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透過眯縫的眼睛,瞧著小東西的小動作,在他的腿上,她量了八匝,她自己的,卻隻有五匝,看她自我嫌棄的表情,睿王感,空氣都新鮮了不少。
似乎是被刺激了,小手開始在他身上亂翻,翻翻衣服,捏捏肉,以為他睡著了,就玩的不亦樂乎。
隨著楚寧的小動作頻繁,睿王不經意間注意力無法集中!
在楚寧得意忘形的悶聲咯咯笑中,睿王忽而起身,小手被抓住,小人被拽的騰空而起,車簾忽而落下,動作一氣嗬成!
“玄九,進暗巷!”
呃……天旋地轉間,楚寧苦逼了,嘚瑟大勁兒了,遭雷劈了。
馬車開進暗巷,四周侍衛悉數離馬車十步遠,馬車的珠寶頂開始搖晃……
皇宮裏,馮淼跪在馮太後身前,一張精致的小臉已經被哭花,或許是哭的累了,疲憊的坐在馮太後床邊的厚毯上。
“聽哀家一句話,不要再執念睿王,放下吧,現在族裏有你哥哥,不需要你再做睿王妃。”馮太後大病初愈,靠在軟榻上,看著馮淼,乏味說道。
“姐,你放棄了,我可沒放棄,我念了他十幾年,不可能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被別人搶走,卻連力氣都不願出一出。”
“你要如何出力?殺了睿王妃?”
話出,馮淼沉默,表情從剛才的戚戚然,緩緩變成了冰冷。
瞧見她的表情,馮太後自嘲般的苦笑:“跟哀家以前一樣,都太過輕敵。”說著,某些回憶入腦,她又冷笑起來:“她還什麼都不是的時候,哀家就動她不得,她現在已是睿王妃,你以為還能動得了她?”
“怎麼不能?”話出口,馮淼忽然覺得有些造次,又收回倔強的神情,下巴抵在膝蓋上坐著:“以前是姐姐太過輕敵了,現在我已經知道了她的能耐,就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馮淼執念太深,馮太後無奈的搖了搖頭:“有睿王在,你連碰她一下都夠不著。”
“我會想辦法,百密總有一疏!”
“你又何苦?睿王哪點兒好?”
那廝的德行,馮太後就一百個看不上!怎麼也想不透,這丫頭怎麼就中了睿王的毒,從小到大誰都不行,唯一認睿王。
說白了,老天的安排,都是孽啊!
“姐姐你不懂。”想到睿王,馮淼表情露出癡迷:“姐姐嫁給先帝是為了權謀,我上麵有姐姐,不用為了家族的利益去犧牲自己的幸福,所以我隻會選擇我愛的男人。”
不等馮太後說話,她的表情露出複雜,有憧憬,中間也摻雜著恨意:“就如現在那個賤人所享受的,不正是全天下女人都羨慕的幸福?”
被那樣一個男人護在羽翼下,就算那個男人什麼都不做,自己的心裏也是自豪的,充滿幸福感的!
馮太後歎口氣:“你如果動了楚寧,睿王絕不會饒你,一定會殺了你,又怎會護著你?”
這個她早就想過,所以並沒有當回事,當即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褶皺和灰塵,轉身看著軟塌上的馮太後。
“姐姐,你病太久,都失去鬥誌了,我的事你不用操心了,我先走了,姐姐好生養病。”
說完,也不等馮太後再說什麼,轉身就快步離開,似乎有什麼計劃要馬上進行似得。
看著馮淼離開時的表情,馮太後閉了閉眼睛,愚不可及,愚不可及啊!她馮氏為何淨出些愚不可及的女子?
難道說全部的智慧都長到鳳歸一人身上去了?
馮淼沒見過睿王為護楚寧所做出的瘋狂事,她還不能了解楚寧對睿王來說代表著什麼,原本她也不信,一個一無是處的棄女,論教養,論才貌,扔在人堆裏都找不出來,怎麼能把睿王鎖牢?
一直到最後,她終於認清了,她作為太後,可以動這世間任何一個女人,包括王孫貴胄,唯獨楚寧不行,不是她身份特殊,而是睿王不容!
聽說鳳歸對她動情的那天,她就命人調查了她的身世背景,不算離奇,但自從年初楚府為楚寧做法事開始,她的人生開始離奇了。
兩次被睿王痛擊,她不是不想反抗,而是力不從心,現在馮氏由鳳歸掌控,她手裏的權力盡數被撤,又有鳳歸的人時刻盯著,想要報仇,她需得徐徐圖之才行。
想了一會兒,馮太後有些困意,驚嚇過度傷了內裏,操勞不得。
“把剛才三小姐說的話,一字不落的轉告給公子,讓公子早做準備吧。”
馮太後閉著眼,對著空無一人的寢殿說話,空中悠悠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是。”
馮淼拎不清,胡鬧,她做姐姐的不能眼睜睜看著妹妹去送死,讓鳳歸去攔一攔,算是她這個當大姐的為弟弟妹妹想的周到吧。
睿王府。
大中午的,楚寧抱著薄被,從床上坐起來,她暈過去之前的記憶唰唰唰回籠,當即麵皮不可控製的抽搐。
青天白日,大街上,馬車裏,兩次,被當眾抱下車,一直到現在……
這一係列慘絕人寰滅絕人性死皮不要臉的事件,最後隻導致了一個重要的問題:楚寧錯過了午飯。
本來早上要去攝政王府敬茶,走的早,沒吃什麼東西,中間又辛勤的勞動了幾個時辰,現在的肚子幾乎可以說是前胸貼後背了。
雖然餓,但根本阻擋不了楚寧想罵街的衝動:這男人隨時隨地都能發情的毛病,跟路上的野狗有什麼區別?
但撕逼什麼的,自己在心裏撕撕也就算了,同樣級別的話可不敢說出口,如果說了,又要逼著睿王釋放天性,在次數和時長上屢創新高!
“王妃,醒了麼?”
“豆包……”
“王妃,雲公子來了。”
當即,楚寧豎起耳朵:“誰?”
“雲公子,王妃的師父。”
雲崢?他那麼尷尬的身份,都敢來睿王府?來找死的吧!
穿好衣服,推開門,小豆包的一盒子點心就推到她懷裏。
還是她家豆包兒了解她呀,也知道心疼她,這一個動作,足夠楚寧熱淚盈眶的去見雲崢了,久別重逢喜極而泣什麼的,眼淚都不用生擠。
書房中,玄九端進茶盤,為兩人倒好茶,給自家王爺遞了一杯,又給雲崢遞上一杯。
“雲公子請用茶。”
雲崢接下茶杯,聞了聞茶香,陶醉的嗯了一聲,抬眸,看了眼玄九,轉頭對睿王笑道。
“睿王府果然與眾不同,這奉茶的丫頭都是別具一格。”
聞言,玄九麵皮抖了抖,冷漠臉。睿王卻是被雷習慣了,天雷滾滾也巋然不動,放下手中的茶杯,悠悠轉眼。
“來作甚?”
雲崢從來不跟睿王拐彎抹角,拐了也白拐,忽悠不住人家,索性來直接的:“自然是來參加我愛徒的婚禮,可惜呀……日夜兼程,也沒趕上正日子,晚了一天。”
雲崢話裏的真假,睿王沒興致探究。
“既然是來參加婚禮,自然是帶賀禮前來,玄九,好生收起。”
他還沒說給不給呢,睿王已經安排人接收賀禮了,看來他不想給都不行了!跟睿王過招,他不先割你一刀他都睡不著。
對於這種明搶的行徑,雲崢一點兒都不覺新鮮,太習慣了!
“既然是賀禮,怎麼說也得見到睿王妃後,在王爺與王妃兩人麵前奉上,才現妥當。”
睿王放下拿起茶杯:“去請王妃。”
玄九:“是!”
剛走出片刻,當即返回:“秉王爺,王妃已經朝這邊來了。”
這到這話,睿王眉眼不動,但是雲崢,臉上都笑出花了,這一臉燦爛的笑容,要說不是為了氣死睿王,玄九都不信了!
“何時走?”睿王的聲音讓雲崢臉上的花蔫了一下。
“三天後就走。”
“走之前告知本王一聲,送個行也算本王禮數周到。”
主要是派個人盯著你走,別走著走著又返回來!
“多謝王爺。”
兩人說話間,外麵一路小跑的腳步聲就傳了進來,看著在說著謝他的話,但眼睛已經轉向門口的男人,睿王垂下眼簾,手裏的茶杯不輕不重的放下。
“師父!”
小女人小臉紅撲撲的小跑進來,睿王眼神悠悠轉過來,提起的裙擺立即放下,小跑變成了蓮花移步,容光煥發的小臉變成了嬌弱不堪受力。
“師父,你來了……”嬌弱,那個嬌弱無力!
她可不想讓沈大變態覺得她恢複能力極強,沒辦法,該慫就得慫,夜太長啊……
瞧著楚寧這瞬間癟下去的熱情,雲崢掃了睿王一眼,壓下嘴角,又轉回眼睛。
“高了,也胖了。”
雲崢話出,楚寧小臉兒一正,十分正經的更正:“你看錯了,明明是枯萎了,也憔悴了。”
枯萎了?憔悴了?經不起折騰了?
睿王在男女之事上初次經曆,可雲崢是個中高手啊,楚寧不用多說,光這幾個詞,雲崢就腦補出了一本春某圖。
雲崢是杏林高手,楚寧這兩天經曆了什麼,從麵診上也能看出一二,能把人折騰成這樣,沈闊就不是正常男人。
聽了楚寧的更正,雲崢轉頭看著睿王,挑了挑眉。
“哦,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