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蕭鈺軒便帶著花溪瑤一同入宮請安。
馬車裏,蕭鈺軒位居正中,對花溪瑤依舊是一副避之不及的厭憎之色。
然而花溪瑤此時也沒有想要招惹他的意思。至少入宮麵聖前,他們還不想再撕破臉皮。
一路繁雜的禮拜終於完成,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此時眾人才有心情去世子側妃——花溪瑤。
一直以來花溪草的表現實在太過光芒萬丈,以至於庶女花溪瑤竟無人記得。此時相見,也都忍不住朝她打量起來。
一眼看去,卻是擔得起護國將軍之女的風範,氣場並非常人比擬。
自入宮之後,花溪瑤的目光自始至終就沒有離開過千機藥與花溪草的身上,即便他們中間隔著蕭鈺軒她依舊無法將目光收回。她有多愛蕭鈺軒,此刻便就有多恨花溪草……
蕭鈺軒掃過花溪瑤眼底那抹嫉恨的目光隻傾身側與花溪瑤耳畔低聲厲斥道:“別忘了我昨夜對你說過什麼。”言罷還特意用力攬了一把花溪瑤的腰身,示意她回神不要再給自己丟臉。隻是他皮笑肉不笑的神色,看向花溪瑤的目光中卻滿是一副見了髒東西的模樣。
花溪草見了蕭鈺軒與花溪瑤的互動,嘴角隻咧起一抹了然的笑意,隻是這笑卻是綻放給千機藥看的……
千機藥見自家女人正一副隔岸觀火的挑釁模樣看向自己,實在忍俊不禁,整個人也都跟著柔和了幾分。
花溪瑤雖然經蕭鈺軒脅迫收回了幾分探視的目光,但還是生出無限妒忌……
感受到花溪瑤的目光如同利刃一般朝自己直射而來,花溪草實在是無奈至極。卻根本懶得回應。
蕭鈺軒感受到花溪瑤目光的飄散,心下一股無名火當即迸發,隻見他一把抓過花溪瑤的衣襟怒聲提醒道:“你若再敢對她做什麼肮髒的手段,休怪我對你無情……”
言罷蕭鈺軒便不屑一笑,隻是他這笑容裏滿是鄙夷與,花溪瑤的呼吸隨著蕭鈺軒的話音落地而停滯起來,胸口一股撕裂的痛楚襲遍全身。
如若不是為了腹中的孩兒,她恨不能此時就將花溪草千刀萬剮,在所不惜……
花溪瑤被他的話而氣的惱羞成怒挺著一張慘白的麵色道:“好。”
此時眾臣已經先後退去,祈年殿也恢複了往日的沉寂。
如若不是皇上有意抬舉花將軍,單憑花溪瑤一個世子側妃的身份還是不足以前來祈年殿參拜的。如此,她也算作平妃了。已是莫大的殊榮。
此時蕭鈺軒的手已經襲上花溪瑤身前,隻見他狠狠的一擰,就見她整張臉都變了顏色,羞紅的麵頰如若雲間的紅霞。
隱忍了幾步,花溪瑤終是顧不上臉麵,當即奮力掙脫著蕭鈺軒的懷抱,然而卻是毫無用途。依舊人狠狠圈禁在懷中……
此情此景在後麵的隨從看來,簡直就是世子與側妃如膠似漆的親密互動,單是走個個兩人都要緊密相擁,實在羨煞旁人。
內侍看著前麵的情況,隻低聲對身邊人叮囑道:“全都機靈些,什麼該看,什麼不該看,勿用多言……”
“是。”一行人見此情景自知移開視線,全都目不斜視的盯著腳下地麵,絲毫不敢有任何唐突……
蕭鈺軒看著強忍著的不敢發出聲響的花溪瑤,隻故意貼近她的側耳呼著熱氣說道:“怎麼?想要?”
“放開我!”花溪瑤實在不敢想象蕭鈺軒竟然敢當街如此羞辱她,擺托不了,就隻能略帶乞求的說道:“求求你,不要這樣,放開我……”
蕭鈺軒滿意的看著隱忍的花溪瑤,不禁加快手指揉捏的速度,引得懷裏的人不由輕哼出聲……
“果然壞了孕也是一樣的輕賤……”後麵的話隻鑽進了花溪瑤的耳朵,引得她情緒更加激動起來,她使出全身的力氣想要掙紮,反被蕭鈺軒鉗製的更緊,掙紮之間,蕭鈺軒不禁也熱火上竄,根本不顧此時還在宮中,扯著花溪瑤進入側麵草木之中,就釋放起團團熱火來。
花溪瑤滿腹的屈辱,無處散發,卻又不得不承認,她怕了,她怕蕭鈺軒那陰鶩的目光和詭異的笑臉。她甚至從未想過,一直待她如寶貝般寵愛的蕭鈺軒竟然會有如此的一麵……
就在花溪瑤惶恐的時候,殿門被人用力推開,花溪瑤下意識的抓起絲被遮在身上;然而這個舉動無疑引得蕭鈺軒不滿。
“你還有哪裏是我沒有看過碰過的?”
花溪瑤瑟縮的朝床榻裏麵躲去,然而蕭鈺軒卻是三兩步就來到榻前,一把抓起花溪瑤的胳膊將她拎了起來。
此時的花溪瑤整個人都跌坐在蕭鈺軒的懷裏。
“你……你要幹什麼……”花溪瑤恐懼的不敢去看蕭鈺軒的目光,隻能將頭深深埋下,可一低下頭她就看見自己衣不蔽體的模樣,一身輕紗穿著與未穿絲毫無異。已經隆起的肚子更顯得奇特。
“幹……你……”花溪瑤從來沒有聽過如此粗鄙的話語,瞬間臉色就漲紅起來。蕭鈺軒將她的雙手抵在頭頂,輕輕嗅著胸前的體香,隻是一下,花溪瑤的呼吸就不再順暢。
一想起方才得到的線報,皇上竟已經同意了花溪草退婚一事,思及至此,蕭鈺軒就覺得胸口一陣憋悶。心底怒火更甚……
看著花溪瑤此時厭憎而又疏遠自己的模樣,不禁瞬間將她與自己腦海中那個日夜思念的人影重合,竟然恍惚間看到了花溪草那張清冷的臉……
大婚後的第三日,本應是花溪瑤回門探親的日子,可她卻因為懷有身孕而被免了俗禮。
花溪瑤自知婚宴當日發生了異象,此時派人以蕭鈺軒的名義去將花溪草請過來,無非是想探個虛實罷了:“本來此時不該勞煩姐姐親自前來,但事發突然,實屬無奈……”
花溪草實在沒有心情在這裏聽花溪瑤兜兜轉轉的說話,隻當即出言打斷道:“世子妃有何事,直說便是,不用如此委婉。”
花溪瑤的麵色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陰沉,當即很好的掩飾起來:“前幾日一聲巨響,惹得我有些許受驚,自晚上就一直心神不寧。隻不過世子殿下大婚,我實在不好此時去說此事,以免落得他人口舌。思來想去,隻能請姐姐前來。畢竟姐姐精通醫術,不會對我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袖手旁觀……”
花溪瑤一來將自己置身事外,一副不願打擾世子大婚喜悅的懂事妃子,二來則是將那一聲巨響拋了出來,想探個消息。
聰明如花溪草,又豈會看不透她的意思。
隻是自她入府端王府以來,花溪草竟也不得不重新審視起花溪瑤來……
她這說話與行事的風格好似突然間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竟然裏裏外外都透著些伶俐圓滑,實在是太過稀奇……
常言道生個孩子傻三年……她這一個孕婦難道還長了智商不成?
花溪草一麵自顧自的暗想著,一麵不經意的答複著花溪瑤的問話:“世子妃既然身體不適,自然要尋太醫前來。如此我這便前往太醫院就是。”
說著花溪草就有轉身離去的意思。但是對於花溪瑤而言,卻還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請慢……”花溪瑤眼底的算計之色一閃而過,轉而換之的則是一抹狹促:“世子大婚吉日天降異象,總歸是件大事。不知姐姐可有收到什麼消息?還望念在我們也是血脈同親的份上,提點一二……”
繞了半天,花溪瑤終是將事情扯到此事上來,花溪草倒是輕鬆了些許。
“震響雖有,但是不是異象還輪不到你來定奪,世子妃所問,怕不是我能輕易回答的了的。世子妃既然動了胎氣,還是好生休養為上。”
這一次花溪草已經再無任何逗留的理由,說完這些話便徑直離去。絲毫不顧花溪瑤那張了又合的嘴還想再問什麼……
隻是巧合總是無處不在,誰能料想,花溪草前腳剛出花溪瑤寢宮,後腳便見蕭鈺軒風塵仆仆而歸……
“溪草。你怎麼會在這裏?”蕭鈺軒雖然這兩日從對花溪瑤的中尋找到一點報複的刺激。
但此時與花溪草正麵碰上,還是怕她會有所不喜,隻先一步開口問道:“是她那裏出了什麼事情?還是她又借故為難你了?”
“參見世子殿下。”花溪草顯然沒有與他多聊的意思,隻是打個招呼便想離去。
然而蕭鈺軒此時怎會輕易放花溪草從眼皮底下溜走?當即挺身將人攔了下來。
花溪草麵色微屏,“微臣尚有公務在身,殿下告退。”
“怎麼?剛退了與我的婚事,就迫不及待想要去投入千機藥的懷抱?”蕭鈺軒一雙陰沉的眸子裏閃爍著絲絲煩躁的光亮,手也握住了花溪草的手腕,大有將她攔下的意思。
“我不知道世子殿下在說什麼。若是無事,請恕微臣告退。”
花溪草從始至終都沒有多看蕭鈺軒一眼,被他緊握的手腕更是隨著說話的聲音而抽了又抽。
隻可惜她可能低估了蕭鈺軒此時的執著,竟是甩了兩次都沒能將他的大手甩開:“世子殿下請自重。”
蕭鈺軒看著花溪草那避之不及的模樣,瞬間想起之前花溪瑤對他的反抗與厭憎。如此更是加重手中力道幾分。甚至花溪草都覺手腕要被他折斷之感。
“不要忘了你曾經是如何低三下四的來討我歡喜的。”
花溪草聞言,不住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多謝世子殿下提醒,我曾經有多麼卑賤。”言罷花溪草就用右手一根根掰開了自己左手手腕上的蕭鈺軒的手指。嫌惡之色無以言表……
看著一點點抽離自己控製的女人,蕭鈺軒此刻隻覺如鯁在喉,甚至胸口也有著些許斷裂的悶痛。
幾乎是在花溪草轉身的瞬間,蕭鈺軒竟一把將她整個人都撈在了懷裏,雙手從她身後將人環繞起來,雙手也徑直覆在花溪草一手玉手之上,與其說是擁抱,倒不如說是禁錮來的準確……
在他人覆上花溪草身側的瞬間,花溪草隻覺渾身一顫,恨不能連汗毛都豎了起來。
就在花溪草下手之際,隻見蕭鈺軒已經做好防範,沒能令她狠狠踹過的腿踢至自己身上,反而借力將花溪草抱的更緊了些。
輕嗅著花溪草發絲間的淡淡香氣,蕭鈺軒一麵沉浸其中,一麵時刻防範著花溪草的反擊。
隻是在他這樣的禁錮之下,花溪草想要抽身實在不易。
就在花溪草發狠準備出手的瞬間,隻聽蕭鈺軒突然攀上花溪草的耳側低聲說道:“忘了告訴你,今日本宮約了珣王議事。”說話間他竟突然在將臉埋在花溪草脖頸間深深嗅了一下,才戀戀不舍的放開。
果不其然,在花溪草拳腳得以施展的瞬間,一個掃腿便朝蕭鈺軒劈去,力度之大速度之快完全令人避之不及……
“如果這一腳是方才的補償,本宮願意付出比這更多的代價……”蕭鈺軒嘴角噙著笑意,仿佛被花溪草一腳踢傷腿彎的人根本不是他一般。言罷還吸了吸鼻子,好似仍在回味方才從花溪草那裏聞到的體香。
如果這裏不是端王府,花溪草不敢保證她會不會親手廢了這個膽敢對她輕薄的混蛋……
距離花溪草與蕭鈺軒所站不足十餘米的回廊處,一道威嚴挺拔的身影顯得異常寒澈,如同一般的眸底終是蕩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氣……
“皇上已經將籌備軍餉事宜交給我來負責,便也沒珣王殿下這裏什麼事情了。今日請珣王殿下過來,不過無非例行公事而已。”蕭鈺軒的話無非是告訴千機藥,若是無事他便可以走了,端王府自是不歡迎他的……
“本王今日前來也不過順路而已。”言罷千機藥便與蕭鈺軒錯開了身子,徑直查花溪草的方向走去。
蕭鈺軒挑眉看著千機藥怒意衝天的模樣,不禁雙眸微眯。他就不信,他親眼見了花溪草光天化日之下與自己投懷送抱,還能歡喜的起來?
剛剛掙蕭鈺軒的花溪草聽聞身後有腳步聲傳來,下意識的就抬眸朝外望去,隻是剛一看視線就迎麵落在了千機藥的身上,……
“事情談完了。”之前蕭鈺軒說過他會過來,花溪草自然知道他既然來了必然會來這裏,此時倒也沒有什麼可意外的。
隻是千機藥在見到她的瞬間,腦海裏卻是閃現出方才蕭鈺軒那抹陰詭而又挑釁意味十足的笑意……
“怎麼了?”自千機藥過來開始,花溪草就發現他麵色不對,隻是此時看著他那眼底染起的陰沉顏色,更是覺得出了什麼事情。
“慕白那邊不太順利。”千機藥收斂起方才的不悅,隻對花溪草避重就輕的回道。
花溪草一聽關乎到血寵,自然神色沉重了幾分。當即追問起來:“麻煩大嗎?”
“慕白已經在處理,隻是這幾日你要多加小心,尤其不要受傷。”千機藥的意思,花溪草自然是懂,若是她的血再引來血寵自然是麻煩事。
“嗯,知道了。你也小心。”
感受到有人正在接近,千機藥嘴角微提,隻沉聲對花溪草說道:“不出意外,三日後,聖旨就會下來。”
千機藥這話雖然說的含糊,但是兩人卻是心照不宣。這聖旨自然是出使大渝之事……
隻是蕭鈺軒來時,卻隻聽了聖旨會下來這麼一句允諾,當即雙手就握成了拳。
“本世子還以為珣王殿下已經離開,不想倒是在這裏又碰上了。”
“有何不妥?”
“珣王殿下私自潛入端王府內院,若是傳了出去還以為珣王不守禮法,僭越倫常。”
“何時本王行事也需要看他人臉色?”
花溪草本就對方才蕭鈺軒的輕薄之舉反感在心,當下見他再次出現自己麵前,更是一個好臉色都沒有……
“世子殿下若無事情,微臣便先告退。”
“你怎麼知道我無事找你?”
“世子殿下若是有事吩咐下人一聲便是。”
“近日世子妃過於操勞動了胎氣,我前來不過是想讓你去她寢宮走上一遭。”
“看病自然有太醫,微臣身為司天監掌史,並非太醫院主使。還請世子殿下另謀高就。珣王殿下可有時間,我們路上邊走邊聊。”花溪草聽聞蕭鈺軒所言,隻朝千機藥開口說道。絲毫不顧忌蕭鈺軒那如同土色的麵容。
“好。”言罷,千機藥與花溪草便直接繞開蕭鈺軒所站的位置,朝殿外走去。隻留蕭鈺軒一人陰鶩看著他們二人並肩而行的身影……
“你都看到了。”出了外院,花溪草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先她半步的千機藥聽聞卻是沒有回答,如同置若罔聞一般。
“不吃醋嗎?”花溪草的話本就是肯定句,見千機藥不回答,自然知道他是默認了。
“上車。”就在花溪草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覺得身子一輕,人就被千機藥打橫抱上了馬車。
“放心,我不會吃醋。”千機藥眸色微眯道。
“真的?”
千機藥說話間人已經再次傾身貼到花溪草麵前,一張猶如刀削的俊顏過分放大在花溪草眼前,氣氛瞬間起來……
感受千機藥覆在自己腰間的力量越發加重,花溪草隻能訕訕笑道:“我就知道,你大人大量,不會與他那種小人計較……”
花溪草一邊說著,一邊用小手推著千機藥已經壓下來的胸膛。
“嗯。”這一次千機藥沒有再賴著不起,而是好脾氣的起身將花溪草一同扶了起來。當他做好這一切,馬車也正好停下。
花溪草稍微撫平了一下衣裳的褶皺,便逃也似的下了馬車,一路朝司天監內院而去。
隻是她卻沒想到,此一去端王府,竟會遇上那麼大的麻煩……
當花溪草回到司天監時,已經是傍晚十分。
一個時辰後,整個司天監都被一股陰詭之氣籠罩,陷入慌亂之境……
“外麵怎麼回事?”
“啟稟主子,好像是世子妃那邊出了事情。”
花溪瑤?花溪草聽聞此言,心下當即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
“花掌史,世子殿下請您過去問話。”說是請,但從來人的麵色以及手裏的佩劍來看,說是押解也不為過……
“好。”阿離剛想阻攔,但都被花溪草一個眼色打住。
當花溪草隨侍衛來到正殿,隻見蕭鈺軒此時整個人都陰鶩的厲害。看向自己的眸光中除了怒意更多的是幾分探尋之色。
“世子殿下傳我前來所謂何事?”
“你就這麼嫉恨花溪瑤?”
“殿下想說什麼,直言就是,何必拐彎抹角?”
“你知道我再說什麼。”蕭鈺軒麵對花溪草的不解釋,更是怒火攻心。當即鉗住她的下顎厲聲斥道:“知不知道你再做什麼?”
花溪草在聽聞花溪瑤出事之事便就猜想到許是她肚裏的孩子出了問題。此時見蕭鈺軒如此瘋狂的模樣,更是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眼看花溪草沒有回話的意思,蕭鈺軒的眸子也變得猩紅起來。隻見他當即俯身就朝花溪草的唇瓣吻去,禁錮花溪草的雙手也用力更甚,仿佛恨不能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一般。
花溪草下意識的回過頭躲避,右肘猛然朝蕭鈺軒腹部擊去,隻是拉扯之間,蕭鈺軒的唇還是落在了花溪草的發絲間,剛一觸碰到花溪草的身子,他整個人都跟著瘋狂起來,完全掠奪似的握住花溪草的雙手,便鋪天蓋地的砸下一串急吻……
花溪草一麵小心躲避,一麵尋找出手的時機。不得不說當蕭鈺軒運氣之後沒有內力的花溪草單憑格鬥技巧的確很難將自己抽身出來,此時竟有些無法招架之勢。
蕭鈺軒的吻隨著花溪草的發絲一直廝磨至她的脖頸間,花溪草隻覺他每一下觸碰都令自己惡心不已……
終於在蕭鈺軒想要扳正花溪草的麵頰之時,被她尋找到突破口,隻見花溪草迅速抽出右手猛地朝蕭鈺軒胸前襲去,腳下一個勾腿亦是正踢在他膝間。
花溪草的動作淩厲而又狠辣絲毫沒有留情的意思。身上吃痛的蕭鈺軒當即恢複了片刻的清明,眼底的情裕也逐漸被怒火搶占。
花溪草的左手手腕還在蕭鈺軒的手裏,隻能依靠右手朝他發起攻擊,就在蕭鈺軒運功將花溪草拉入自己懷中之時,隻聽外麵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通報聲:“世子殿下不好了!世子妃出事了!”
來人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看著應該是世子妃身側的侍女。
“放開……”花溪草此時根本顧不上其他,隻小心防備著已經不太正常的蕭鈺軒……
雖然還不知道花溪瑤到底是什麼情況。但是單憑他此時竟然還有對自己的心思,就足以令花溪草對他鄙夷更甚……
“世子妃怎麼樣了?”
“世子妃她……太醫說孩子保不住了,需要產婆引產才行。不然世子妃也有生命危險……”
侍女看著蕭鈺軒拉扯著花溪草的手,兩人之間站的很是親密,一時間不由為花溪瑤而不平起來……自家主子此時生死未卜,而他們兩個竟然還有閑情在這裏親親我我,真是……
可是她隻是一個小小婢女,就算心中不平,也不該直接表現出來,隻能不斷哭訴著求蕭鈺軒去看看世子妃,生怕世子妃出了什麼意外……
“去找最好的太醫和產婆,我這就過去。”蕭鈺軒強壓下心底的怒火,扯著花溪草的手就將人拽了出去。
花溪草甩了幾次都沒能將他甩開,最後幹脆就這麼被他扯著一同去往世子妃寢宮。
花溪瑤的婢女一見花溪草過來,當即朝蕭鈺軒告狀道:“世子殿下要為世子妃做主呀!都是她有意加害世子妃,不知給世子妃的藥裏放了什麼東西,才會害世子妃出事。世子殿下要為娘娘報仇啊……”
婢女一想起之前花溪草來過,便將所有罪責全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若是花溪瑤真有個三長兩短,那她們這些奴才怕是都難逃其咎。現在唯一能保命的辦法也就隻剩下咬出一個人來,好去承擔所有罪責……
花溪草冷眼看著侍女眼底那抹冷厲顏色,卻是隻字都不辯解。隻等蕭鈺軒開口,想要安個謀害世子妃毒害皇子的罪名,可不是這麼三言兩語便能定論的……
“到底怎麼回事,你都說清楚。”
“是,世子殿下。”婢女見蕭鈺軒將自己的話聽了進去,當即就將事情始末說了出來,隻是其中是否有添油加醋的成分,自然不得而知……
“世子妃昨日起便身體不適,隻是礙於大婚吉日,不想平添殿下煩憂。所以就私下找了花掌史為娘娘入宮尋醫。隻是花掌史一再推脫,後來娘娘動了胎氣不得不再次命人以世子殿下之名登門相請,花掌史才肯幫忙。誰料今日娘娘剛喝下花掌史開的湯藥就覺胸悶氣短,不過半個時辰人就虛脫起來。再後來不待太醫過來,娘娘就因肚子痛的厲害而暈了過去。現在太醫說娘娘肚裏的孩子已經保不住了,甚至娘娘自己也有危險……”侍女說著就已經大哭起來,聲音越發柔弱,直至泣不成聲……
而蕭鈺軒聽完這些卻是沒有當即判定,反而朝一旁的太醫問道:“那藥可有問題?”
太醫之前也隻是給花溪瑤看病而已,關乎到引產的問題還是需要產婆去做。此時他就這麼跪在蕭鈺軒麵前,麵色也是蒼白的厲害:“啟稟世子殿下,世子妃確實服用了猛藥才會導致大出血而流產,隻是這藥到底是什麼現在還不能斷定,得找齊藥渣之後才能知曉。”
“也就是說世子妃喝的藥的確被人動了手腳?”
“是。”太醫此時已經將頭埋得低低的,絲毫不敢對上蕭鈺軒那要殺人的目光。
“花溪草你跟我過來。”蕭鈺軒這一次沒有再與她拉扯,而是先她一步朝旁邊側殿走去。
“你有什麼想說的?”蕭鈺軒此時的麵色看不出怒悲,甚至平靜的有些可怕。然而花溪草卻也不在乎。她沒有做過的事情,自然也不會任憑栽贓陷害。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不承認是嗎?”
“承認什麼?承認我因嫉妒而對她下手?還是承認我蓄意謀害她腹中胎兒?”
“花溪草,你應該知道無論哪個罪名你都逃脫不掉。”
“這麼說,世子殿下就是已經給我定罪了?”
“你應該知道那藥方是不是出自你手,隻需要字跡比對,便可知曉……”
如果說之前花溪草還隻當是蕭鈺軒被一時怒氣衝昏了頭腦,那麼結合他方才的舉動和現在說出的話來看,她就已經斷定了此事並非表麵那般簡單……
“你到底想幹什麼?”花溪草此時看向蕭鈺軒的目光簡直就如同一把匕首深深刺痛蕭鈺軒的心髒。
花溪草根本就不曾開過什麼藥方,可蕭鈺軒這話明顯帶著幾分肯定與威脅的意味。明顯是早有預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