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真宗景德元年,北宋在皇帝親證下士氣大漲大敗遼國,反而簽訂了“澶淵之盟”,宋真宗與遼國在澶州定下了停戰協議,約定鬆遼為兄弟之邦,規定宋每年贈遼銀十萬兩,絹二十萬匹。
黎明的號角聲吹響了整座城,曙光揭去夜幕的輕紗,旭日披著烈烈的酒氣上升。
得到消息的司徒羿憤憤不平地拍著桌子,在諸多大臣麵前表露為死去的將士不值,為大宋不值。
憤怒令他忘了這社會的現實,雖然麵前的大臣各個點頭讚同,對趙恒的決定有頗多不解,但是在座的人貪念永無止盡,都想著將前麵的阻礙除掉,自己便可向上爬一節。
金黃的月光劃過精致的角樓,給高牆內灑下一片朦朧昏黃的光,寢殿裏的燭火隨著人聲的震顫時不時地抖動著。
“真有此事?!”一粗獷的聲音從簾子後傳出。站在案邊的大臣唯唯諾諾地低著頭,心中卻為皇帝憤怒暗暗叫好。
“是的,祥龍降落司徒府,司徒少將軍竟親手將她擊傷。不管怎麼說,皇上才是真龍天子,少將軍有殺龍之心……恐怕……”
“講下去!”趙恒壓抑著心中的怒火,命眼前的大臣稟報。
“就算他並沒有殺龍之心,可是祥龍出現在司徒府,我大宋便大敗遼國,萬一傳出去恐怕人心不穩。”顫抖的語調表露了他內心的恐懼。
趙恒站離床沿,長滿粗繭的老手掀開簾子,略有所思地看向透著月光的窗,陰冷的眸子裏射出一道寒光,一本正經地吩咐道:“司徒府與妖龍相勾結,居心叵測,必滅!”
大臣驚慌抬頭,故作冒死覲見,道:“少將軍對大宋功不可沒,請皇上三思啊!我們隻要找出妖龍除之便可……”
趙恒決絕地甩過衣袖,劍眉上翹:“下去吧!”
“皇……遵旨!”大臣一臉痛心的樣子,唯唯諾諾地退出了寢殿。
床內側,妃子不解地看著滿臉憂鬱的趙恒:“為何要滅司徒?大宋敗遼他功不可沒啊!難道就因為這傳言嗎?”
“睡吧,後宮嬪妃不得參政。”他簡單地答道。
閉上眼,他想起了宋軍凱旋回歸,城門口百姓的歡呼聲,無不是衝著司徒羿。而這次他親征大歸,京城卻安靜得出奇,通往宮門口的街道像是一條死街,一個人也沒有。祥龍歸司徒!不可能!他才是天子!
一片黑壓壓的雲慢慢將月亮給遮住了,宮內刹那間變的漆黑一片。殿中沉重的呼吸聲久久不能平息。
天蒙蒙亮,月色還未全褪,靠著假山的祈芸便聽見了一陣混亂亂的腳步靠近司徒府,來人不少。
“把這裏通通圍起來,不能讓任何人逃走!”站在最前方的官員命令道。
司徒羿聞聲而來,恭敬地朝官員行禮:“敢問大人,司徒這是犯了何罪,要將司徒府圍得水泄不通。”
官員冷笑:“皇上口諭,你司徒羿毀我大宋祥瑞,竟射殺祥龍。導致此次與遼談判位處下風。免去司徒一族封號,誅滅九族,違抗者,立斬!”
司徒女眷皆躲在房中,等著闖入的侍衛抓人強行帶走。幾個忠實的家丁為主子叫屈,紛紛死於亂劍之下。
“我是冤枉的,我要麵見皇上!”司徒羿看著一個個倒在血泊中的隨從,揮劍擋下幾個侍衛的利劍。
“司徒羿,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已經不想再見你了。你還是束手就擒吧,”官員慢慢走近他,在他耳邊嘀咕著,“皇上凱旋而歸,竟無人迎駕。你說……皇上還不忌你!”
司徒羿斜睨著眼,對朝廷大失所望,揮劍而起,嚇得奸臣連連後退。
“少將軍,你可別目無王法,天子腳下斬殺官員,”奸臣退至石階,“束手就擒,皇上也許還會念在你的戰功給你留具全屍。”
司徒羿冷笑著,流下痛心的淚:“我司徒一族為了平定遼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可如今竟落得這般田地。”
手中的劍舉起,落下……斬在石階上。奸臣見司徒羿背後中箭,倒在身邊,驚嚇地往上挪了挪,站在高處,向侍衛命令著:“不可放過一個!”
假山後的祈芸心驚膽戰地看著這一切,原來人間的殺戮竟是這般殘酷,鮮血淋漓。若現在衝出,並定暴露身份。人心難以琢摸,若因為救司徒羿而被斬殺,那自己豈不是再也回不了龍宮了!
看著他氣息奄奄,回想著滿月日他看自己的眼神,他射來的火球……祈芸垂下眸子,又睜開望向天際。縱身而起,粉紫色的神龍在司徒府上空騰飛。
“放箭!放箭!”奸臣恐懼地大喊。
司徒羿撐著眼皮,迷糊地覺得龍身離自己越來越近,直至身子被架在空中。嗬!一條被他射傷的龍竟會為了救他涉險,而外表深明大義,胸懷天下的皇帝竟為了小事而滅他全族。真是伴君如伴虎,在朝廷中若無功績,則被他人視為廢物,也許皇帝一不順心就會拿他們殺頭解悶。而功績累累的他,還是被扣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騰飛中,祈芸感受到背上冰涼的淚滴,無奈地望向前方的山村。原來,他也會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