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兩世迷蒙 no、50 你有多重要?

塵飛你知道嗎?很多時候在你和他之間,我分不清,我愛的人是你還是他。我以為把對翼的愛,等量成親情,可當我失去後,我的心會鑽心般的疼,是我太多情?還是不知足?所以,擁有的一切,將近流失……

猶記得小時候翼時常給我哼唱的那首歌,是我聽過最美妙,最動人心弦的聲音。腦海裏瞬時浮現,那感人肺腑的歌詞,此時回味起來,竟是無限遐思與傷感。

怎麼羨慕天空的飛鳥沒有愛的人很渺小

把你的發絲當成戒指繞

溫柔烙印再也抹不掉誰忘得了

離別滋味我從不知道

等你的信啊天涯海角

它藏不住你的感情線條

隱隱約約我都看的到

有字句燃燒有雪花輕飄如獲至寶

有個人想我就好像被月光擁抱

你悄悄住進我的心靈城堡

寂寞越來越少

我們有彼此可依靠有個人想我就好

像被月光擁抱你悄悄住進我的心靈城堡

黑暗偷偷潛逃我能明了你的沉默你的笑

我終於明了你有多重要

(完)

當年青澀淺淺的理解字中含義,隻覺得他純純的笑和一張一合的嘴,還有深情的注視,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純淨。我坐在梧桐樹下,托著下巴樂嗬嗬的笑,兒時的記憶頃刻間恢複,隻歎息是在離別時分。

我轉身走到床邊,掃視著曾今親近過的每個角落,每每看一眼,心裏的難過如六月的滂沱大雨,有增無減。同歌詞中的一樣,我終於明白你有多重要!

我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希望將那些不舍呼之欲出,好讓繁重的心,得到放空。

“真的要離開了。”我平淡的說。這是第二次同樣的感覺,第一次是在心裏呢喃,第一次是反問自己,難以確信。而這次,不同的,是接受了現實,即便是絕境,我亦視死如歸,不敢再期盼,不能再留戀。

正當我提起拿沉重的行李箱之際,卻被一雙修長白皙的手快速奪了過去。我張著驚恐的眸子,驚慌失措的與那張深諳無比的瞳孔交相,頓時眼裏陷入漆黑一片,我感到陣陣眩暈,內心也被黑色占據著。我不想和他再做辯解。塵飛的冷酷,翼的溫柔,都讓我無從選擇。

我輕輕鬆開握著行李箱的手,漠然望著他提著行李箱徑顧離去的背影,這一幕如此熟悉,而我想不出記憶的源頭。我低頭看著床上安分靜躺的布娃娃,“隻有你們才是無憂無慮的吧。”我俯身親昵的將那團柔軟擁進懷裏,落寞的說。“帶上你們吧,我不想你們沒有人作陪,孤單零落,直到灰塵布滿,仍是無人親近。我越想越是心疼,有種惺惺相惜的愛憐和相依為命的決心。

我,今後也無人作陪。原來,兩個孤單加起來,等於不寂寞。我暗自對柔軟的布娃娃認真說道:帶著你們,從此我們都不孤單。

我安心一想,我們的身世如此貼近。當有人摯愛時,會被捧在手心,寵愛到九天。當無人親昵時,隨意拋棄,隨意踐踏,隻有惺惺相惜後,彼此才會顯得珍貴。我抱著滿懷的布娃娃,內心的清冷,得到一絲溫熱。

到了門外,眼睛癡癡望著門內,駐足片刻。突然感覺屋內空曠寂清的讓人心驚。當我狠心關上房門的那一刻,心如冬夜裏的月光那般清冷。我將對這件屋子十多年的情分重重給閉合了,將十幾年的不舍給抑製住了,將十幾年對院長爸爸的牽掛給掩蓋了,將十幾年對翼的依賴給斬斷了,將十幾年來與孤兒院所有的糾糾結結給清除了……可隻有自己明白,它們會無時跑出來,與極力遏止的思想作祟。因為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情感叫做想念。

走到院外,便看見塵飛站定在那,想必等我多時。深沉的麵頰,讓人琢磨不透此時的他在想些什麼,不止此時吧,是一直以來,都猜不透。我輕笑。此刻的自己一定很狼狽,被拋棄的背影,是怎樣的?是孤獨無依,還是像秋一般蕭瑟枯澀?

“別笑我啊。”我故作輕鬆的難為道。他動了動唇,沒有即可回答。

“走吧,如果想回來,我隨時都可以陪你。”走了許久,他突然說道。我嘴角勾起一抹慘笑,苦苦瑟瑟的。

“能回去麻?好比輸掉了的手機遊戲,遊戲結束了,隻能是gameover!”我悵然的說,語氣裏沒有一絲暖意。突然意識到手機,我掏出包裏的手機,動作輕微的將它放在路邊,既然與這裏的一切都毫無關聯,留著它能有什麼用呢?我抬頭撞上了塵飛驚異的眼神,我知道他一定想問我為何這樣做。

“有些東西,你眷戀也沒用,他失去了就不屬於你了,不是你舍不得,就能留住。不如灑脫放手。”我雲淡風輕的對他說著。言語裏的灑脫,讓一旁的塵飛,傻眼是的怔然的看了我很久。對於他的注視,我永遠都顯得有些怯弱,我怕一不小心,他會看出我的偽裝,我臉上熱浪滾滾,羞澀心虛的避開了他的注目。

“一直以為你活的很累,沒想到你能看開,這點令我折服。”塵飛毫不掩飾他的驚歎。

“是嗎?希望這樣做對誰都好。”我釋然一笑,迎上他漸漸舒展的容顏,先前的誤會,不解而散。塵飛或許不知道,無從選擇和看開無關。

“心兒,從此後,我會努力給你完整的生活,請讓我給你那份安定。好嗎?”塵飛突然激動的說道。熱辣辣的眸光,讓我無從躲閃,俊朗的臉龐上,眼中的深切,尤其惹人注目。

“你說的是真的嗎?”我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他心中有個我永遠不能企及的位置。我有些灰心的想。

“言語是不能證實一切的,如果你願意,請給我照顧你的機會。”他永遠都是那麼不經意,辨不出真假。讓人想拒絕,又充斥著不舍。

“等我安定下來,我自己能照顧自己。現在,我沒有地方去,所以,隻好暫時打攪你。”我撇開感動的思緒,有些生分的說。我應該試著去堅強,去獨立。不然,我會遭遇第三次這樣的經曆。

“好!這可是你說的哦,不許反悔!”怎麼變臉比六月的天還要厲害?我怎麼有種怪怪的感覺,放佛在做一場交易,把自己買了?!

走進迷霧籠罩的幽幽山林。走完了和孤兒院有關的地界。一路上。我不知回了多少下頭,而塵飛,也是走一步,便駐足一下,好讓我能跟上他的腳步。在渡河邊,悵惘了好久,我在想翼還不會再來找我?當這種想法滋生時,我急忙掐段不舍的想法。隨後,仰天一笑,不可能了吧。

“累嗎?”一踏進山中,塵飛提著沉重的箱子,喘著起,輕微的問。我粲然一笑,連連搖頭。不知道箱子裏裝了些什麼,望著塵飛額頭上清晰可見的汗珠,內心心疼激蕩開來。

忙說:“塵飛,我們歇一會兒再走吧。”

他會心一笑。“看吧,還說不累。”我輕輕的微笑著,沒有言語。他放下手中的箱子,向我走近,用手輕輕點點的為我擦去額頭的汗珠。而後,不停舞弄我額前零散的碎發,我臉上頓時溢出溫熱,不一會兒,紅暈爬滿整張容顏,好比流著細汗的嬌豔杜鵑花。我哽住呼吸,壓抑著羞澀,提手也為他擦拭著臉上滲出的晶瑩。

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不自在。壞壞的取笑道:“還不好意思呢?笑著的你真狼狽,頭發粘連在額頭上,還滲著汗,你想想像什麼吧?哈哈哈哈哈哈……”他說完一陣狂笑。

我被他笑得有些無地自容,越想心越焦急。現在沒有鏡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如他說的那般狼狽,看他笑得那麼開心,我在心裏惡狠狠的咒罵道:笑,笑岔氣最好!我猛地轉身,蒙著臉,朝河邊跑去。塵飛看我一路疾跑,頓時收起笑聲,擔心的在我身後著急的喊:“心兒,別生氣,我開玩笑的,快停住!”難道他以為我要跳河嗎?我心裏一下子萌生一種念頭,不聽他的呐喊,心想,整整他也好。我沒有要停下的意思,相反,腳下的速度提升了不少,以前沒有發現自己這麼能跑。

“如心兒!我生氣了!”在我沒有跟隨他的意誌後,他有些憤怒的威脅道。哼,自大的家夥,什麼時候才能不那麼霸道呢!

“你讓我停我就停嗎?我偏不!”我轉過一下頭,喘著氣,邊跑著反抗的回道。在我說完這句自認為十分有個性的話後,就被他那雙強有力的大手給鉗製住了,我想此刻才叫真正的狼狽吧,像隻螃蟹。

我眼裏露出一抹凶光,惡狠狠的瞪著他。一邊掙脫,一邊毫不示弱的對視著他那著了火的眼睛,那眼裏的意味,足以讓我感覺他在宣揚他的勝利,還有那深不見底的怒氣。仿佛在心底自得的奚落我,你跑啊,你跑啊……哼,了不起,真想鑽進他的肚裏把那朵花給摘掉。神氣的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