未到達的千機藥他們,讓花溪草原本就懸著的一顆心更是提著,時刻不敢放下。
他們一定是出事了……
“快看,那不是少宗主嗎?玄宗少宗主駕到!”
嘈雜中,一個聲音響起,花溪草的目光也隨之注視於赫連諾來的方向。
這是花溪草第二次見到這個男人,但這也是她第一次仔仔細細的觀察這個男人,然而此刻她卻嗅到了濃重的危險氣息。
少宗主?
花溪草的眉頭緊鎖,緊握的雙手更是已經成拳……
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個赫連諾好像並不認得她似的。難道他是在隱藏什麼?還是……
赫連諾所到之處,仿若冰凍三尺,空氣都被凝固了一般。周遭早已鴉雀無聲,隻剩一室寂靜的呼吸。
“不,不知…少宗主…大駕,大駕光臨,小人失禮!”好好的一句話,愣是讓黃老板說了個細碎……
此時的黃老板早已沒有了之前的意氣風發,隻剩顫抖的聲音回蕩在空氣中。
赫連諾自顧自的打量著這間賭坊,隻是一個眼神就另黃老板心驚膽戰。
片刻的沉寂過後,一道冰冷的聲音便仿若平地驚雷一般,炸的黃老板險些魂飛魄散。
“人呢?”冷冽渾厚的聲音打破了此時的寧靜,卻讓周遭的氣息瞬間凝結成冰。
沒有人敢發出聲音,甚至沒有人敢直視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