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洞府之中,周闊驀然睜開了他的雙眼。
“經曆上次一敗之後,我對這殺生鏡的掌控,再度純熟了許多。”周闊輕聲低語。
“可惜了。”
“本來為那陳南準備的殺招,這次要先給你們嚐嚐了。”周闊雙目之中,一絲精芒一閃而過。
他雖敗於陳南之手,但這渝明宗,同樣給了他極大的照顧。
在這等宗門存亡之際,他與陳南的一些恩怨,也便暫且放下,不值一提。
......
渝明宗原本人聲鼎沸的煉丹閣,今日卻變得有些寂靜。
魏浩然獨自站在煉丹閣前,目光深邃。
按照宗門規矩,他們這些煉丹師,是不用參加這場大戰的,畢竟,煉丹師的作用在於煉製丹藥,對於戰鬥之法,了解不深。
但宗門若敗,他們這些煉丹師同樣會受到牽連,淪為花虞,千爐兩宗的“丹奴”,再無絲毫自有可言,如奴隸一般。
這對於身份高貴的煉丹師來說,是難以承受之重。
因此,有許多煉丹師都選擇了離開渝明宗,但魏浩然沒有。
“我從十三歲便拜入渝明宗,到如今,已有五十餘年了。”
“既然如此,便是葬在這渝明宗......也無妨。”
......
一座木屋之中,坐著一位白袍修士。
那人目光淡然,氣息隱匿,如同尋常凡人一般,但一身氣質卻又是極為不凡,如同九天謫仙,超脫凡俗。
正是寒穀弟子,許寧仙。
他雖隻是寒穀的記名弟子,但以寒穀的強大,此人能得到他的認可,其實力,自然極為可怕。
“我奉師傅之命,隱匿修為,潛藏至今。”許寧仙喃喃:“如今,終於到了該我出手的時候了。”
他氣息依舊平淡,輕聲喃喃,娓娓低語。
但一股可怕的氣勢,卻是在這洞府之中轟隆回蕩,久久不散。
......
祖閣。
那位粗獷老祖,看著遠方,麵色凝重。
“這是一場大戰,那花虞,千爐兩宗共有著十餘位金丹後期戰力,而我渝明宗,才不過四人。”
他說的這四人,自然是指三位老祖以及喻雲天,那許寧仙的實力以及其餘諸多隱藏手段,他並不知曉。
“此戰勝負,著實有些渺茫。”
他悠悠一歎,目中滿是悲色。
......
另一個房間之中,方渡林同樣看向遠方,目光深邃而悠遠。
他是喻雲天的師尊,因此氣質自然與喻雲天相差不大,哪怕事已至此,也依舊鎮定,不見絲毫慌亂。
“雲天,你長大了。”他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輕聲喃喃,無疑,他對自己這位弟子,將其的滿意。
.....
白秋雪,靜坐在最後一個房間之中,目光有些滄桑。
他是渝明宗如今最為年長之人,且其一生,幾乎都待在渝明宗內,因此他對於渝明宗的感情,極為深厚。
他是渝明宗內一部古史,活了無數歲月,無數喻雲天都不曾知曉的隱秘,他全然明了,甚至掌握有一些上一任老祖留下的手段。
因此,整個渝明宗,無人敢對他不敬。
“我白秋雪在這渝明宗活了無數歲月,如今,已經活夠了。”
“隻求......為宗門一死而已。”他喃喃。
他修煉有一門增加壽元的法門,且另有奇遇,見證了渝明宗的無數變遷。
一位位與他同輩之人,接連死去,如今剩下的,唯有這渝明宗。
他不想讓著渝明宗與他諸多同輩人一般滅亡,而是想看著他長盛不衰,走向巔峰。
......
陶悠然坐在床榻之上,悠然閉著雙目。
其房間正中,那幅刻著仙鶴的畫卷微微散發起靈力光芒。
驀然,陶悠然睜開其緊閉著的雙眼,雙目眯成一條縫隙,露出一抹笑意。
他並不言語,隻是一股神念化作波紋,通過秘法,傳遞到數萬裏之外......
......
花虞宗。
那位妖嬈絕美女子懶散的打了一個哈欠,目光中帶著一絲玩味笑容,隨意蜷縮在椅子上,雙眸眯起,似要睡著一般,姿勢惑人心魄。
“進來。”驀然,絕美女子似是感受到了什麼一般,櫻唇輕啟,妖豔的臉上閃過絲絲嫵媚笑意,衝著門外緩緩開口道。
隨著她話音落下,一位中年男子快步走入大殿之中,單膝跪伏在地,開口道:“稟報宗主,少宗主大人發來傳音。”
“哦?”絕美女子這才伸了一個懶腰,緩緩站起身來,盯著中年男子道:“然兒他說了什麼?”
“渝明宗,已經進入了備戰狀態。”
“這樣麼?”花悠牧輕聲喃喃,目光之中一縷精芒稍縱即逝。
“將這個消息,告知於千爐宗。”沉默片刻,花虞宗宗主花悠牧輕聲開口道。
“是。”中年男子聽後不敢有絲毫猶豫,連忙應道。
......
千爐宗,一處幽深密室之中。
一位威嚴中年男子目光肅穆,盯著周圍的十二位文士模樣的修士,開口道:“諸位對於此事,有何看法?”
這十二人,乃是千爐宗的千爐十二儒,不光實力強大,智謀手段更是可怕至極,這位威嚴中年男子能擔任千爐宗宗主,這十二人功不可沒。
一群十二人聽後,微微沉默片刻。
旋即,一位白衣文士開口道:“若我們乘著那諸多渝明宗弟子尚未準備完畢,提前進攻,則此事如何?”
“那喻雲天既然敢將我們進攻渝明宗的消息告知其門下弟子,便代表著他已然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不懼我們知曉此事,提前發動進攻。”另一位文士反駁道。
“此時若我們提前進攻,門下弟子尚未準備妥當,再加上奔赴渝明宗需要長途跋涉三月,反而會擾亂我千爐宗弟子軍心,得不償失。”
“既然如此......”威嚴男子,千爐宗宗主喃喃一聲:“那便按照原先計劃行事。”
“隻是,”他轉過頭來,望向那位千爐十二儒之首,麵露一絲恭敬,說道:“懷仁先生,此次我們真的需要攜帶所有千爐宗底蘊嗎?”
位於千爐十二儒正中,那位麵容普通的文士聽後,並不言語,隻是凝重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