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今日顏相大人身體抱恙不易見客,小人晚些時候定當親自通報劉大人今日特地探訪。”
顏府的管家是個年近五十的老者,模樣憨態可掬,但說起話來卻是絕不含糊。
隻簡單一句,便瞬間下了逐客令。一時間來人隻能紛紛徒勞而返。
眼見著又有幾位大人正結伴想顏府而來,管家隻叫了一個身邊的小廝耳語兩句,便見那小廝一路朝不遠處的幾個大人跑去。
“大人,我家管家命我特來傳話,讓我叮囑幾位大人一件要事。”
“哦?管家大人可說了什麼?”幾人中官位較高的胡大人聽聞是管家派小廝前來傳話的當即就重視起來,一句管家大人更是道出了管家的地位不凡。
隻聽那小廝正按著管家所言,一字字說道:“啟稟各位大人,我家管家說今日顏相大人比往日平白早起了多時,令位大人應能明白其中深意。”
“管家就隻說了這一句?”胡大人不死心的繼續追問道。
“回稟大人,正是。”
“好,替本大人謝過管家指點,他日必當登府道謝。”胡大人隻客氣說著,便一揮衣袖帶著身側幾人往回走去。
“胡大人,這顏府的管家,倒是什麼意思?下官愚鈍,倒是沒能明白啊。”
“管家都說了顏相大人今日起的早……你們怎麼還不明白……”
“這……”幾個大人聽著胡大人所言全都模棱兩可的摸不到頭腦,更是沒能明白管家所言到底何意。
又走遠了幾步,才見胡大人小心環顧四周,悄聲說道:“是無事不起早啊……”
眾人突然泯然所思,當即連連點頭稱道。果然,顏府管家這一句話叮囑的很是妙啊……
想來也是,冊妃之事剛一初傳,他們便如此急不可耐的登門擺放,無論是想站誰的隊,終究被其他人看去也都非善事,如此倒虧了有管家提醒,免他們此行之擾……
幾位大人一麵暗自慶幸著自己沒趟這趟渾水,一麵心下連連猜測著顏相到底會不會對這門親事認可,畢竟他最疼愛的小女兒,之前可就是慘死在這蘇北王府的千機藥手中。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這邊絡繹不絕的人流剛剛分散,那邊顏府後院就又鬧騰了起來。
“子晴真的是被封了蘇北王妃了,哎呀呀,我就說這孩子不同反響罷。果然,這之前在皇上壽宴上剛展現了才氣,這邊好姻緣就自己找上門來了。”說話的正是顏子晴的二姨娘,自打聽聞封妃之事,人便第一個趕到夫人這邊嚼舌根。
隻是這顏夫人卻是個耐得住性子的,即便並非顏子晴生母,卻也不多表露心緒。
“詔書一日未下,這事便一日未定,我們切不可如此聲張聲勢,倒叫人看了笑話。”
“姐姐您就是太沉得住氣了。這事情整個京都已經傳開了,還能有假不成。再說這消息又不是我們顏府傳出去的,我們顏府的嫡小姐被封了妃本就是樂事,還不準我們開心開心……”
“是啊,是啊,大小姐封得妃位,的確是天大的喜事,夫人的確該高興才是。若是夫人不便多言,這操持的事情就都交與我們來辦就是。定不能誤了大小姐出嫁的吉事。”
稱顏子晴為大小姐的自然是顏大人的侍妾,這一屋子的大小姨娘各個喜上眉梢,那神色簡直比自己出嫁還要歡喜。隻叫這當事人的顏子晴倒是反感不已……
顏夫人見顏子晴坐在她的身側一語不發,自是了解她的心事。隻稍一揮手,眾人便有眼力價的都安靜下來。
隻聽顏夫人微微撫額說道:“今日我也有些乏了,你們便都先回吧。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再提此事半句,若是被我發現有人亂嚼舌根,一律家法處置。你們便都散了罷。”
眾人見顏夫人麵色不悅,隻當即悻悻閉嘴,說來也是奇怪,這顏府的家風與尋常府邸倒是不同。雖然二房,侍妾也都不少,但總歸都是有規矩的,不像一般人家那般爭寵不迭。
遣散了一眾女人們,顏夫人終是正色看向顏子晴,緩緩抬眸問道:“你不高興?”
顏子晴聽聞顏夫人所言,隻微微揚笑,卻是道了一句:“難道母親見了她們還能高興的起來嗎?”
顏子晴這話倒是一語雙關,一來自是嫌她們多嘴多舌太過鬧騰,二來自是在說這眾女共侍一夫的事……
顏夫人又豈會聽不明白?
卻也隻是眼瞼微垂,眸色一暗,隻回了句:“做人要有做人的本分,你應該知道的。”
顏子晴無奈的笑笑,卻是沒有說話。她在這個家中,不過就是一枚棋子罷了,哪裏輪的到她挑三揀四。
過了半響,顏子晴隻起身行了個禮,便朝顏夫人說道:“母親若是無事,我便先回了。”
“等等,你要去哪?”顏夫人自是了解顏子晴性格的,若她不是有事,縱是心下不悅,也不會如此應付了事便要回去的。
“掌史府。”
“掌史府,此時你去那作甚?”
“道歉。”
“道歉?你去道什麼歉?跟誰道歉?”
顏夫人的話音越發重了起來,隻當即對顏子晴嗬斥道。
“搶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難道不該道歉嗎?雖然道歉沒有,但人品已經丟了總不能再失了禮節罷。”
顏夫人做夢也未曾想,一直被視為乖乖女的顏子晴竟然會說出這番桀驁不馴的言論來。
隻見她當即震怒起身,隻怒氣衝衝的訓道:“你就是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嗎?這就是口口聲聲的禮節?”
“母親息怒,若是孩兒惹怒了母親,母親大可待孩兒回來後再行問罪。現在孩兒便先告辭了。”說罷,顏子晴竟真的轉身離去,一路出了後院。
顏夫人一張怒意滔天的臉隨著顏子晴漸行漸遠的身影竟變得越發難堪起來。
“看來老爺說的沒錯,這個臭丫頭的確是變了!”
顏夫人自言自語的念道著,身邊的嬤嬤卻是趕緊遞來一碗湯藥,小心服侍著顏夫人喝了下去。
“夫人,小姐她隻是一時沒能轉過這個彎來。您不要與她生氣才是。小姐自幼便最為乖巧,從未頂撞過您半句,今日想來也是心情急躁才會說出此言。您可千萬不要遷怒於小姐才是。”
嬤嬤低聲的為顏子晴求著情,顏夫人聽了卻是並不言語。至於顏夫人到底作何所想,怕是顏子晴她也猜不明白……
顏子晴出了後院,的確如同自己所說,一路叫車夫將馬車停至了掌史府門前。隻是真的到了,她卻又遲疑起來……
自己有什麼身份什麼臉麵來呢?
正要出門去司天監的花溪草,隻見掌史府門前停了輛馬車,便招來守門侍衛問道:“你可知這是哪府的馬車?上午可有人來府拜訪?”
“啟稟大小姐,並無人來府。隻是從這馬車的標記來看,應是顏府的才是。”
“顏府?可是顏相大人家的顏府?”
“是,正是。”
花溪草看了一眼那馬車,隻徑直走過。
這邊顏子晴還在遲疑到底要不要下車,外邊花溪草便已開口問道:“這可是顏子晴小姐的馬車?”
“溪草?”顏子晴聽聞花溪草聲音,隻下意識的叫了一聲,人便先了門簾出來。隻是見到花溪草的瞬間,又一時無話,羞得臉也微紅……
花溪草知道她今日來此懷了什麼心思,卻也不直接說破,隻當全然不知的引她下馬,邀她府上一座。
兩人說話間已經進入花溪草的小院,既是客人,花溪草自然將人引至花廳相待。
隻是兩人剛一落座,顏子晴就微抿著下唇,低聲說道:“溪草……對不起。”
“你是為蘇北王妃一事?”
“你……都知道了。”顏子晴見花溪草說破,隻頭低垂的更厲害。一雙小手也不住的擰著手裏的絹帕。
花溪草看著如同做錯事的孩子一般的顏子晴,隻心底略有觸動,卻也還是正色說道:“首先這件事錯不在你,你無需跟我道歉;其次,就算他真的要冊你為妃,那也是他負我,而非你負我,亦不需你來道歉。更何況,如今我與他無名無分,甚至名義上,我還是蕭鈺軒的未來世子妃,於情於理,我也沒什麼可怪罪你之處。”
顏子晴早在春獵時,就發現了花溪草對千機藥的不同,她以前除了對蕭鈺軒的事情感興趣之外,全然不顧其他。可那時,她卻破例問了珣王殿下的事情,當時顏子晴便留了心思,後來在皇上壽宴時,再看到千機藥當中維護她的模樣,便猜中其中心思,隻是沒想到……造化弄人,皇上竟會為她賜了婚。
“可是……”
顏子晴雖然都懂,但她卻依舊改變不了這個現實。她縱是有千般不願,但隻要那一紙詔書下來,誰又能左右的了自己的人生呢?
“如若你今日前來,是為了與我敘舊的,那我自是歡迎,但若是以情敵身份來慰問的,那我此時還沒有將你趕出去,也算我溫柔了。”說著,花溪草也微微一笑。隻抬手為顏子晴填了杯茶。
“溪草……”顏子晴見花溪草調笑,自然心情也舒展了很多。隻是顏子晴卻沒有想到,花溪草接下來的話卻令她為之當頭棒喝一般。
“子晴,既然你今日為此事而來,那我便也將話說在前頭。第一,如若千機藥真的立了妃,無論那人是你還是別人,都不過是他負了我,而我自是再不會見他一麵,此生便是永不相往來。第二,你叫我一聲溪草,我也就多說一句,如若他真的遵了聖旨,你可想過,後麵入了府,你要如何自處?亦或是他若逆了聖旨,你又該何去何從?子晴我今日與你說這些,都不是為了與你爭辯什麼,也不是為了與你爭風吃醋。我隻是以一個旁人的身份,提點你一句。斷是被他人左右的人生,也同樣能活出自己的活法,一切不過是看你想怎麼活罷了。”
顏子晴似懂非懂的聽著花溪草所言。卻是唯獨記住了她那句,若是他另娶他人,此生便是永不相往來……
永不相往來?難道她也隻想要隻屬於兩個人的感情嗎?可是他是高高在上的珣王殿下啊……
顏子晴想不通花溪草所想,一如想不通為何她之前對蕭鈺軒那般傾慕,如今卻形同陌路。
花溪草看著陷入沉默的顏子晴,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安慰道:“今日你就這麼唐突的來了我這裏,回去定是少不了被責罰的。還是我安排人將你送回去罷。起碼顏府的顏麵也能守得住些。”
“謝謝你。”
“走罷,我也還有公務在身,要去司天監一趟。”說話間花溪草已經起身,自是有要送客的意思。
顏子晴見此也不多擾,隻起身隨她出了院門。隻是這一進一出,顏子晴才留意到花溪草所居住的院子竟是個獨立的存在,隻不過是與掌史府共用一個大門而已。如此倒叫她驚奇不已。
三思片刻,顏子晴還是不禁問道:“溪草,你這院子……”
花溪草見顏子晴開口,隻是笑笑:“我這個人喜靜,不過為了自由方便些。”
“自由?”顏子晴一知半解的回頭望著花溪草這獨立的庭院,略作考量,竟發現自入府見了門口有侍衛之外便再未見任何家仆,如此到也是罕見的,難道是恰巧不在?
花溪草看著顏子晴饒有所思的模樣,隻先一步為她解惑道:“我這院子除了巡邏侍衛,便再無其他仆人。我也不喜有人跟隨伺候,貼身的,就隻有阿離一個。”
“可是那你的飲食起居呢,要誰來服侍?”
“平日若在司天監當差,自是那邊用膳,若是回來早些,便與阿離一同用膳。除此倒也無其他了。在也就是衣物,倒是會有人來打掃清洗。至於別的……再也就沒什麼了罷?”
顏子晴聽著隻都覺得驚喜,她堂堂護國將軍嫡女,朝中一屆女官,整個院子竟找不到一個仆人就連個隨身侍女都沒有,這要是說出去,怕都沒人會信吧?可是她就是這樣啊……或許自己也正因她這份與眾不同的個性,才會如此的對她尊崇與依戀罷?
依戀?顏子晴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呆呆回神,偷偷看了一眼前麵引路的花溪草,隻見她一身官服穿的尤為幹練,三千墨發也不過一個白玉簪高束而已。整個人看著是那樣的英姿颯爽,既有不怒自威的氣場又不失女兒家的絕美身姿,簡直就堪稱完美二字……
珣王殿下或許也就隻有她這般優秀的女子才配得上吧?
一路胡思亂想著,顏子晴與花溪草二人終是出了掌史府大門。隻見剛至門口,花溪草便換來侍衛叮囑道:“派人替我將顏大小姐送回府中,切不可怠慢。”
“是,卑職明白。”
這邊侍衛朝院內跑去,不多時掌史府府馬車便駛了出來。隻見侍衛上前複命道:“主子,已經準備好了。”
“嗯,好。”花溪草應了一聲,當即轉頭對顏子晴說道:“時候也不早了,讓他們送你回去罷。”
“嗯,那我就先回去了。”顏子晴不知自己還能再跟花溪草說些什麼,但是她卻知道,今日一行沒有枉來,起碼,她確定了一些自己以前從未敢想過的事情……譬如,拒絕賜婚。
這邊目送著顏子晴離開,花溪草也接過侍衛那邊準備多時的馬來,隻翻身上馬當即朝司天監趕去。
隻可惜,她人還未走到一半,便被顧無憂給攔住了去路。
“你還有心思在這裏呆著?趕緊我跟去憲刑司看看!”
自從上次花溪草發現了花溪拾與蕭思卿的交易,便已經很久沒有再見到兄長了。
今日顧無憂突然出現,倒是讓她心生遲疑,“憲刑司怎麼了?”
“喏,你自己看!”
顧無憂將厚厚一打卷宗呈了上來,花溪草隻悉心逐個翻閱著,半響沒有回話。
直到看到第三卷時,她的目光卻是明顯一頓……
“近來為何會無辜失蹤了這麼多的人?”
顧無憂見花溪草正看到當下最令憲刑司棘手的多起失蹤案件,隻當即訴苦道:“你有所不知,自皇上壽宴之後,京兆尹已收到多起失蹤報案,隻是這些人都毫無特點可循,都是突然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好似憑空就沒了一般。無論是進出城的記錄還是無名屍首都無一能對的上的。京兆尹衙門查了近一個月,失蹤人數也從三五人增至十幾人,無奈便轉交至了刑部。隻是刑部辦事你也是知道的,他們哪查的了這種無頭無腦的案子,都不過是一拖再拖罷了。可是直到工部侍郎之子突然也離奇失蹤,這案子才被捅到了禦前,皇上雖然震怒但也隻是將案件轉交給了憲刑司來查辦。這不時至今日還是未能查到線索。他們也都的確費了心思了,但真的是毫無頭緒可言……”顧無憂嘟嘟囔囔的說了一堆,無外乎就是想單純的抱怨兩句。
花溪草見此也不插言,隻任憑他說著。
“查案的事,自有兄長負責,你將它拿給我作甚?”花溪草猶疑道。
“好溪草,我們還是先說說案情吧。自案發到現在已經失蹤了二十三人,當然還不排除有沒報案的情況存在。這麼多的失蹤人員,他們也沒查到點什麼有用的線索,要不你給幫著掐指算算?”
“經調查,這些人皆是夜裏出行時突然就失蹤了的。但是失蹤的最後地點都不相同,也毫無規律可言,並且也都幾本上是排除了仇殺或者他殺的可能性的。失蹤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也無任何關聯可言。這幾個月裏我們的人都是晝伏夜出,但也沒能發現什麼痕跡……含章君可是被這案子給累的多少日未曾合眼了,你就一點也不心疼他?”顧無憂道。
“工部侍郎之子是何時失蹤的?”
顧無憂見她吐口,當即將自己知道的消息都一股腦的說了出來:“據報案人所述,工部侍郎之子名何慶元,二十四歲,失蹤當夜應是去了紅袖閣尋花問柳,隻是自從紅袖閣出來便也無人見過他人,就此失蹤已有近半月光景。人也生死未卜……”
“那紅袖閣你們可曾去查過?”
“查了,當夜他的確是去找了個名叫紅兒的女子過夜,但三更的時候他就起身回府了。在紅袖閣也並未查出什麼問題來。”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出了失蹤案之外還沒有什麼離奇的事情發生過?”
顧無憂見花溪草所問,隻略作沉思,過了半響才緩緩回道:“有倒是有,但也算不上離奇。”
“什麼事?”
“自皇上壽宴之後,這京都內的環境好像突然就好了些,遠比壽宴之前還要好的多。嘿嘿……這倒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若說奇怪,也就它算的上一件。至於別的倒是就沒什麼了。”
顧無憂憨厚的撓了撓頭,隻笑著說道。
花溪草聽聞他所言,倒是也沒當心,隻繼續翻閱著幾本卷宗,大多都已結案,就是未結案的也都進入調查取證的尾聲,皆無需花溪草再操什麼心。
至於這失蹤案,倒是眼下的當務之急。
留下失蹤案的卷宗,花溪草隻對顧無憂擺了擺手道:“既然毫無頭緒,不如此案就暫且放一放再說。”
顧無憂聽聞花溪草所言,隻當即阻攔道:“這可不行。皇上已經勒令含章君最後半個月的時間必須查明此案,否則當瀆職罪論處。更何況此事還牽連著工部侍郎之子,何大人也總是三天兩頭的就老憲刑司問詢。這要是都停了下來,那何大人非得去皇上那裏告狀不成。”
“你便按我說的去辦就是,人都撤回來我自有新的安排。”
顧無憂見花溪草如此說了,隻當即應下,便跳出了馬車。至於花溪草則是無心再翻閱卷宗。隻簡單理了理頭緒,便起身趕往紅袖閣……
“主子,您怎麼來了。”喜鳶輕煙一見花溪草突然到訪,隻當即放下手中的賬目,隻身迎了上來。
“怎麼?不歡迎我?”花溪草秀眉一挑,隻故作不喜的問道。
“主子真是又打趣我們了。我們盼著您來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不歡迎您。”喜鳶輕煙跟隨花溪草的時日也不短了,自然也早就摸透了她的脾氣,她若真是生氣的時候更是越發平靜的,怎會像現在這般都顯在臉上。
“我不在的日子,可有什麼事情發生?”
“啟稟主子,我這邊手上的事情一切都進展順利,選拔出來的新苗也都訓練了一陣子,就等您回來再做打算呢。”
喜鳶見輕煙彙報完,便緊跟著開口道:“主子,我這邊倒是也沒什麼特別的情報,唯獨近來都城離奇失蹤的人越來越多,算是一見奇聞。此案也已經轉到了憲刑司查辦,隻是目前好像還未有任何線索。”
聽完喜鳶輕煙所言,花溪草隻輕應了一聲,便抬眸向二人看去。那目光中滿是打量與審視之意,隻叫喜鳶輕煙二人微有一愣,不知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
“你們在這裏幹的可還得心應手?”
花溪草此言一出,喜鳶輕煙兩人皆是目目相覷,一種莫名的驚慌之感竟突然湧上心頭……主子不會是不想要她們了罷?
“主子,是不是我們做錯了什麼?還是哪裏做的令您不滿意了?您這是要趕我們走嗎?”
花溪草看著滿麵猶疑之色的兩人,隻無奈笑笑,卻是沒有說話。
隻是她這笑意在喜鳶輕煙看來卻更覺心涼……兩人隻不住回想著自己是不是哪裏做的不對,惹主子生氣了?
花溪草本也無意逗弄她倆,隻頓了片刻便直接了當的說道:“我現在身邊需要可用的人手。你們可願跟在我手邊貼身相隨?”
喜鳶輕煙一聽花溪草是這個意思,隻當即激動的眸光閃閃發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