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丹靈,身份何等尊貴?隱隱有成為宣國煉丹界第一人之勢,光是其門下便有十餘位三階煉丹師,便是元嬰期的老祖在其麵前,都要客客氣氣,欲求一丹而不得。
以陳南如今表麵上金丹中期的修為,便是想見那沈丹靈一眼,都極為艱難,更別說請他為自己煉丹了。
雖說煉製四階丹藥,對於那沈丹靈來說,同樣裨益極大,但以他的身份,整個宣國國庫的資源,都任他予取予求,又豈會在乎陳南這幾枚四階丹藥?
陳南微微搖頭,旋即看了陸銘一眼。
此時的陸銘,氣息均勻,不似昏迷,而似在熟睡一般,氣息沉穩,一身靈力,雖沒有盡皆恢複,但也有了一絲靈氣在他身側環繞,呼吸渾厚,雖不如陳南這等精力旺盛的修士,也與尋常凡人一般無二。
雖是如此,但距離醒轉過來,依舊遙遙無期。
畢竟,那靈為了從陸銘手中得知陳南的下落,所用的手段,著實太過惡毒,哪怕以陸銘金丹後期的氣血程度,也依舊難以承受。
“罷了。”陳南搖頭一歎:“宣國皇城,便是一去也無妨。”
陳南眸中,閃過堅定。
以陸銘對他之恩,別說皇宮,便是龍潭虎穴,都要去闖。
請宣國第一煉丹師沈丹靈,為陳南煉製丹藥雖難,但若為了陸銘,陳南願意嚐試一次。
若實在無法尋到一位四階煉丹師,那便隻能請魏浩然為陳南煉製。
不過,魏浩然晉入四階煉丹師境界,方才不過數月時間,想要成功煉製四階丹藥,恐怕極為困難,請魏浩然來煉製,這是迫不得已之下,最後的辦法。
若是用來提升修為的丹藥,陳南便是交於魏浩然來煉製也無妨,可這為陸銘準備的療傷丹藥,太過重要。
便是那花虞,千爐兩宗數千年來的積累,四階療傷丹藥的原材料,也才不過數株而已,陳南......不敢拿這幾株靈藥去賭。
因為,這並非拿四階靈藥去賭,而是.......拿陸銘的性命去賭。
一旦失去這幾株四階療傷丹藥的原材料,陳南可沒有信心再度找到。
畢竟,四階煉丹師,哪怕是對於金丹後期乃至元嬰修士來說,都極為珍貴。
陳南也是一果斷之人,做下決定之後當即不再猶豫,將行李收拾一番之後,上前一步,將靜靜躺在床上的陸銘抱起。
抱著陸銘趕路,這極為不便,但陳南對陸銘,可不敢像對劉千行那般隨意,直接控製靈氣使其漂浮在半空之中,以陸銘如今的體質,可經不起那般折騰。
陳南緩步走出房間,將房錢結清之後便欲離開。
在牧原城時,許家曾交給陳南一大筆錢財,這尋南客棧的最高層花費雖貴,但對於陳南來說,自然算不得什麼。
就在陳南將要離開之時,一個中年男子清冷的聲音,驀然在陳南身後響起:“這位小兄弟,還請稍等片刻。”
這聲音之中,稍帶一分迫切,雖是男子聲音,但卻悅耳至極,並不惹人厭煩。
陳南聽後,腳步微微一頓,旋即轉過頭來,循著聲音望去。
這聲音的主人,是一位中年男子。
此人麵色俊逸,氣勢華貴不凡,一襲錦繡衣袍隨風微微浮動,神色之間隱帶一絲笑意,隻是望上一眼,便可令人無端升起幾分好感。
但以陳南的心性,自然不會被此影響,隻是心神一動便將這一絲莫名其妙的好感祛除,凝神打量起這位中年男子來。此人身側,湧動著淡淡靈氣,這靈氣並不如何雄渾,僅有凝氣八九層的樣子。
但這“並不如何雄渾”,是對陳南而言,對於尋南客棧中的其餘客人來說,卻也算得上一位極其強大的修士了。
“何事?”陳南平靜開口道,神色淡然自若,與那中年男子對望一眼。
中年男子在陳南這一眼之下,竟隻覺心神一顫,腦中轟鳴一片,足足片刻方才回過神來,心頭暗自驚詫,口中卻是道:“我有一物,想要贈與閣下。”
“哦?”陳南聽後,目中微微閃過一絲異色。
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更不可能有人無端贈與自己的寶物,陳南心神流轉,隻是片刻,心中便升起了答案。
此人欲贈送給自己一物,大致有兩個可能。
其一,便是他察覺到自己身懷三階丹藥之後,心生歹意,想要出言試探一二。
其二,便是他知曉自己手段非凡,想要結交自己。
不過陳南藝高人膽大,便是此人想對自己升起一些歪心思,也絲毫不懼,因此微微一笑後淡然答道:“何物?”
中年男子聽後,沒有絲毫遲疑,儲物袋中異芒一閃,一個手掌大小的戒指,驀然被他取出,旋即,他衝著陳南友好一笑,開口道:“此物,乃是我無意中得來,其中蘊藏有十丈大小的空間......”
中年男子尚未說完,便被陳南皺眉眉頭打斷:“不過是一儲物之器罷了,又有何用?我手中儲物袋的空間,便遠非此戒可比。”
內蘊十丈大小的儲物之器,對於尋常修士來說,的確算得上極為難得了,但陳南的儲物袋,是從渝明宗得來,又豈是此人的戒指可比?
中年男子聽後,眸中異色微微一閃,更加確定了陳南身份非凡,畢竟,能擁有如此之大的儲物之寶,也是實力的象征。
且,陳南一身靈力內斂,在他眼中,便如同一位尋常凡人一般。
可能拿出三階丹藥之人,又豈會是尋常凡人?
此人的修為,定然已經達到自己難以想象的地步。
這樣的存在,隻需隨意賜予自己一絲寶物,便足以讓他受用無窮。
而最為關鍵的是,這白衣神秘少年,願意竟珍貴至極的三階丹藥,給予那位手無縛雞之力的老者服用。
這樣的人,定然極為在乎恩德,隻要自己贈與他一些寶物,那便不信他會讓自己空手而歸。
一念及此,中年男子心中大定,開口道:“閣下誤會了,我這戒指若僅是如此,自然入不得閣下法眼,我也不會因此叨擾閣下。”
他露出一抹笑容,微微一頓之後接著道:“我這枚戒指,可有些特殊之處。”
“哦?”陳南聽後,露出一抹饒有興趣之色,並未言語,隻是看向中年男子,目光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