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冰洋加牛肉板麵,吃的眾人大呼過癮。
尤其是在這個不熱不冷的季節,一瓶酣暢淋漓的北冰洋,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吃的差不多了,聊的也差不多了,不知不覺間,便已經到了十二點多,正當他們準備結賬走人的時候,四個彪形大漢推門而入,將一位身穿正裝,胳膊夾著公文包的男子迎了進來。
“老板,來五碗麵。”那人說道。
“沒麵了,我們已經要關門了。”老板說道,他早就要關門了,是因為想念秦梵,這才又在店裏逗留了這麼久,若是旁人來,他早就打發走了。
然而那人卻仿若沒聽到似的,大剌剌的就帶著四個彪形大漢占了一個桌子,打開公文包,將幾頁合同放在桌子上。
而後不急不緩的說道:“五碗麵,順便把這個合同簽了。”
這氣勢,一看就不是尋常人的姿態,大有幾分黑道的味道。
老板愣了一下,剛要跟他們發作,便被老板娘拉住了,一邊給他使眼色,讓他趕緊做麵去,一邊走上前拿起合同看了起來。
“拆遷?怎麼這麼突然?不是還沒定下來嗎?”老板娘一看到最頂上的一排字,立時便愣住了,不由驚呼出聲。
那西裝革履的中年人低頭在公文包裏翻著筆,對老板娘的震驚毫不在乎,淡然說道:“現在定下來了。”
說完便把筆和印泥放在老板娘跟前,說道:“看完了就簽吧,順便把手印按一下。”
老板娘的手有些顫抖,這家店陪了他們半輩子了,現在說拆就拆,他們如何舍得。
可是看這些人的氣勢,若是不簽,顯然是無法善了了。
“六十萬加五環外的一套三室一廳?這個價不行啊,簽不了。”秦梵站在老板娘身後,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看著合同說道。
那五人聞言,紛紛向秦梵看來,尤其是那四個彪形大漢,皆是一副虎視眈眈的樣子看著秦梵。
“你也是這家的人?”一個彪形大漢雙眼微眯,甕聲甕氣的道,而那中年人則依舊一臉淡然的剝著蒜。
秦梵一點都沒有被威脅的覺悟,也沒搭理他的問題,依舊嗑著瓜子道:“你們是拆遷掮客吧。”
所謂拆遷掮客,就是從開發商和拆遷戶之間撈錢的人。
他們從開發商手裏搞到拆遷戶的信息,然後擬定合同,壓低拆遷款,再和這些拆遷戶談判,中間的差價,他們和開發商互相分。
一般是三七分,或者四六分,他們出人出力,所以拿大頭,開發商坐享其成,所以拿小頭。
而現在這五個人,顯然就是拆遷掮客。
拆遷的公告還沒正式貼出來,這些人就急急忙忙的上門了,除了這幫拆遷掮客,還有誰能這麼著急?
四個彪形大漢聽到這個名詞皆是愣了一下,看向那位西裝革履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這才抬起頭,打量了秦梵好半天,道:“行裏的人?這是你們的肉?”
秦梵搖頭道:“都不是。”
那五人明顯鬆了口氣,他們還以為是同行來競爭來的,隻要不是同行,那一切都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