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教授走了之後,教室裏的其他學生都齊刷刷地看著苗小央。在這個漂亮而神秘的轉校生走進來時,便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更加沒想到的是,那個老古董居然主動問起這位女生的名字。這可真是一件大奇事!
想想自從他們進校以來,老教授每堂課上就講著自己的,也不管他們聽不聽得懂。有的人滿腹經綸,知道怎麼運用自己的墨水,但要他把自己的畢生所學教授給別人,那卻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他隻能照本宣科。
而這位老教授,就是這種人,因此久而久之的,大家都覺得上他的課很無聊,可因為學分的事情,又不得不來。教授在講堂上講得口吐飛沫,但學生們在下麵卻是做著自己的事情。
當然,像這種主動問學生名字的事情,還是第一次。
不過,這裏的學生。特別是那些對苗小央壞有好感的學生來說,老教授卻是幫了他們一個大忙。苗小央……原來美女的名字是如此地可愛。如果能同她發展一點同學情誼以外的關係,那就是再好不過了!
苗小央沒想到自己這‘半路出家的和尚’,居然也能同大家合得來。當即和前來同她說話的同學們交換了電話號碼,而那些坐在角落裏沒能同女神說話的男生,卻是大呼著心碎了。在知道苗小央住在校外之後,更是心碎得不能自已。
不過短短半日,‘苗小央’這一名字便傳遍了整個校園,甚至有人預測這將是學校蟬聯四年的校花。待這些話傳到楊榮耳邊,已經是升級版的了:校花苗小央和學校第一才子是情侶,是為了愛人,苗小央才轉到這所學校來的,兩人出雙入對,這煞旁人……
楊榮打探了一番,便知道苗小央和那個什麼才子的在同一個班,然後給苗小央指路的人,是那個才子的好朋友……聽著周圍同學的談話,楊榮臉色變黑,手中的圓珠筆也折斷了。找到苗小央的教室,看到對她不斷地獻殷勤的男生,臉色更黑了。不動聲色地走過去,麵無表情地說道:“我們回家了。”
‘轟……’苗小央的臉變得通紅了。周圍的男生看到楊榮,紛紛有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原來,女神已經名花有主了,這真是比悲傷更悲傷的事情!
仿佛感覺不到那些打探的視線般,楊榮旁若無人地把苗小央的書收好,然後拉住她的手往外麵走去。
“阿榮,我,我們現在就回家嗎?”直到出了校門,苗小央都還暈乎乎的。
楊榮點點頭,把自己的圍脖取下來,給苗小央圍好,“最近還有些冷,小欣感冒了。”
苗小央不自然地點點頭,幸福來得太突然了啊喂。
他們所租的公寓離學校不遠,走了十來分鍾便到了。苗小央走到廚房,隨意做了一頓飯。待收拾好之後,走到客廳,坐在楊榮身邊。想到昨晚的事情,苗小央眼神黯淡下去了。她始終不相信楊榮會害自己,她需要一個解釋,一個讓她不會對楊榮失望的解釋。
“阿榮,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那是怎麼回事了嗎?”苗小央低聲問道,低著頭,掩住眼底的緊張。
楊榮手頓了一下,關上書頁,抬起頭看著苗小央,神情複雜地說道:“因為,你必須待在我身邊,你是我的貓,”
苗小央嘴角下垂,果然……真的是把她當貓而已啊,這不是很正常的嗎?可心底的苦澀又是怎麼回事?“我為什麼必須待在你身邊?”她是獨立的個體,有自己的意識,想要待在哪裏,自然就是待在哪裏了。
楊榮搖搖頭,眼睛裏閃過一絲無奈,“小央,你不明白的。”楊榮握緊了拳頭。如果你不待在我身邊,我怕你會遭遇不測,那些我在黑暗中看過的畫麵,我不想讓它變成真實。
苗小央雙眼染上了一層霧氣,帶著鼻音說道:“既然我不明白,那你就跟我說清楚啊!你讓我一個人不安地去猜測,這樣我會很難受的!”昨天晚上楊榮離開之後,她便一直睜著眼睛,想這件事情,可無論她想了千遍百遍,還是想不通。“我也是有想法的好不好,”
楊榮看到苗小央通紅的雙眼,把她摟進懷中,“小央,對不起,對不起……”
苗小央很失望,楊榮隻會說對不起,其他的,卻是沒有對她說。難道,她就不值得他信任嗎?既然這樣的話,她也沒有待在這裏的必要了!
“你要去哪裏?”看到苗小央掙脫了自己的懷抱,站了起來,楊榮心裏一慌。
苗小央深深地看了楊榮一眼,說道:“我要回奶茶店,我不在這裏了,我現在就打電話給楊青憐,讓她把學校的事情幫我解決了。”說著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我不準!”楊榮大聲地說道。走上前一把奪走苗小央的手機,扔到了地上。
看著破碎成渣的手機,苗小央眼神變冷了,一句話沒有說,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楊榮認輸了,走過去拉住苗小央的手,“小央,你不能離開我,你離開我會死的!”如果不是不得已,他是不會把這句話說出來的。
苗小央放棄了掙紮,錯愕地看著楊榮,想要從他臉上找到一點蛛絲馬跡,可他的表情,是那樣地真實、那樣地天衣無縫。苗小央強笑道:“阿榮,你不要跟我開玩笑,這種玩笑……開不得,”死亡,是一個多麼可怕的詞。
楊榮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著苗小央,感覺到她的手越來越冰冷,眼睛裏閃過一絲心疼,“小央,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不敢讓你離開我,你離開我,真的會死的。”
苗小央心裏咯噔了一下,一字一頓地說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楊榮拉著苗小央的手,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才緩緩開口:“小央,如果我說,我能看到未來發生的事情,你相不相信。”
“這……”苗小央想說這根本就不可能,可想到貓族本來就是一個異類的存在,而與貓族有著牽扯的楊榮,自然也可能是一種特殊的存在。
“小央,前段時間,我便發現自己能預言到未來的事情了。”而那些預言,大多數都是與苗小央有關的。關於死亡,關於流血。
在無盡的黑暗中,小央求救的聲音充斥著他的大腦。小央痛苦的呻吟,布滿了整片黑暗,他想要找到小央,但每一次都是徒勞無功。他總是聽到有一個聲音在自己的耳邊說著:“小央快死了,你救不了她的,你隻能看著她死去。”
待小央出現在他眼前時,卻是再也聽不到她的聲音了,再也看不到她澄澈的雙眸。
看著自己在乎的人在自己眼前死去,是一種什麼感受?楊榮感覺自己的心開了一個大口,痛不欲生但卻發不出聲音。
每每閉上眼睛,看到的便是小央閉著眼睛倒在血泊當中。楊榮感覺到了一種深入骨髓的無力感。
“也許,這隻是夢而已呢,”苗小央靠近了楊榮些,安慰著說道。潛意識裏不相信楊榮具有了預言能力。聽到他說的那些話,心裏受到了極大的震撼。看到楊榮眼底的疲倦,苗小央有一種深深的愧疚感。
楊榮搖搖頭,“小央,我能看到很多馬上要發生或者很久之後要發生的事情,我一開始也是不相信的,可漸漸的,我看到的那些畫麵都成了真……”
苗小央從腳底生出一股涼意,死亡……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了。
楊榮整個人散發著頹廢的氣息,“我知道,我看到的那些畫麵都會成為現實,但是……”楊榮雙手緊握著水杯,“關於你的死亡……我卻是沒有看到確切的日期,我不知道會是在今天,明天,還是在幾年以後,幾十年以後。所以,我不敢去冒險,我隻能讓你待在我的身邊。”
苗小央苦澀一笑,“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死亡,是避免不了的吧?”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死掉。如果死了,爺爺怎麼辦?哥哥怎麼辦?阿榮怎麼辦?她一點都舍不得離開大家啊,這一刻,苗小央迫切地想要回到奶茶店,然後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帶著所有人回到狗尾巴山。在內心深處,一直覺得狗尾巴山是最安全的,隻要到了哪裏,仿佛就什麼壞事都不會發生。
楊榮看著苗小央神情的變化,眼睛裏閃過一抹幽光,癡迷地看著她,“所以,小央,我怎麼會讓你離開呢,隻有待在我的身邊,才能確保你的安全啊。”
“你怎麼知道待在你身邊我就安全了?說不定我還要牽累你呢……”苗小央有些自暴自棄地說道。有些口渴了,但卻不敢去接飲水機裏的水來喝,她總覺得那裏麵被楊榮下了藥。
楊榮眼神變得有些茫然了,是啊,我怎麼就確定你待在我身邊就安全了呢。我剛從牢籠中被解救出來,連保護自己都成問題,怎麼去保護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