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天灰蒙蒙的,一夜未睡的我,早早的起了床。我知道,不用我早起,也會有人來催促。正當我一切收拾利落,準備開啟房門時,便瞧見段塵飛一隻手懸在半空,他見我出現,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說道:“心兒,昨晚睡得好嗎?”
“徹夜未眠!”我實話實說,對他連最起碼的敷衍都省略了。
他或許聽出了我的冷淡和氣憤。
“心兒,你有什麼不滿可以直接了當的說出來,你這樣折磨你自己……”他臉上的表情變得很難看,這也讓我聽得很是不滿。
“你是在責備我嗎?”
“我隻是希望你心裏有任何想法,可以毫不保留的告訴我。”這算什麼?!難道真如我所想,之後,我對他都要唯命是從了嗎?我又一次不禁捫心自問。
“告訴你?有用嗎?”我語氣輕蔑的問他,眼神裏冰冷一片。
“這樣的你,讓我好陌生。真的好陌生……”他吃痛的說道,眼裏的淒楚化作一團幽暗,看著讓人膽寒。
我怎麼這麼沉不住氣,不是說好要靜觀其變嗎?這樣隻會弄巧成拙。
“不是要離開這兒嗎?走吧!”我收斂氣剛才的怒意,思忖後,改口催促他刻不容緩進行的事。可臉色並不大好。
“你同意了?”他臉上的表情同我做著相反的表情。我望著他,心裏竟然出現生出一種嘲諷。這便是口口聲聲說愛我的人……!
“先說好,以後我的任何事情,你都不許幹涉!還有,我答應你去,是想找回記憶的!”我將我心中的想法說完,聽著倒像是做一筆交易。(不過段塵飛好像要虧吧……)
“隻要心兒開心就好。”他很好脾氣的回到。
“成交!”我一反常態,拍著手掌,開懷道。段塵飛見我如此,表情複雜多變,哭笑不得。哼,別以為能掌控到我。要回擊就要做得天衣無縫,我暗暗的想。
一下樓,便瞧見段慶陽和三個笑意盈盈的小女孩。我平複了一下剛剛激怒的心情,也帶著同樣的笑容走了過去。雖說對他們有著防備,但是也沒有對段塵飛那麼明顯。
“心姐姐,我們今天要回靈暝山了。開心嗎?”叫小雨的丫頭拉住我的手,熱情洋溢的問我。
“恩。”我含糊的點了點頭,望著頭上的枯樹。不禁問道:“這是什麼樹?怎麼幹枯成這樣?”
“心姐姐忘了嗎?這是你最喜歡的梧桐樹了?”小雨隨著我的目光,看著那棵樹回到。
“我最喜歡的梧桐樹?”
“是啊!”對於我的質問,她毫不作思考的回答。可惜我腦中仍是空白一片,看著那棵粗壯的古樹,更是麻木。
“心兒,我們走吧。”身後段塵飛的聲音響起。
聽見他的聲音,我眼神像是被冰雹侵染,瞬間籠上一抹冰晶,眸光也隨之暗淡無光了起來,隻好木訥的跟隨者慶陽的腳步走著。我也很是奇怪為什麼在段塵飛和段慶陽之間,選擇段慶陽。
唯一讓我明白的是,段慶陽自我失憶後,雖說交流甚少,不過我能感受到他對我無時的注目與說不上的關心。而段塵飛的明暗不定,讓我忐忑不安,過多的是一份不安定和不信任。
一路上段塵飛不住的關心我累了沒有,餓了沒有……都被我淡漠的應答了。最後,他也不再說些什麼。
到了一片漆黑地帶,溫度突然驟降,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心兒,冷嗎?”段慶陽轉過頭來,關切的問道。
“沒事,繼續走吧。”我壓製住身上的寒冷,為了減去停下來麵對段塵飛的尷尬,我咬著牙說道。
“怎麼會不冷呢?”他說著將他的狐裘外套脫下來,披在我的身上,一切好像有所準備。我終於忍不住好奇,回頭看了看三女孩,都穿得很厚實,好像除了自己……都知道這兒天冷吧。
那為什麼沒人提醒我?我有些不滿的想。
“慶陽,你穿上吧。我真的不冷!”我口是心非的說到。還帶著一點固執和逞強心理。
“慶陽,穿上吧。心兒的衣物我全都帶上了,你拿出來給她披上吧。”身後的段塵飛開始說話了。可是這次他沒有故意獻殷勤。我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
激怒他,我很快意?!
“這是什麼衣服?!難看死了!”我看著那件怪異的衣服對著塵飛大吼到。
“心兒,在靈暝山我們都要穿這種服飾的,以前的衣服我全都扔掉了。而且,我們回去不能太引人注目,不然會引起很多事端。”塵飛的眼神足以說明,此刻的我很是不可理喻。
“你們好奇怪?我為什麼要和你們穿一模一樣的衣服?為什麼我哥和你們穿的衣服都不同?!”我氣憤不已的說道。
“別忘了我們最初說好了的!”段塵飛直接跳過我的質疑,更無視我的憤怒。有些霸道強硬我接受的說。
“段塵飛,你這輩子也別指望我會愛上你!”我對著他那副麵無表情的臉,氣憤難當的決絕道。一旁的三女孩看的目瞪口呆,隨後臉上呈現一副憂傷模樣。要難過也該是我,她們惋惜什麼?!我沒好氣的在心中冷諷著。
“心兒,你別怪大哥了,他絕對是為了你好!”
“要真是為了我好,你就給我住嘴!”段慶陽見火勢漸長,本想勸阻我們的,沒想到在我這兒碰了一鼻子灰,弄得大家都心情抑鬱。
臨近一處石門時,我木然的望著那道石門,驀地停住了腳步。躊躇不知該一如既往的往前,還是詢問他們的意思。
“心兒,這道門是通往靈暝山的唯一通道。需要口訣才能通往。”段慶陽好似看出我此刻的焦慮,主動說道。
我詫異的看向他,再看看那石門,驚問道:“口訣?”
“是的。”他毫不否認的肯定。
“為什麼要使用口訣?靈暝山有寶藏嗎?”話一出口,我感覺自己問了一個很是庸俗的問題。我的腦袋裏裝些什麼呢?我暗自責備自己。
“這……”段慶陽就我的問題,沉吟半秒後,將視線停留在了段塵飛身上,也讓好奇心作祟的我,目光也不由自主的爬上了段塵飛的臉上。
“心兒,這是我們家族的事情。隻不過你失憶了……口訣的事情以後我再慢慢告訴你。”
說完他便自行走在我麵前,不到一分鍾石門自動打開,跟隨著那束突然射進的光芒,讓我的眼裏驚奇不已。眼裏呈現的世界讓我情緒難以自禁,好美的世界!我在心底感歎。
對剛才段塵飛的敷衍也不再放在心上,而是對眼前的景色驚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