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修將這選拔傳承者之事交給你,考驗什麼,自然由你來定。”陳南淡然答道,引用方才荒古山主所說之語。
“有些道理。”荒古山主聽後皺著眉頭思考起來,似有些猶豫不定的樣子,直至片刻之後方才抬首望向陳南,目中閃過精芒:“那麼你猜......這一次,我想考驗什麼?”
陳南聽後,眉頭緩緩皺起,答道:“我並非是你,如何知曉你心中所想。”
“這樣嗎?”荒古山主微微露出一抹笑意:“可你這句話,說得卻是不對。”
“就如同我並非是你,但我卻知曉......你心中所想。”荒古山主精芒爆綻,似笑非笑地盯著陳南。
一股可怕的靈力波動,隨著話語,適時爆發開來。
陳南麵色微微一變,雙目死死盯著這位荒古山主。
此人,令他愈發的看不透了。
“那麼我心中所想的,到底是什麼?”陳南冷冷看著荒古山主,目光銳利。
能夠讀懂他人內心想法,這是何等的詭異之術?如此手段,著實令人驚異。
可接下來荒古山主說出的話語,卻是令得陳南一陣愕然。
“我不知道啊”荒古山主攤了攤手,笑著說道:“我又並非是你,如何知曉你心中所想。”
“那你......”
“騙你的嘛,哈哈哈。”荒古山主哈哈大笑兩聲:“好了好了,讓我們回到正題,這第二項試煉,你依舊通過了......”
陳南聽後並無欣喜,反而眉頭皺起:“為何?”
“這第二關考驗的,是你的心計城府,你能夠不相信我擁有看透你內心之能,這第二關,你自然便通過了。”荒古山主嘴角笑意依舊,但說出的話語,卻是令得陳南心神一顫。
這荒古山主,著實難以捉摸,行事看似荒誕,但卻直指陳南本心,防不勝防。
“接下來”荒古山主微微一笑:“便是第三項試煉。”
陳南麵露一絲凝重。
卻不料,荒古山主沉默片刻後,又笑著開口道:“這第三項試煉,你也過了。”
陳南眉頭再度皺起,再度開口問道:“為何?”
“你能被我連耍兩次還不生氣,這份修養的確不俗,這第三項試煉,你當然過了。”荒古山主笑眯眯地看著陳南。
陳南眉頭皺起。
這荒古山主......倒不像是一位活了數千年的老怪物,而似一個貪玩的少年。
“哈哈哈。”荒古山主看見陳南表情,接連大笑幾聲:“別急別急,其實我是騙你的——”
“這三項試煉......你全都沒過。”
陳南眉頭緊皺,盯著眼前滿臉笑意的荒古山主,並不言語。
足足沉默片刻之後,他方才冷聲開口道:“無趣。”
荒古山主見狀,驀然沉默片刻,旋即抬首道:“其實我方才也是騙你的——”
“所有的試煉,你都已經通過了。“
陳南聽後,眉頭又是一皺,直接轉身,竟欲要下山離開。
荒古山主見狀當即一驚,連忙道:“別走別走,這諸多考驗,你確實是通過了。”
陳南這才停下身來,冷冷看著眼前的白衣男子。
若是寧修知曉荒古山主會定下這些所謂的考核,恐怕寧願傳承斷絕,也不願將考核之事交於他。
“不過通過的,卻並非是那寧修的考核。”荒古山主麵色竟驀然變得有些嚴肅:“而是......我荒古山主的考核!”
“此次,就算你試煉失敗,我也不會依照寧修之言將你殺掉。”
“且日後,你若能來荒古山尋我,你便可以得到......我荒古的傳承。”
陳南聽後,麵色又是一變,凝神看著這荒古山主。
此時的他,麵色肅然,再不複方才的的隨意,看向陳南的雙目中,閃爍過點點精芒。
他再不像方才那位貪玩的少年,而是一位真正的強者,身軀足可以支撐起天地,恐怖的靈力適時爆發開來,將此時的他,襯得愈發強大與不凡。
“小子......你很不錯,日後被人欺負了,可以報我的名諱。”荒古山主露出一抹微笑,接著道:“接下來,試煉開始,你,做好準備了嗎?”
陳南並不言語,隻是凝重點頭。
這荒古山主......的確有些意思。
荒古山主滿意一笑:“寧修這個老鬼雖然實力不怎麼樣,但留下的試煉還是花費了一番功夫的。”
“既然如此,那麼.......開始了。”
荒古山主驀然大袖一揮!
頓時,風雲湧動,這座高山之中無數樹木轟然倒塌,草木霎時枯萎,轉眼之間,已是成了一副末日景象。
原本耀眼的驕陽慢慢暗淡下來,血色夕陽籠罩四方,將這四周氣氛,襯得愈發恐怖與駭人。
唯有那副棋盤緩緩浮向空中,如白玉雕刻而成,在這末日之中,散發其熒光。
陳南麵色漸漸變得凝重。
他知道,真正的考驗,此時方才開始。
那寧修畢竟是元嬰中期以上修士,甚至隱隱觸摸到了元嬰後期乃至巔峰的門檻,他所留下的試煉,又豈會平凡?
......
祖墓盡頭,蒼老的身影看著這一幕,目中若有所思:“荒古......你果然在此地。”
“以你的實力,本可以輕易救下渝明宗,可你......竟不願......”老者目中閃過一絲痛苦:“修兒待你不薄,可你竟連他生前所在的宗門,都不願守護......”
他竟將渝明宗第二代宗主寧修稱作“修兒”,此人的輩分,可見一斑!
驀然,他神色一變,其前方,空間一陣閃爍,一個虛幻的白衣身影,竟緩緩浮現至他麵前。
這白衣身影,正是荒古!
此時的荒古麵色凝重,望著蒼老身影的目光中有些忌憚,竟拱手行禮道:“晚輩荒古,見過白老。”
那被稱為“白老”的滄桑身影見狀,麵色微微一變,盯著眼前風華絕代的白衣男子,冷聲道:“你如今修為已然功參造化,還需自稱晚輩嗎?”
荒古聽後並不回答,隻是微微一笑:“我知曉前輩對於我屢次見渝明宗為難而不出手之時心懷不忿,但.....我可救下渝明宗一時,卻救不了一世。”
“貴宗若想長久,唯有自救。”
“唯有自救......”白老喃喃一聲,旋即驀然沉默下來。
荒古山主見狀,微微搖頭,身形再度歸於虛幻,再不見蹤影。
待得荒古山主走後,白老方才悵然一歎:“唯有自救。”
“唯有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