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兩世迷蒙 no、60 過去讓我們生疑

“難道還有人也和我同名字嗎?”我故意裝迷糊的問道,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塵飛那張麵無表情的臉。

既然你都給我打馬虎,為什麼我就不能說一次謊,口口聲聲說愛我。卻瞞著我,擅自作主張,還說我是領養小美們的主人。好可笑的謊言!我是被領養的人拋棄的小孩,還差不多。

“哦,我們大嫂和你同名字。”慶陽毫不隱瞞的道出,塵飛的眼裏有些慌張。大嫂?為什麼我心裏會如此不是滋味?

“你大嫂?就是你大哥的妻子咯?”我眼神有些淒然的望著眼前的人兒。我萬萬沒有想到我知道的如此少!

“不過很可惜,她已經過世好多年了?”慶陽哀婉的說道,語氣少了開始的驚喜。

“看來她在你們的心裏很重要的嘛?不然某些人也不會執著的等那麼久,更不會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讓別人當他的炮灰!”我有些氣憤的說道,內心的氣火再也掩蓋不住,隨時都可以熊熊燃燒。聽著像在說風涼話,內心泛著一團酸。

“慶陽!”塵飛製住的語氣更讓我冷然。我的心在一點一點的吞噬,我們的誓言,也在從我那顆堅定的心上,慢慢脫落。

愛,是經不起無情的謊言的,如此薄弱的容易打敗。

“有些人是做賊心虛嗎?”我冷漠的說道,現在我顧不了他的麵子,無理取鬧也好。反正在他眼裏我早已是得理不饒人的印象了。

“心兒?你到底什麼意思?”他有些無辜傷神的質問著。

“我能有什麼意思,我是走錯了地方,幸好遇見好心人搭救,沒想到被救後,被死的更慘!”我帶著怒氣說後,甩著長長的袖子,從他與雪吟中間掠過,步速極快,也顧不得腳底的酥軟。

擔心他追上來,我跑得很快。心裏如打散的蒲公英,亂作一團。

“心兒!心兒……!”他還是跟上來了,我邊跑邊回望著,眼見他要追上了,想提快腳步,沒想到踩到腳下的石子,又被長長的裙擺給羈絆,整個人摔在了地麵上,剛才被玫瑰刺過的手,被搓的陣陣發燙,夾雜著生疼。

“心兒!”還是被他追上了。我撐著手,想要爬起來,我現在隻想一個人靜一靜。

“還要說什麼?還要繼續你的謊言嗎?”我眼神淒厲的望著眼前這個讓我突然陌生無比的人。

“心兒。對不起,說謊是萬不得已,這些事後再向你一一解釋,好嗎?你先起來。”他永遠都是那副姿態,不在乎別人的姿態。

“萬不得已?什麼時候?我就那麼讓你難堪?那麼讓你費心嗎?”每次我的所有問題都說事後再說。推辭過後,就是永遠不要提起的意思吧。

“你不要想的那麼複雜,好不好?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有些生氣的說道。我的心更涼了。

“是我想的複雜,還是事情本身就很複雜呢?”我喃喃的說道。我們之間的間距又拉開了。

“你簡直莫名其妙!吃早餐的時候也是,你沒有看見雪吟在旁邊嗎?還故意耍脾氣!”他生氣的火焰,更加明顯了,滿眼的慍怒,隨時都可能爆發。

“段塵飛,你聽好了,什麼前世,不管你們如何相愛,我就是我,我是如心兒。忘記過去,隻有現在的如心兒,你休想我會和你回到從前,我也不會努力記起以前的記憶!”

我字字句句不留餘地的向塵飛吼道。我想,在情急之下,不禁思考的話語是我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即使是多麼無理取鬧,這都是我最想表達的心緒。

他定定的直視著我,半天沒有說一句話。直到那雙拉我的手,輕輕地滑落,我才猛然驚覺,自己的言語多麼過激,心底也空落落的,缺失了一大塊。

他站起身子,我用有些濕潤的眼神癡迷的望著他,多少心底有些期許,他能夠哄哄自己,或許這樣,我會妥協。然而,他卻沒有,而是給我留下了一個絕然的背影。我心底的期許再一次落空,什麼都不剩。

我跌坐在地上。眼淚終於無聲無息的不停滑落。

他不要我了嗎?嗬嗬……如心兒,他不要你了。心裏嘲諷蜂擁而至,我站起身,拍了拍裙擺上的灰塵,雙手已經是紅腫一片,還有細孔大的痕跡。我不以為然的輕笑了一下,盡管眼淚還在眼眶裏打轉,我硬生生的將它逼了回去。

望著周圍陌生的一切。再看看自己,發現自己與這裏的一切格格不入。

我努力回想著早晨來時的路途,靠著自己的直覺向回走著。除了離開,我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可是又能去哪兒呢?孤兒院回不去,現在又和塵飛鬧僵了,想著想著心裏一陣委屈,再也忍不住的大哭了起來。

翼哥哥,院長爸爸,你們為什麼不要我了,離開你們我又能去哪兒呢?灑在背麵的陽光開始褪去,不知道自己呆坐了多久,擦幹臉上哭過的淚跡,繼續向來時的路走去。我想我不能因為這點打擊兒妥協,我答應小雨她們的,等安定下來就去接她們的,我不能軟弱,我不要認命。

一路這樣想著,心裏那塊沉重,終於減輕了不少。我一路疾跑著,擔心塵飛會追上來。不知道為什麼會有想逃離他的感覺。

當我到了所謂的太平路時,我心裏的忐忑不再,慶幸的想,還好沒有走錯。

然後繼續向前行進著,到了白色壯觀的樓房時,周圍靜悄悄的,心情陷入了失落裏。在作了一番掙紮後,我在心底惡狠狠的告訴自己:如心兒,為什麼要這麼優柔寡斷呢?離開就要走得灑脫一點。這兒本不屬於你,是他前世又如何,你們之間沒有共同的回憶,他是不會在乎的。

我決絕的向房間走去,提起空空的箱子,換下僅有的一套衣服。兩天時間,被連續拋棄了兩次。一切如夢那般不真實,卻似噩夢一般,你不得不接受。

我眼光不經意間落在了安靜停放的布娃娃上麵,我雙手情不自禁的撫摸著,內心在盤旋著,這次我還能信心滿滿的將你們帶走嗎?我答應過你們,走到哪兒要帶到哪兒的?可是現在我什麼都沒有,帶上你們……在思量了一陣後,我不舍的放下了那團柔軟,對不起,一直以來,我總是在承諾,也接二連三的再失言。我不帶你們了,或許在這兒你們會好得多,塵飛不會把你們拋棄,至少,抱著對前世如心兒的念想,他不會。

我將早上穿得白色長裙折疊好,放在床上。不帶任何而來,不帶任何而走。真好!至少,沒有離愁。塵飛,再見!

我拐過長長的走廊,沒有過多思考的下樓,隻有什麼都不要想,就不會難過。

走到那棵粗大的梧桐樹下,思緒飄渺,心有些不是滋味。輕輕呢喃:“再見!”

到了太平路的分岔口,我竟然駐足了,不知往哪兒走。好比通往天堂,地獄,我應走哪一條。一條是去塵飛莊園的路,而另一條是通往孤兒院來時的路。

孤兒院?能回嗎?想起千葉那咄咄逼人,容不下的眼神,我不禁打了一個寒戰。回去豈不是自取其辱,即使翼還是會袒護著自己,可是他已經屬於千葉了。我悻悻的想。

一下子,又陷入了絕境了一樣。我好可悲,天下如此之大,卻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與剛離開孤兒院的時候,一樣的心情。這次與上次不同的是,上次至少還存在著一絲念想,以為有塵飛,什麼都不怕。可現在最後一道屏障都沒有了。

“你跑得還真快!”突發的一個聲音,讓糾於遐思的我,足足的呆了一分鍾。我難以置信的望著來人,做夢也沒有想到,竟會是他。

“慶陽?!”我難以相信的發出聲來。他笑著點了點頭。隨即,目光落在我沒有重量的行李箱上,眼裏充滿著迷霧一片,看得我有些慌亂。

“你這是幹嘛?要走?”他問了一句在我聽來很是無趣的話。

“這兒本不屬於我,我留下有什麼意義!”我黯然說道,思緒遊散開來,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隻是失落的感覺很清晰。

“你在說什麼?”他有些納悶的看著我。對了,塵飛不是對他說,我是來給小美們拿東西的嗎?

“哦,沒什麼。我給小美們拿了東西之後,就該回孤兒院了。”我趁這個謊言,順勢說道。畢竟對他不太了解,我不能什麼都不顧及的破口而出,說不定塵飛的謊言將會不攻自破。這個時候,我還有心情管他。

“是嗎?”他虛眯著眼睛端倪著我,對於謊言,那眼神看得我心底一陣發麻,心裏有些緊張。

“當然了……”我繼續著自己的謊言,不過底氣有些不足。

“撒謊都不會。”他低沉的說道。不愧和塵飛是兩兄弟呢?說話的口氣都一樣。

“我哪有撒謊!為什麼要撒謊!不和你說了,我要走了。再見!”我急忙掩飾自己的慌亂,不想在此多逗留,我擔心多停留一下,我沒有撒謊下去的勇氣……

“你要去哪兒?別把自己想得太聰明。亦或,把我想得太簡單。”他說了句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話。

我就是知道你不簡單,我才不想多言。我在心裏怨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