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境界的啼魂獸,即便在少年跟老者的口中是那麼的不堪,但是這個不堪也隻是對於這兩人而言,而從之前陳易的反應看來,即便是這不知道經過了多久時間洗禮後的啼魂獸殘留魂力,在陳易的麵前出現也依然會顯得陳易有些渺小。
當然,這個渺小說的隻是不在這個世界當中,而是麵對陳易的肉身之時。
此時的陳易眼睜睜的看著那團灰色的光芒筆直的衝向自己,按照這種情況來看,陳易也是明白了過來,一旦被這團灰色光芒落在自己的身上,那麼絕對是一個陳易不想看到的結果,隻不過看如今這灰色光芒與其身後清字符的距離,再看看兩者的速度,分明再清字符追上灰色光芒之前,這團灰色光芒已經落在了陳易的身上。
目光直勾勾的盯著灰色光芒,陳易眼神有些鄭重卻也沒有生出什麼其它的表情。
然後就見灰色光芒來到陳易的身前,即將落在陳易身軀之上的時候,陳易迅速的抬起了右手,緊接著那團灰色的光芒被陳易直接抓在了手中,哪種感覺就好像有人向著陳易扔了一塊圓石,然後這塊圓石被陳易抓在了手中一樣。
恢複了本來麵貌的啼魂獸臉上滿是驚訝,但是無論它怎麼掙紮都無法從陳易的手中掙紮出去,隨後就見一道絕望的神色浮現在了啼魂獸的臉上,緊接著哪個清字符來到了陳易的身前,沒有絲毫停滯的又湧入了啼魂獸的體內。
刹那之間,沒有發生任何的異樣,而本來抓著啼魂獸的陳易的左手頓時變成了緊握的拳頭,啼魂獸就在這刹那化作了無數細小的顆粒出現在陳易的拳頭周圍,好像是將陳易的拳頭包裹住了一樣。
就在陳易剛剛想要做出舉動的時候,包裹其左手的細小顆粒頓時從其中有著一縷灰色的煙霧飄出,當然這縷煙霧看起來並不像那尋常木頭燃燒後熄滅的煙霧,而是給人一種飄渺的感覺,讓看見其的人心中會升起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煙霧不停的往上飄去,竟是極快的速度便來到了天幕之上,順著煙霧目光往上看去的陳易自然沒有看見哪個在啼魂獸化作一縷煙霧之後就已經消失在了天幕之中的臉龐,能看見的隻是這縷煙霧碰觸到天幕之後向著四周擴散開來,隻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陳易的頭頂之上那恢複了清朗的天幕便又被蒙上了一層灰色的煙霧。
隨著這些煙霧的擴散,陳易隻感覺自己的眼前景象越來越模糊,但是即便如此,陳易的心中並沒有升起危險的感覺,反而刹那之間覺得自己腦海之中變得無比清晰起來,當然伴隨這種感覺出現的還有陳易那越來越重的眼皮,直到某一刻,陳易本來隻是跌坐在地麵之上的身軀開始盤坐了起來,隨後就見陳易如同進入到了一種修煉的狀態。
而天幕之上,哪些灰色的煙霧以極快的速度將陳易此時所處的整個天幕都給遮蔽了起來,並且這個麵積還在不停的向著周圍擴散而去,已經陷入修煉狀態的陳易自然是沒有發現這樣的一幕。
...
山頂之上,老者的身形再次出現,自然是引來了少年的注意。
“結果如何?”少年笑問道。
“明知故問。”老者好像心情也不錯,在少年問出第一句話的時候就回答了,然後老者的目光微微往一旁撇去,在看見卷軸還是哪個卷軸之後,老者也沒有多問。
少年在一旁有些靦腆的笑著。
“此間事了,我也要離開這處世界了。”老者突然說道。
“你就那麼有信心?”少年先是一愣,然後一臉壞笑的問道。
“我自然是對自己的手段有信心,而不是對你有信心。”老者道。
“我們師兄弟這麼多年,師兄你看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少年憤怒的指責道。
對少年早已習慣的老者,自然沒有將少年的這番舉動放在心中,隻是站在原處沉思了一會,然後又將目光停留在了陳易的身上一會,隨後收回目光之後,老者突然伸出了一隻手在哪裏不停的掐指,如同在盤算著什麼。
看著老者的目光似乎越發的沉重,少年也是反應過來了事情有些嚴重,然後眼中也流露出了推算的神色。
而後兩人臉上的驚訝越發的明顯,直到某一刻,兩人推算的舉動同時停了下來,然後四目相對。
“這下可有得頭疼了。”少年眉頭一皺有些苦惱的說道:“師兄,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些事情,要不剩下的這些時間就交給你師兄你管理了?”
明白少年所說的意思,老者竟是二話沒說身形直接慢慢的變淡:“這個果與你與我都有關係,放心,師兄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落入到這種局麵的。”
聞言,少年頓時大喜,就如同那少年遇見了什麼難事在老者說出這句話之後感覺心中有底,背後有靠山一樣,但是就在少年臉上的表情還未來得及擴散的時候,老者已經接近消失的身形又傳出了一句話來:“我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看著的。”
話音落下,老者的身形也是完全消失在了原地。
以少年對老者的了解,這刹那的時間老者早已是離開了這處空間了,所以即便聽見老者戲弄自己的話,少年也隻是急得跳了一下腳,然後便恢複了過來,就好像這個動作是做給誰看一樣。
可是現在這處山頂,除了少年還有那沉浸在修行之中的陳易,哪還有其他的存在?或者說,這整個世界又那還有一個其他的存在?
左右看了兩眼石台,少年目光一轉,然後躡手躡腳的走到了老者所造哪個石台的旁邊:“我看一眼,我隻看一眼。”
少年一邊喃喃道,似乎是說給離去的老者聽的,而後雙手卻是速度極快的落在了哪個啼魂獸的獸骨所打造的盒子上麵。
盒子以極快的速度打開又關閉,讓人不由覺得少年的這一眼到底有沒有看清楚,但是從少年站直身體後臉上的驚訝看來,盒子內的東西他必然是看清楚了。
“真是大手筆。”少年喃喃道,然後轉過頭看向自己所造的哪個石台:“還好更改了一次,不然這以對比還真會顯得我有些小氣。”
說完少年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隻是這道得意的笑容立馬又收斂了起來,眉頭皺的如同山川一樣:“欸,看樣子我也應該早點把這個燙手山芋交出去了,從哪裏來找個替罪羊比較好?九師弟還是十師妹?”
“要不還是十師妹好了?反正師父那麼疼愛她,應該沒有問題的。”
說完之後少年臉上頓時又浮現了笑容,右手握拳猛地錘在自己攤開的左手手掌之上,隨後少年臉上又洋溢著得意的笑容還有一股壞笑。
最後又看了一眼陳易之後,少年的身形也如同之前老者那般緩緩的將要消失在原處,隻不過某一刻少年突然想到了什麼,抬起手指對著陳易一勾,緊接著就見陳易腰間掛著的本來隻要陳易沒有死亡,那便有著他的神識烙印在上的儲物袋突然打開,而後從其中飄出了眾多的血珠。
這些血珠正是當年陳易在跟隨征討修羅宗所獲得的血元,此時粗略一數,竟還有上千顆,看樣子陳易後麵的這段時間並沒有什麼時間去吸收這些血元。
血元出現在陳易的周圍,上千顆看起來還是有些壯觀的,將陳易的身體周圍都給照映成了血紅色,隻不過這血紅的光芒在少年眉頭微微一皺之後便再也沒有落在少年的身上了,而少年的眼中也並沒有因為這上千顆的血元可以增加近六百年的壽命而感到有什麼驚訝,如同對他來說這些可以憑空增加壽命的血元也隻不過是一介凡物罷了。
隨後少年伸出的手指再次憑空一點,也不見有什麼靈氣的波動,哪些血元頓時全部炸開。
這些炸開的血元將陳易紮紮實實的包裹在了其中,如果讓其他不知情的人看來,還以為有人正在修行什麼邪道功法。
做完這一步,看著正井井有條被陳易吸收的血元,少年點了點頭,目光又看了一眼陳易的儲物袋,然後收了回來,緊接著少年的身形也消失在了原處。
於是,這偌大一個水月遺跡當中就隻剩下一個陳易被血霧包裹盤坐在哪裏,無聲無息。
一時之間,時光飛逝。
...
玄符門中,陳易的院子當中,還是之前那般身高的九朵正趴在一處房頂之上,有些圓潤的腦袋放在自己的雙手手掌之中,看上去就如同一朵花一樣,而在雙手的承托下,她臉上的肉竟是堆積到了一起。
“不是哪些進入水月遺跡當中的人都已經回來了嗎?怎麼陳易還不回來?”
“玉劍宗的秦妙婧加上昨天那一趟都已經來了玄符門五次了,每次來都帶著那幾個人,還說什麼是陳易在水月遺跡當中答應她們的事情,如今前來找陳易赴約。”
“依我看啊,肯定是陳易太實在了,必定是在水月遺跡當中被這些人給誆騙了,不然又怎麼會答應這麼多人?”
“都這麼久了,別人都已經回來了,陳易你怎麼還不回來啊?”
“我都好久沒有吃過你做的紅燒肉了。”
聲音越來越低,九朵的眼神也越來越落寞,最後有些無聊的九朵幹脆手一放,趴在哪裏閉上了眼睛。
而在九朵閉上眼睛的刹那,在陳易這個院子不遠處的一個院子當中,一個窗口處有著一道人影也緩緩的轉過了身子,窗戶被關上,而在關上之前卻是可以看見一道渾身冰冷的身影,在其轉身的刹那,這股冰冷當中好像多了一些不一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