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宗?”一位隸屬陶悠然方陣的修士喃喃,目光之中,猶有些不可置信。
在他印象中,陶悠然是一位和藹之人,性情溫和,不喜爭鬥,怎會做出叛宗之事。
便是告訴他渝明宗老祖是內奸,他都可以相信,可陶悠然?
那位悲天憫人,深受渝明宗弟子愛戴的陶悠然,怎會叛宗?
“老祖大人,此事,是否有些蹊蹺?”另一人同樣發言,目光中的駭然難以抑製。
“還請老祖大人明察,莫要冤枉好人。”一位陶悠然手下的核心弟子同樣出聲道。
陶悠然在這諸多渝明宗尋常弟子中地位極高,少有人會相信,他竟能做出這等叛宗之事。
那位粗獷老祖聽後,冷哼一聲,渾身靈力爆綻。
一個泛黃的畫麵,憑空浮現在九天之上。
這畫麵稍有些模糊,但以這些修士的眼力,自然看得清清楚楚。
正是陶悠然擊殺周闊的畫麵,高空之中,陶悠然麵色冰冷,斷然掐訣,那九葉花瓣泛著令人心悸的紅芒,哪怕是這些弟子通過畫麵所見,也不由心神一顫,看著那九葉妖花,內心升起陣陣心悸之感。
“這是花虞宗的九葉妖花之術!”一人失聲道,目光冷冽,他是一位築基後期修士,見識廣博,隻是一眼便看出了這九葉花瓣的名字,旋即轉過頭來,望著陶悠然的洞府,目中閃過絲絲殺意。
花虞宗,此為將要進攻渝明宗之宗門,對於如今的他們來說,雖然並未見麵,但極有可能,便是這個宗門之人將他們擊殺。
兩者之間,將會有一場血戰,這是生死之仇,碰見花虞宗修士,渝明宗弟子人人得而誅之。
“這陶悠然,竟是花虞宗弟子,該死!”一群渝明宗弟子義憤填膺,萬萬不曾想到,自己如此信任之人,竟是花虞宗派來的暗子。
那位粗獷老祖這才冷聲一哼,開口道:“你等速速離去,此事,就交給我等了。”
“是。”一群圍觀的渝明宗弟子,這才恭敬應了一聲,不再逗留,轉身離開。
而粗獷老祖見狀,略一搖頭之後不再耽擱,快步朝著陶悠然所居住的洞府趕去。
適時,另外兩位老祖快步從祖閣中趕來,三位金丹後期修士彙合,對視一眼之後,化作三道流光,齊齊朝著陶悠然洞府衝去。
......
而許寧仙,同樣感受到了這股氣息。
“是那陶悠然?”他皺著眉頭喃喃,旋即一聲輕歎:“我早便覺得此子有些詭異,隻是不曾想到,竟會做出此等叛宗之事。”
他輕歎一聲,卻並未出手,依舊坐在拂塵之上。
“看來我這所謂的渝明宗底牌,已然被那兩宗探查清楚了......”他喃喃,皺眉低語。
“既然如此,也便沒有再隱藏實力的必要了。”
......
陶悠然洞府。
激烈的靈氣瘋狂竄動,兩道靈力匹練,在洞府之中飛掠,帶起道道漣漪,威勢驚人。
喻雲天目光冷峻,全力出手,那麵青銅古鏡被他取出,放置在九天之上。
頓時整個洞府,都被一層古樸青芒籠罩,若是在外界,陶悠然還可憑借身法躲避,可在他洞府這等狹窄之地,陶悠然根本避無可避,隻得再度施展出九葉妖花,與之硬悍。
他畢竟是花虞宗宗主之子,一身法術,自然非同凡響,這九葉妖花如九條蛟龍,在天空之中肆意舞動,氣勢駭人,如流光飛掠。
可在那層古樸青芒之下,這九葉妖花隻是片刻便暗淡下來,旋即崩碎成點點靈氣,消散無蹤。
“若是你的母親在此,還可與我過上兩招,至於你?”喻雲天冷哼,眸光冷厲,殺意爆綻,青銅古鏡上的光芒迸發。
陶悠然見此,神色之中凝重更甚,心頭暗自後悔,不該出手搶奪那殺仙鏡。
事實上,若他與殺仙鏡滴血認主,還能依靠殺仙鏡抵擋一二,但僅憑他自己,卻萬萬不是喻雲天的對手。
一念及此,陶悠然不由冷哼一聲,身子化作流光,便欲逃遁。
可洞府周圍,卻有一層陣法適時籠罩開來,將他困在這洞府之中,白色靈力流轉,不可逃離。
陶悠然知曉,這是喻雲天做下的手腳,他竟早便在自己的洞府之中布下了天羅地網,隻待自己自投羅網。
那麵青銅古鏡依舊在九天之上旋轉,其上光芒愈發熾熱,恐怖威勢盡皆爆發開來,陶悠然不得不施展出渾身解數抵擋,可依舊不夠,隻得被漸漸壓製,處於絕對的下風,毫無還手之力。
“喻雲天!"陶悠然眸光冰冷:“今日你若敢殺我,來日我花虞宗必定將你渝明宗滿門抄斬,若你放我離開,我還可請求母親,為你留下一些血脈傳承。”
“聒噪!”喻雲天聽後,目光愈發冰冷,伸手掐訣,一道無比恐怖的劍芒肆意揮舞,刹那間將陶悠然斬殺。
渝明宗,便是喻雲天的逆鱗,此人以渝明宗為威脅,無疑是自尋死路。
這時,三位渝明宗老祖從洞府外走來,看見這一幕,暗暗咋舌。
這喻雲天,竟隻是片刻間便斬殺了一位金丹後期修士,此人的實力,堪稱可怕。
“見過諸位老祖。”喻雲天拱手行了一禮,目光恢複了平靜,旋即朗聲大喝道:“傳周長老。”
一位白發老者快步走了過來,恭敬向著喻雲天行了一禮。
“將此人屍首,掛在我渝明宗門前,當做為遠方來客的大禮。”喻雲天目光冷漠,吩咐道。
那位長老聽後,身子當即微微一顫,旋即連忙恭敬應道:“是。”
他自然知曉,那遠方來客,便是花虞,千爐兩宗。
而將花虞宗宗主的子嗣掛在門口......
這代表著,兩宗的恩怨,已然再無絲毫避免的可能。
此次大戰,能夠活下來的,唯有兩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