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你跟娘親說實話,到底是不是她有意推你下水?”眾人走後,唯有將軍夫人留了下來。她雖一生淡泊名利,不爭不搶,但卻不代表就能任人欺負到她們母女頭上。
老夫人這些年就一直看她不爽,不過是因為她多年來沒能誕下嫡子,花溪拾雖養在她膝下,卻不過是將軍收養的義子,就隻有花溪草是她唯一的女兒。
“娘親,事已至此,您難道還沒看出祖母的用意何在?”
將軍夫人握著花溪草的手,一雙柔中帶剛的眸子裏盡是堅定之色,“小九,你不要去趟這番渾水。老夫人她畢竟是家中長輩,我們不能忤逆犯上;但你放心,娘親自然也不會白白看你受了傷害,娘親定會為你做主,跟她們母女討個公道。”
花溪草掩起眸底的心思算計,隻乖聲應道:“好。我都聽娘親的……”
將軍夫人走後,花溪草也回了自己的雲水閣,躺在榻上,闔上眸子,竟也沒了倦意,隻有無數前塵往事的畫麵浮現腦海之中。
再過兩月,便是春獵,她前世正是那時為救蕭鈺軒才中了毒箭,瞎了雙眼。當時她竟還真就聽信了蕭鈺軒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鬼話,被他騙的團團轉。今朝重頭再來,她倒是恨不能讓那箭射的再準些,直接取了他的狗命!
這般想著,花溪草便就沉沉睡去。待她醒來,已經是第二日清晨。
阿離正用手盆暖著衣裳等著,“小姐醒了,這兩日天氣格外的涼,小姐先披上大麾吧。”
花溪草聞言含笑接過大麾,在手指觸碰到不料的瞬間,卻秀眉微有一簇,“這大麾是何時添置的?我之前怎麼沒有穿過?”
“這大麾是李嬤嬤今早剛剛送來的,說是老夫人特意命人連夜趕製,就為了給您壓寒的。這次二小姐,可沒有這個賞賜。”
阿離早就習慣了老夫人的偏心,這次難得看自家小姐受了恩裳,嘴角也不住跟著揚笑。
可花溪草的笑容卻逐漸變淡,最後還夾雜了些許嘲諷與冰冷。她自然猜到了李嬤嬤的心思,不過也正好,若李嬤嬤不出手,她才不知該如何將這戲給唱下去了呢。
“阿離,你去將先前沈姨娘送我的大麾取來,拖李嬤嬤給二小姐送去。就說我一人得了祖母賞賜,心裏過意不去,便將自己的大麾送給二小姐一件。”
沒一會兒,李嬤嬤就跟著阿離進來,臉上盡是諂媚的笑意。
花溪草手裏提著今早新得的大麾,姿態慵懶而又肆意,挑眉看了李嬤嬤一眼,含笑說道:“李嬤嬤辛苦,又要勞煩你走上一遭。”
“大小姐這話真是折煞老奴了,為大小姐辦事,老奴哪裏辛苦。”李嬤嬤不知花溪草的心思,隻當是得她所用,當即揚笑接過阿離手中的大麾,豈料她才想轉身離去,就被人從背後一把扣住了手腕。
花溪草眉宇間盡是說不出的嫵媚與慵懶之態,聲音依舊平靜如常,手裏的動作卻是狠徹幾分,“李嬤嬤想要拿我討趙姨娘和二小姐歡心,也得先問問我同不同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