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戰,最後的結果,乃是陳南大敗。
風青道人甚至連最強手段都未曾施展,便將陳南擊敗。
但他並未因此而消沉,反而修行更為刻苦。
“還沒有達到金丹後期的極限。”陳南端坐在洞府之中,低聲喃喃。
“要麼.......此生不成元嬰,要麼......便成天道元嬰!”陳南目光之中,堅定之色一閃而過。
無邊無際的靈力,在他身側轟然湧動,雄渾靈氣,一點一點被他吸入體內,使得陳南身側本就極其雄渾可怕的靈力波動,變得更為強悍。
驀然,偌大洞府之外的大門,緩緩打開。
一位白衣男子,從其中緩步走來,朝著陳南微微一笑道:“讓我猜猜,你刻意不突破至元嬰期,便是為了鑄成天道元嬰嗎?”
陳南頭也不抬,隻是眸中異色微微一閃,並未答話,繼續修煉。
能強行闖入地階弟子洞府,這樣的能耐,整個荒古山中,唯有一人可以擁有。
荒古山主。
荒古山主見狀,沒有露出絲毫不悅之色,隻是道:“天道一途,每一步都艱難至極。”
“天道築基為其根基,這一步,需肉身與修為都達到極強地步,再配合天道築基丹方可做到。”
“而天道築基丹,如今整個南域......不過還剩下三四顆而已,除去極少數流落世俗之外,都被南域的幾大超級勢力掌控,就連我荒古山,都未曾擁有一顆。”
“而唯有擁有這天道根基者,才有希望築下根基,才有著一絲希望踏入下一步。”
“想要突破至天道金丹,需以數十位金丹修士的畢生修為為引,再配合自身的強大修為可以做到,曆來成功者,更是少之又少,至少,僥幸從世俗之中取得天道築基丹之人,絕大多數都倒在了這一步。”
“而天道元嬰,更是難上加難,能夠負荷天道元嬰所需靈力之地,整個南域,除去黑風學宮以及幾處神秘之地外,便隻有我荒古山而已。”荒古山主自語:“你刻意不突破至元嬰境界,便是為了成為天階弟子,借助那三座宮殿之力,鑄成天道元嬰,對麼?”
陳南聽後,依舊未曾答話,並未因為荒古山主能看出自己目的而感到絲毫詫異。
“可惜,我荒古山的天階弟子,無一不是足以匹敵化神的強者,又豈是你這區區金丹修士能夠戰勝?”荒古山主眯起雙眼,微微笑道。
陳南聽後,眉頭不由微微一皺,抬起頭來:“若你想說的是這些的話,現在便可以出去了。”
整個荒古山中,敢如此與荒古山主說話的,恐怕也隻有陳南一人了。
荒古山主聽後,嘴角再度勾起一抹笑容,淡淡道:“我可以幫你。”
“哦?”陳南露出一抹異色,但卻未曾言語。
“首先,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想憑金丹後期修士擊敗我三位荒古山三位天階弟子,無疑是天方夜譚之事。”荒古山主鍍著步子,淡淡開口道:“便是我當年金丹境界之時,都無法做到。”
“你想要成為天階弟子,唯一的方法,便是突破至元嬰境界。”
陳南聽後,眉頭微微一皺,正欲言語,卻不料,荒古山主已經搶先道:“我說的突破元嬰境界,可不是修為。”
“而是......陣法一道!”
陳南聽後,終於難以保持平靜,眸中詫異微微一閃。
這荒古山主的實力,果然可怕至極,自己在這荒古山中,從來未曾顯露過陣法一道的修為,可此人,卻依舊能看出自己始一位陣修。
就如同,曾經在渝明宗祖閣,此人一眼判定自己是天道築基一般。
恐怕,此人絕非普通的化神期那般簡單,能成為南域的幾位至高存在,其實力,恐怕便是在化神期中,都處於最巔峰。
“陣法之道,我雖然不會,但我認識一人,可以教你,你可願意隨我去拜見?”荒古山主眸中精芒一閃,開口道。
陳南微微遲疑片刻,旋即目中一抹堅定之色閃爍,斷然點頭。
“好!”荒古山主大笑:“當今南域,能打動那位老怪者,恐怕也隻有你了。”
“隨我來。”荒古山主驀然伸手一指,陳南的身形隨機飛上半空。
兩人化作流光,轉瞬間,已然從荒古山中消失不見。
陳南站在天闕之上,俯瞰整個南域,神色之中,忍不住地閃過一絲驚訝之色。
這南域的強大與富饒,果然遠非宣國可比。
他雖隻是立於九天之上,不能細細觀察,卻依舊可以察覺到其中的靈氣波動之雄渾,修士實力之強悍。
路上趕路者,都可能是一位極其強大的修士,便是一些偏僻城池之中,都有元嬰修士鎮守。
甚至,更有無數天材地寶,隱藏於荒野之中,等待修士去采摘。
還有無數煉藥師,公開煉製丹藥,四階丹藥,都算不得如何珍貴,隨處可見。
甚至五階丹藥,都太多太多,陳南入目可見之處,一片繁榮。
但兩人的目的地,卻並非是這些繁榮之地。
足足數個時辰之後,荒古山主終於帶著陳南降落下來。
而兩人的目的地,赫然是一片幽深的山穀。
這山穀之中,山清水秀,但其中蘊含的靈氣卻算不得如何雄渾,至少與南域的其他之地相比是如此,更無絲毫出奇之處,隻是樹木青蔥,景色略微秀麗些許罷了。
可荒古山主此時,卻是罕見地露出些許謹慎之色,在山穀之外開口喝道:“寧老怪,還不出來一見。”
這聲音,在荒古山主的強悍靈力包裹下,不斷回蕩,久久不絕。
而山穀深處,一個蒼老略帶沙啞的聲音,驀然響起:“荒古山主......你若想看望老朽,自行進來便是,何必要老夫外出迎接?咳咳......老夫年事已高,行動不便,你還是自己進來吧。”
荒古山主聽後,卻是冷笑一聲:“誰不知曉寧老怪的你的陣法厲害,我可不敢闖進去,不過......今天我可是帶了能讓你感興趣的東西,你若不見的話,那我可走了?”
“讓我感興趣的東西......”山穀之中,蒼老的聲音再度響起:“但願你沒有騙我。”
隨著話音落下,一位步履蹣跚的老者,緩緩從山穀之中走來。
此人臉上,滿是皺紋,氣息虛浮,眸光隱隱有些發白,邊走邊咳嗽兩聲,一副極為虛弱的樣子。
可荒古山主眸光之中的凝重之色,卻並未因此而消減絲毫,反而愈發劇烈。
“你說的讓我感興趣的東西,便是這個小子嗎?”老者嗤笑一聲:“你可知曉,就在數日前黑風學宮的幾位老祖還曾找到我,想要將他學宮之中所謂的絕世陣修天才塞入我門下,可那等資質,我便是連看都懶得看上一眼。”
“這個小子......”寧老怪隨意朝著陳南瞥了一眼,下一刻,目中的不屑於懶散全然消散,變為了震驚於駭然。
“這是.......暮厄之魂!”
“如此可怕的精神力.......”寧老怪眸中精芒不斷閃爍:“果然是陣修的好苗子!”
荒古山主見狀,卻是露出一抹古怪笑容,道:“寧老怪,你可知曉這小子的暮厄之魂是從何而來?”
寧老怪聽後,不屑嗤笑一聲,正要反駁,卻不料荒古山主已經接著道:“他吞噬的暮厄之魂,來自於寒穀。”
“他,便是寒穀選定的傳承者。”荒古山主沉默片刻之後,再度道。
“寒......寒穀麼?”寧老怪驀然沉默片刻,目中一抹複雜之色湧動。
“這道暮厄之魂的氣息,果然與寒穀所擒獲的那隻一模一樣,小子,你可會寒穀掌?”寧老怪望向陳南,開口詢問道。
陳南聽後,微微遲疑片刻,旋即寒穀掌之術,已然施展開來。
十餘丈的巨大手掌,在山穀之間浮現,可怕至極的靈力波動在其上狂湧。
絲絲追憶之色在寧老怪眸中浮現,其麵色接連變換,足足片刻之後,方才微微一歎:“果然是寒穀弟子,即是寒穀弟子,那便等同於我的弟子了,從此之後,你便跟隨我學習陣法吧。”
寧老怪看向陳南,露出一抹和藹笑容。
這絲和藹笑容,若是讓南域其他頂尖存在看到,恐怕要驚掉了大牙。
寧老怪,何等凶戾怪異之術,這樣的人,怎麼會露出和藹之色?
便是荒古山主,都不由露出一抹怪異神色。
“前輩,你與寒穀老師是何等關係?”陳南驀然開口詢問道。
寒穀,乃是陳南修之途遇到的,最為敬重的幾人之一。
兩人之間,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
寧老怪聽後,微微一歎:“我的陣法之術,便是寒穀所教。”
“他曾說,若有朝一日我能在陣法一道上將他超越,那這南域的最巔峰存在,便要多上一人。”
“可如今,我做到了,他卻已經逝世。”寧老怪輕歎,目中滿是惋惜追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