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等下要和王家的人解釋,楊老爺更是心累了,難道要和王家的人說,自家閨女生性風流?
“三個月後,如果李小子沒有來兌現承諾,你就必須聽從我的安排了!”到時候,倒是不介意和他鬥個你死我活了。
楊玉寧感激地看向楊老爺,“謝謝阿爹!”
三個月後,李羽金榜題名,在眾人的簇擁中來到楊府,跪在楊老爺麵前,“楊老爺,我是來提親的!我要用八抬大轎把阿寧娶回家去!”
看熱鬧的人們不住地交頭接耳,這李狀元莫不是高興得昏頭了,誰不知道楊府的千金小姐是一個肥頭大耳的豬婆,麵容奇醜無比,誰願意整天對著這樣一個醜陋之人啊。也難怪人家能高中狀元了,果然是審美都與常人不同啊。
李羽聽到那些人的談論,低下頭,這一切,都是阿寧的傑作吧。
楊老爺呼呼地吹著胡子,命人把李羽帶來的聘禮抬進去。哼哼,怎麼看這小子都不順眼,就算是當了狀元又怎樣!
“好了,你去看一下那丫頭吧,她等得可久了。”楊老爺走到李羽身邊,讓他起來,輕聲說道,隨後禮貌地讓門口看熱鬧的人們離開。
“阿寧,我回來了!”才走到楊玉寧所在的院子裏,李羽便躍過前頭的仆人,走到楊玉寧的房間,大聲說道。
楊玉寧滿臉淚痕地看著李羽,“我知道你不會辜負我的。”這三個月的相思苦,讓她流盡了一生的淚水。
楊老爺早就派人在院子裏守著,因此在李羽要靠近楊玉寧房間的事情,形成了一堵人形牆,把楊玉寧和李羽阻隔在牆的兩邊。硬是把一對有情人,生生地拆開。
“阿爹!你這是做什麼!”楊玉寧臉色鐵青地吼道。
楊老爺和楊夫人從閣樓裏走出來,站在那人形牆前麵,“這新人成親之前,是不可以見麵的!你,我管你什麼狀元不狀元,快給我滾回家去籌備婚禮!”原來,在決定給楊玉寧和李羽一次機會的時候,楊老爺便差人得到這兩人的生辰八字,請術士給算了一個良辰吉日。隻是沒想到,這良辰吉日竟然就是在李羽歸來的第二天。
“……”楊玉寧和李羽啞口無言。
李羽再次對著楊老爺跪了一下去,“謝謝嶽父大人!”
楊老爺趕緊上前把李羽扶起來,“虧你還是狀元呢,連男兒膝下有黃金這種事情都不知道。好了,趕快滾回家去吧,我看著就心煩!”說著手疊起放在背後,仰著下巴走了出去。他家女婿,果然就不是人中龍鳳啊!終於可以在那些老小子麵前炫耀了。
晚上,楊夫人拿著一個鐲子來到楊玉寧的身邊。
“阿寧,”楊夫人輕聲叫道。
“阿娘!”楊玉寧放下了手中的新衣,抬起頭看向楊夫人,隨後不明顯地皺了下眉,阿娘看起來有些不對勁。
“阿寧,這是你外祖母傳給我的玉鐲,現在你要出嫁了,我便把她送給你,”隨後把玉鐲放到楊玉寧的手上,同她說了一些體己的話便離開了。
“阿娘怎麼了?”楊玉寧暗想道,手上的玉鐲,卻是怎麼樣也解不開了。
把這一切看在眼裏的羽偌臉色鐵青地說道:“那個玉鐲,有問題,”但楊玉寧卻是什麼事都沒有。
第二日,李家狀元果然用八抬大轎來接親。
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事情了。
在這萬家燈火的掩藏下,一切陰謀,在有序進行。
“小央,怎麼辦?”看到楊府的黑氣轉移到李府,羽偌擔心地問道。
苗小央偏過頭無奈地說道:“羽偌,在來之前我就給你說過了,我們無法幹預這裏的事情,隻能,看著它們的發生。”這便是她不輕易使用時間回朔的原因。隻能靜靜地看著好或者不好的事情發生,但卻不能給予幹預。
羽偌失落地低下頭,手放在窗戶上。
“那個玉鐲裏放著的,應該是今天晚上才會發作的春藥。楊阿姨的阿娘,被怨魂控製住了。”
隨後,他們便來到了一個茅草屋裏,也看到了一對新人的婚禮。隻是,賓客們吃了晚飯之後,便陷入了昏迷當中,唯一保持清醒的,隻有新郎。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新郎震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切,哆嗦地後退一步。他想要逃,但卻被村裏的幾個長老抓住了。“你,你們想要做什麼?”新郎佯裝鎮定道。
長老們冷冷一笑,“當然是製造出海神!”說著把全身癱軟的新郎放進牛車裏,往鎮上的李府走去。
“這是我的父親,”羽偌苦澀地說道。原來,真相是這麼地殘忍,她是真的不被期待的存在。
到了李府,眾人把馬車停在後門,在楊家管家的接應下,把新郎送到了新房。
“小子,這是神給你安排的任務,你千萬不要辜負他的期望!”村長拿出一顆入口即化的藥丸,塞進新郎的嘴巴裏。隨後,他們把新房反鎖上,從窗口離開了。
而屬於楊玉寧新郎的李羽,卻是被一些不知名的人綁著放到了河邊。待終於擺脫了束縛,他使勁地往家裏跑去,在眾人同情的目光中來到新房。
“阿寧,阿寧怎麼了?”李羽哆嗦著問道,旁邊的楊老爺卻是不住地捶胸頓足,“我家這是造了什麼孽喲,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早上丫鬟來到新房,準備給新人們洗漱,但看到的卻是兩具糾纏在一起的赤裸裸的軀體,其中一人,是李狀元的新娘,而另一人……
丫鬟手中的盆子,走到李老爺那裏去把這件事情說明。但不知怎麼的,一會兒李家新婦在新婚當晚和野夫苟合的事情,便傳遍了整個鎮子。
李老爺和楊老爺這才知道,這就是一個陰謀。
“這楊家的女兒,我們不娶了!”李老爺氣呼呼地說道。
“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李羽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不待李老爺解釋,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看到地上雙眼呆滯的兩人,李羽心裏一陣悲涼。床上的那抹紅色,更是刺痛了他的雙眼,桌子上的早生貴子,更是形成了一種諷刺。更可悲的是,他居然對那個呆滯的人恨不起來。
“阿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羽拿著被褥,包裹住楊玉寧的身旁,蹲在楊玉寧身旁,輕聲說道。想要碰觸下她的肩膀,但想到了什麼,又把手收了回去。
聽到李羽的聲音,楊玉寧僵硬地轉過頭看著他,抱著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毀了,一切都毀了,她的愛情,她的人生,全部毀掉了。
“羽郎,我配不上你,”想到了什麼,楊玉寧繼續道:“不,羽郎,你必須馬上走,否則,否則那些人會針對你的!”
“阿寧,我的阿寧,”李羽痛哭道,上前抱住楊玉寧,“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是我的錯,如果我昨天晚上沒有喝酒,就,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了。”
地上的男子諷刺一笑,“即便是你百般小心,他們也會想方設法把你捉走的!我,和她,是被惡魔選中的人啊,說不定,她的肚子裏已經孕育出惡魔的種子了!”
李羽上前一腳踢在男子的肚子上,又打了他一拳。“你為什麼要對我的阿寧做這種事!你想要她,你和我光明正大地競爭啊!為什麼要做這種毀了她的事情。”看著連頭部也埋藏在被褥裏的阿寧,李羽更加憤怒了。
男子苦澀地搖搖頭,推開李羽,“你知道嗎?昨天也是我成親的日子!我正準備著去接我的新娘,卻被那些人帶到這裏了。我們都鬥不過他們的……”被惡魔賦予了能力的人,他們拿什麼來和他們對抗。
經過男子的敘述,李羽和楊玉寧才了解道,這一切,不過是一個江湖術士的陰謀。對方告訴村鎮的幾個長老,在這片海東方的盡頭,埋藏著無數的金銀珠寶,若是能得到,便可以富可敵國。然而進入這片海卻是要經過無數的暗礁,還有妖怪的獵殺。
唯一能逃過海上危險的方法,便是造出一個力量無窮的海神,得到她的庇佑,這樣一來,才能順利到達東方,得到那些寶藏。
李羽癱軟地坐在地上,把不斷哭泣的楊玉寧抱入懷中,麵如死寂地看著對麵的男子,“難道,我們就隻能坐以待斃嗎?”
男子點點頭,“聽你家娘子的話吧,你趕快逃走,他們,是不允許打亂他們計劃的人存在的。”
楊玉寧揭開被褥,從自己的袖口裏拿出一個黑色的同心結放到李羽的手中,“羽郎,這是,我在你離開的那三個月裏編織的,還沒有髒的!”楊玉寧強調道。
李羽握住楊玉寧的手,“要走,我們一起走!阿寧,我不嫌棄你的,”無論你遭遇了怎樣的事情,在我心中,你永遠是那個我心愛的姑娘。
楊玉寧搖搖頭,“我和這位公子,都是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