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眉頭皺起,望著那鋪天蓋地而來的滔天黑氣,心底微沉。
此鏡,不愧是來自渝明秘境中的異寶,其威力,的確遠非尋常法寶可比。
此戰,有些棘手了。
陳南目光凝重,猛然大袖一揮,那麵來自尋南宗的小鏡再度被他取出。
這小鏡雖不過低階巔峰法寶,但其威力,卻是極為不俗,否則也不可能被神秘圓珠看重。
點點靈力順勢灌注其中,小鏡之上陡然湧現起白芒,下一刻,化作一道白芒激射而去。
這白芒速度極快,仿若流光閃爍,隻是刹那間便刺入殺生鏡所形成的黑氣之中。
白芒與黑氣,在天空之中激烈交鋒,可那殺生鏡畢竟是殺仙道人留下的異寶,又豈是這區區低階巔峰法寶可比?隻是片刻之後便將白光湮滅,化為一片漣漪消散開來。
可這黑氣連敗陳南兩大法術之後,並非完好無損,其渾身黑氣微微暗淡幾分,但卻依舊如鋪天蓋地一般,悍然籠罩而來。
陳南見狀,不由發出一聲冷笑,再度掐訣,一金一黑兩道光影在空中憑空出現,交織纏繞成一個詭異的紋路之後,一齊向著黑雲激射而去。
這金黑兩道光影,乃是陳南從牧原城許家得來,威力極為不俗,兩者相加更是強橫至極,湧動間直奔黑雲而去。
在這金黑兩道光芒的籠罩下,哪怕是那黑氣再強,此時也不由微微有些顫抖,但卻強撐下來,黑氣一震之後速度加快,向著陳南猛衝而去。
“沐靈訣!”
危機時刻,陳南猛然一聲大喝,伸手掐訣,靈力繞著他緩緩旋轉,形成一個詭異的韻道,這沐靈訣,可以令陳南接下來所施展的法術威力提升一倍,乃是他自尋南宗萬法閣第二層中得來,哪怕如今修煉至築基後期境界,用處依舊極大。
下一刻,一柄黑色小劍,從陳南袖口之中激射而出!
這黑色小劍不過手掌大小,與那鋪天蓋地的黑氣相比,看似微不足道,可其上湧動著的靈力,卻是絲毫不曾遜色,更何況,其上沐靈訣的青色光芒流轉,與這黑劍本身的黑光纏繞在一起,更給人一種強大詭異之感。
“撕!”
下一刻,黑劍在黑氣之上肆意舞動,形成道道光影,一眼看去美輪美奐,仿若世俗舞蹈。
這柄黑劍乃是寒穀留下的中階法寶,威力本就極大,此時再配合沐靈訣加持,威力自然恐怖至極,隻是刹那間便將黑雲穿透。
那黑雲雖強,但畢竟連破陳南諸多法術,此時後力不濟,哪怕強行抵擋,也終究被神秘黑劍穿透,化成淡淡靈氣消散開來。
而那殺生鏡,同樣在微微一顫之後跌落在周闊手中,其上靈氣全然消散,鏡麵上的光芒同樣隨之消失,變得古樸而黯淡。
周闊見此,不由麵色大變。
這殺生鏡,乃是他最強的手段,此時殺生鏡不敵,他自然不敢再戰,連忙喝道:“我認輸!”
陳南聽後,微微露出一抹笑容,伸手一指,那在半空之中飛速舞動的黑劍陡然停滯下來,飛回陳南袖口之中。
“承認了。”陳南拱手行了一禮。
周闊見狀,不由冷哼一聲,但卻並未發怒,隻是拱手道:“此戰,我輸得心服口服。”
旋即,他邁步走出內殿,冷漠的聲音自殿外傳來:“隻是來日,我還要與你再戰一番。”
陳南並未回話,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此人除去太過自傲之外,倒也沒有什麼太大的缺點,並非一位如林鏡隱那般的無可救藥之人。
喻雲天見陳南擊敗周闊,自然大喜過望,露出一抹笑容道:“好,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距離花虞,千爐兩宗進攻渝明宗還有著七月時間,陳南的進步速度,著實有些超乎了他的預料。
看來此次大戰,他渝明宗,並非毫無勝算。
陳南,便是他獲勝的希望!
陳南聽後並未謙虛,隻是再度露出一抹笑意,顯然,對於這些日子裏的進步,他自己同樣極為滿意。
而若非這喻雲天贈送的諸多靈藥,恐怕以他三靈根的天賦,此時方才不過築基初期罷了。
這喻雲天待自己,確實極為不薄,雖說是為了日後的三宗大戰,但此情,不可以不報。
而在七月之後帶領渝明宗取得勝利,無疑便是最好的報答。
“至於此次你的獎勵......”喻雲天皺眉沉思片刻,便大袖一揮,欲拿出一張白紙書寫起來。
“喻宗主不必麻煩了。”可陳南卻是出聲打斷道:“此次,你隻需要幫我把這儲物袋開啟即可。”
“哦?”喻雲天輕咦一聲,卻正看見陳南從懷中掏出一個黑色的儲物袋,那儲物袋之上,渝明兩字閃爍著濃烈黑芒。
此物,正是陳南從亭柯山中得來,藏有寒穀遺物的儲物袋!
“這是......”喻雲天臉色瞬間大變,失聲道:“寒穀遺寶!”
他曾派遣一位渝明宗弟子前往亭柯山中取寶,可那人,卻再也不曾回來過!
不曾想,那人的儲物袋,竟落在了陳南手中。
難道那位弟子,被陳南所斬殺?
喻雲天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為難之色。
陳南見此,自然知曉喻雲天誤會了,連忙將那日的來龍去脈告知於他,自然,關於天道築基等一些細節都被他隱瞞,一筆帶過。
喻雲天這才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沉默片刻後方才道:“既然如此,寶物有緣者得之,這寒穀大人的寶物,便交於你了。”
陳南連忙露出一抹喜色,以前,他之所以不願意將這儲物袋交給喻雲天打開,便是為了防止他生出貪婪之心,直到如今對他的人品全然信任之後,陳南方才將這儲物袋拿出。
畢竟,知人知麵不知心,若是喻雲天真的選擇了殺人奪寶,以他從前的實力,恐怕斷然沒有絲毫逃走的節能,這並非陳南城府太深,而是與生俱來的謹慎。
陳南將儲物袋遞與喻雲天,目中閃過火熱。
那寒穀,何其強大?能與天奪命,恐怕其實力,定然遠超金丹乃至元嬰修士。
這樣的可怕強者,他留下的寶物,又怎會尋常?
便是那殺生鏡與其相比,都遠遠不如。
甚至......就連整個渝明宗的底蘊與其相比,恐怕,都有著極大的差距。