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周圍人開始對她指指點點,而且越來越多,肥女人和兩個婢女頓時慌了神。
“誣賴!純屬誣賴!蒼天在上……嗚!”
她還沒喊完,隻感嘴裏一涼,緩過神來已經晚了,嘴裏被塞了一大把爛菜葉子!
“你就別侮辱蒼天了!”楚寧顛著爛菜葉子老神在在的說。
“主子!這賤人她……嗚!”
“也別侮辱賤人,你們連賤人都配不上!”
“我……嗚!”
“呸呸呸……嗚!”
楚寧手裏拿了一大捆爛菜葉子,拐彎就是酒樓,別的不多,就爛菜葉子多,來來來,看誰嘴裏塞的多!
本來好好的一場抓小偷大戲,生是被“小偷”給攪合成插秧遊戲,那爛菜葉子吐掉一口懟上一口,真跟插秧沒啥區別。
一輛馬車停在學子上學的路上,車簾一直掀著,一張如潑墨遠山一般清俊的臉正直直的看著楚寧,時不時發出輕笑。
“鳳歸,你看什麼呢?”
車裏兩個與他年紀相仿的學子也伸出頭來,朝人群處看了一眼。
“哀哉!你換口味了?潑婦你也喜歡?”
鳳歸被同伴打趣,瞪了兩人一眼,又轉頭看著楚寧,剛才她將《野居出遊圖》塞進肥女人腰間的那一幕正巧被他看見,若是沒看到那一幕,他也不會覺得眼前這個潑婦有啥可看的。
發覺有一雙明亮的眼睛正在看著她,楚寧抬起頭,正對上一雙水墨暈染出的清澈眸子。
自楚寧被人從筐裏揪出來,關於她的消息就不斷傳進攝政王府,剛開始玄九還想過請命去解救楚寧一下,但看世子一副隔岸觀火的姿態就沒敢說,到後來也不用解救了,因為人家不僅沒有被抓緊官府,還開始“插秧”了!
“查清楚了?”
沈闊放下手裏最後一封消息,掀開茶杯,閑閑的抿茶水。
玄九打開手裏的消息:“查清楚了,誣賴楚小姐的婦人是東城薛老財主的外室,薛老財主讓她將那些金子存入錢莊,她想私吞,就演了一出金子被偷的戲,正巧碰上睡在筐裏的楚小姐。”
所以,肥女人覺得睡在筐裏的人肯定好欺負,又是被人扔在外麵當乞丐沒人管的,抓他去見官府,再給官府點兒意思一下,這件事就圓滿了!
可沒想到睡在筐裏的不隻有乞丐,還有刺蝟!刺蝟不可怕,就怕刺蝟有名畫!
“那畫呢?”
他都不記得這已經是她毀掉的第幾幅真跡了!鬧心玩意兒!
玄九心裏呃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她說她家老爺已經發現名畫丟了,官府正在追查那賊,所以那幅真跡又被扔到她手上了。”
呃!
沈闊的眼睛圓了一下,簡直要被氣笑了,名畫說扔就扔出去了,想要的時候一句話又要回來了!他把他的寶貝當草紙扯呢?看來不收拾她一下她就要上天了!
幹完了插秧的事,楚寧又換了個地方躲著,不能聯係郭氏,不能回鳳棲原,她去哪裏才能躲過王府的眼線啊?
哎,鬱悶啊鬱悶!
忽然看到眼前一隊隊結伴而行的深衣學子,楚寧的小眼神兒閃了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