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月後。
陳南一路前行。
而他的目的地,並非是尋南宗,而是浩陽城。
那是......林叔所居住之地!
關於林叔,有著太多的隱秘,等待陳南去解答,隻有如此,陳南前往尋南宗營救陸銘二人的把握,方才會更大。
渝明州距離浩陽城,遙遠至極,這期間,需要通過無數城池,哪怕以陳南的速度,恐怕也足足需要半年時間。
而此時陳南所在,是在一座巨大的城池之中。
此城,名為函雲城。
函雲城,隸屬於千孟州,已是出了渝明州地界。
這千孟州,同樣是一座大州,其土地之龐大,絲毫不在渝明州之下,而論其修士實力,則比起渝明州,要弱上幾分。
函雲城,處在千孟州邊緣,修士實力,更是極為低下,據陳南感應,此城中的最強者,方才不過築基中期罷了。
事實上,這並非函雲城修士實力太過地下,而是陳南如今眼界太高的緣故。
像渝明州的一些普通城池,其城中最強者,也才不過築基後期罷了,這函雲城屬於千孟州邊緣,最強者實力不過築基中期,也是情有可原之事。
經過城門口守衛的層層盤查,陳南緩步走進城內。
這函雲城最好的酒店,名為函雲客棧,乃是富商權貴才能一去之地,消費極高,但陳南並不如何在意,徑直走入函雲客棧之中,付下錢財,找了一處偏僻角落坐下。
這些世俗界的富商權貴,在陳南這一金丹中期修士麵前,著實沒有太大的震懾力。
事實上,便是一位築基修士的地位,也遠遠淩駕於這些所謂的富商權貴之上,隻是這函雲城地處偏僻,除去城中幾大家族之外,少有修士前來罷了。
陳南靜靜吃喝,麵露一絲滿意。
這些世俗界的享受,著實是有些不凡,這些美酒佳肴,哪怕是他這一金丹中期的修士吃了,也頓覺回味無窮。
修士生活,大多清苦,或是處在宗門之中,宗規嚴格,自然不會允許門下弟子這般縱情與吃喝。
或是一些返璞歸真,遊曆天下的閑散修士,但這些人生活清貧,同樣不會喜歡這些美酒佳肴。
唯有那些世俗中的權貴,或是富家子弟,才能時常嚐到這種享受。
陳南一念及此,不由搖頭失笑。
那些所謂的富家弟子,享受雖好,可壽元方才不過百年,又如何能與他們這些修士相比?
更何況,修士追求大道,得到的樂趣,也不比這些世俗享樂之法小。
驀然,陳南神色一變,抬首望向店門口......
隻見一位錦衣華貴少年,從門外慢悠悠地走了進來。
這少年麵容俊逸,隻是嘴唇略薄,散發著一陣陰寒之氣,一襲錦衣飄然,可以看出,這錦衣的材質,極其不凡,遠飛尋常凡人身穿的布衣可比。
此人環顧四周,麵露一絲倨傲,略一猶豫之後,便緩步走了進來。
店小二見此,連忙快步迎上,恭敬道:“王公子,今天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來來來,快請坐。”
“王公子”聽後,淡淡點頭,緩步走入客棧之中,找了一處位置坐下。
可其麵容,卻是稍顯緊張,似在等待什麼一般,麵露一絲躊躇與期待。
其餘客人見狀,紛紛目露一絲精芒,走上前去,與這王公子攀談,但那王公子卻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這些人吃癟之下,卻不敢發怒,隻能頹然告退。
能坐在這酒店之中的,都是一些所謂的富商權貴,而這些人竟對這所謂的王公子如此諂媚,此人的身份之高,可想而知。
當然,這身份隻能在世俗界中吃得開,在陳南麵前,卻是沒有半分用處。
片刻之後,一位白袍道人從門外緩步走了進來,此人麵容蒼老,發須皆白,氣質慵懶,一眼看去,倒真有幾番仙風道骨的神仙之氣。
這白袍道人隻是一眼便看見方才那位王公子,不由眼前一亮,但卻並非快步走過去,而是裝模作樣地一拂長袖之後,方才坐在那王公子對麵。
“仙師,我已等候你多時了。”瞧見白袍老者到來,王公子連忙笑著迎接道。
白袍老者聽後,隻是微微點頭,並不言語。
可那王公子見狀,態度卻是更為恭敬了幾分,開口道:“不知仙師大人,是否真能傳授我些修仙之法,晚輩王海他日若修行有成,定然不會忘了仙師大人的栽培。”
白袍老者聽後,略一點頭,皺眉道:“這倒也不是不行,隻是嘛......”
王海隻是瞬間便會意,連忙從懷中掏出數定銀兩,遞與這所謂的仙師。
其餘客人望著這些銀兩,不由麵露一絲掩飾不住的火熱。
哪怕是對於他們來說,這一堆銀兩,也並非是一個小數目。
可那仙師見狀,並不接過,反而道:“傳授你修仙之法,需要耗費我多年修為,到時,非天材地寶不能補足,這點錢財.....”
白袍老者麵露一絲遲疑,望向那王海,似有些躊躇的樣子,但目光之中的貪婪,卻是點點閃爍開來。
他掩飾地極好,那王海自然不能發現,但卻逃不過陳南的雙眼。
陳南平靜看著這一幕,眼角露出一抹笑意。
這所謂的仙師,方才是一位凝氣三層的小修士,修為有限,天賦更是極其低劣,難以拜入宗門,竟用出這等坑蒙拐騙之法來騙取錢財。
而那王海,無疑則是一位富家子弟,仰慕修行之法,但卻難以踏上修行之道。
事實上,若他稍微聰慧一些,要看出這白袍道人的騙法自然不難,可在少年,方才不過十五,六歲罷了,閱曆不足,難以看出其中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