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受傷?”
蘇慕九看著水麵那端的花溪草,隻覺她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狼狽不堪,反是衣角處的血跡都已被水浸散,看著倒仿若綻放的彼岸之花,黑寂間的姹紫嫣紅;而花溪草那陰冷的目光配上她那被水浸透的發絲緊貼的臉側,竟是相得益彰,平生幾絲邪魅。
饒是蘇慕九一時間竟也不覺目光久久駐足不撤……
此時的花溪草她隻全神貫注的緊盯身下的水麵,直覺告訴她……
一場殊死搏鬥即將在分秒間激烈上演……
果然還未待花溪草回話,便見花溪草腳下一道黑影直衝而上,一張血盆大口對準那嬌小的身軀直麵而來;霎那間,隻見花溪草淩空躍起,左腳蹬至巨蟒上顎,靈動的身影飛速扭轉,千鈞一發之際,隻見她手中一塊暗器凜冽而充滿殺氣從她手中全力而出,隨著那暗器的擊中,巨蟒額心瞬間被嵌入一塊怪石……
隻見那巨蟒也緊跟著應聲而倒。
蘇慕九舉起的劍終是因花溪草得手而放了下來,隻是他的目色卻是絲毫好不起來……
如若他沒有看錯,那塊石頭,應該是……
“快走。”
蘇慕九的眉頭輕蹙,思緒也因花溪草的話而瞬間拉回。
花溪草見蘇慕九那唯一露出來的眸子中滿是漠然,隻補上一句道:“這水有問題,巨蟒怕是很快便會複原。”
花溪草雖然很想極力將此事瞞下,但是憑借蘇慕九的機敏,終究會發現這裏的問題所在,如此倒不如直接了當的好。
蘇慕九雖然也發現花溪草之前被巨蟒擊中的傷勢並未見有痕跡,但也還未曾想到此處。
此時隻見他神色異常肅穆人也與之前有著些許不同……
就在花溪草想再次與他說話時,蘇慕九卻是陰沉說道:“有人來了。”
花溪草不明所以的看著蘇慕九的目光所注視的方向,果不其然,她也聽到了些許嘈雜的腳步聲正朝此而來……
隻是嘈雜聲響之後,還有著整齊劃一的聲動傳來……
單是花溪草麵對軍隊的圍攻便不下數次,如此熟悉的節奏,她又豈會聽不出來。
有那麼一瞬間,花溪草竟覺愈發的想笑……
“花溪草,你身為司天監掌史,卻私建空穀,暗練邪功為禍百姓,可當知罪!”此時帶隊站在寒譚岸邊的正是京兆尹府尹佟大人,而他身後站著的卻是近千侍衛。如此陣勢若是花溪草還看不出些什麼,那還真當她是傻子了……
“佟大人,飯可以隨便吃,但話卻不能亂講。我花溪草奉命查案追蹤至此,怎麼就變成了你口中的霍亂之徒?”花溪草說話間人已經從寒譚中一躍上岸。隻是她此時渾身盡濕,所有衣衫全都緊貼在身上,盡顯玲瓏身姿。
如此花溪草倒也不懼,隻滿目冷厲的盯著佟大人的一舉一動。
“花溪草,本官奉命追查京都人口失蹤一案,早就查到你在此有所密謀,如今人贓俱獲,你還有什麼不肯承認的?還不乖乖認罪服法!”若是當下佟大人手中有個驚堂木,想來他肯定是砰的一聲便敲在了桌上,隻可惜沒有,所以他自認為氣勢十足的一番話,在花溪草聽來卻是不過而爾……
“好,佟大人既然也是奉命辦事,那我倒是想看看這人贓俱獲到底在哪裏?莫不是你胡亂擬個莫須有的罪名便想栽贓與我罷?”
“花溪草,你不用在這裏嘴硬!來人,把搜到的東西都給本官帶上來!”
佟大人本就是個年過四十的中年男子,體態胖碩,此時一端起官架子來,更覺滿臉橫肉亂顫,單是看著,花溪草都覺反感。
而這佟大人為何能座上京兆尹這肥缺,花溪草也是有所耳聞的,佟大人的母親乃是當今皇上的皇長姐,說來他便也是皇親國戚了,論資排輩也算是皇上的近親,如此關係倒也的確有他孤傲的資本。
隻是對於花溪草而言,他佟大人並算不上什麼,反倒是他身後之人到底是何所想?
不多時,侍衛便抬過一個木箱,那箱子做工倒也考究,隻是打開的瞬間,花溪草的眸色便瞬間暗了幾分。
隻見那箱子中竟裝滿了當日花溪草在西山樹林中所見的那種黃布,而上麵的圖案亦是她當時依稀所見的那個輪廓。
隻是當佟大人抓起一張狠狠拋向花溪草身上時,花溪草才瞬間恍然大悟……原來他們下了如此大的一個局……嗬嗬……連花溪草自己都不由冷笑起來。
佟大人故作威儀的將那黃布仍在了花溪草身上,隻滿是鄙夷的說道:“花溪草,你私傳鬼神之說,迷惑他人心智,霍亂朝廷綱紀,殘害百姓生靈,如此罪行昭昭,你還不速速認罪?”
佟大人一口一個罪名,隻單是隨便拎出一個,都足以判花溪草個淩遲處死之罪,更何況這麼多罪行其下?
花溪草此時正端量著手中的黃布,隻見上麵畫的正是一個人麵蛇神的女子神像,與其說是神相倒不如說是被人特意做了手腳添枝加葉畫出一副神仙模樣。
至於這畫中女子的臉,花溪草自是不會不熟悉……沒錯……正是她自己……花溪草……
從花溪草看清這畫的瞬間,她便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個驚天的陰謀而已。
當然這陰謀中也包含了為何京都中為何會突然對她的聲討達到了人聲鼎沸的狀態,如此看來自是不難理解的。
待此事一經落實,她花溪草這妖女的帽子更是脫不下去了,而所有的民憤民怨也會隨著百姓失蹤一事而發酵的更加激烈,倒時她這個人人得而誅之的妖女便更是順理成章的成為天下人唾棄擊殺的對象。如此費盡心力的成算,除了將她逼入絕境不留退路之外,好像還總透著些其他陰謀的味道?
花溪草蹙眉的模樣在蘇慕九看來隻覺心神一頓。但此時他還是減低自己的存在感最小……
就在眾人沉默間隙,突見那寒譚瞬間泛起陣陣旋窩,數道巨浪也衝天漫下。花溪草身形一頓,隻大聲斥道:“快走!”
佟大人根本不知麵前到底發生了什麼,隻當花溪草是要耍什麼花招,隻見他老臉一橫,隻挑眉喝到:“來人,不能讓這妖女跑了!把她拿下!”
就在侍衛動手的瞬間,方才那消失的巨蟒終是再次浮出水麵。隻見它猛地朝眾人一探頭,便將人嚇得失魂落魄起來,就連心魂也丟了八分。
佟大人距離寒譚更近,那巨蟒探身過來之時,一雙如燈大眼正死死盯著佟大人,隻把他嚇得當時麵色一白就癱軟在地……
花溪草見此,隻當即扯住他的衣領一把將人拖了出去,一連退了數米才肯放手。
隻是佟大人此時早已被巨蟒嚇得沒了意識,隻剩渾身不住顫抖,腿間也滲出絲絲黃湯,弄得滿身騷氣……
巨蟒聞到空氣中飄散的尿臊味隻驟然加速朝此襲來,侍衛見此情形雖是心驚卻也都不亂陣腳,隻見他們瞬間提劍朝那巨蟒刺去。
一時間近千侍衛蜂擁而上,全都朝巨蟒身前攻去。隻是花溪草也未曾想,那巨蟒竟好似比之前更為淩厲幾分。麵對侍衛圍攻竟絲毫不受影響,甚至轉眼間侍衛就死傷大半。
花溪草看著眼前的情況隻越發心急起來,就在她起身準備加入戰局之中時,神奇的一幕卻是發生……
隻見花溪草剛一揮手準備作勢攻上,那巨蟒竟突然安靜下來,雙目中也變換了色彩,不似方才那般凶殘,此時更好像是要臣服的模樣。
蘇慕九看著那巨蟒突然的轉變,隻心底暗叫不好,說時遲那時快,隻見蘇慕九突然擋在花溪草身前對巨蟒說道:“退下。”
花溪草不明所以的看著蘇慕九突兀的舉動,隻滿目疑惑之色。然而那巨蟒竟突然朝蘇慕九襲來,隻見蘇慕九一劍劈向巨蟒的額頭,隻是還未劈中,那巨蟒再見花溪草瞬間就又退了回去,隻安靜的看著花溪草所在的方向……
侍衛們看著巨蟒反常的舉動,再看看花溪草那神秘的模樣,隻心下不住沉思起來……難道她真的有什麼妖術不成?
通過蘇慕九方才的舉動,花溪草也終是看出了其中門道。想來這巨蟒絕不是憑空出現,而不過是構陷她的一步棋子罷了……明明之前還對她瘋狂猛攻的巨蟒,此時卻當著眾人的麵突然臣服起來,若說後麵無人操縱,花溪草還真是絲毫不信……
就在花溪草目光掃視周遭的瞬間,隻見那巨蟒又突然朝侍衛攻擊起來,瞬間便將人席卷如水,蟒尾掃過之處,更是直接打死打傷無數。
此時,突然有一名侍衛揮手喊道:“是那妖女再控製這個怪手,大家快殺了她。”
隨著他一聲妖女,多半侍衛突然回神朝花溪草投來滿是殺氣的目光。隻見侍衛剛朝花溪草襲來,那巨蟒竟發瘋似的衝了上岸,大有將花溪草護在身後之勢。
如此一來侍衛們更加確定了這怪獸就是花溪草所飼養的妖魔,一時間所有人都轉變方向朝花溪草攻來。
“快走。”蘇慕九看著好似還在尋找什麼東西的樣子,隻當即抓過她的手臂要帶她離開。隻是花溪草卻是甩開了他的手沉聲說道:“難不成真當一輩子妖女不成?”
花溪草言下之意自是要留下洗清冤屈,然而蘇慕九卻是心急萬分。隻眼看著花溪草再次朝那巨蟒攻了過去。
然而再花溪草加入戰鬥的瞬間,巨蟒就再次變得瘋狂起來,隻一副維護花溪草安危的模樣拚死與侍衛廝殺起來。
此時漫山洞都飄散著血腥惡臭,巨蟒腹部尾部也都出現了大大小小的傷勢。隻是花溪草依舊對其猛攻不止,刀刀刺入要害,卻不見那巨蟒對她有半分回擊,隻一門對侍衛發怒不已。不過片刻,侍衛隊便隻剩二三百人,也都各個帶傷……
花溪草此時站在距離巨蟒不足五米之處,臉上也沾滿了鮮血,甚至她都不知這到底是侍衛的血還是巨蟒的血……
“殺了妖女!殺!”隨著侍衛一聲怒吼,所有人再次朝花溪草殺了過來,蘇慕九看著花溪草那冷肅的麵孔,隻覺心底竟不由絲絲觸動。
隻見他也瞬間衝進人群,與花溪草背對而站。
“我從來不把後背留給別人。”
“你現在隻能相信我。”
“那你相信我嗎?”
蘇慕九被花溪草的話險些問住……他信她嗎?
她偽裝了那麼多年,騙了他那麼多年,他能信她嗎?
“我也從來不把後背留給別人。”蘇慕九略有停頓便隻說了這麼一句。手中的劍就已揮舞起來。
他們兩個此時隻有一個目標,那便是殺了巨蟒,先不說它在此的攻擊威力有多大,就單是它那反常的舉動,就足以陷花溪草於不利境地。
至於花溪草憑什麼信他?或許就如他所言罷……
此時除了蘇慕九,她還能信誰呢?
花溪草一麵應付著影衛的攻擊,一麵時刻提防著巨蟒的偷襲。整個人都不敢有絲毫的停滯和遲疑,隻要一個不小心,自己便容易喪命於影衛的劍下,她若是如此糊裏糊塗的見了閻王,那她倒是於心不甘的很……
至少她還不想背著妖女的罵名丟了性命,更何況……她還沒有見到他,怎麼就能輕易放棄?
“花溪草!”
蘇慕九突然厲聲呼喚隻令花溪草當即朝他回望過去,隻是她這一回頭才發現,那巨蟒此時竟正以一副貪婪凶猛的目光盯著花溪草的麵頰。它此時的狀態已經完全恢複至之前的那般凶殘模樣……
蘇慕九之所以叫她隻是因為此時他已經被巨蟒的尾部死死禁錮起來,竟一時無法脫身。而那巨蟒更是突然朝花溪草的身後襲去。
花溪草此時與巨蟒的頭顱隻相近不足一米之距,隻要那巨蟒稍一用力便有要將花溪草吞掉的趨勢。隻是此時的花溪草卻是不動,隻見她忽然眸間紫光大現,竟有要將那巨蟒催眠的意思。
蘇慕九隻不可置信的看著花溪草那綻放異彩的瞳眸,眼底晦暗之色更甚些許……
侍衛此時都位於花溪草身後,見那巨蟒有對她出手之勢,眾人倒也都樂見其成,一時全都袖手旁觀起來。
隻見三兩個呼吸間,花溪草的目光已經完全變成耀眼的明紫之色,整個人此時看起來都有幾分不容直視的神秘威嚴。
巨蟒的蛇信依舊吞吐不停,隻是它那席卷著蘇慕九的蟒尾卻是饒有鬆弛起來。
蘇慕九雖然感受到束縛在自己身上力量正在逐步削弱,但他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驚了巨蟒,亂了花溪草的計劃。
此時巨蟒的瞳孔中隻完全映著花溪草的身影,甚至在它的瞳心都隻剩花溪草那雙紫眸所反射的眩光……
隨著巨蟒蛇信吞吐的速度越來越緩慢,花溪草的眸光卻是越發幽亮深遠。那束紫光隻好似有著攝人心魂的力量,正驅使著巨蟒逐漸喪失自己的意誌……
或許與其說是巨蟒的意誌,倒不如說是此時,花溪草正在以紫眸之力與巨蟒背後的操縱之人逐力罷了。
巨蟒的凶狠目光已然漸漸消退,整個蟒身也不再像之前那般躁動不安。此時的它隻如同一根無力的繩索一般癱軟下去。蟒頭也越發臣服的低下。
就在蘇慕九已經完全被放開的瞬間,那巨蟒竟突然如同受驚似的驟然竄動起來,整個身子都盤踞成一團,看著隨時都有朝前進攻的模樣。
花溪草的眸光也隨著巨蟒的不安躁動而變得越發寒栗,紫光也時隱時現。而她身後的侍衛見巨蟒久無動身之意,一時間便再次圍攻上來。
蘇慕九見狀當即一劍掃過,隻見他劍氣所到之處,皆是一陣虹光,氣勢如虹瞬間殺退眾人。
花溪草此時完全無暇顧忌身後之人的舉動,她隻全心全意的撲在了與巨蟒的對峙之上。
她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巨蟒身後之人的強大操控意識,那是一種令她陌生又熟悉的恐懼之感,隻是花溪草此時來不及多想,唯有全神貫注的將自己的紫眸之力投射到巨蟒身上……
巨蟒的眸光隻不斷在紫影與紫影間不斷變換,看著甚至有些許痛苦之色。
此時的花溪草已經徹底站定不動,人也如同被定格了一般的佇立原地。
若不是她那一雙瞳眸還持續的散發著明紫光彩,隻怕都會讓人忍不住認為她是被人封住了穴位……
蘇慕九略有不安的回望著花溪草的身影,隻覺此時看去,她那清冷的身姿竟有些許悠遠之境,好似正有逐漸消逝的感覺縈繞心間。
不知為何,蘇慕九隻覺這種莫名的情緒令他竟十分煩躁起來,一時間出手的速度也加快了幾分……
刀光劍影間,花溪草與巨蟒的對峙還在持續。而侍衛的攻擊卻是不斷削弱,此時已隻剩不足二三十人。
昏厥中的佟大人也終是醒了過來,隻是他一睜眼便見自己身前的巨蟒依舊盤旋扭動。侍衛也還在不住廝殺,人便也慌了起來……
隻見佟大人小心翼翼的朝來時洞口緩步爬去,此時他根本顧不得什麼得不得體的架子,隻一心想逃離這個是非之地,趕緊抱住一條老命為上。
就在佟大人逃出洞口的瞬間,那巨蟒也是瞬間瀕臨崩潰的邊緣。隻見它突然盤旋俯衝,竟自己直直朝石壁間撞了上去,一時滿身都蹭出了大大小小數道傷口。
花溪草的眸光再一次驟然閃爍,隻瞬間爆發出足以震懾人心的道道光亮,甚至隻覺她整個人都被一層光輝籠罩……
蘇慕九感受到花溪草的不同,隻憑空劃出一道劍芒將侍衛阻隔一旁,便瞬間衝至她的跟前。隻是當他站定,便見那巨蟒竟也雙眸間泛著瑩瑩紫光,與花溪草此時的模樣竟有幾分相似之處……
過了半響,花溪草身側的光輝終是散去,一切隻好似從未發生過一般的恢複至之前的寧靜。
當花溪草再次抬眸之時,她的瞳眸早已恢複正常。隻見她突然朝那巨蟒輕勾手指,那巨蟒竟真的就朝她挪動過來。
蘇慕九看著花溪草的舉動,隻滿是提防與警戒,生怕那巨蟒再生變故……
隻是當他提劍的瞬間,他才發現……這個女人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複雜……
“殺!”花溪草隻是一聲令下,便見那巨蟒竟突然騰空竄起,當即直奔花溪草身後侍衛而去。隻是片刻已經疲憊的眾人便被巨蟒擊潰,隻剩三三兩兩被蟒尾掃翻在地。
蘇慕九不置可否的看著大下殺招的花溪草,一時間竟覺得有些讀不懂她?利用巨蟒擊殺侍衛,這難道不是正中他人下懷嗎?
花溪草看著已經成功被自己馴化的巨蟒,隻朝它指了指一旁臥地痛楚的一名侍衛,冷聲命道:“帶他過來。”
這巨蟒果然不同凡響,不但能準確無誤的執行花溪草的命令,竟連她信手所指之人,都能找的絲毫不差。若說它之前的幕後主使不是個馴獸大家,花溪草都自是不信的……
巨蟒一尾將那人卷起,便直接遞與至花溪草跟前,而它所保持的距離與高度竟是一切正好,如此到讓花溪草十分舒服。
“說,你們究竟是何人?”
花溪草此時也顧不上蘇慕九還在身側,隻當即審問道。
“唔……噗……”那人的嘴角剛微有一動,人便一口鮮血噴湧而出,人也雙目一翻就死了過去。
蘇慕九看著他的模樣,隻當即想明白花溪草為何會對侍衛大下殺手……因為這些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侍衛……
如此倒也難怪他僅憑一人之力便能將他們隔之一旁。在這樣危機的情況下,花溪草竟能有如此細密的心思,倒也真是縝密異常。
“佟大人逃走了。”蘇慕九隻以陳述事實的語氣對花溪草不痛不癢的說道。
“他們既然已經構陷與我,若我不將此事坐實,豈不是枉費了她們栽贓給我的罪名?”
花溪草看似不答反問的話語,卻是實則信息量龐大,蘇慕九自己甚至都沒能想通,花溪草到底是憑借什麼便有如此底氣?
先不說這死傷滿地的所謂侍衛,就單是一個妖女控蛇的罪名,她便難以再有翻身之力,便是此是撲朔迷離,但皇室也絕不會允許有這樣一個潛在危機自己皇權的女人存在……難道花溪草她就不懂?
蘇慕九看著花溪草的目光隻越發複雜難懂,但花溪草卻也無心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