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瘋狂尋人

皇上的突然到訪完全是在慧貴妃的意料之外,特別是在她見到蕭鈺軒之後,更是覺得皇上不會來此。

隻是此時皇上人已經站在了她麵前,她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應對。

“臣妾的傷勢無礙,讓皇上憂心了。”

“畢竟受了傷,沾水總是不愛好的,先出來說話罷。”

皇上說話間竟然親自拾起絹帕為慧貴妃絞起發來。

能得皇上親力親為,實在是令人受寵若驚。

“皇上,臣妾自己可以。”慧貴妃下意識的抬手接過皇上手中的絹帕自己擦拭起發絲上的水珠,人卻還泡在浴盆之中。

皇上的手一直覆在她的頭頂,慧貴妃隻覺好似如同懸在她頭上的一把刀一般,令人心驚膽戰。

“今日為何去寧嬪那裏?”

“啟稟皇上,臣妾是因寧嬪娘娘傳召所以才去請安。”

“那寧嬪又為何突然對你暗動私刑?”

“許是臣妾禮數不周,惹怒了寧嬪娘娘……”

“你是朕親封的慧貴妃,而她不過是個被貶了的嬪,你覺得這話可能騙的過朕?”皇上覆在慧貴妃頭上的手好似暗暗用了幾分力道,隻令慧貴妃全身都跟著緊張起來。

如若蕭鈺軒沒有從被罰禁閉出來,她還有把握將一切推在寧貴妃身上,獨善其身。

可是如今形勢大變,她也不敢確定,皇上到底知道了什麼,又知道了多少……

慧貴妃的心緒隨著皇上的逼問變得略有慌亂,麵色也跟著帶了幾分惶恐,一切落在皇上眼中,更是確認了她欺瞞之事絕非小可。

“朕不想再問你第二遍。”

“皇上息怒,都是臣妾一時糊塗……臣妾不該為了一己之力,就搞分幫分派,更不該與寧貴妃串通一氣,欺瞞皇上。還請皇上贖罪。”

“把話給朕說清楚。”

“皇上,臣妾從來沒有生過害人之心,臣妾隻是因著自己根基淺薄又無家人照拂,所以才會一時起了貪念,妄圖抱上寧貴妃娘娘這棵大樹,好在後宮謀得立足之地。但是臣妾真的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皇上,對不起其他妃嬪的事情。隻是臣妾一時私欲,而起了作出苦肉計謀得皇上眷顧的心思,臣妾真的錯了,還請皇上給臣妾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罷。臣妾以後再也不會貪寵冒功了,隻求能夠陪在皇上身邊就好。”

慧貴妃本就未著一物,此時因著哭腔,整個身子都顫抖的厲害,水麵都跟著被帶起層層波紋,一雙若隱若現的雙峰更是各位性感。

隻可惜此時皇上毫不在意這些,他隻想弄清楚,慧貴妃與寧貴妃與蕭鈺軒到底有無關係。

“過去之事,朕可以既往不咎,但今日之事你必須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休怪朕不念舊情。”

皇上早在李總管從行宮回來時,便猜出慧貴妃受傷之事有詐,不過對此他並無很是關注罷了。

可是今日他在寧貴妃那裏見到的,卻是寧貴妃當真動了殺心的表現,如此倒令他好奇起來,慧貴妃在這宮中到底充當了一個什麼角色?

“臣妾真的沒有任何害人的心思。臣妾也沒有應下謀害婉昭儀的事情,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臣妾沒有……”慧貴妃此時早已哭的梨花帶雨,一雙水亮的眸子早已紅的可憐,神色上還帶著幾分驚慌失措的慌亂與恐懼,好像自己再說的什麼令她害怕的事情一樣。

皇上見她如此模樣,並未急著安慰,而是繼續問道:“她今日讓你做了什麼?關婉昭儀什麼事?”

其實皇上在邁進大殿的瞬間,聽聞寧貴妃與慧貴妃所言之時,便已經猜到了幾分。

隻是現在他更想聽慧貴妃將此事說個明白。

慧貴妃借著皇上說話的功夫,暗自穩了穩心神,隻低聲回道:“臣妾隻是怕婉昭儀會因孕受寵,所以才急著想有爭寵的辦法,可是臣妾真的沒有想過要加害婉昭儀和她腹中的皇子,還請皇上明察。臣妾隻是想求寧貴妃娘娘給臣妾一個同樣可以作母親的機會而已,並無其他奢求。”

慧貴妃這話說的十分有趣,她想爭寵,卻不是直接向皇上討,她想有孕,卻不是征得皇上意見,這裏裏外外都擺明了是將寧貴妃架在了不義之境。

寧貴妃作為統管六宮的一國之母,若當真如慧貴妃所言,私下做著殘害皇嗣之事,一經查實,就算貶黜都不為過。

慧貴妃這寥寥幾語,完全是字字如刀,不但架在了寧貴妃的身上,更是給皇上已沉悶一擊。

如若皇上真要追究此事,寧貴妃的聲譽就會毀於一旦;如若皇上不再追究,那慧貴妃自然也就跟著明哲保身,不會沾染上任何是非。

這一舉雙得的算盤,慧貴妃打的倒是不錯……

皇上的麵色隨著慧貴妃的話果然一點點沉了下去,此時根本看不出他到底再想什麼。

慧貴妃借著皇上沉思的功夫,隻小心翼翼的從浴桶裏起身,拉過一件素紗披在了身上。

如若放在往日,如此一副美人出浴圖,定然博得皇上一笑。可當下這個時機卻是萬分不妥。

慧貴妃麻利的裹上了中衣,隻披散著發絲端跪在皇上腳邊,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柔美之相,隻剩下一身落魄與無助之態。

皇上半晌沒有說話,心下也再盤算著此事該何去何從,到底是將矛頭直指寧貴妃,還是就此息事寧人,將慧貴妃拉至他的陣營?

皇上沒有說話的時間,對於慧貴妃而言,完全是最大的折磨。

而與此同時的另一邊,遠在千裏之外的千機藥與慕白對花溪草和顧十一的搜救還在進行著……

距離雪崩已經過去了整整六個辰時,顧十一和花溪草都還沒有半分消息,更是好無影蹤。

每一個人此時都承受著極大的心理壓力,祈禱著花溪草與顧十一能夠平安無事。

而此時距離南坡約五十多米的那處溝壑之中,顧十一正疲憊的拖動著身子一點點朝前挖著,他此時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在積雪再次塌方之前,一定要挪到花溪草所說的那個縫隙之中。

否則再經曆一次雪塊的墜落,怕是他也承受不住……

時間一點點過去,顧十一憑借著超人的毅力與判斷,實施著自救。

而花溪草卻沒有他這般幸運……

在雪崩事發地的主峰下麵,花溪草被積雪掩埋在了整個山穀最深處的崖底。雖然這裏並沒有因為雪崩而造成太大的影響,但她的身子骨卻因霹靂炮的衝擊與雪崩的雙重重壓而狠狠打向崖地,幾乎可以說是完全被氣波甩了出來墜落這裏也不為過……

整整六個多時辰,花溪草至今還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

她那渾身是傷的身子更是殘破不堪,除了她那微弱的鼻息顯示著她還活著,完全看不出其他任何生命跡象。

這是一處完全不見天日的深崖,如若不是因為山體的劇烈震蕩,根本不會顯露出這塊地方,花溪草也更不會被掉落在此處。

說到底,是福也是禍。

福的是,在這崖底總比壓在積雪裏存活的希望大了些,禍的,則是這裏完全沒有任何植被生長的痕跡,甚至除了黑暗便再無其他。就連花溪草跌落是閃現的穀口都早已被雪崩完全填充。

可以說這裏此時就是一處密地,而且地處於整個山體之下……

花溪草到底能否醒來,醒來又能否出去,都將成為一個未知的謎底。

“慕白公子,這裏的積雪好像比其他地方有些不同。”

影衛一路的的探查,終於來至距離顧十一最近的這處雪地上空。

慕白聽聞影衛的話語,當即抬步而去。一雙猩紅的眸子裏滿是刻意的壓抑。

隻見他接過影衛手中的長戟便朝雪地探去。

這裏的積雪明顯比別處更加蓬鬆,而且隨著他的探測周邊都有下陷的跡象,可見這雪下必然有空洞之處。如此一來有人在的可能性便大了幾分。

“從這裏開始清雪。千萬小心不要造成塌陷!”慕白一麵指揮著影衛動手,一麵親自查探著這塊雪地。直到半個時辰過去,慕白才圈起了足有一個球場那般大小的地界,沉聲對影衛命道:“這個範圍之內,不要放過任何一絲角落,一定要逐一排查。”

“是!”影衛搜查了這麼久,終於見到一點希望,無論裏麵埋得人是不是顧十一或者花溪草,他們都是一樣的充滿幹勁,並且焦急萬分。

六個時辰,就算是好人,也怕會被這冰雪凍傷,更何況他們極有可能已經遭受過重創……

影衛的每一個動作,都是再與時間做鬥爭,更是再與死神搶人。

此時被雪深埋得顧十一已經在雪下前行了近數十米的距離。當他充血的手指碰觸到冰冷的石壁的瞬間,他的眸底終於有了些許神色的變換。不再是之前一副空洞無神的模樣。

既然已經到了石壁附近,他就一定能夠找到花溪草所說的拿出避風點,他一定可以將這女子活著帶出去……

顧十一卯足了力氣,隻沿著石壁一點點挖空著積雪,偶爾有雪塊崩落,他也毫不顧及。

而此時地麵上的影衛也已經查探到了距離顧十一位置不足十米遠的地點。

由於那處地下早已被十一掏空,所以影衛剛在上麵向下挖掘了兩米有餘,下方便坍塌一片……

慕白聽聞響動當即追上來問道:“怎麼回事?”

“慕白,這裏好像是空的……”

“人一定在這裏,加派人手,加速搜查!”

即便顧十一已經帶著那女子離開了之前地方十餘米,但還是會受到積雪塌方的影響,感受到身側的壓力驟增。

就在慕白帶領著影衛加快搜救進度的時候,顧十一也終是成功摸索到那石壁的縫隙之處。

顧十一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挖出了一個洞口,隻當即帶著懷中的女子爬了進去……

腦海中不住閃現著雪崩那一瞬間的畫麵,顧十一隻記得他好像看到花溪草的身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被席卷在雪浪之中翩然下墜。

她現在到底情況如何?

顧十一的氣息也越來越微弱,身體也虛弱的厲害。

神思渙散間,他眼前再次出現了那數萬叛軍被大雪掩埋的畫麵。

嘶喊聲,慌亂聲,雪崩的震響聲,一幅幅畫麵交織在一起,最後都淪為無盡白皚皚的蒼茫之中……

雪崩後的第六個半時辰,影衛終是一路探查至顧十一棲身的這處石壁附近。當影衛發現這裏有一個隻容一人通過的洞穴時,幾乎興奮的不行:“慕白公子,找到了,這裏有人留下的痕跡!”

“快!進去看看,是不是他們再裏麵。”

影衛按著慕白的吩咐當即鑽身進入洞中,隻是這裏本就是一個小小的石壁縫隙而已,顧十一躺身進去便占了大半,影衛隻能勉強露出半個身子觀望了一眼,便急聲朝外喊道:“是十一公子,十一公子在這裏!”

影衛略微掃了一眼此處的環境,便退身出來向慕白稟道:“慕白,裏麵除了十一公子還有一個女子,兩個人都暈了過去。”

“趕緊清雪救人!”

慕白雖然對找到顧十一感到欣慰,但是不見花溪草的下落卻是令他心下更加不安。

十一在這裏,也就是說花溪草是在那主峰之下的,那裏可比這南坡的雪勢危急了太多……

當影衛將石壁縫隙之處完全清理出來,慕白已經快步來至顧十一身前,隻一手覆在顧十一脈搏,一手查探著他身側女子的鼻息。

“先給這女子泡在冷水裏緩凍驅寒,否則他的四肢不保。”

先安排好了女子,慕白便凝神查探起顧十一的傷勢來。

他在雪中被掩埋的時間太久,已經出現缺氧休克的狀況,而且他還三番兩次的被雪塊擊中,肝脾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害。這些倒都還好治,最為麻煩的卻是他這雙手與雙腿。由於他一直匍匐前行,又一路挖著冰雪,此時他的四肢都完全被凍傷,甚至極有可能會凍殘。

這讓慕白很是費神……

如若將他放置在冷水中,他那受了傷的肝脾又承受不住,可是若不給他的手腿解凍,這四肢能不能保住都是個問題……

過了半晌,慕白終是下定決心道:“用雪給他搓拭四肢,直到他清醒為止。”

“是。”

影衛迅速過來四人,先將顧十一抬至早就備好的行軍架上,便尋了一處地方開始給他搓拭起四肢來。

顧十一雖然傷的重,但畢竟有內力護體,總好過那身子單薄的女子。

就算顧十一一直將他胡的周全,但還是抵不住他在雪地憋悶的太久,聚集了太重的寒氣。

慕白一麵給女子施著針,一麵緩緩給他運輸著真氣,希望能令他挺的過這一劫。

當千機藥收到顧十一獲救的消息時,心底霎時間五味雜陳,即為十一無礙感到放心,又對花溪草的下落感到憂心。

這已經是她不知道第多少次從自己身邊消失,千機藥忽然間被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所籠罩。

即便強大如他,今時今日,卻依舊做不到護她周全。真是即可悲又可恨……

千機藥根本顧不上自怨自艾,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找到她,確認她無礙。

時間流逝,搜救的工作越發困難。

尤其是在確定了花溪草在主峰之下遇難,更是難上加難。

先不說那叛軍的屍體都已被覆膜,就說這主峰經曆霹靂炮的炸裂,便徹底下沉甚至隨著雪崩填滿了空穀。

此時若花溪草當真在這主峰之下,那她身上的可不單單是積雪那麼簡單,而是整個山峰……

千機藥整整七個時辰,不曾有過絲毫停頓,就這麼一直發了瘋似的在主峰跟前尋找著花溪草可能留下的痕跡。

隻是很可惜,所有的一切早已被雪崩掩埋,甚至連個腳印都根本看不出來。

千機藥猩紅的雙眸布滿了血絲,他們之前不眠不休的趕路至此,就是怕錯過狙擊叛軍的最佳時機。原本以為雪崩過後,可以有所休息,但卻不曾想,如今竟是這般狀況。

千機藥此時完全不知道疲累為何物,他隻如同喪屍一般的保持著一個動作,機械的跪在地上逐出搜尋著有關花溪草的蛛絲馬跡……

當慕白安置妥當顧十一與那女子之後,便來到了主峰這便,尋找千機藥。

此時已經距離雪崩整整八個時辰,所有人的麵上都是愁雲密布。

尤其千機藥那一張如同修羅的陰寒之麵,更是讓人怕的厲害。

“你這樣,隻會傷了自己。”慕白看著發瘋似的千機藥,隻沉聲勸道:“這裏交給影衛,我來守著,你需要緩解一下心緒。”

“我一定會親手找到她。”

慕白看著千機藥那已經凍傷的手指,眸色隻是暗了又暗,卻無法再多說什麼。

不要說千機藥現在焦急難耐,就是慕白也揪心的厲害。

單是看著顧十一的情況,便不難猜想到花溪草會是什麼模樣,她所承受的一切可是遠比顧十一更要重上數十倍甚至百倍。

不但有霹靂炮的炸裂,還有雪崩的重壓,更重要的是她人若真的是從主峰崖邊墜落的,那就不單單是墜崖那麼簡單,既有可能是完全被壓在了山底之下。這讓人如何能不急。

“最遲還能有多少時間?”

千機藥想問什麼,慕白很清楚,可是花溪草所遭遇的情況實在太過複雜,根本不是他能預估的到的。

如若說顧十一在這雪地之中被掩埋了七個時辰,仍能夠生還,那麼花溪草既有可能是連著七個時辰都挺不過的。可是這話讓慕白如何去說。

“沒有本王的允許,她絕對不可以死。”

千機藥似是再與慕白說話,又似是再安慰自己。總之,即便得不到慕白的回答,他也依舊執著的翻著每一寸土地。

他相信花溪草一定會留下些什麼的,不可能就這麼憑空消失。

回想起當初花溪草信誓旦旦滿是把握的模樣,千機藥隻堅定的認定她一定有辦法生還。現在他要做的就是用最快的時間,找到她……

地毯式的搜索,每一個人都懷揣著花溪草一定會平安無事的期望,投入到挖尋當中。

這麼一找,便是兩天兩夜……

就連顧十一都已經蘇醒下床,千機藥還在如同瘋子一般的查探著主峰的每一處細節。

顧十一遠遠站在千機藥身後,眸中滿是愧對之色。

“兩天兩夜了,就算真的找到,也無力回天了。或許這一切都不過是命罷了。”

是命嗎?

顧十一回想起當初花溪草那堅定的回答,她明明說過,她不會放棄,也不會回去。可是現在呢?

“對不起。”

千機藥早就知道顧十一站在了他的身後,可是當他聽聞顧十一這話時,身子甚至眼神還是止不住的一僵。

當千機藥回眸對上顧十一目光的瞬間,顧十一第一次看到千機藥這個如同鐵打的漢子露出了一絲怯懦與閃躲之色。

“你知道本王從來不想聽見這三個字,尤其不想在這個時候,聽到從你嘴裏說出來。”

“無論結果如何,人總要學會麵對現實。”

顧十一看著這原本最高的山峰幾近夷為平地,心底隻如同壓了一塊巨石一般的憋悶難以釋懷。

此事無關對錯,隻是難以釋懷。

該留下的不該是她,如今下落不明的也不該是她。

“本王會找到她,收起你的對不起,留著對她說。”

簡短的對話之後便是久久的沉默。千機藥與顧十一兩人一動一靜,如同山上最美的一副畫。隻可惜畫中人卻滿心悲痛與恐懼。

慕白看著兩人,除了歎息也再無其他。

即便他們所有人都想花溪草無事,可是事實已經擺在眼前,根本容不得人有半分反抗。生便是生,死便是死……

積雪之中,清理出了封頂的巨石,清理出了叛軍的殘肢斷環,可是卻唯獨不見任何有關花溪草的絲毫訊息。

第五天,花溪草失事的第五天清晨,千機藥終是難堪重負,倒在了雪地之中……

“待他醒了,還要任由他如此下去嗎?”慕白在這五日中,幾次都想要上前規勸千機藥一番,但卻都被顧十一給攔了下來。

此時他當真是再也看不下去了,甚至不惜提出要封住千機藥周身大穴,強製將他帶回都城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