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符門的人,怎麼敢這麼囂張?”
在池圭的身影消失之後,青雲宗就如同被人從熟睡之中吵醒了一般,整個宗門之中突然出現了很多議論的聲音。
“兩個長老,加上宗主都在哪裏,為什麼不出手製止她?”
“難道這玄符門的氣勢已經有要蓋過青雲宗的架勢了嗎?”
“你這人怎麼說這種話?玄符門的聲勢怎麼可能會超過我們青雲宗?”
“論建宗時間,我們青雲宗與其不相上下,再看修士,化神期的修士我們青雲宗內便有兩位,更別說常年在外的周衍長老。再說化神期以下的修士,元嬰期、金丹期、築基期、練氣期又有哪個境界的弟子是他玄符門所能比得過的?”
“但是我可聽說,當今修真界,修為最高,實力最強的兩個修士可都是在玄符門,一個是上一任玄符門的門主,據說是在哪個陳易結丹之後便消失不見了,不知道是去了哪裏。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名為費禮的前輩,便是現任的玄符門門主,依然是如今修真界實力最強者。”
“哪有什麼?如今看起來玄符門也不過隻是兩個化神期的修士,還有一個是剛剛突破到化神期境界的,又怎麼跟我們青雲宗的長老相比?”
“如此說來,實力的確是我青雲宗要略勝一籌?”
“什麼叫略勝一籌?師妹你還是太過小心謹慎了,這樣的一個局麵,稱之為碾壓也不為過啊。”
“就是!”
“不錯,我青雲宗現在是修真界的領頭宗門,以後也必然會是青雲宗的領頭宗門。”
一道又一道的議論聲接連響起,漸漸的已經改變了他們最開始想要談論的話題而這些人卻不自知,就在這些人陷入某種臆想出來的局麵中時,突然一道聲音出現,然後讓整個場麵都變得安靜了下來。
“可是玄符門的陳易,我們這一輩的修士當中,有誰可以比過他嗎?”
此言一出,之前還有些興奮的眾人聽見之後卻是變得啞口無言,場麵頓時變得有些詭異的安靜起來。
可這般的場景也沒有持續多久。
“不就是一個陳易?一個踏入了魔道,讓人欲除之而後快的修士罷了,有什麼好擔心的?”
“此次遺跡之行,沒看見冼童師兄也明顯的得到了很大的造化嗎?那一身的靈氣波動,十年之內不是必將突破到元嬰期的境界?隻要冼童師兄突破到元嬰期了,陳易又有何懼怕?”
“不錯!而且,按照如今這種情況看來,陳易能不能修行到十年之後可能還是一個問題吧?”
“就是!我們就不要在這裏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了,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去好好的修行。”
“諸位,那我就先撤了。”
“我也是...”
這番談論,來的也快,去的也快,就如同這些人聚集在一起,並不是為了討論剛剛玄符門池圭所做的事情,而隻是為了從自己的同門口中聽見關於陳易的信息,以及他們對陳易這件事情的態度罷了。
如今既然已經聽見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那麼還留在這裏有什麼用?畢竟,有不少修士還是之前在演武場打出了真正火氣來的人。
就在這些青雲宗弟子作鳥散的時候,冼童的院子之中剛剛收回視線轉身準備離開的冼童身形卻是停了下來,然後就見冼童向著前方人影行禮道:“冼童見過長老。”
“嗯。”隨著一道短暫的聲音傳出,頓時冼童的身前出現了一道人影,赫然就是邵逸。
立起身後的冼童卻是又向著邵逸行了一禮:“見過祖父。”
麵對冼童的這番稱呼,邵逸卻隻是點了點頭,然後向著一旁走去。
“玄符門的態度我們已經看見了,看樣子這個事情對於玄符門的人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
“隻是一個池圭而已,她是陳易的師父,有這個身份在這,難道她可以代表整個玄符門的意思?”冼童當即就開口道,似乎剛剛站在這裏這麼久就是在考慮這個問題。
邵逸走到一處石凳坐了下來,然後看了冼童一眼,眼底的深處似乎閃過了一絲不喜,然後才緩緩說道:“你修行的時間尚淺,而且沒有接觸過玄符門的弟子--當然,我說的是如今已經是元嬰甚至化神期那一輩的玄符門弟子。”
“如果有這個機會,讓你真正的接觸到這些人了,你就會發現玄符門跟你想象之中會有很大的差別。”
“這也是之前玄符門一直選擇關閉山門的原因。”
“如今因為這個陳易卻是再次將山門打開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好還是壞,畢竟按照這個情況下去,加上陳澤也不在門內,這個玄符門必然會變成另外一個樣子。”
說到這,邵逸的語氣滿含可惜的意思,如同在不自覺的感歎一聲。
隻不過,旁邊的冼童在聽見邵逸的這聲感歎之時,卻是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他沒在玄符門內?”
“難道傳聞是真的?”
“真的觸碰到更高層次的境界了?”
一連三個問題被冼童脫口而出,饒是問完這三個問題,冼童還是一臉震驚的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問這些問題的語氣是如何的。
邵逸見狀,倒也沒有多說什麼,這個流言他自然也聽過,隻不過因為境界的問題,他比那些人要知道的更多,所以自然會明白所謂的觸碰到了更高的境界不過是無稽之談罷了。
事實雖然是這個事實,但是按照他所收集的消息來看,當年陳易突破到金丹的時候,不僅引來了雷劫,好像還引來了一個除了陳澤之外再也沒有人能夠看見的存在,當然,到了現在邵逸也不知道這個消息到底是不是準確的。
畢竟,按照消息的內容來說,當時的陳澤的確是有些詭異的動作,但也隻是曇花一現罷了,按照這樣的猜測,能夠猜測出這樣的一個結果已經是腦洞大開了,但是如果想要證明消息的真實性,那就遠遠不夠。
想到這,邵逸的眼中再次浮現出一股無奈的神色,自己在化神期的境界已經這麼多年的時間,早已遇到了那層障礙,但是站在那層障礙之前,就如同那蚍蜉站在樹前一般,絲毫想要突破這層障礙的心思都沒有。
再往上難道真的還有更高境界的存在嗎?
想到這,邵逸突然微微搖了搖頭,這樣的舉動倒是讓一旁的冼童有些莫名其妙,隻不過他也沒有膽子開口去問。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邵逸幹咳了一聲,目光深邃的看向了一旁冼童然後問道:“事情準備的如何了?”
“隻要陳易受不了這般流言的刺激,我必然會給他一個想不到的結果。”冼童聞言,目光一閃,自信的說道。
“事關重大,你這一環雖然算不上關鍵,但也是及其重要的一點。一旦出了意外,對後續的事情也有極大的影響。”
“記住了,獅子搏兔亦用全力,更何況如今看起來你才是哪知兔子。”
平淡的話從邵逸的口中傳出,說完之後邵逸便沒有絲毫停留起身便走。
身後的冼童目露鄭重之色,向著邵逸離去的身形行了一禮隨後緩緩站起,豎在身旁的雙手卻是已經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良久,冼童才歎了一口氣,眼中露出無奈的神色,轉身走入了房間之中。
池圭的上門挑釁,來的極快,去的也極快,就如同路過一般,揮出一擊便走。
準確的來說是兩擊。
一擊之下玄符門的弟子有不少因此而氣息紊亂,一時之間青雲宗內便有上百修士修為受到了影響,當然,此種影響可大可小。
兩擊之下,可謂是狠狠的在青雲宗這個巨人的臉上打了一個巴掌,可偏偏這一巴掌過後,身為巨人的青雲宗光有兩隻粗壯有力的手臂,卻沒有絲毫還擊的意思。
於是,池圭前往青雲宗打臉的事情就這樣被人還是傳了出去,不過真正要形成一種什麼風向的輿論還是需要一些時間,這個時間一直到池圭出現站在驅獸宗前也沒有抵達。
如同之前青雲宗那般的,池圭再次故技重施,隻不過跟青雲宗自詡修真界領頭宗門不同的是,驅獸宗並沒有這樣的覺悟,在池圭出手之後便有一個突破到化神境界幾百年的修士跟池圭戰到了一起。
當然,在驅獸宗化神修士有意的引導下,兩人的戰場遠離了驅獸宗所在的位置,至於具體去了哪裏倒是一時之間也沒有人能夠知道。
這樣的事情,其實對於整個修真界來說也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但是因為雙方境界修為的原因,還是在修真界內掀起了一股談論的風向,當然,這也是後話了。
就在池圭離開玄符門的時候,元晨山上陳易的院子當中,某一刻房間之中的陳易睜開了眼睛。
睜眼的刹那,貼在其額頭的符籙之上符文隱去,靈光也緩緩的消失,使得整個屋子之內隻剩下一雙明亮的眼睛。
左手抬起,一張符籙落在陳易的手掌之中,接觸的刹那,隱隱可見陳易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笑容,然後房門打開,陳易走出了房間。
一邊走向某個方向,一邊拿出了另外一張符籙,然後陳易將神識沉入了其中,符籙之上光芒一閃然後消失。
彈指過後,符籙之上又有靈光一閃,陳易見狀再次沉入了神識,當陳易目光看向遠處的時候,陳易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鬱了幾分,接著就見陳易虎虎生風般的走出了自己的院子。
最後陳易停在了另外一處院子前,隻不過隨著陳易走向這個院子大的過程,他臉上的笑意緩緩消失,更是站在院子前的時候笑容已經消失不見。
這院子,散發的寒意,讓陳易感覺自己好像再次來到了極北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