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被周圍怡人景色迷到快被淪陷之時,本想告訴塵飛我們彌留一會再走。還未等到我開口征求他一見,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傳來,同時也打消了我想要駐足於此的念頭,看風景的興致也沒有之前的那麼高漲。
“少爺,來之前為什麼不打聲招呼?我好讓雪吟前去迎接!”男子對塵飛畢恭畢敬,頷首說道。待他說完,緩緩抬頭,我帶著好奇的目光,向他看去,整個人都在他抬頭的那一刻被怔住,驚奇的張大嘴巴,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這個人?這個人不是那次我陷入黑洞時,告訴我身世之謎的撐船叔叔嘛?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兒?他有好多身份?
“水伯太客氣了,侄兒很久沒回清樂鎮,很是想念,所以回來看看,不知大家可安好?”塵飛帶著濃濃的懷念意味說道,語氣一下子變換了好多。我感覺回到了遙遠的古代。
“托少爺的掛念,大家都挺好的,雪吟那丫頭天天都在念叨少爺何時能回清樂呢?”被塵飛稱為水伯的中年男子,突然有些動情的說道。
“是啊,雪吟那丫頭,許久不見,一定都成大姑娘了吧?”塵飛滿眼美好,若有感慨的說道。
在一旁如布偶的我,聽得一頭霧水,心頭有些不知味,雪吟是誰?我的疑問接二連三的在腦中打圈圈。
“哦,水伯,忘了告訴你,這是心兒,我們剛認識不久。因為小美她們那三丫頭的東西落在我家了,所以托她來拿,我就一並帶她來看看這兒的風景。”
一陣寒暄過後,塵飛才記起我的存在,對水伯說的那些話,讓我有些莫名其妙,什麼剛剛認識?他為什麼不敢說我是以前的心兒呢?還說他們我都認識,從一開始就沒有被正眼瞧一下,我腦袋有些懵。
隨即,對著水伯有些幹澀的笑著:“水伯您好!您還記得嘛?我上次來靈瞑山的時候,您都撐船載過我呢?”
至於身份的那件事,我還是不提為好,塵飛未提,我也隻好不說,我想一定有他的原因吧,隻是他那謊言也太牽強了吧,要撒謊也要經過事先彩排啊,害我幹巴巴的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該死的段塵飛,這次你死定了!我在心裏氣鼓鼓的罵道。
“撐船?心兒姑娘說笑了,在下除了為少爺看著深宅大院,可說是足不出戶,我想您一定是認錯人了吧。”聽他這麼說,我滿臉的喜悅和驚奇都隨之散去,頓顯難堪。看他一副作揖姿態,對塵飛每句都是謙詞尊尊,我想與當日的撐船叔叔的言談,還是有些區別所在。
“哦,那水伯不好意思。您與那位叔叔相貌十分相像,所以我誤以為您就是那位叔叔,心兒有所冒昧,望諒解!”我也跟隨著他們的口風,謹言說道。
“心兒姑娘不必如此拘謹,您是少爺的客人,這樣說倒是折煞小的了。再說,茫茫人海,麵目貼近的人,層出不窮,不足為怪,隻是讓心兒姑娘欣喜落空,還望原諒!”水伯有些驚慌,而且還不忘關注塵飛的臉色。
他們說話古風味極重,弄得我焦灼不安的,就好比臨陣上台要表演的演員,沒有準備好台本,不知該如何應對才好,塵飛一開始也沒有告訴我,會是如此情況,還是他太高估我的應變能力了?我不能保證我不出其狀況。
看塵飛麵色平靜,一語未發,氣宇軒昂,帥氣逼人,盡顯大氣之風的模樣。水伯又稱他為少爺,身份、地位一定不簡單。我就說嘛,氣質決定出生,出生決定氣質。雖然不能以偏概全,不過那隻是少數,難免不出意外的。自打第一眼起,我就認為他不平凡,那種風度是與生俱來,無法阻擋。猶若,芬芳竟綻放時刻,誰也阻撓不了。
“水伯,帶我們去正廳吧,正好也看看雪吟。”塵飛打破這片沒有預料的僵際,悠然的說。他,對待一切總是那麼從容不迫。不像我,做事毛毛躁躁,就是三心二意。
“好的,少爺!”水伯仍舊主仆分明,一副唯命是從的樣子。嘴角那一抹笑意更加深厚了,老實卻不木訥,彎著腰身,右手指著側邊的細碎石子小路。我禮貌的點了點頭。可以看得出來,塵飛在他心底所受敬仰,與不可破的地位。這些,為什麼沒有聽過塵飛提起過?
路過途中,東張西望的我,發現左側有個大小相勻的花園,園內的玫瑰花開的正豔麗,朵朵嬌豔欲滴,如少女烈焰般的紅唇,忍不住想要親啄一口,以示喜愛。
我想著想著,視線不由自主的停留在了那片紅豔豔上,直到水伯突發說道:“少爺,這玫瑰,不知是知道您要來,這幾日開得格外妖嬈。院子裏的仆人們,也不敢怠慢,知道少夫人喜歡玫瑰,還口口聲聲說,如果您回來見此景,一定會歡喜!”
塵飛帶著淺笑。也停下腳步饒有興致的欣賞了一會兒,始終沒有做出評斷,水伯也不好再繼續說什麼。少夫人?塵飛是少爺,那意思是指塵飛的妻子?好個段塵飛,瞞著我的事情蠻多的嘛?!見他收回了視線,我也隻好悻悻的跟著他繼續走著,直到臨到拐彎處,我仍對那片花海尤為流連,末了,不忘忘返的看了一眼,便不再掉頭。
經過水榭,穿過石拱橋,就能瞧見意見朱紅色的居多的房屋,琉璃色的瓦片,在點點陽光的拋灑下,閃閃發亮。這兒與塵飛哪兒所不同的是,還能見著陽光,不冷不熱的,很舒服,午後睡個慵懶的午覺,一定舒服百倍,我懶散的想。
一切景致和布局都讓我尤為驚歎,沒想到在這空曠的深山裏,還有這樣出人意想的壯觀景象,真實別有洞天,好氣派!
每走一處都有不同的景觀映入眼底,看得我眼花繚亂,目不暇接,全程塵飛沒有單獨向我介紹這陌生的一切,與在靈暝山的他,簡直是判若兩人。他是怕在水伯麵前失了他的威嚴嗎?管他呢?我不要因為這些事情,破壞了我欣賞美景的興致,我欣然想到。
“塵飛,這兒真漂亮,景色宜人,布局壯觀,絲毫不比古時的皇宮的構造遜色,這兒就是一個小天堂!”我好不吝嗇的發自內心的驚歎。空靈美麗的大眼睛帶著笑意,目視著周圍琳琅滿目的一切。看美好的東西,心情都會好上百倍,這次,我深有體會!
“嗬嗬嗬嗬……是嗎?”塵飛一陣爽朗的笑聲,沒有遺留一絲情緒,可以聽出他的心情如我這般,開懷。
“嗯!”我開心的點了點,一陣微風襲過,袖口的蝴蝶好像被賦予了生命一般,翩翩起舞在風中。一旁的水伯,也開懷的笑著。不時的點頭。
不一會兒,塵飛熟門熟路的進了一間房間。
房裏的布局格式十分複古,正牆方懸掛著一幅水墨丹青畫像,話中是一味少女圖,溫婉漂亮,雙手疊加,姿勢十分得體,笑的從容淡定,我不由自主的被深深吸引,呆呆的看著。
“心兒?看什麼呢?”塵飛坐定後,見我站在屋中央,跟隨著我的視線,好奇的詢問。
“這幅畫真漂亮!”我回著抽回了停格在畫上的視線,又掃視著周圍的一切,屋內陳列的一切都很老式,卻不失體麵,那幅畫更為整間屋子增添了濃香的書卷味,讓人看著看著十分踏實,畫上的人兒也有說不出的親切感,好比第一次遇見小美時的那種親切感似的。
我怕是真累了,見著椅子就毫不客氣的坐了下去,水伯見了我此舉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再忐忑的看了一眼塵飛。看他們的裝扮很保守,我想思想也是如此。對於我的這種姿態他一定沒有見過吧,我麵帶囧色,偷偷瞄了一眼塵飛,他仍然帶著迷人弧度,對我這些行為他早已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吧。
我在心裏偷偷的笑了,水伯一定在想哪裏來的野丫頭,一點矜持都不懂。正想著,我再次將視線移在塵飛哪兒,發現他正一眼正色的審視著我,我還得寸進尺的白了他一眼,那眼神足以說明,姐姐我愛怎麼坐,就怎麼坐。還不忘朝他吐了吐舌頭。
他帶著微微隱現的笑容。即刻,轉眼對水伯吩咐道:“你差人下去給心兒姑娘備些早餐,記得要清淡一些,營養一些。”說起早餐,也是哦,一早就和他抬杠,肚裏什麼都沒吃,我收沒有思考的附上了肚子,感覺空落落的,裏邊更是火灼灼的一片,在做抗衡的僅存的一席之地,都將被席卷一般。我嘟起嘴嘴巴無辜哀憐的瞧著塵飛,眼內有些感激。
“是!那少爺吃些什麼呢?”水伯一邊應著,不忘關切的征詢塵飛的意見。
“我的隨意吧!”塵飛隨口回答。
“好,我這就去!”水伯頷首,向外退去。剛到媚外,塵飛又改口道:“備兩份吧,我和心兒姑娘一樣!”他說完眼神充滿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心兒姑娘,叫得還真生疏呢?我迎上他的目光,眼裏各種意味十足。
水伯連連點頭,快步離去,一下子不見了身影。
屋內,開始靜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